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影司』風五參見主公!」
那黑影恭聲說道。
楚離微微頷首,旋即抬手一揮,便將那份記載這那條情報的紙箋送到風五身前,隨即楚離說道:「命『影司』全力循著這條線索查下去,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那些可疑馬車最後的下落!」
「是,主公!」
『影司』風五恭聲應道,隨之身形緩緩後退,最終融進黑夜之中。
『影衛司』不愧是楚離這些年來重點打造的一股實力,如影隨形、無孔不入,只短短兩天時間,一份詳細的行程記錄擺在了楚離面前。
「長安?」
楚離喃喃低語,那兩波車馬的最終目的地是西都長安,而且影衛司業已經確認,其中一輛車上坐的正是天公將軍張角。
「張角這個時候丟下黃巾軍不顧,跑到長安去做什麼?」
楚離亦是百思不得其解,不過楚離相信,張角此舉絕不是去遊山玩水,而是別有深意,想及此處,楚離喃喃道:「看來得親自去一趟確認一下了,正好順便將天書第三卷《天運篇》拿到手!」
言畢,楚離走出門外,抬手打出一道靈訣,隨之一道靈光飛射而起直向北州方向投去。這道靈光乃是楚離以『元神傳訊』之術,瞬息千里,速度奇快無比,而隨著那道靈光閃電般射入北州後,直接投入長生池中的龍殿空間內,須臾,自青龍殿、赤龍殿中分別爆出兩道虹芒,隨之只聽到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道:「楚小子,打擾本尊閉關,害得本尊一年功夫白費,你若不拿出十年『時空之力』來補償,本尊跟你沒完!」
言畢,這兩道虹芒隨之破開空間,彈指間消失無蹤!
以楚離的速度,從冀州至長安,若全力施展也不過半個時辰,不過楚離預感到此事似乎並非看起來那麼的簡單,隨即只帶了幾個黑甲軍戰士喬裝上路,只以常人的速度往長安行去,不過卻同時命『影衛司』暗中密切監視張角一行人的舉動,隨時將張角等人的行蹤以最快的速度發送給自己!
隨著越來越的情報匯聚到楚離手中,楚離越發感覺到這件事情的不同尋常,而根據張角等人在長安的行蹤、舉動,在楚離將其拼湊成了一個完整的脈絡之後,漸漸地,一個令楚離都為之震驚的推斷浮出水面。
張角等人的最終的目標,竟然是大漢龍脈!
「為什麼是大漢龍脈?」
楚離沉吟起來,忖道,「莫非與天書第三卷《天運篇》有關?」
天書的前兩卷《天地篇》《天道篇》中對《天運篇》的介紹只有寥寥數語,其語焉不詳,讓人難窺《天運篇》之全貌,不過楚離卻隱約猜到,《天運篇》中所載之法事關天數、運氣,乃是窺伺大道之下最神秘的天機、天意,是真正的逆天之法!
有著『大賢良師』之稱的張角既然掌握著《天運篇》這神秘莫測之法,自是能窺得大漢龍脈、氣運之所在,而想要覆滅漢室,自然要先斬斷保護大漢國運的龍脈和氣數,否則,不論張角再怎麼蹦達,也最多令得大漢傷筋斷骨,卻難以致命!
弄清楚張角等人真實的目的,楚離便帶著幾名黑甲軍戰士全速趕路,在天黑之前過了潼關後,楚離一行徑直去了駐守潼關的漢軍大營。
以楚離『安北侯』的身份還不足以調動潼關駐軍,但是楚離在離京從靈帝劉宏處要了幾道調動地方軍的密旨,此時正好派上用場,隨即,楚離又以此密旨調動了弘農、京兆、扶風等郡的地方軍共計五萬餘人,封鎖所有通往高帝長陵的道路!
楚離此舉卻是將長安徹底封鎖,以防止消息外傳,不過楚離也很清楚,這消息也只能封鎖得一時,那些關注張角等人的勢力遲早會得到消息,而那些有野心者甚至於會推波助瀾,促其成事!
『高帝長陵』距離長安不過二十餘里,與長安城隔渭河而遙相對峙;這幾日來,長陵附近時而有陌生面孔出沒,令得『靈定侯』劉顯提心吊膽了幾天,最後不止將守護長陵的護陵軍全部調到長陵附近,劉顯更是從長安城城衛軍中借調了五千人,將通往長陵的各處要道設置關礙,盤查過往之人。
然而,即便是有了這些舉措,但是做了長陵守護官十數年的劉顯直覺感到似乎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一連幾日臉色陰沉得可怕,那些隨從親衛一個個莫不膽顫心驚,生怕一不小心就觸了劉顯的霉頭!
