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擺攤算命
走在路上,徐國慶心裡可以說是鬱悶無比,這次出來什麼有用的東西都沒得到,再這樣下去的話,自己只能先跑路了,誰知道養鬼之人在煉煞成功之後會不會先拿自己開刷。
當然,前提是他的眼睛好使到能在夜晚看到東西地步,因為在地下陰地中光線有限,徐國慶敢打半個賭,自己沒看清他的樣子,那人也絕對沒有看清自己的長相,但這件事也不能說死,誰知道養鬼之人跟鬼物打交道慣了,會不會練成什麼能在夜裡東西的眼睛,也就是鬼眼了,雖然這種幾率小到幾乎不可能,但是也不能說無。
「他娘的,一個紹興市裡面這麼多人,要徐爺我找一個深入淺出的養鬼之人,簡直就是大海撈針。」徐國慶悶悶不樂的罵了一聲。
在回去的路上,徐國慶正好跟在路邊撿垃圾的破爛王碰了個正著,或許是心情不好的緣故,遠遠看到破爛王那一身犀利的行頭,徐國慶沒來由的心裡一緊,感覺破爛王平時看起來很無所事事的一個人,此刻看起來竟然有點小小的滄桑感覺。
狠狠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心說自己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娘們了?先管好自己的事情再說。想到這裡,徐國慶朝破爛王走去。
「老哥,撿到什麼寶貝沒?」
「寶貝個屁,連個破刷子都沒有。」破爛王沒好氣地說道,然後話鋒一轉:「對了老弟,你剛幹什麼去了?」
「走了走,碰到一個算命的。」徐國慶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老哥你這幾天別隨便出去,等會兒我拿些錢給你,你把要用的東西,糧食,用品全部買齊了,在這個綁架案還沒偵破之前,不要輕易拋頭露面,容易被一些人注意。」
破爛王整個人哆嗦了一下,髒兮兮得手抓著徐國慶的衣服說道:「老弟你可別嚇我,難道這件事不是單純的綁架案?」
「不是。」徐國慶乾淨利落的回答道。「如果我猜得不錯,這件事情絕對不簡單,裡面很有可能會有鬼物滲入。」
徐國慶的這些話絕對不是危言聳聽,試想,一個養鬼之人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不用到鬼物才怪,而且做得這麼隱秘,連警察也查不出所以然來,就憑這點,徐國慶就基本可以料定有鬼夾雜在其中。
當下,徐國慶這幾天自己在監獄裡面的事情以及心中的猜想告訴了破爛王,希望他能幫自己像一個辦法,畢竟兩個人的力量總好過自己一個人,而且徐國慶沒把破爛王當外人看待,於是也就沒有什麼東西好隱瞞他的了。
「事情就是這樣了,我剛才出去也只是想要碰碰運氣,結果跟預料的一樣,什麼都沒發現。」徐國慶不無氣餒的說道。
聽著徐國慶的話,破爛王剛開始很害怕,不過等適應了之後也幫忙想起了主意:「老弟,你說那養鬼之人接下來會幹什麼?」
「我要是知道,就不用待在這裡悶著了?」徐國慶搖了搖頭,神情失落:「老哥,你有什麼辦法?」
破爛王皺了皺眉頭,繼而神情一凜,嘿嘿傻笑了起來:「老弟,我想到一個主意,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老哥你有話快說,別吊著人家的胃口。」徐國慶迫不及待地問道。
「這個辦法也算可行,但成功的幾率也不會很高,而且還要老弟你遭一次天遣,老哥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啊。」
看著破爛王說的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看起來不像是在賣關子,於是沉吟了一聲:「你先說出來,我聽聽看可行不可行。」
「我的意思嘛,如果老弟是那個養鬼之人,那麼現在會幹什麼」
當下,破爛王將心中的想法說給了徐國慶,聽的徐國慶是大點其頭,看著破爛王那一個中分獅子頭是越看越順眼,說道:「老哥行啊,平時沒看出來,一到關鍵時刻還真讓人省心不少啊。」
