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去有十幾分鐘,安逸還在和魯夫談著話,切爾諾夫已經開始上菜了。安逸看了看他端上來的菜,大都是一些肉食,有成片的也有一塊一塊的,聞到的味道就很不錯。
聽切爾諾夫的解釋,顏色粉紅的肉片是森林裡面野鹿的肉,至於顏色深紅的則是野豬肉,還有其他一些森林野獸的肉。全部都是由他精心烤制或者加上獨家的調味料風乾而成的,保證在外面吃不到這樣的美味。
安逸聽著切爾諾夫的介紹,也是感覺到了興趣,伸手拿起和一片野豬肉塞進了嘴裡。
味道還真是不賴,感覺都要比在黑河那邊吃的還要香嫩,並且還有一種特殊的香味。
切爾諾夫得意地給安逸解釋,這種野豬肉是他用松樹枝小火烤制而成的,自然帶有松香的味道,特別地好吃。
這邊還在說著話,魯夫早就忍不住大吃起來,一邊吃還在誇獎切爾諾夫的手藝好。原本這次上來的菜樣式不多,量更少,結果讓魯夫幾下就吃個乾淨,一個勁地要求切爾諾夫繼續上。
切爾諾夫也是有些無奈,笑著說這些菜是給安逸和魯夫下酒的,結果現在酒還沒有喝,菜卻沒有了。只好再去給準備一些。
說到了酒,切爾諾夫就更加驕傲了,強調說這個酒也是他自己釀造的松子酒,絕對的美味,產量還很低,今天就是專門拿出來執行安逸的。而且這種酒要喝的話,還需要進行預先加熱一下,所以剛才他就沒有先上酒。
安逸聽他說得如此邪乎,也是有些好奇地倒了一杯松子酒。看看玻璃酒杯的酒液顏色金黃,並且還有些粘稠,聞了聞味道,也的確是一股松子的香氣。品嚐一口感覺味道醇厚,入口香氣直衝鼻子,雖然酒精度數不是太高,卻也相當地沖,感覺好似一股火焰般直衝到嗓子眼,相當地爽快。
旁邊的魯夫不知道這酒的特點,倒滿一杯之後就是一大口,當時差點都叫出聲來,足足過去一分鐘之後,才大聲地叫好,一個勁地讓切爾諾夫趕緊上酒上菜,今天他要大吃一頓。
客人如此熱烈的反應,自然是對切爾諾夫最佳的誇獎,當時他就笑得合不攏嘴,連聲答應立刻就上菜上酒。
安逸則是提醒魯夫要少喝一點,今天還有事情要處理,並且下午還需要趕路去到這一個工廠所在的地,空閒的時間也不多。
等到重新上菜之後,安逸也請切爾諾夫坐下陪著一起吃。切爾諾夫也不客氣,大大方方地坐下陪著一起吃喝起來。
「切爾諾夫,我怎麼沒有發現你的家人?難道這個酒吧就是你自己在經營嗎?」安逸了切爾諾夫喝了一杯酒之後問他。
切爾諾夫有酒入品,神情更加地放鬆,聽到安逸的問話回答道:「家裡有老婆孩子,不過都在市裡面,孩子要上學,老婆陪著照顧。平時做一些幫工賺錢。」
安逸點頭表示理解,繼續問道:「剛才你說林場的一些事情,我有些沒聽明白,能不能仔細地說一說這個別林夫科的事情?」
切爾諾夫估計就和別林夫科有過節,聽到安逸提起他的名字,當時酒都不喝了,把酒杯重重地放到桌子上面,氣憤地說道:「別林夫科的確和我有仇怨,也是因為父輩的事情。當年我受傷之後他都不給報工傷。當然也這是無所謂,最關鍵的是我他的一些做法……」
正說到最關鍵的時候,酒吧外面突然又走進五六個人,最前面的那個人開口就說道:「切爾諾夫,你又喝多了吧?這可是咱們林場的大老闆,當心你的嘴巴,別胡說八道。」
安逸皺起了眉頭,轉身看過去,站在酒吧的大門口那幾個人也已經走了過來。剛才說話的那個人應該就是別林夫科了,安逸這是第一次見到他。
別林夫科年紀大概有五十歲,個頭有魯夫差不多高,身材也和魯夫相似,甚至臉上笑嘻嘻一副巴結的笑容都和魯夫有五六分的相似。
剛才安逸看得都是一愣,還以為是魯夫跑到門口去了哪。如此也是難怪魯夫會為他說話了。兩人的確是太像了。安逸轉頭看了看魯夫,也是忍不住有些想笑。
魯夫卻根本沒有抬頭,現在正忙活著往他自己嘴裡塞東西吃。安逸已經強調不能喝太多的酒,所以魯夫也是多吃一些肉食,酒卻喝得也不多。
這時別林夫科已經站到安逸的面前,先是笑著向魯夫點了點頭,顯得很是面面俱到,然後又是滿臉堆笑地向安逸躬身敬禮:「老闆您好,我是林場的負責人別林夫科。不知道今天您要過來,沒有迎接請原諒。」
這番話說得又是謙卑又客氣,姿態放得相當地低,讓人挑不毛病。不過切爾諾夫卻哼了一聲,半轉身不理別林夫科,就好像沒有看到他一樣。
安逸笑著對別林夫科說道:「不用這麼客氣,直接叫我名字安逸吧。聽起來舒服一些,坐下說話吧。」
別林夫科急忙聽話地坐下,嘴裡還在謙虛地說著恭維話。安逸笑著轉頭對切爾諾夫說道:「老闆再給準備一些菜和酒上來,我要和別林夫科場長談一談。」切爾諾夫答應一聲起身離開。