這一日,靈定侯劉顯自長陵巡視完畢返回長安,方入侯府進入後宅,便聽得一個聲音傳來,道:「『靈定侯』劉顯接旨!」
劉顯聞言一驚,略顯肥胖的身軀如陀螺般旋轉過來,只見身後丈許外不知何時多了幾人,劉顯驚駭道:「你,你們是什麼人?」
那為首之人笑道:「靈定侯勿慌,吾乃『安北侯』楚離,本侯奉陛下秘旨而來,有要事需得靈定侯協助本侯!」
聞言,劉顯卻是驚疑未定的望著楚離一行,隨即將其請入書房,待劉顯聽完楚離之言,不由得驚叫起來,道:「什麼?這黃巾賊寇簡直是無法無天了,竟然覬覦我大漢龍脈?不行,本侯立刻調集大軍,勢必要將這伙賊人一網打盡!」說罷,劉顯便要起身急去,卻聽楚離笑道:「侯爺勿要衝動,那伙賊人實力強悍,非普通士卒所能抵擋,人多反而誤事!」
「可是——」
劉顯似是火燒了屁股,焦急道,「安北侯可有良策?」
楚離聞言笑道:「本侯乃是秘密而來,因此靈定侯不知道本侯,也不知道長陵龍脈之事,侯爺這幾日的舉動只是侯爺的疑神疑鬼,所以,自明日起,侯爺會撤了各處關礙,長陵中的護陵軍除了必要的人手,其餘人悉數回營!」
楚離這一番話說得劉顯一頭霧水,不過,劉顯還是從中聞到了陰謀的味道,但很顯然,楚離並不打算與劉顯細說,聞言,劉顯頷首說道:「撤軍沒問題,只是若長陵出了意外,本侯可就——」
聞言,楚離便明白劉顯此言卻是要推卸責任,隨即不以為意的說道:「既然本侯是奉了陛下秘旨辦事,一切自有本侯擔待,任何罪責自是與靈定侯無關了!」
劉顯正巴不得將這燙手山芋拋出去,楚離願意接手,劉顯自是求之不得,這時,楚離又道:「今夜楚某想進長陵查探一下地形,還望靈定侯行個方便!」
劉顯道:「此事倒是容易!」言畢,掏出護陵軍統領的腰牌遞給楚離,道:「憑此兵符,安北侯可在長陵內暢通無阻!」
楚離接過兵符謝過劉顯,隨即悄無聲息的離開靈定侯府,然而,就在楚離等人離去後不久,靈定侯劉顯悄然進入內宅北面的一座獨立的庭院內,庭院中是一座佔地極廣的道觀,不過道觀內供奉的並非道祖三清,而是一尊外貌猙獰、三首八臂的妖邪!
劉顯進入道觀,在這妖邪神邸之前恭謹的叩首三次,隨即在那尊神邸之下露出一條直通地底的石階。
沿著石階而下,在通道的盡頭連著一個巨大的地宮石殿,殿中空曠,足以容納千餘人,而在石殿的中心,是一個以白玉砌成的祭台,祭台成八角狀,而在每一個角上皆有一尊形貌妖邪的怪獸。
劉顯走進石殿,只覺得一股森冷的寒意直透骨髓,禁不住打了個寒顫,隨即咬咬牙向祭台上走去。然而,愈是接近祭台,劉顯心底的那股寒意愈甚,這短短不過數十步的距離,劉顯走了差不多半個時辰,而但他走到祭台下,儘管心中感覺冰冷刺骨,但是渾身卻是汗出如漿。
定了定心神,劉顯走上祭台,取出隨身匕首將右手中指刺破,將鮮血一一塗抹在那八尊妖異怪獸的雙眼中,當劉顯塗抹完最後一隻獸眼,隨即以超越自己最高的速度逃下祭台,而就在此時,那八尊邪獸的雙眼中同時亮起兩道妖異的綠色邪芒。
轉眼間,十八道邪芒在虛空匯聚,隨之,一個籠罩在濃濃黑霧中的身影顯現出來。
「弟子劉顯,拜見師尊——」
看到那身影,劉顯連忙跪伏在地,卻是大氣也不敢出。
「劉顯,召喚本尊有何事情?」
那濃濃迷霧之中傳來一個陰惻惻的聲音,說道。
劉顯聞言心頭一緊,趕忙說道:「師、師尊,您要弟子關注之事已經有了眉目了!」
「哦?」
那黑影聞言沉默了片刻,道:「很好,此事繼續關注下去,沒想到竟然真有人如此大膽的打龍脈的主意,如此也好,嘿嘿——」
說到此處,那黑影陰笑起來,聲音刺耳,如鬼哭狼嚎,直令得劉顯一陣膽顫心驚,半晌,劉顯才鼓起勇氣問道:「師尊,弟子亦是漢室宗親,若是漢室龍脈被斬斷,弟子豈不是亦要受到影響?」
那黑影聞言冷喝道:「你雖未漢室宗親,但是身上血脈卻已薄得只剩下一絲,縱是有影響已是不大了,況且為師之前以無上**為你築基煉身,早已將你那絲血脈化掉,所以你大可放心!」
劉顯聞言又驚又喜,隨即恭聲道:「多謝師尊!」
「嗯!」
那黑影冷冷頷首,隨即說道,「只要你安心替為師辦事,這漢室天下遲早有一天會是你的!」
聞言,劉顯大喜過往,隨即再拜道:「多謝師尊,為了師尊,弟子甘願肝腦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