破爛王被徐國慶給說的難得不好意思了一次,撓了撓頭:「我這也不是替自己著急嗎?誰知道下一個失蹤的會不會輪到自己,再說了,替兄弟分憂也是我這個做老哥的應該做的嘛,哈哈。」
俗話說得好,給你一縷陽光你就燦爛,破爛王此刻就是這麼副德行,惹得徐國慶直接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有了對策,下面就應該實施了,破爛王繼續撿他的破爛,而徐國慶則是打道回府,從破爛王家裡拿了一張紙,一隻筆,還有一塊破布,然後朝鬧市的另一個方向,也就是跟那個江湖術士相反的方向走去。
走了大概有差不多一千米的樣子,徐國慶估摸著這裡人也不少,於是不顧行人的側目從兜裡拿出那張破布鋪在地上,然後再拿出筆、紙,寫下一行字放在布的前面。
不得不說中國人大都喜歡看熱鬧,見徐國慶在路邊擺了一個小攤,還有紙上寫的一行字,紛紛圍攏了過來,只一會兒功夫就把徐國慶給圍在了中間。
至於徐國慶,則是自顧自的躺在破布鋪著的地上,眼睛微瞇,一副置身事外的高人模樣,再看那張紙,上書十個狂妄的朗朗大字——測禍福旦夕,解人生百態。
原來破爛妄想的辦法很簡單,如果這件事要真是養鬼之人幹的,那麼他在還沒有湊足九男九女之前一定會繼續尋找目標,而徐國慶要做得不是一個腦袋供到底去找養鬼之人的下落,而是跟養鬼之人同樣的目的,找尋本命年的一男一女。
至於算命,則是一個幌子,因為據徐國慶瞭解,但凡大難臨頭之人,在事情還沒發生前就會受到一些影響,做事不順,這就是所謂的預兆,而徐國慶是想利用撇腳的算命之法,再在暗中加一些看相的本領來看看誰在不久後會有災難,這樣的話就可以做到先養鬼之人一步把人給攔截,只是看相算命這種事情徐國慶跟破爛王提到過,那是洩漏天機,要遭天遣,這也就是破爛王剛開始有所顧忌的原因了。
一時間,圍觀的眾人開始你一眼我一嘴的說開了,有好奇的,有看熱鬧的,有嘲笑的,當然,也少不了肇事的,但唯獨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先測上一把,大家都在等著有一個人能「身先士卒」,其實這也是人之常情,但往往因為人們的這種心理,很多人都會失去寶貴的機會。
徐國慶見沒人上前,先是看了籠統地看了一下周圍的幾人,發現這些人並沒有什麼不順的跡象,於是便愜意的趟在地上閉起了眼睛。
這時,人群出現騷動,慢慢地向兩旁分開,一個城管模樣的人走了進來,手裡拿著警棍,大呼小叫道:「都在這幹什麼呢?」不過之後看到躺在地上的徐國慶以及地上放著的那張白紙上時,微微一愣,不禁也提起了興趣。
「我說算命的,本來呢這裡是不准擺攤的,如果你能免費幫我算一把,而且算的一字不差,那麼我就允許你繼續在這裡呆著,但如果要算得不准,哼哼」城管伸出一隻手,大拇指食指與中指一陣摩擦,那意思很明顯,就是要罰徐國慶的款了。
但讓城管沒想到的是,眼前之人完全沒有把自己給放在眼裡的意思,睜開一隻眼睛,然後又閉上,說了一句讓城管差點吐血的話:「我算命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
「什麼規矩?」
「看不順眼的人,不算!」
說完,徐國慶拿起筆,在白紙上刷刷刷寫下幾行字:大奸大惡之人,不算;不是犯太君的人(本命年),不算;沒事找事的人,不算;看不順眼的人,不算。
「真的不算?」那城管眼見這裡這麼多人,覺得面子放不下,於是瞇了瞇眼睛威脅道。
「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看不順眼的人不算。」徐國慶說話一點也毫不含糊。
城管吹了聲口哨:「那麼就不好意思了,無證擺攤在這裡可是不允許的,不過看在你是第一次,罰你五百塊。」說完晃蕩了一下手裡的警棍。
徐國慶知道他在獅子大開口,也不點破,故意裝出一副著急的樣子:「那麼城管同志,交了錢之後是不是就能繼續在這裡擺攤?」
城管看到徐國慶前後態度的轉變,以為是自己的威脅起了作用,心說:小子,算你識相,讓我省了不少力氣。
「其實這個錢也不是我讓你掏的,是市裡規定的,我今天拿了你的錢是要交上去的,你可不能怨我。」城管裝模作樣地說道。在旁的眾人誰不知道,無證營業可罰不了罪麼多錢,最多把東西沒收了而已。
