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破碎虛空
「轟隆!」
雷鳴陣陣,驚濤滾滾!
無盡的劍雨夾雜著滂沱的雨點,向龐斑撒落下來!
龐斑淡淡而笑,身形緩步向前,並未有絲毫閃避,然而無論是劍雨還是雨點,直至龐斑身前尺許時,卻似虛空扭曲,從龐斑身上繞了過去。
楚離將這一幕看在眼中,亦不禁動容,這一刻,龐斑亦是窺探到了些許空間法則的奧秘,進而以此為基礎,踏出那一步已是舉手之間的事情!
「哈,好——」
浪翻雲仰頭長笑,手中須臾間一抖,萬千劍雨在這一剎那收斂成一劍,化作一道長虹向龐斑斬來,劍光所及,虛空竟似被撕裂出一道深不可測的裂痕。
浪翻雲這一劍當然未曾達到「破碎虛空」的境地,不過,相比於龐斑對空間的操縱,對空間法則的理解亦是不遑多讓。
龐斑雙眼中精芒暴射,身形一閃而逝,再出現時,竟現身在浪翻雲身前丈許處,一拳擊出,毫無花巧,但卻又偏顯盡了天地微妙的變化,貫通了道境魔界的秘密!
拳劍相交,沒有絲毫聲音傳遞出來。
懸崖絕壁之上的雲煙迷霧,剎那間聚攏到這拳劍交接的那一點上,緊接著,漫天煙雲以電光石火的驚人速度消逸得無跡無形!
這一刻,就彷彿那一處剛被破開了一個通往另一空間的通道,滿天光影消散,銀色的月光中,整個「攔江島」暴露在一片澄明清澈的夜空之下!
「還不夠——」
「還差一點——」
龐斑、浪翻雲二人皆是一臉失望的望著對方。
方纔這一刻的交鋒,兩人心中皆生出了一種微妙的感應,恍惚間似能看見一片天外虛空,這種感覺玄妙無比,非任何筆墨可以形容。
然而,這種感覺卻又無法琢磨,似乎很遙遠,但卻彷彿就在指掌之間,觸手可及。
「喀嚓!」
一聲驚雷在「攔江島」上空炸響,只見兩道金色電光如銀蛇般穿雲而下,在兩人頭頂虛空猛烈的碰撞,炸裂成無數根刺眼的閃光。
剎那間,烏雲遮月,滂沱大雨漫天灑落下來。
然而,在兩人氣場籠罩的範圍內,所有的雨滴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甩開,撒向四面的湖水。
龐斑雙目中眼神如電光逸射,與浪翻雲那凌厲得劍鋒般的目光相對交擊,在虛空似迸射出火花。
這一刻,兩大絕頂高手的精神意念已臻至一種無想無形的層面,而藉著精神力量的交鋒,兩人將自身元氣交結一起,與天地、虛空、宇宙的能量融為一體,晉陞入一種前所未有的、超凡入聖的境界裡!
楚離很清晰的感覺到,龐斑、浪翻雲所走的道路與燕飛、孫恩的又有所不同,很難說清楚究竟誰對誰錯,不過,很顯然,龐斑、浪翻雲所採取的方法卻是要危險得多。
龐斑、浪翻雲兩人以精神力為媒介,將天地宇宙中龐大無匹的力量引入自身,取『海納百川、有容乃大』之精髓奧義,然而,一旦兩人的**容納不下這股驚人的力量,那麼龐斑、浪翻雲兩人便會『彭』的一聲炸成粉末,在這世界不留丁點痕跡!
