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夫君要醫()
失神間,已經被紅靈連喚了數聲,我抬頭一看,已到了逸華軒的門口了,我見屋內的門敞開著,問她可有什麼人來,她道已近午時,此刻是郎中把脈的時間了。
我點頭,心裡記了下來。急忙走進去,只見一個留三瞥羊須的中年男子正閉著雙目細細的給宋唐把脈,宋唐靠在床上,蒼白的臉上沒有絲毫生氣。
我靜靜的候在一旁,等那郎中看好了,手起了手下的小枕頭我才走過去給宋唐蓋被子。
那郎中說宋唐的病近幾日有起色,只要按時服藥便可。我看這郎中八成是大夫人的人,問了番他的病情,便讓他以後三日來一次即可,不必日日前來。
郎中詫異,紅靈向他點頭,他才閉嘴不說話。
郎中走後,我讓紅靈尋了個精巧素雅的荷包,又去帳房取來了干薄荷葉子,我將薄荷葉製成了一個香包放在床頭,囑咐宋唐胸悶時便吸上幾口。我所知道的,大致也就這些了。
聽適才郎中的意思,他這是類似哮喘卻又不是哮喘的病,我心裡估摸著,應該是感冒引發的後來一直因用藥不當而持續吊著咳嗽導致的胸悶,我問過呂氏,她也說宋唐是在小時候一次重發燒後,就一直這樣喘沒好過。
我又讓紅靈把屋子裡所有的茶都撤了,只上些菊花,玫瑰之類的花茶,那樣既養身又不隔藥性。
再一看這關的死死的窗戶,親自去全都打開。
古代的天氣本就極好,這窗戶處又放了冰塊,微風吹來涼涼的好不愜意。
這屋子這樣悶著,只怕沒病也有病了。
做完這一切,紅靈和宋唐已經完全傻眼了。宋唐看著我的眼裡有狐疑,似乎也有懼怕的感覺,我心說這孩子肯定以為我要謀害他了,我也不解釋,只讓紅靈去稟告廚房,今日逸華軒內的菜不要一個葷,只要最素最淡的,連油都不可多放。
哮喘的人喉嚨胸腔不舒服,最是忌諱油膩,這點我卻是知道的。
紅靈不敢說話了,看了看宋唐,只見宋唐苦著臉看著我,一副我是他殺父仇人的樣子:「你這是甚麼意思?我一直都是那樣吃,難道我宋家還吃不起幾個藥理膳食嗎?」
我也不惱,只笑看著他,說:「既然大夫人已經將你交給我伺候,我就有權利決定你吃什麼。」我涼涼看向紅靈,問:「是不是大夫人的話,你也要違背啊?」
紅靈在聽到「大夫人」三個字時,立刻變了臉色,飛奔了出去。
待紅靈出去了,宋唐才惱恨的看著我,說:「你安的什麼心?」
我看著他那疑惑的神色有些傷心,卻只是淡淡說:「你放心,我要是害了你,我自己也逃脫不了干係,何況,我還想等你快些好,出去呢。」
他本極怒的神色黯淡下來,果然是個敏感的孩子,我也不好多說什麼。
紅靈的素菜還沒傳來,房內便來了呂氏和大夫人。
呵,這大將之家,消息果然也比較靈通些。大夫人倒也沒先說什麼,只是向來溫和的呂氏先生氣了:「素兒,我本是極看重你的,今日你未能回門,我也是準備了豐厚禮物拿去你家。只是你這樣照顧唐兒,是何用意?吃不許他吃,茶也不許用,就連個郎中也要三日才來瞧一次。」
她看了看窗戶,說:「這樣一個病人,窗台全開著的,可不給吹出病來了嗎?」
大夫人待她說完才淡淡說:「你是否以為我們宋家的家法是兒戲?」
我待她們說完才款款一福將到地上,說:「媳婦並非別有用心,既然二位放心把他交給了我,就該信任我,就算他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第一個逃不了的就是我,我怎會輕易讓他有事?」
呂氏的情緒似乎漸漸鎮定下來,大夫人看著她說:「兒子是你的,怎麼樣你自己決定,免得將軍怪罪下來,我可擔待不起。」
大夫人這話果然高,同意不同意那都是呂氏的錯了,呂氏也不知如何作答。
我笑盈盈的給二人再重重一福,說:「好與不好都是媳婦一人擔待,只要二位不阻止我便可,我自有把握。」
她們相視一眼,問宋唐什麼意思,宋唐看了看我,我只是毫無畏懼的看著他,眼裡一片清明,心裡卻緊張起來,他若是不同意,那一切都是白費。
他凝視了我半晌,我一直那樣坦然的看著他,他終於說:「既然已是我的妻子,她怎會害我?由著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