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女人的戰爭
她睨著我，緩緩的說：「你手段比以前高明了些，是什麼事情讓你忽然開竅了？」
我也淺淺的回道：「因為你的可惡度提高了，我的手段自然也提高了。」
她啞口無言，過了一會，蹙眉說：「你預備除了那個小廝？我不是說了，他跟子皓……」
我打斷她的話，說：「不管他照顧子皓多好，不管子皓有多愛跟他說話，留這樣一個人在子皓身邊，我如何放心？」
我停了停，眼眸嚴厲一瞟：「那個小廝是怎樣的人，我想你應該比我清楚。」
她狠狠的咬著嘴唇，看著我，說不出話。
我道：「以後要調教人，調教的有深度一些，別那麼讓人輕易發現，子皓就算當時承認是你教唆，日後冷靜下來細細想過，必然知道個度原因的。」
她冷笑幾聲：「真是多謝你的教誨了。」
「不必，你本就是我的丫鬟，調教你本事應該，只是以前太縱容你了，倒是我的過錯。」
我看著她越來越蒼白的臉色，覺得還是適可而止好，這個時候還是別讓她太惱怒，免得她不跟我合作就麻煩了，畢竟關上子皓幾天，也要不了他的命。
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說：「這個回合你贏了，下次我們再分高下。」
我輕笑，對著她的背影說：「那麼，拭目以待吧！」
聚萍走後，我深深的思索了一番後，得出一個結論，看來子皓的身體必定還有些毛病沒痊癒的，不然，聚萍不會犧牲那麼大。
畢竟跟子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感情，就這樣有了瑕疵，若不是逼不得已，她必然不會這樣的。
想到這裡，我更是開始擔心，也覺得，是時候要請蘇茹去問火火一些話了。
到了晚上，宋唐那邊就派人來說聚萍親自去求了宋唐，求他跟我求情放了子皓和龍龍，說都是她平日裡口無遮攔，所以才導致了那個小廝聽進了那些話，居然還拿到子皓和龍龍面前說，真是罪該萬死。
但是事情跟子皓沒有關係，所以希望我可以放了他們。
我聽了後，緊張了一天的心終於放下，即刻讓小幫親自去放人。
大約過了半刻鐘，他們就各自回了宮殿，我也傳話下去，他們不必去跟我活著宋唐請安了，回去歇息就是。
第二天一早，子皓和龍龍居然湊巧一前一後的來我宮裡請安。
我看著下首的他們，醞釀了許久，才說：「你們都是有身份的人，以後行事，一定要一萬分的注意，千萬不可魯莽行事，明白嗎？」
二人面面相覷，終是點了點頭。
我鬆了口氣，又嚴肅的說：「尤其是像這種當眾打架的，更是要給改正過來，若是以後再發生類似的事情，我必然不會輕易饒恕的，都明白嗎？」
兩人繼續點頭，都是不敢多說什麼。
我滿意的點頭，接道：「之所以這次放了你們，那是因為洛陽王妃親口跟你們父皇說，是她說的這些話被那小廝聽了去，如此，便是事出有因，我就不作追究了，你們要好好反思。」
二人雙雙抱拳，道：「是！」
我裝作不經意的核查，眼睛卻瞟向子皓的臉上，只見他臉色如常，並沒有因為我說這樣的話，而有什麼不悅。
我心裡放鬆了一些，又與他們閒話幾句，交代了一些家常，便吩咐他們下去了。
第二天，我便親自處罰了子皓身邊的那個小廝。
據說子皓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派人送去許多銀兩給那個小廝的家人，看來，他大約多少也想通了聚萍的所作所為，只是並不願意承認而已，不然，我出發小廝，他如何不會怪我呢？
而對於那個小廝的懲罰，我想，子皓也不會太多怪我的。
那個小廝，只是被我逐出京師，發配大邊疆做苦工而已。
已經饒其性命，乃是看在他此後子皓多年的份上，子皓自然也不好求情，他大約知道，這已經是最輕的處罰了。
這一天，天氣晴朗，萬里無雲，我早早起身，打算去花園裡面采一點花，正預備出門，就看到子皓的新小廝過來了。
我心裡有些驚喜，又有些驚訝。
這個小廝是我親自派過去的，本來聚萍是不想的，不過因為上次那個小廝的事情她已經沒有阻止我的理由的。
而這個小廝也並非我培養出來，只是宮裡一個新進宮的，無依無靠的小太監。
我派人徹查過的，此人無任何背景，又是剛進宮，不可能被任何人收買，所以，讓他在子皓身邊，是最合適不過的。
但是，他本一個無依無靠的人，有了這樣一個好的差事，他自然是求之不得，不但發誓要效忠子皓，更是視我為在身父母。
所以他此刻見到我，是一臉的恭謹和謙卑，躬身跪倒在地，道：「皇后娘娘，二皇子聽聞您喜歡吃桂花糕，特地一早吩咐廚房送過來的，希望您喜歡。」
說罷，他就一揮手，身後的一個小太監就拿著一個精緻的竹籃食盒，恭謹的遞上。
