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寫小名()
空姐收到禮物,笑嗔嗔地退回原位,徐蝦如願以償地繼續和美女共對。
此時此刻,對兩女而言,坐哪兒已不重要,她們喜歡聽小蝦說話,喜歡這個帥氣可愛的大男孩有趣的說話方式。
徐蝦側過身,重新坐下,滿心歡喜地望身邊人。
美女右臂撐著膝頭,仍在歪頭看他,一頭烏髮黑瀑般灑下;秀面明淨如水,兩道彎眉纖塵不染,凝著渾然天成的明光流轉;配上那身半長的深色職業裝,說不盡的灑脫隨意,綽約雅逸。
這女子真是太美了,徐蝦看得心窩都融化了。
美女沒理他咄咄逼人的目光,笑問道:「你剛剛那東西明顯是給女孩子買的,該不是把給女朋友的禮物順?」
徐蝦坦然道:「我沒女朋友,有的話,就不跟你這麼說話了。不過你說得沒錯,那東西確實是送女孩兒的,不過不是女朋友,是女性朋友,我大學同學,最好的朋友。」
美女不以為然道:「跟之前的表現相比,你這個謊撒得實在業餘,信你才怪。」
徐蝦平靜道:「知道你不會信,但我還是那句話,我今天沒說一句謊話。我還可以告訴你,我那朋友正在機場等著接我,你要不信,一會兒下飛機我可以給你們介紹。不過在此之前,你最好先把你的情況跟我說說,要不然我沒法介紹。」
美女傾著一雙美目斜斜瞥他,有些信了,至少不由得不信,轉開話題道:「就算你吧。那……說說你學什麼的?」
徐蝦臉上現出一堆狗屎般的得色,在經過努力卻不成功地抑制才道:「這個怕要分開說,我本科學的是中文,研究生學的是國際關係,不知你問的是哪一個?」
美女和空姐再度張大眼睛,繼而倒吞涼氣。美女更是像是活生生吞下一隻死耗子,不信至極地問:「你碩士都畢業了?」
徐蝦不緊不慢道:「我還是那句話,我今晚沒說一句假話。」
美女懷疑道:「你才多大呀?怎麼可能碩士畢業,還都上班了?」
徐蝦微笑道:「很簡單。我從小就學習好,天生就學習好,不怎麼學也學習好。我媽又是我小學老師,我上完一年級上學期,就上二年級下學期了;上完五年級,沒上六年就直接上初中了。這樣跳兩級,再加上我早上學一年,到現在就工作快一年了。」
美女吃驚道:「這麼說,你還是天才了?」
徐蝦沒時間廢話,隨口道:「如果你喜歡天才,就當我是吧。」再次把頭湊向美女:「你已經把我瞭解得差不多了,是不是也該告訴我點什麼了?要不也太不公平了!」
美女明眸一動,警惕道:「呵呵,說真的,我也不是不想告訴你,就是,還在考慮……」
徐蝦心急道:「還考慮?再考慮飛機就落地了!」
美女美面一板,橫他一眼道:「你不是天才嗎?都說天才缺乏耐性,我更要好好考慮。」
徐蝦有些氣結,跟頭上扣了個夜壺似的道:「我說大姐,耐性我肯定有,可時間有限哪!您就不能先告訴我點什麼,然後再慢慢考慮?」
美女似被說動了,主動湊他耳邊道:「這也不能怪我嘛,你今晚說那些話,如果坐在這兒的不是我,而是隨便換成任何一個小姑娘,哪怕換成那個空姐,怕都被你哄得服服帖帖了,我怎麼信你?」
美人吐氣如蘭,耳膜熱乎乎又癢又好受,徐蝦蠢蠢欲動,也湊美女耳邊:「換成別人我還能說那些話嗎?你還真當我是瘋子?你不信我還不信你自己嗎?問題是你到現在還什麼都沒告訴我,要不咱循序漸進,你先告訴我名字,小名也行?」