轟隆——
伴隨又一聲炸雷,兩人靜極而動。
龐斑的拳,浪翻雲的劍,在相隔數丈外同時擊出,虛虛蕩蕩,彷彿所有力量忽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就在這一刻,兩人同時消失在虛空,彷彿不存在於這個世界,然而,呈現在楚離眼前的卻是一副支離破碎的虛空,就在兩人的拳劍之間,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擴散,而這一片虛空亦隨著這股力量的擴散不停的崩裂破碎,楚離很清晰的感覺到,龐大的空間異力從這龜裂的空間裂痕中散溢出來。
「輪迴之心」再次啟動,這一次,不同於楚離開啟「仙門」,只有五秒的時間,而是整整一分鐘,直到龐斑、浪翻雲二人收回力量,破碎的虛空隨著空間法則的慣性恢復之後,「輪迴之心」積蓄的能量已達到了百分之七十九點九!
剎那後,龐斑、浪翻雲兩人重現於懸崖絕壁之上,淡淡的月光下,兩個人似被耀眼奪目的金芒籠罩著,片刻後,金芒融入兩人體內,再回復原形,就像由天上回到了人間,由神仙變回了凡人。
兩大高手目光緊鎖不放,隨之相視大笑,歡欣若狂,龐斑長笑著指著浪翻雲道:「你明白了嗎?」
「原來如此!」
浪翻雲亦是笑得有若癲狂,淚水止不住從眼角滑落下來。
隨之,兩人眼光交觸,同時會心而笑。
心神融合無間,比任何知己更要投機相得。
「鏘!」
浪翻雲的「覆雨劍」回到鞘內。
龐斑拳化為掌,與浪翻雲緩緩伸來的手緊握在一起。
手心相觸的一剎那,一道黑色的光波從兩人雙掌間向四面八方傳播,虛空恍如水面蕩起了漣漪,隨之,一副深邃的星空浮現出來,而在這星圖的中心一刻碩大的星辰閃耀著水藍色的光芒。
望著眼前這副星圖,楚離驚詫得瞪大雙眼,眼前這片星空卻是如此的熟悉,那顆水藍色的星辰,不正是腳下這顆星球麼?
「為什麼會如此?」
楚離低聲沉吟,忖道:「「破碎虛空」難道不是生命印記的進化,晉陞更高層次的宇宙麼?為什麼會再次出現地球位面的星空?」
「輪迴通道開啟,是否鎖定輪迴目標?」
這時,「輪迴之心」詢問的聲音忽地傳來,將楚離從沉思中驚醒。
「輪迴通道?」
楚離聞言一怔,不由得問道,「為什麼是輪迴通道,而不是時空走廊?根據衍天族的『空間理論』和『高次元宇宙法則』,通往更高層次宇宙的不應該是時空走廊嗎?」
聞言,輪迴之心沉默了片刻,隨即問道:「未知原因!是否進行相關搜索?」
「是!」
楚離應道。
「時空搜索引擎開啟,消耗十個百分點的能源……開始搜索相關數據……搜索失敗,無法解答——」
楚離沒想到輪迴之心最終給了自己一個意料之外的答案,沉吟片刻,道:「開始鎖定輪迴通道外的目標位面,搜索位面星空所處的時空節點!」
輪迴之心道:「搜索開始,目標鎖定,時空節點分析中……耗時三秒,位面搜索完畢,時空節點鎖定——」
聞言,楚離立刻道:「報告相關數據!」
輪迴之心道:「搜索到《破碎虛空》位面,時間節點為該輪迴位面起始點,由於無法鎖定定向輪迴坐標,輪迴位面傳送,時間偏差為該位面時間節點前後三年!是否傳送?」
楚離不知道龐斑、浪翻雲在邁出最後一著時,為什麼打開會是《破碎虛空》的位面通道,然而機會稍縱即逝,而且楚離已清晰的感覺到這個位面的『空間法則』對龐斑、浪翻雲的排斥,一旦他們兩人被捲入那片星空,這個位面通道將會立刻關閉。
隨即,楚離喝道:「開始傳送——」
話音未落,一道白光倏地從楚離身上爆射出來,化作無數的光線在楚離週身百丈內飛速旋轉,形成一團耀眼奪目的光球,隨之這光芒一閃而逝,同時將楚離、龐斑、浪翻雲三人捲入了這片深邃的星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