第十六章勾魂使者
猛的徐真人從床上坐了起來,只見眼前漆黑一片,當然現在的他眼睛瞎了即使在大白天也是一片漆黑。
「誰?」徐真人開了慧眼,不過卻並沒有發現身前有什麼東西,而暗中的那個「人」也沒有發出聲音,因為它知道在人間一般人是看不到自己的,自己這次出來只是負責勾魂,也沒必要跟誰誰囉嗦。
徐真人現在對非人間的東西感應非常敏銳,即使慧眼看不到但他就是覺得眼前有東西,正思量著要不要開眼通看看的時候只感覺脖子上一緊,彷彿有什麼東西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被人拉了一下的那種緊繃的感覺,與此同時腦子裡產生一陣暈眩的感覺,這種感覺他最清楚不過了,不是行子要附身就是靈魂要被強行拘出體外,聯想到脖子上彷彿被什麼東西纏住的那種感覺,徐真人不再遲疑當機立斷開了眼通。
那暗中的東西看到眼前這人眼睛閃過一道精光,然後一個聲音便傳來:「我睡的不好好的,使者一聲不吭就要拘我的魂,這麼做可不厚道啊。」徐真人嘶啞著嗓音說道。
「嗯?」拘魂使者疑惑了一聲,心說:他難道是在跟我說話?不可能啊?想到這裡拘魂使者假裝沒聽見,於是繼續扯動手中的鐵鏈,只是一拉之下卻是紋絲不動。
「使者,我問你話你還沒回答我呢,如果一個小小的拘魂使者這麼輕易就能拘走我的魂,我還混個屁啊!狗日的,難道你們地府就派你一個小鬼就想把我請過去?那也太小看我徐某了。」徐真人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說道,至於他是怎麼知道這個拘魂使者只是一個小鬼,當然是從它的穿著打扮來判斷的,在地府的拘魂使者就跟人間的警察差不多,黑白無常是拘魂隊裡最大的頭頭,而其它小鬼還不是頭上戴一個高帽手裡拿一根鐵鏈?
這會那個拘魂使者總算肯定了眼前這個老頭是在跟自己說話,大喝一聲:「大膽,閻王要你三更死,哪能留你到五更,還不束手就擒?」
「哼,你如果能拘走我的魂你道,然後整個人一趟繼續睡他的大覺。
「敬酒不吃吃罰酒。」拘魂使者使勁一拉鐵鏈,心說我自從幹上這一行一來還沒有我拘不了的魂。只是一拉之下徐真人還是躺在那裡紋絲不動。
這下拘魂使者急了,像他們這種地府最底層的小陰官拘魂都是有時間限制的,如果閻王下令要一個人三更死,而那拘魂使者到四更才把魂魄帶回去可是要受懲罰的,只是眼前這個可惡的老頭一臉愜意的睡在那裡,還不說了一句:「繼續,你是沒吃飯還是怎麼的?」說的拘魂使者老臉一陣大紅。
其實別看徐真人表面上一副優哉游哉的模樣,其實心裡也是非常吃驚的,因為自己已經向天借了一年的壽命了,可為什麼閻王下令才過了半年就要收了自己的魂魄?
瞇著眼睛打量了一眼那個使出吃奶的勁就是整不動自己的拘魂小鬼,徐國慶歎了口氣說道:「我能不能問你幾個問題,如果你說的有理即使讓我跟你走又有何妨。」
「有什麼問題快點說。」拘魂使者也急了,恨不得眼前這個死皮賴臉的老頭快點跟自己走自己好交差,於是連忙接話道。
「我想問一下難道我在生死簿上的陽壽已經沒了?應該還有半年才對啊?」徐真人把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
「這個問題恕我沒辦法回答,因為關於陽壽的事關乎天機,我一個小小的拘魂使者是不准看的,即使知道也絕對不敢洩露。」
徐真人點了點頭,心說這小鬼說的也是實話,在地府負責陽壽的是陸判官,他一個小小的拘魂使者只知道辦事哪裡會讓它看這種屬於機密的東西。
「這可有點不好辦了,我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而我也不想這麼冤枉的就死了,所以我不能跟你走。」徐真人說完,從床底下拿出龍鱗匕首往鐵鏈上一看,沒有聽到任何聲音發出而那條鐵鏈卻是不聲不響的斷成了兩截。
「大膽凡人,拘捕也就算了,你看看你幹了什麼?」拘魂使者大罵道,然後整個人化成一陣黑煙消失,徐真人知道這小鬼絕對不可能善罷甘休,肯定是去報告它們的頭子去了,小的搞不定就請老的,這是地府拘魂隊裡一貫的作風。
「這下傷腦筋了,恐怕過不了多久黑白無常中的其中一個要來了,不過我徐清閒也不是白白就能冤死的。」徐真人瞇著眼睛笑道,不過心裡的酸楚恐怕只有他自己才能體會的到了。
如果過不了多久空間扭曲了一下,緊接著在徐真人的眼前便出現兩個影子,那個小鬼固然是其中之一,還有一個則是一身的白色祭祀模樣的衣服,手裡拿了一根打鬼杖,頭上戴著一頂白色的高帽,臉色煞白舌頭紅的像血且長的拖到了胸部。
「你說的那個人就是他?」白無常轉過頭問那個小鬼。
「是我,怎麼樣?」沒等小鬼說話,徐真人說道。
白無常眉頭一皺,心想眼前這老頭很明顯能看到自己,看來自己剛才把手下的人大罵了一通實在不應該,因為人間藏龍臥虎之輩多不勝數,而眼前這老頭顯然是其中之一,因為能看到自己的人絕對不簡單,起碼不是一般的拘魂使者能夠對付的。
「為什麼拘捕?別以為杖著自己有點道行就可以無法無天,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好的理由我會用最嚴厲的方式把你的魂魄從**裡面拘出來。」白無常說的一點也不客氣。
徐真人眼睛一瞇,雖然看不慣白無常一副自以為是高高在上的樣子,不過還是忍了下來:「咳咳,白無常?」徐真人清了清嗓子說道。
「大膽,竟敢直呼大人的名字。」旁邊那個小鬼喝了一聲,真應了皇帝不急太監急這句話了,人家白無常當事人還沒發話呢。
「哼。」白無常哼了一聲:「有話快說。」
「我就是想問問,天地乾坤,那到底是天大還是地大?」徐真人問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問題。
白無常不明白徐真人話裡的意思,不過還是回答道:「當然是天大。」
「那我再問問,閻王大還是天大?」說著,徐真人已經從床上爬了起來,眼睛直視著白無常。
「你到底想說什麼?」白無常被徐真人盯的有點身體不自在,於是用話來打破徐真人身上散發出來的無形的那種氣勢。
「這個問題我來回答你。」徐真人從牆壁上拿下抽了幾十年的煙斗,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我用很大的代價向天借命一年,而現在卻只是過了半年天就要收走我的命,你說這可能嗎?還是說天突然反悔了?」說完徐真人嘲諷的笑了笑。
「原來是這麼回事。」白無常聽了徐真人的話非但沒有感到傷腦筋,反而還忍不住笑了出來,都說白無常是地府的彌勒佛這有點不假,見它笑起來的時候眼睛瞇成一條縫,還真有那麼幾分親和力,只是它那條長舌頭倒是非常嚇人。
「你的陽壽已經沒了,這點絕對不會錯,至於為什麼無緣無故少了半年的陽壽,我來告訴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