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鬼門陣()
本來已經在十字路口發現一些痕跡的徐國慶再仔細找了一遍,發現路旁有一些灰白色的粉末,一路延伸到別墅那邊。
用手拿起一點粉末往鼻子上嗅了嗅,徐國慶面露怒色,大罵道:「果然是礞石粉,他娘的到底是誰這麼缺德?」說完一邊罵一邊順著別墅的方向把一路上的礞石粉用腳掃開,最後實在煩了,向路邊的清潔工借了把掃帚直接把這些礞石粉掃在了一起。
其實也怪不得徐國慶看到這些礞石粉會氣的大罵,因為礞石粉是一種屬陰的材料,一般學道之人為了使人鬼不相沖,所以才會用礞石粉等一些屬陰的材料來引一條鬼道,本來這是一個善意之舉,但是現在卻把礞石粉一路撒到了別墅門口,擺明了就是蓄意針對那別墅的主人,搞不好連周邊的幾戶人家都會受到影響。
只是這倒還只是一個不大不小的事,因為鬼魂來到礞石灰鋪撒的盡頭自然會散開,但根據徐國慶上次來的時候發現,這裡居然聚滿了鬼魂,根本就沒有要散去的跡象,而且還越聚越多,再加上這礞石灰的起點設在了十字路口,那麼結果也就不言而喻了。
要知道十字路口可是魂魄通行的地方,大多民間燒紙祭祀,都選在十字路口,就是這個道理,但既然徐國慶已經料定了這一切的目的是有針對性地,當然不會以為是那位道兄失手留下的後果,那麼徐國慶已經可以確定,這絕對是一個危險的陣法,而且還是給鬼施加的陣法,在茅山道術中這個陣法有一個名字,叫作鬼門陣!
不過還有一點讓徐國慶想不通的事,因為要開啟這個陣法,必須在礞石粉的盡頭設一個「馭鬼樁」,也就是刻有「引魂經(一種道教超度用的經文,有牽魂引魄的作用)」的漢白玉樁子,這樣魂魄便會在此打轉,其實這就是給鬼安排一個「鬼打牆」,可以激發鬼的怨氣,日久天長,即使是普通魂魄不是惡鬼,後果也會很嚴重,這也就是徐國慶會發火的原因所在。
只是讓徐國慶奇怪的地方也在這裡,因為他已經在別墅周圍搜查了很長一段時間,但「馭鬼樁」呢?漢白玉柱子呢?看來一切結果只有等明天進了別墅之後才能知道了。
在臨走之前,徐國慶用那些礞石粉在別墅朝著十字路口的方向擺了一個巨大的尖頭,可別小看這個尖頭,在茅山道術中它有一個名字,叫「分陰戟」。
據說在煞氣或陰氣集中的地方呆久了,人容易受其影響,輕則產生幻覺,重則喪失理智,而「分陰戟」的作用便是分流這些陰氣或煞氣,最大限度避免陰氣或煞氣對人體產生的影響,而現在這裡已經聚滿了鬼魂,陰氣肯定是大得不得了,所以徐國慶在這裡擺一個「分陰戟」絕對是很有必要的。
為了以防萬一,徐國慶本想再在這裡畫一道兩界符,但是想到其中繁複的過程以及這裡的條件,也就作罷了。
在別墅門前的一番折騰之後,回到破爛王的狗窩已經到了晚上。
此刻的破爛王正瞇著眼睛坐在自家門口抽著一根從地上撿來的不知是誰抽剩下的煙,看到徐國慶回來也不理睬,直到把煙抽到了煙屁股才一臉不捨的扔掉煙頭,同時也收起了在別人看來比便秘好不到哪去的享受神情,露出一口大黃牙問道:「老弟身體康復了?」
「這不廢話。」這一段時間徐國慶跟破爛王兩人可以說是到了感情的「蜜月期」,所以毫不客氣的回道:「如果再不運動運動,屁股都快長雞眼了。」
聽到徐國慶的話,破爛王笑罵一聲,然後仔仔細細打量了徐國慶一眼,那神情就跟看女人似的,把個徐國慶看得渾身起雞皮疙瘩,忍不住笑罵道:「我說老哥,我身上是不是長奶子了?叫你這麼看。」
破爛王難得的露出嚴肅的神情,問道:「老弟,你今天去哪了?不會是真去了那家別墅吧?哥勸你一句,年輕人有拼勁那是好事,但明知道不可能還要去做,那就不叫拚搏,那叫,那叫『自殺』」破爛王本想在最後整一個成語出來,不過畢竟還是沒讀過書。
