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兄弟殘殺
我怔怔的看著他，眼睛瞪了許久，幾乎要流下眼淚。
龍龍惱怒，看樣子似乎又想衝過去跟子皓打架，被我喝住了，委屈的站在那裡，心疼的看著我。
我總算找到了些安慰，抽了抽鼻子，恢復嚴肅，說：「不管有沒有人教你，還是你自己說出來的那些花，總之挑唆二皇子跟太子打架，就是死罪。」
「母后……」子皓腳一軟，不由得跪下：「罪不至死啊，請您念在他多年來悉心照料我，繞了他把。」
那隨從早已經嚇傻，也在不停的磕頭。
我深吸了幾口氣，說：「既然二皇子為你求情，那就念你照顧二皇子多年，免了死罪，遂逐出京師，發配邊疆做苦工。」
子皓不好再說什麼，也不敢再求情。
這樣的處罰，已經是最輕的了。雖然我不想草間人命，可也不想留這樣的人在我兒子身邊，讓兩兄弟自相殘殺。
話一出口，小幫就立刻把他壓了出去，不一會，就聽見來人押解那隨從，只聽見他哭天喊地的求饒聲，卻無濟於事。
「你們兩個，不顧體面在大庭廣眾下大打出手，不管出於任何原因都是不應該。」
我看他們一眼，狠心說：「兩人便到西邊的佛堂裡靜思五日，任何人不得相見，除了茶水和素菜，不得供應任何食物，不得見任何人。」
我咬咬牙，說：「龍龍情節比較輕，處罰三天即可。」
說吧，不忍再看他們的表情，揮手對復又進來的小幫說：「快將他們帶走，然後你去稟告皇上一聲，也去告訴火火一聲。」
小幫頷首下去了，一時間屋子裡安靜下來，只剩下甜甜和姝姝。
我揉了揉疼痛的鬢角，對她們和藹道：「嚇到你們了吧？」
她們兩人都輕舒了口氣，姝姝說：「都是姝姝不好，姨娘莫要動氣。」
看著她乖巧的樣子和頗為熟悉的臉，心裡不禁柔軟起來。
她的長相和性格，以及說話的語氣，跟我小時候不免有幾分相似，看著看著，更是打心眼兒裡喜歡起來。
我招手讓她到我身邊來，細細的打量一番，說：「不能怪你。」我停頓了一下，說：「姝姝，你是喜歡太子，還是喜歡二皇子多一些？」
姝姝一愣，隨即漂亮的臉蛋一片緋紅，「嚶嚀」了一聲，說：「姨娘……」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問這個問題似乎有些早了，他們都才多大呀。
於是忙改口道：「我是問你，你是喜歡跟太子玩耍多一些，還是喜歡跟二皇子玩耍多一些。」
甜甜再一旁偷偷的笑，我佯裝惱怒的瞪了她一眼，她知道我此時已經不氣了，便大膽的到我一旁坐下，看著姝姝說：「母后，你問這些做什麼啊？」
我看著她那個壞壞的表情，真是哭笑不得。
倒是叔叔一臉苦惱認真的說：「我覺得……太子和二皇子都很相似。」
「哦？哪裡相似？」我頗有興趣的問，甜甜也好奇的看著姝姝。
姝姝蹙眉，說：「兩個人都是那種……臉上刻著『生人勿近』的人，但是，實際都是很熱血沸騰的人，所以，我也不知道到底喜歡跟誰玩。」
她秀麗的眉毛糾結了一會，忽然想起什麼拍手道：「我寧願不跟他們兩個玩，我喜歡跟甜甜玩。」
甜甜先是一愣，隨即受寵若驚驕傲的一臉笑，看著我的表情彷彿在說：「你看吧，我最受歡迎。」
我乾笑了幾聲，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看來，我不但沒教好子皓，就連龍龍的教育都有些問題，讓兩兄弟，根本就不受同齡的女孩子待見。
又跟兩人閒扯了一會，便讓她們退下了。
剛退下不久，四娘進來換茶，便有人稟告，說是聚萍來了。
我心中煩惱，心說來的可真夠快的，不過我管我的兒子，你來做甚麼？
我不慌不忙喝了一盞茶，才吩咐人請她進來。
她進來的時候，臉色蒼白，似乎頗著急的樣子，還沒等我開口，就跪到了我面前。
她忽然對我行此大禮，我倒有些不習慣了，放下茶盞，狐疑的看著她說：「你這是幹什麼？」
她深深的磕了一個響頭，抬起頭時，眼眶已經紅了，誠摯的對我說：「求求你，放了子皓的隨從吧？」
我失笑：「怎麼子皓的一個隨從如此重要的嗎？值得你如此**份，跪倒我面前嗎？」
她只是固執的看著我，說：「你怪我可以，但是不要為難那個隨從，也不要把子皓關起來，我求求你了。」
我苦笑一聲，自己管兒子，倒要別人來求我，顯得我多後媽似的。
