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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 第一百章 危險 文 / 盛天

    第一百章危險

    徐蝦打定主意,正色道:「你還知道錯?你明知你姐什麼性子,什麼脾氣,還跟她說那種話。她還要在外面好幾天,深山老林的,真因為你幾句話出什麼危險,你怎麼辦?你姐好歹拉扯你十幾年,北京那麼好的工作環境都不要了,就圍著你轉,怎麼就不能關心關心她,替她考慮考慮?」

    紀若佳不料他居然變本加厲,張口結舌道:「姐夫,我、我我……」

    徐蝦嚴厲打斷:「你別我了,實話告訴你,不是說不去那該死的波塞冬了,你就是正常人了,要想在社會上混,你首先就要學會關心別人、理解別人,站在別人立場想問題,哪怕是裝,也要裝出來。否則走到哪兒都讓人討厭,處處碰壁,路子越混越窄,最後無容身之地,你不還得回去?那種醉生夢死的日子還沒過夠嗎?」

    紀若佳眼圈一紅,淚水以驚人的速度迅速聚集,唰地流下道:「姐夫,我真知道錯了,你幹嘛還說我?」瞬時淚水滿臉,悶頭就往他懷裡鑽。

    徐蝦沒慣她毛病,直接推開:「你別干嘴上錯了,先好好反省反省吧。」瞅都沒瞅她把燈打著,逕自進入廚房。

    紀若佳望著他決然而去,站在原地,開始閉眼流淚。

    徐蝦橫下心要敲打敲打她,讓她長點記性,忍住不理她,該洗洗,該切切,在廚房來回忙活,就當沒她這人。

    紀若佳不看他,也不吭聲,只是無聲流淚,淚流不止。

    兩人一個在客廳哭,一個在廚房忙,二十分鐘過去,仍是老樣子。紀若佳眼淚就沒斷過,淚流不止,淚流成河,沾濕衣襟,完全哭成淚人。

    徐蝦漸漸受不住了,從好笑到好氣,再從無奈到無語,最後簡直要抓狂了。倒不是可憐她,關鍵這丫頭也不動地方,就站那跟個木樁似地哭,哪怕跑到屋裡,撲到床上,蒙頭大哭也行啊。

    紀若佳閉闔雙眼,仰天流淚,淚流滿面,小嘴半張,不見哭聲,只有一抽一抽的抽搐聲,已經哭不行了。

    徐蝦快瘋了。不管怎麼說,紀若佳到底還是孩子,又是小姨子,話說得再過,事做得再錯,對他那份依賴,總是實實在在。率先敗北,長歎一聲,到衛生間拿條毛巾,悻悻給她送去。

    紀若佳彷彿不知他到來,仍上氣不接下氣,哭得鼻涕眼淚一大把。

    徐蝦碰碰她:「好了,別哭了,趕緊擦擦吧。」

    紀若佳沒接,終於哭出聲了,雙手掩面,哇地一聲蹲地上嚎啕大哭。

    徐蝦幾乎蹶倒,真是打心眼裡服這小姨子了,哭這麼長時間,已經哭得呼吸不暢,還能有能力和精力大嚎,更意想不到的是,居然還有淚水可流。

    紀若佳一發便不可收,哇哇大嚎,振聾發聵,驚天動地,迴盪不休,別說走廊,估計樓下都能聽見。

    徐蝦久歷芳叢,當然瞭解女孩兒心事,紀若佳從無聲到有聲,無論哭多久,有多少真情和悔過成分,更多的還是在給他演戲,或者就是跟他治氣,等他來撫慰。搖搖頭,毛巾往肩膀一搭,俯下身,一把將她抱起。

    紀若佳確實在等他撫慰,但絕未想到小蝦會主動抱她,哭聲嘎然而止,掛著一臉鼻涕眼淚,傻愣愣望他。

    徐蝦沒好氣道:「看什麼看?給你抱屋去,自己蒙上被,願意哭哭到明天早上也沒人管你。」舉步要走。

    紀若佳急扭動身子撒嬌:「姐夫我不去不去,不哭了不哭了,我不哭了還不行嗎?」

    徐蝦當然不是真要給她扔屋裡,只是想治住她而已。

    紀若佳立馬住聲,也不擰屁股了,從他肩頭拽過毛巾,急忙忙在臉上胡察起來。

    徐蝦大搖其頭,哭笑不得地看著她。

    紀若佳擦完,抬起哭花紅潤的小臉兒看他,羞怯怯低頭,水瑩瑩的大眼睛躲躲藏藏,觀察他仍否生氣。

    徐蝦冷著眼,沒好臉地瞅她。

    紀若佳縮縮脖,抱上他脖子就往他懷裡藏。

    徐蝦板住臉道:「行了,別抱了。」直接把她往地上一放,毫不客氣道:「小佳,剛剛我可能言重了,但我真不高興了。想想你的所作所為,先說好多年沒被人抱過讓我抱,然後又告訴你姐要搶我,這算什麼?把你姐和我當什麼了?我實話告訴你,有些話一次都不能說,開玩笑都不行。更不要因為我抱你了,就被你抓住什麼把柄了。你記住,當你抓住一個人的把柄,同時也意味著觸動了一個人的底線,這樣下去,最終的結果只能是魚死網破,大家都沒法做人,你也不想這樣吧?」