徐國慶也懶的再跟他解釋,打了個哈哈說道:「老哥你還是別多想了,我自己有分寸,哎對了,晚飯吃了沒?要不再去」徐國慶嘴一努,學了幾聲狗叫。
「嘿嘿。」破爛王傻笑一聲,不顧撿完垃圾還沒洗過的手,吐了口吐沫就開始整理自己的中分頭來,也不管一旁的徐國慶在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三更天,正沉醉在夢境溫柔鄉里的破爛王被一陣敲門聲吵醒,正要破口大罵去開門,卻被一旁的徐國慶給制止了。
「誰?」徐國慶喝令道,因為據他說知,晚上敲門不外乎兩種可能,一種是人敲門,還有一種是鬼敲門,如果是一般人家,也沒必要這麼大驚小怪,誰家半夜三更沒有個突發事件的?但這事發生在破爛王這個沒親沒故的人身上,可就要好好掂量掂量了。
「請問大師在嗎?」從外面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徐國慶舒了口氣,能出聲就證明外面那個人不是鬼。
打開門,徐國慶看到外面有兩個人,一男一女,那個男的一臉恭敬的站在女人的身後,想來是司機,除此之外遠處還有一輛寶馬z系的跑車。
「有事?」徐國慶心裡顯然有點不高興,誰三更半夜被人吵醒沒有脾氣的?更何況是徐國慶這種從小生活在窮鄉僻壤,滿嘴「他娘的」的農村孩子。
跟徐國慶的反應相反,破爛王看到遠處的轎車,再看看眼前兩人一身價值不菲的穿著,特別是那個女的,不僅穿著得體,整個人自然而然散發出的那種雍容華貴的氣質,不用想都知道是大富人家的少婦。
不管破爛王對自己擠眉弄眼拉衣角,徐國慶一臉臭屁的看著眼前兩人,把農村人性子裡的痞氣發揮得淋漓盡致。
成熟少婦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唐突,於是向徐國慶尷尬一笑說道:「請問大師在嗎?」聽她的語氣似乎是有點質疑,因為眼前兩人一個是二十剛出頭的年輕人,還有一個是渾身邋裡邋遢的中年人,怎麼看兩人都沒有一點高人一等的樣子,而且住的地方也實在不敢讓人恭維。
「什麼大師?」徐國慶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不過隨即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說道:「你家鬧鬼?」
「對。」聽到徐國慶能說出鬧鬼這事,少婦心想沒來錯地方,於是忙不迭答應道。可隨後又看到周邊的環境,看徐國慶的眼神就有點懷疑了,心說不會是遇到騙子了吧?不過俗話說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先看看他到底有沒有本事再說。
想到這裡,少婦繼續說道:「我昨天接到一個電話,說是能把我家的髒東西給請出來,請問是不是您?」
「就是我。」徐國慶答應一聲,心說:有錢人就是不一樣,我只是打了一個電話,他就能把我現在的住址都給查了出來,真是應了「有錢好辦事」這句話了,只是徐國慶不知道的是即使是有錢人想要在不到一天時間的情況下查清一個人的地址也是很困難的,更別說徐國慶當時只是打了一個電話而已。
聽著兩人的談話,一旁的破爛王有點丈二和尚的感覺,壓低聲音對徐國慶問道:「老弟,你們認識?」
「不認識。」徐國慶很直接的回了一句,在破爛王還要張嘴開問的時候,舉手阻止了他的話,然後說道:「老哥,等會兒想不想看一場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