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王子的秘密
也許是我想的太多了,可我卻不由不去想。
沉默了許久又接道:「而且只有這幾天出征,才能讓人不易察覺的換掉宋唐那個藥罐子。」
「是嗎?」易千尋深深的思索著,忽然錚錚的看著我說:「素兒,你一介女子竟然想的如此周到,千尋實在佩服的很。」
「那我們走吧!」我說道。
「等等。」易千尋說:「皇帝為什麼會讓宋明一定要迎娶公主?」
我怕說出來,實際是怕他內心自責,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只得說:「因為那日你拒絕了公主,宋明那日也正好不見了我姐姐蘇玉,他們兩人在同一酒家喝酒直至天明,所以……皇上說為了公主的名聲著想……」
「那樣說來,倒是千尋害了公主。」易千尋恨恨的左手捶了一拳自己的右手,說道:「若不是我的話,只怕公主便不會……」
「你不必自責。」我安慰他說:「情愛之事本就不能勉強,何況皇上也說了宋明要追求到福雅公主後才能完婚,所以還得看公主是否喜歡宋明。可我就怕皇上說宋明追不到,秘密處置我們宋家。」
「那我們這就走吧。」易千尋說,卻又道:「你就算見到他,又如何勸解?是勸他降和,還是勸他戰不要求和呢?」
「我勸他降,勸他不要娶公主。」我思索了一會,說:「公主的事是迫在眉睫,而宋唐的那個藥罐子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到時候再想法子。」
「好!」易千尋點頭起身就要走的意思:「可是,你知道他住在哪裡嗎?」
我鎖著眉頭,說:「這我便不知道了,我只是猜想他一定是沒走,而且依我對他的瞭解,他住的地方應該不會是最好的,也不會是最差的,應該是最普通的。」
「好!」易千尋再一個好字,攔腰抱起我,輕輕一點地,我們就迅速的飛了起來。
涼涼的秋風吹拂在面上,我感覺不到冷,也感覺不到絲毫的浪漫了,心裡有的只是緊張和寒涼,到底要到哪裡去找摩納呢?
記憶裡,遼國人應該是姓耶律,是契丹人的。咳……是看了《天龍八部》裡的喬峰知道的,王族人,應該是這個姓,而且長的特別魁梧。
不過按照道理來說,他們要豪爽許多。我心裡在想著,到底怎麼來勸解他呢?
可也不知道這個是什麼朝代,難道遼國在唐朝以前就有了麼?還是……我穿越到的是一個完全架空的歷史,跟歷史上的一切都沒有關聯呢?
那如此說來,我不管做什麼都不會破壞歷史。而且……回現代也比較容易麼?
唉,當初什麼我只顧得學財務專業去了,歷史知道的寥寥甚少,罪過罪過!
現在腦子裡想的更多的卻是,那個摩納他到底住在哪裡?那樣一張中原人的臉,而且又那樣低調,中原話說的也這樣好,只怕去打聽都難的很。
「素兒,在想什麼呢?」易千尋稍側頭問我,滿是憂心的樣子:「在擔心嗎?」
「我在想,他到底住在哪裡呢?」我說:「若是找不到,又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走,或者,已經走了。」
「不要擔心,縱然我們找不到,白天我還可以去尋找,白天他總要出門的吧?你只要跟我說說他的長相既可!」易千尋說。「我們一家家的找,就不信找不到。除非他真的已經走了,若是已經走了,那就沒有法子了,只得從常計議。」
「好!」我只好這樣答道。
飛來飛去找了大半夜,易千尋幾乎已經沒有了力氣,看來,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這句話真是說對了。
這都大半夜了,街上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就在我預備放棄,走到城西一家旅店時,出現了一些意外。
本來城裡稍微好點的旅店,不管大大小小都被我們勘察過了,絲毫沒有異樣,我當時心裡還想,是不是摩納知道我們會找他,所以把馬車什麼的都換了,又住上最豪華的旅館了呢?
想著想著,忽然見身前一個黑影閃過,我和易千尋大駭,肯定有異樣,易千尋見人一身黑衣,於是也從腰間抽出手絹蒙上臉,把我放到安全的角落裡,預備一查究竟。
兩個人在半空飛來飛去的,開始是易千尋在追黑衣人,追了幾圈,兩人都沒有要離開這旅店範圍的意思,於是黑衣人就索性停了下來,定定站在那說:「何方兄弟?」
這聲音……好妖孽……是宋明?