「哦,那我交錢。」說著,徐國慶就在懷裡摸索了起來,足足掏了有五分多鐘,硬是一個子都沒有掏出來,把個城管給整得不耐煩了,一警棍砸在徐國慶後面的牆上,說道:「你他媽的拿幾個錢都這麼費勁,要不要我幫你拿?」
徐國慶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那個,不好意思啊,身上沒帶錢,要不您先借我一點,等明天我再連本帶利還給你,你說咋樣?」
城管也不傻,知道自己被眼前這個一身布衣的鄉巴佬給耍了,氣得額頭青筋都爆了起來,當下拿起警棍就朝徐國慶的腦袋砸了下去,一邊說道:「叫你他媽的還敢耍我!」
「徐爺我耍的就是你。」徐國慶也有點火了,右手扣住城管的手腕,一捏,只聽那城管「哎呀」慘叫了一聲,右手一鬆,警棍也隨之掉在地上。
圍觀的群眾看到徐國慶竟然把保安給治服了,一個個瞪著個眼睛不敢相信,心說這人到底是幹什麼的?手上的力氣居然大得驚人啊。
其實徐國慶手上的力氣並不比普通人大多少,他完全用的是巧勁,因為在人的手腕處有一根筋,如果用手使勁捏在上面的話手掌會剎那間失去知覺,所以徐國慶的這一下完全不是靠的自己的力氣。
「你他媽的不想活了。」城管使勁抽了一下自己得手,但沒抽出來。徐國慶看準下手的位置,一腳踹在城管的肚子上,把他給踢得縮在地上,慘叫連連。
這還是徐國慶沒用上全力的緣故,不然的話光憑這一腳少說也能踢出個內出血來。
看到徐國慶駭人的身手的之後,本來就對算命不抱有想法的群眾此刻更是害怕的散開了,而徐國慶倒也樂的清閒,反正這些人之中沒有一個自己要找的人,還不如讓他們快點散去。
徐國慶在這裡一坐就坐到晚上十一點鐘,連晚飯都沒有吃,那城管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了,徐國慶眼見四周已經沒人了,於是收拾了一下,向破爛王狗窩的方向走去。
那時候的人睡覺一般都比較早,現在這個時候路上已經沒有行人了,不知道是幻覺還是心理作用,徐國慶總感覺今天晚上怪怪的,沒有一點風,悶得不行,往天上看去,沒有星星,只有一個灰濛濛的月亮,好像隨時都會掉下來。
這時,難得的一陣風吹來,把徐國慶給吹的一個激靈,緊了緊身上的衣服,罵道:「他娘的,今天晚上怎麼了,涼颼颼的,不知道破爛王一個人在家裡有沒有事?」
想起破爛王,徐國慶心裡有點愧疚,本來說好早點回去的,現在卻拖得這麼晚,那老小子一定在心裡把我罵了個遍了吧,哈哈
「阿嚏!」徐國慶沒來由的打了個噴嚏,心說:說什麼他還真就來什麼。想到這裡,徐國慶加快速度朝破爛王家走去。
一千多米的距離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徐國慶走了十幾分鐘才走到,看著前面緊鎖著的大門,徐國慶笑罵了一聲,當下喊道:「老哥,開一下門……老哥?」
叫了幾聲,徐國慶發現裡面沒有動靜,照常理來說自己叫得這麼大聲,裡面就是頭豬都被自己給吵醒了,但現在裡面卻絲毫沒有動靜,難道他這麼晚了還沒回來?那麼他這麼晚了會去哪裡?
正想著,不知什麼時候月亮被蓋住,徐國慶只感覺從腳底下升起一陣風,與此同時,從門縫裡鑽出一個東西,直向徐國慶的眼睛飛去。
「是什麼東西!」徐國慶罵了一聲,整個人一個轉身,然後朝旁邊撲去,成功躲過不明東西的偷襲,然後轉過身來,那東西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他娘的,剛才到底是什麼東西?對了,破爛王可能還在裡面,不好!」想到這裡,徐國慶心裡一緊,抬腳就是往大門上一踹,破舊的木質大門哪裡經受得起徐國慶的力道,「砰」的一聲直接被踢出一個大窟窿,徐國慶不敢耽擱,貓起腰一個屈身鑽了進去。
「老哥,你在不在了?」徐國慶一走進裡面就朝床上跑去,看到床上躺著一個人,這才舒了一口氣,拍了拍胸脯說道:「還好,總算還在。」
「老哥,醒醒。」徐國慶推了破爛王一把,發現他完全沒有反應,於是又大力推了一把,不過這一推不要緊,直接把破爛王給推得掉在地上,摔得血肉模糊。
「老哥!」徐國慶扯破嗓子大叫一聲,整個人完全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