我讓身邊的小太監收下到茶桌擺好，不動生色的看著子皓身邊的小太監道：「替我跟二皇子說有心了，我很喜歡。」
那小太監點點頭，抬頭稍一看我，立刻恭謹的低下頭，道：「二皇子知道皇后娘娘您對他寵愛有加，雖然年紀小還不能夠徹底的孝順您，但是日後，必定會知道娘娘的好。」
他又以低頭，磕頭道：「奴才也會在二皇子身邊時時提醒，不讓二皇子被奸人誤導，讓二皇子知道皇后娘娘是對二皇子最好的人。」
我越看這個太監穩重的樣子，心裡越是滿意，更加覺得自己的決定都是對的，於是忙隨手掏出兩錠金錠子，賞給他。
他不敢收，只是虔誠的說：「皇后娘娘對奴才的再造之恩奴才已經無法報答，如何還敢收銀子呢？」
我見他說極認真，也不勉強，只是叮囑幾句他要好好伺候子皓，便吩咐下去了。
正好下去，四娘就來告訴我，說是膳食已經擺好了，如今太陽也出來了，讓我明早再去花園。
我依言，也正好想去看看，子皓命人送來的糕點，色澤鮮潤，鬆軟可口，大約是子皓特地交代過的，廚子們不敢怠慢吧。
我又夾起一塊桂花糕吃了，唇角瀰漫開了無聲的笑。
「主子，好久沒見你笑的這麼開心了。」在一旁伺候的四娘笑吟吟看著我說道。
我心情大好，道：「傳話下去，拜月宮所有丫鬟僕人這個月的月前都漲一倍，你們裡頭伺候的貼身丫頭，都漲兩倍。」
四娘忙跪下謝恩，下去稟告眾人，一時間，拜月宮上下歡喜，皆道我對下人體貼。
這幾天，日子都平淡無奇的過下去，聚萍也沒有什麼特別出軌的事情，最讓我欣慰的是，子皓經常會派人來送一些吃的給我。
而且，他好像還說，我那天做的那些吃的，味道很好。
於是，這也更激發了我對於廚藝的研發和興趣，宋唐和三個孩子嘗過後覺得味道還可以的話，我便會把那些菜單弄到茶樓和品茗軒去，彼時，茶樓和品茗軒的生意便激起了空前的好。
那一日，已經到了八月初十。
我約蘇茹前來，猛的想起，我讓她辦的事情似乎還沒有說出口，這才覺得，是時機了。
靜逸中，蘇茹有些疑惑的看著我，說：「姐姐，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我一笑，干吞了兩口唾沫，說：「是啊，那個……」
蘇茹見我不說話，又笑道：「姐姐何必這樣？你我之間，還需要這樣嗎？有什麼事說便是，我若能做的，自然不會推辭。」
我點點頭，大約蘇茹也知道，我對她開口不了的事情，才會這樣吞吞吐吐的。
思索了良久，我才道：「是這樣的，我前段時間把子皓和龍龍關進佛堂的前因後果，你大約也知道的，我在想，聽聚萍的口氣，可能子皓的病情沒有想像中那麼嚴重，但是到底到了什麼程度，他們又不願意說，我想也是沒法子的事情，所以，若是你去問了火火，他也許會願意說的。」
蘇茹看了我一眼，稍一蹙眉，開口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去一趟。」
她停頓了一下，蒼白的臉色更甚，道：「不過，我怕屆時笑愚會不開心，若是姐姐能給我找個時機攔住笑愚，就萬無一失，我問也問的開心了。」
起先我看她蹙眉，道是為難她不願意去，原來是擔心笑愚壞了她的事，看來，她雖然嫁了人，還是記得我的。
我心裡開心，要去羈絆住笑愚，自然是再樂意不過的。
我忙點點頭，笑看著她，說：「好，你什麼時候有空，只要告訴我，我即刻安排。」
蘇茹蹙眉略一沉吟，道：「就中秋那天吧，只有那天我才有機會單獨行動。平日裡，不是來你這裡的話，笑愚都會跟著的。」
我思索了一下，說：「只怕不妥啊，到時候萬一出什麼狀況，那就非同小可了，畢竟那天朝賀，各國的使者或者藩王都會來的，若是你在那天讓笑愚丟臉的話……」
蘇茹也思索了一番，道：「我也是這樣想，可是不在那天的話……只怕沒什麼機會，若是在那天，我也許可以單獨跟火火說上幾句話。」
我思索了半晌，卻說：「我還是覺得不妥，那天你們若是一起消失的話，可能更惹人懷疑，而且笑愚向來愛面子，若是那天被他知道你們私自相會，或者出了什麼狀況，後果不堪設想，再加上聚萍若是多說些話，更是難以收拾，千萬不能在那天。」
蘇茹想了一下，點點頭，說：「姐姐說的有理，可是，安排在哪天呢？屆時，怎麼安排呢？」
我略微一思索，道：「就中秋的前一個晚上吧，摩納和妮露會在八月十三那日晚上到，屆時，十四的時候他們會在一起查看場地和親自選酒，你就稱身體不適不要去，宋唐那裡我會說明，到時候，我想辦法把火火給拉出來，就在御花園見面，你覺得怎麼樣？」
「要安排成巧遇，還是……？」蘇茹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