我剛想撲騰著出去,想了想卻又縮了回來,要是被他發現我在此處,那可不得了。
易千尋顯然也聽了出來,忙掐著嗓子說:「我認錯人了。」
「你怎麼知道認錯人了?」這該死的聲音,果然是宋明:「莫非是熟,你聽出了我的聲音?」
「千尋,快跑啊!」我在下面壓低嗓子喊道,這事要是暴露了,可不得了。
要是讓宋唐知道我在屋頂跟易千尋接吻,又這樣跑出來一夜,我的小命就玩完了。「誰在那裡?」宋明那陰柔的眼此刻在朦朧的路光下看來,就像是一隻銳鷹的眼一樣,忒也駭人了。
我忙捂著嘴,大氣也不敢出。
「怎麼?你想打架嗎?」易千尋也極怕我被發現,就要動手的樣子,且盡量的壓著嗓子說:「我們來的目的只怕一樣,還是井水不泛河水的好。」
我忙點頭,易千尋就是易千尋,這話說的實在太有道理了……
「很值得懷疑,那下面的人,也是我認識的,對不對?」宋明這該死的卻忽然在此刻腦子轉的很活絡,頭頭是道的分析,「你越不想讓我看,我就越要看。」
他說著,忽然一閃身,就朝我的方向飛了過來。
我幾乎嚇暈了過去,卻看見身後的易千尋也隨著飛了過來,兩人在半空中打了起來,看他們的武功,似乎不相上下的,可宋明無心戀戰,只想到撲到我這邊來看看我是誰,這個該死的,他現在只是在擺脫易千尋而已。
正在我看的心驚膽戰之跡,肩膀背人重重一拍。
居然在我沒有任何感覺的時候這樣拍我……難道……有鬼?
我顫抖的本能回過頭,卻在還沒看清楚身後是什麼東西時,昏了過去。
昏迷前,只覺得我眼前有一方絲帕一飄,隱約還含了一股濃郁的香氣,我知道……我必定是中了傳說中的迷魂香了。
到底是誰?難道要將本小姐先姦後殺,再奸再殺?!我的被迫害妄想症還沒發揮完,就已經徹底的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之時,發現自己正在一間清雅的屋子裡,擺設的古樸大方,既不奢靡也不簡陋,看著自己身上蓋的錦裘棉被,心說誰把我抓來了?還知道細心的給我蓋被子?還是,我又穿越了?!
但我身上卻軟棉棉的沒有力氣,真是卑鄙啊,居然給我一個弱女子放迷魂香,要是讓我知道是誰,我一定……
「你醒了?」在我還沒撐起自己那酸軟的身子咒罵時,就從美人屏風後面的簾子裡閃出來一個人。
這人一身白衣素然,頭上一支白玉簪簡單的固定了頭髮,他的皮膚很白,似他俊美的五官看起來便分外鮮明,尤其是雙唇,幾乎像塗了胭脂般紅潤。
但他相貌雖然美,卻絲毫沒有女氣;尤其是那雙眼睛,看起來既聰明又驕傲。
這既聰明又驕傲的眼睛的主人正似笑非笑打量著仇恨的我,這人正是摩納那該死的。
「我,我怎麼在這裡?你膽子也太大了?這是天子腳下?」我咄咄逼人的看著眼前這個笑的很該死的摩納,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兇惡些。
「這,這是哪裡?」我鎮定卻又不停的哆嗦問道。
「你居然不會武功,不會武功,你居然敢去找我?」摩納似笑的看著我說道,又揮手親自給我倒了碗看起來濃濁水:「這是我們遼國特有的茶水,你喝些吧,已經昏迷一天一夜了?」
我本端過杯子在喝茶,聽他這樣一說,卻忍不住「噗——」一聲把茶都噴了出來,我昏迷了一天一夜?那易千尋呢?宋明呢?
摩納似乎看穿我的心思,笑說:「那兩個跟你一起來的傢伙居然打了起來,到最後才發現你不見了,可是那個時候,你早已經被我帶到城郊來了,這是百里外的一個地下農莊,他們找不到你的。」
「你,你快放我走,我武功很厲害的。」我放下茶碗,感覺自己力氣也恢復了一些,於是很囂張的看著摩納說道,希望他能被我唬住。
「哧——」他輕「哧」了一聲,笑問我:「你們中原女子都像你這麼有趣嗎?」
「我們中原女子?難道你不是中原人嗎?」我聽到他這樣說就有火,這算不算是……崇洋魅外呢?我惡狠狠看著他,特特的加重了「中原」兩個字。
「我自然不算是。」他微微一笑,緩慢的語調極好聽:「你想吃什麼東西?」
這傢伙,把我抓來了好吃好喝,親自給我倒水蓋被子不說,還問我要吃什麼,有什麼企圖?
「你快放我回去,若不然,那宋家的人可不是吃素的。」我惡狠狠的看著他:「而且我自己,武功也不是吃素的,你別輕舉妄動。」
他貌似認真的聽我說完,待我一說完,他卻毫不留情的又「噗」笑出聲:「你難道不知道我的斷魂散,放了這麼少的份量下去,會武功的人只會昏迷三兩個時辰嗎?」
他略一頓,對著膛目結的我笑說:「可是你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我知道,你必定是不會武功的。」
這傢伙,早就看準了我不會武功,剛才就在那看笑話是吧?
哼!
「你那不是迷魂香,是什麼斷魂散?那是什麼東西?」我只好插開話題,聽他說的那藥的名字,似乎挺恐怖的。
「斷魂散,顧名思意,份量落足,斷人魂魄。」他忽然起身,自豪的說起:「但落的像你那點點份量,跟迷魂香沒甚麼去區別,對有武之人,卻也只有兩三個時辰的功效,只有對你這樣的弱質之人,才有那麼大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