我沉下臉，涼涼開口：「你若是不教那個隨從說那些話，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現在事情發生了，還來求我，你覺得有用麼？而且，我管教兒子，不是在虐待他，不需要你來求我。」
聚萍的臉色更是難看，說：「子皓自小就孤僻，那個話的人，自小就又很深的感情，所以你千萬不能把他發配邊疆，若是沒了那隨從，只怕子皓會更孤僻，甚至以後都不愛說話了。」
我狐疑的看著她，她卻認真的接道：「而且，子皓向來不愛吃素菜，你把他關在佛堂裡吃素，他看到是寧願不吃的，你還是放了他吧，他本身身子就不好，若是餓出什麼病來……」
我氣不倒一處來，手狠狠的拍在一旁的茶几上，指著聚萍怒道：「如今在這裡做什麼好人？這一切還不是拜你所賜，你給我滾出去，別讓我看到你的嘴臉倒胃噁心，我自有主張，別在這裡哭哭啼啼，顯得自己多善良似的，快出去。」
四娘見我動了震怒，忙抓住我的手心疼的說：「主子，仔細手疼。」
說罷狠狠瞪了一眼聚萍，說：「跟這種人何必呢？主子只當沒聽到。」她也是不耐的對聚萍說：「你快出去吧。」
聚萍似乎還想多說些什麼，我卻已經懶得理會的閉上眼睛，實在不想看到她那假惺惺的嘴臉。
明明興風作浪的是她，偏偏要在這裡做爛好人，一副再生觀音的樣子。
待她退了下去，四娘給我的手臂敷過冰毛巾後，才試探的跟我說：「主子，雖然聚萍討人厭，但是她說的話，興許是真的，要有真有萬一，可怎麼是好？」
我吸了幾口氣，沉默了一下說：「沒辦法了，大約真是如此，看她的樣子，雖然是假扮，但也不可不信，我想事情必然是這樣，她才來這裡做好人，想贏得子皓更多的好感而已。」
四娘點頭，氣憤的說：「真是個賤人。」
我歎息一聲，說：「既然如此，就讓那隨從去牢房裡呆幾天，餓餓飯，受一些皮肉之苦，別害了性命就好，子皓那裡……不執行不行，執行吧，又怕他真有個好歹，就關上一天吧，明天跟龍龍一同房出來。」
四娘鬆了口氣，去傳小幫，我吩咐小幫，他就即刻去辦了。
等一連串的事情辦完，也到了吃晚膳的時候。
我看著廚子們送上來的菜單，就沒了什麼胃口，正想吩咐今晚不傳晚膳了，卻聽到門口有人來報。
傳進來一看，竟是宋唐身邊的小太監，說是宋唐過半個時辰要過來用晚膳，讓我準備一下。
我心想，廚子送上來的東西都是一些山珍海味，平日裡吃的多了，只怕膩味的很。
正好我現在心情不好，也沒什麼口味，不如自己到廚房裡搗鼓一些新鮮的吃食，一來犒勞一下宋唐，二來，也好發洩一下自己不滿的情緒。
到了廚房後，奴才們見到我，都有些發愣，大約是想不通，我這個極少來廚房的人，為何會過來。
我吩咐他們繼續，拐到裡間的小廚房去動起手來。
這小廚房乃是先皇設置，目的就是為了給一些妃嬪想吃小廚房時，但是又不願意在自己院子裡燒的設置的。
比如一些寵妃，她沒有那麼多時間每天去弄吃的，但是偶爾又想弄一點給皇帝，博一下換地的歡喜。
因為不是每天弄，所以自己的小廚房食材必定不全，那麼到這裡來，是最好的選擇。
但畢竟又是個妃子，總不能跟奴才們在一個大廚房裡共用，所以就有了這樣豪華別緻的小廚房，平日裡，輕易是不能讓人隨便進去的。
要知道能在這裡做吃的，可都是直接貢獻給最高領導人，要是被人下毒了，誰擔當的了這樣的責任呢？
我便選取著現有的材料，心裡飛快的思索著，既要做些新鮮的，他們沒吃過的，又不能做的太稀奇古代讓人不敢吃，還有，要味道好，宮裡沒有的，宮裡的廚子從沒做過的。
「皇后娘娘，您看看，這是新疆剛進貢來的羊肉，一路用最好的籠子和飼料餵養著，肉質鮮美，最是滋補了。」
正遐想間，有一個廚娘進來，慇勤的問著我，手裡拿著一塊方方正正的羊肉。
我看那羊肉果然顏色鮮嫩，便點頭，心下一想，叫她端來一鍋早煮好的粥。
把羊肉切好，放上人參，黃芪，茯苓，大棗，蔥白和鹽，放在火上，讓一個小丫頭看著火，預備同煮成粥。
我前些日子看了一些醫術，說是這些東西有益氣養腎、暖脾護胃等功效。適合寒冷季節，脾胃虛寒的人食用。
我心想，這樣寒冷的冬天，宋唐要是吃到了，看到暖到心裡去了。
好了，主食有了，接著就是做個餅啊什麼的，可是這個時代又沒有微波爐，烤不出什麼烘焙的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