    小蝦不愧是國關碩士,連外交談判那套都給用上了,說得跟最後通牒似的。

    紀若佳聽他說這麼嚴重,臉都嚇白了,緊張兮兮道:「姐夫,我知道錯了,可我真是任性慣了,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保證以後一定改,再不犯了。」

    紀若佳也非善類,一味認錯,具體內容一字不提,也適合當外交家。

    徐蝦緩緩語氣道:「你既然叫我姐夫,就是我妹妹,我雖然這麼說,但不會真這麼對你,只是告訴你這道理。現在你哭也哭了,回頭好好想想,以後別這樣了。」

    紀若佳弱弱點頭,態度良好道:「我知道了,姐夫,一定好好反省,下不為例。」

    徐蝦聽得直來氣,但剛嚇唬一通,總不能再打笑臉人,只好道:「姐夫相信你,這麼說也是為你好。行了,話說開就好,別害怕了。」安慰地拍拍她肩膀。

    紀若佳眼圈又泛紅,就勢偎到他懷裡,可憐兮兮道:「可是姐夫,我都答應以後一定會聽你話,你以後可不可以不要再這樣嚴厲了?你是全世界對我最好的人,你要再對我狠心,我真不知該怎麼辦了?」

    徐蝦無奈道:「只要你以後別再犯錯,我自然不會再對你嚴厲。」

    紀若佳貼他懷裡又道:「那你以後還能抱我嗎?」

    徐蝦低頭看看她,苦笑道:「你現在不已經在抱了?」

    紀若佳喜道:「姐夫你真好,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對我好。」抱緊他腰,使勁在他懷裡蹭。

    徐蝦沒好氣地把她推開:「別揩油了,趕緊做飯,天都黑了。」準備進廚房。

    紀若佳搶道:「姐夫,我幫你。」擼胳膊挽袖子,搶先跑進廚房,表現似地忙活起來。

    徐蝦搖搖頭,歎口氣跟進。

    雖然如願以償地把小姨子教訓一頓,但他一點沒有勝利的感覺。紀若敏說這丫頭是腹黑女,現在他信了,簡直是條徹頭徹尾的小狐狸。

    被教訓一頓,紀若佳乖巧多了,忙左忙右,這個搶干,把所有下手活都包了。徐蝦要做的,只是把洗好切好的菜扔進油鍋炒一下。

    油煙機嗡嗡作響,爐火旺旺燃燒,油聲滋啦啦躥起。紀若佳姐夫長姐夫短,嬌滿健美的身軀圍著小蝦轉來轉去。徐蝦也忘去不快,不時開兩句玩笑逗逗她,小小的廚房,倒也其樂融融,和諧洩洩。

    姐夫小姨子協作,一盤盤色香味美、冒著熱氣的菜端上,一小時後,六菜一湯湊成,兩人坐上餐桌,共進彼此第一頓晚餐。

    紀若佳慇勤地給小蝦倒酒,奉承道:「姐夫,想不到你這麼厲害,廚藝都這麼棒。」

    徐蝦道:「家常菜而已,做不好還做不了嗎?」

    紀若佳正顏道:「才不是,你做的菜都很好吃,長得也好看,根本就不是不為,就是能,比我姐姐做的好吃多了。」

    徐蝦笑道:「別拍馬屁了,說說我給你想那工作,覺得怎麼樣?就是我跟你姐打電話時說那個,別跟我說你沒聽見。」

    紀若佳不情願道:「不就是讓我搞軍事攝影。我從小就在部隊長大,眼裡看的、身邊接觸的,都是部隊裡的人和事,拍那些虛偽的、假大空的東西,為他們歌功頌德,你真覺得很有意思嗎?」

    徐蝦正容道:「你錯了,不是讓你拍假大空,更不是讓你歌功頌德,是讓你利用家裡的關係,深入各部隊,尤其是一線基層部隊,拍那些真實感人的畫面。比如那些出身貧微的小戰士,為幫家裡減輕負擔,跑到深山老林、冰天雪地,甚至沒人去的地方一呆好幾年,還要面對各種各樣的未知危險,他們身上怎麼可能有沒閃光點?怎麼可能沒有感人的東西?你要做的,就是讓更多的人瞭解他們,同時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