美女噗一聲再度笑彎:「你可真逗,還小名。」
這有什麼可笑的?難道平時不跟人開玩笑?徐蝦不耐煩地捅捅她,催促道:「別笑了,快說正事,我這急著呢。」
美女迅速板起脹紅的臉,美目亂翻道:「瞎捅什麼呀?這不正給你想小名嗎。」
徐蝦叫道:「現想,那不騙人嗎?」
美女差點又要笑,強抑住道:「我們今天才第一次見面,你根本不瞭解我,是不是騙人,我說了也不算,你得自己判斷。」
徐蝦一想也對,便道:「那行,你說吧。」
美女道:「把手伸過來。」
徐蝦奇道:「說小名伸手幹嘛?」
美女不容拒絕道:「讓你伸你就伸!」
徐蝦奇怪地伸過左手。美女看他一眼,抓住他手掌,迅速在他掌心寫個字。
徐蝦不解道:「這什麼意思?」他只看到美女在他手心比劃幾下,哪知道是在寫字,更不可能看出是寫什麼字。
美女翻個白眼道:「寫小名嘛。」
徐蝦恍然大悟:「寫呀?」一張臉登時比哭都難看了。
美女雙目灼灼,一本正經道:「你讓我告訴你小名,我告訴的方式就是用寫,你看不出可不能怪我。」
徐蝦氣道:「我哪知道你要寫?都沒心理準備,這不成心嗎?」望著美女比花還絢的笑臉,知道自己遇到冤家了。不過肯寫,總算是進步,耐住性子,重新伸過:「剛剛不算,重寫一次,不過這回可要寫慢點。」
美女忍不住笑地道:「那好吧,不過這是最後一次,再看不清,可就不管嘍。」
兩人頭對著頭,再次湊到一起。肩與肩相對,呼吸與呼吸交融,近距離凝望一眼,美女抓住他手掌,一筆一劃地寫起來。
掌心被玉指划動,麻癢癢的柔軟感覺很舒服,但小蝦知道哪清哪重,並沒因此想入非非,而是心無旁騖,屏息凝神,瞪大兩眼,大氣不出,屁不敢放,右手還照貓畫虎,一筆一畫跟著學,生怕漏掉一個筆畫。
美女寫完,攏攏秀髮溫聲問:「這回看清了嗎?」
徐蝦用手比劃兩遍,確認道:「是特字。不會吧?你小名居然叫特?這麼奇怪?」
美女嬌叫道:「你才叫特呢!你就不會組個詞?」
徐蝦腦中一閃,迅速想到個詞:「那就是特務!你不會告訴我你是特務吧?」
美女樂瘋了地叫道:「你才是特務呢!」
徐蝦叫起撞天屈道:「是你先寫的好不?」
美女再抑不住,噗嗤一聲第三度笑倒,雙手掩面,伏在膝頭嬌笑不止,披灑的長髮,窈窕的腰肢,挺翹的美『臀』,都隨笑聲形成一道優美動感的弧線。
雖然腦中帶個大叉般蹩腳的「特」字,但能欣賞到美人性感動人的身姿,徐蝦仍覺得非常滿足。能和這樣的美人在一起,讓這樣的美人笑到忘乎所以,就算裝傻充愣,他也覺得非常值,並且願意義無反顧。
兩人身體相觸,嘀嘀咕咕,又說又笑,儼然一對熱戀的小情人。空姐卻坐立不安,不停地抓耳撓腮。兩人本來說得好好的,突然沒完沒了地咬起耳朵,又比比劃劃,瞎喊亂叫,她聽不到又不明白,只能看到兩人熱乎乎地親熱模樣,貓撓似地難受。
夜航繼續,時間無多,兩人都放開很多,但仍是徐蝦講得多,美女問得多,笑得也更多。至於小蝦所關心的自然狀況,美女就像故意氣他一樣,一字不肯透露。
中夜零點,飛機抵達,三萬英尺的初遇之旅,到了說再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