    紀若佳眼中煥出幾分光彩,仍疑惑道:「可為什麼專拍這些東西,陰暗面就不管了嗎?你既然讓我做記者,記者的第一職責不就是反映真實?」

    徐蝦耐心道:「你又錯了。新聞的第一要素是真實,但不是盲目真實,新聞最重要的作用是輿論引導,真實也要圍繞這個目的。想想那些到幼兒園砍小孩的兇手,新聞沒報道之前,就是個別事件。新聞暴光之後,就接二連三的發生,這就是新聞真實性的逆向引導。」

    紀若佳道:「可這不也是社會不公造成的?如果不是社會不公,怎麼會有那麼多人對社會不滿?既然這樣,為什麼不能把不公平的東西暴光?我原來的生活就是逃避,可既然你讓我站出來了,為什麼還要讓我逃避?」

    小姨子還較上真了。徐蝦盡量簡單道:「小佳,我明白你的意思,但這不是逃避。你要明白,社會再不濟,還是有很多美好的、值得我們宣揚的東西。更重要的是,我們沒有能力挽救整個社會,怨天尤人,口誅筆伐,看似充滿正氣,但那是洩憤,不是對社會負責。與其這樣,不如做點力所能及的事,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把社會變美好點,至少可以讓你身邊的人安心,為你驕傲。救一人即救世界,對我們每個人來說,這不就是全部?」

    紀若佳似有所悟,凝眸細細思索。

    徐蝦進一步道:「相信我,小佳,這個職業非常適合你。以你的專業能力和專注精神,一定會幹出一番名堂。說不定以後還會成為一名著名的戰地記者,到時候蘇丹索馬裡,利比亞阿富汗,這些地方都會有你的身影,都會在你的相機裡留下彌足珍貴的時刻,你會成為全家人的驕傲。」

    小蝦沒說全國的驕傲,但有時候,全家的力量往往大於全國。

    紀若佳難為情了,溫柔害羞地道:「姐夫,為什麼你總能說服我?」

    徐蝦道:「因為我以前的理想就是做戰地記者,現在雖然不能實現,但從你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而且你也非常適合做這個工作。」理想或許是,影子就純屬扯淡了。

    紀若佳驚喜道:「是嗎?」

    徐蝦肯定地點頭,舉杯道:「來,姐夫先敬你這未來的大記者一杯。」

    紀若佳雙眸放光,難掩激動地舉起酒杯。

    兩杯相撞,一飲而盡。

    紀若佳飽含感激地望著他道:「姐夫,你說這工作,我真挺喜歡的,也覺得挺精彩的,你怎麼為我想到的?」

    徐蝦瀟灑地揮下手:「你是我小姨子嘛,你的事,我怎麼能含糊?」毫無愧色地把林安安的智慧據為己有。

    紀若佳笑而未語,繼續為他倒酒。

    徐蝦看著自己酒杯漸漸盈滿,又道:「這麼說,你願意幹?」

    紀若佳無風無浪道:「當然願意,我都說了喜歡怎會不願意?再說我都答應你了,以後都會聽你的話,就算不願意也會去做,」語氣雖淡,卻飽含一往無悔的堅定,頗有種刀架頸上眼不眨的味兒。

    徐蝦暗暗心驚,重新審視眼前的小姨子,囁嚅道:「別這麼說,搞得跟荊軻刺秦似的,關鍵還是你喜歡,別勉強自己。」

    紀若佳倔強道:「沒有啊,一個人做事總得有點原因,我的原因就是你。反正事就是那些事,只要我做了,你喜歡,為什麼重要嗎?」

    徐蝦沒話了,想到潛伏裡的余則成,你管我是為愛情還是為主義,反正是為你黨做事,你要的不就是這個?只好道:「那好,姐夫再敬你一杯,喝完這杯就不喝了,一會兒還得開車送你呢。」

    紀若佳一愣,急道:「姐夫,可我想跟你一起住?」

    輪到徐蝦發愣了,問道:「你是說,想這幾天在我這兒住?」

    紀若佳眼巴巴點頭:「我姐不在家,我一個人在家沒事,又沒人照顧我。再說我剛認你當姐夫,馬上又要聽你話去當記者,就看不到你了,想好好和你呆幾天。」

    徐蝦稍作思考,覺得好不容易把她勸回來,別一個人回家無聊,又跑回波塞冬,就前功盡棄了,住幾天也未嘗不好,還可以繼續引導。爽快道:「那行,你姐姐回來前,你就先在這兒住吧。」

    紀若佳喜出望外道:「謝謝姐夫!」隨即舉杯:「那為我們同居乾一杯?」

    徐蝦嚴肅糾正:「不是同居,是同住,同住不同房。」

    紀若佳羞羞一瞥,嗔道:「你想哪去了?我也沒說同房,還說我呢,我看你才沒往好處想。」

    徐蝦啼笑皆非,這鬼丫頭,倒打一耙,她還有理了?於是道:「你知道就好。」抬手一撞。

    兩杯發出輕脆的碰撞聲,姐夫小姨子同居不同房的日子,就這樣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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