別林夫科看到切爾諾夫離開之後,也是向安逸解釋:「切爾諾夫對我有成見,當年他也是林場的幹部,可是不遵守工作紀律,一向都和我對著幹。後來因為喝酒工作時受了傷,我也是按照規定才沒有給他報的工傷,結果他就恨上我的了,總是會說我的壞話。」
安逸聽著他的解釋,只是微笑著點頭,並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等到切爾諾夫又上了一些菜和酒之後,才開口問道:「最的林場經營情況怎麼樣?看到報表生意很火爆,不知道還需要什麼幫助沒有?」
別林夫科聽到安逸的問話,急忙把手裡的酒杯往下,由衣服口袋裡面拿出一個小筆記本,翻看著要向安逸匯報。
他的這副模樣看得安逸直想笑,感覺相當地熟悉,貌似國內的一些工廠的廠長也都是這個樣子,如果再戴上一付老花鏡那就更像了。
別林夫科的匯報就和安逸看到的報表內容差不多,安逸一邊聽一邊轉頭看向酒吧門口,剛才和別林夫科一起的那幾個人,現在正被保鏢擋在外面沒讓過來。
除去兩個是和安逸一起來的富科銀行的員工之外,還有三個人,其中一個是富科銀行在這個林場的駐守人員,負責林場的一些賬目整理和向彼得提供財務方面報告的。至於其他兩個人則是讓安逸看得一愣。
這兩個人的個頭不高,大概一米七出頭的樣子,也都是羅斯國人。讓安逸感覺有些不對勁的就是,這兩個人雖然努力在臉上露出親切的表情,可是骨子裡的某種氣質,就和安逸的這些保鏢一樣,讓人覺得相當凶狠,反正不會是普通的群眾。
別林夫科帶著這樣的兩個人是要幹嗎?安逸腦海中有些疑惑,正好這時別林夫科的匯報也結束了,正在眼巴巴地等著安逸說話。
「表現很不錯,我也挺滿意。不過有一點你要記住,林場砍伐林木之後的種植問題一定要重視起來,不能只砍不種。其實這些林場也都有相信不的規定,我只要求一定嚴格執行就可以了。」安逸點了點頭說道。
「是,是,我一直都按照林場的相關規定嚴格執行的,絕對不會讓安經理失望。」別林夫科連連點頭,臉上的笑容越發地謙卑,似乎安逸的話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安逸對於他的態度還是很滿意的,畢竟年紀也是這麼大的一個人了,都要比老爸安自軍的年紀還要大,在他的面前如此的低姿態,安逸也會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而且也是感覺別林夫科沒有問題,考察他的事情就算是過關得了。
這時一直都站在旁邊聽著的切爾諾夫卻哼了一聲,說道:「別林夫科,你能夠瞞得了別人,可是瞞不了我。你說會嚴格按照林場的規定執行補種計劃,那麼林場最裡面的那片空場是怎麼回事兒?怎麼一直都空著?還有去年你招來的那些人是怎麼回事兒?天天開著大上車去那片空地運的是什麼東西?都是林場的東西吧?全都讓你自己給拉出去賣了。」
安逸一聽也是愣住了,真沒有想到還會有這麼一出,看來這個切爾諾夫是真有料啊。這個時候,甚至就連魯夫也不吃了,看著切爾諾夫愣了一會兒,又轉頭看向別林夫科,有些不解地問道:「他說的都是真的?別林夫科,你在運些什麼東西?不會是給你自己撈好處的吧?」
別林夫科剛才直接是讓切^h小說shubao2/class12/1.html爾諾夫的一番話給轟炸得暈掉了,臉色都開始發白,胖胖的臉上也都是冷汗,嘴巴也在哆嗦著話都說不出來。
這時聽到魯夫的話,別林夫科好不容易才穩定下心神,開口說道:「安經理,魯夫,千萬別聽切爾諾夫胡說,他和我有仇,他這是想要報復我,我那裡有往外運東西,根本沒有的事情。」
可惜他的這番辯解太過於無力了,其實都不用切爾諾夫再說什麼,只看他的臉色以及哆嗦的模樣,是人就會知道裡面有貓膩了,更不用說象安逸和魯夫這樣的人物,一眼就能看出這個別林夫科在說謊。
「去你的吧,當我們是傻子啊?把他們都抓起來。」魯夫乾脆得很,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大聲吼叫著。
安逸眉頭緊皺一揮手,那幾個保鏢立刻閃電般出手,把和別林夫科一起的兩個人抓住——兩人手都給扭到身後,人也被壓倒在地上動彈不得,只能疼得嗷嗷直叫。
真不愧是專業保鏢,這幾下動作又快又狠,利索無比,那兩個跟著別林夫科的人別看長相兇惡,卻是半點沒有還手之力。現在手臂都要被擰斷了,除了嘴裡能叫喚幾聲之外,動也不敢再動。
接下來安逸的保鏢就開始搜身,由這兩人的腋下搜出來兩把手槍『光當、光當』地等到地上,又由他們的腰後搜出一把匕首,也丟到地上。確認沒有任何凶器在身之後,又給他們按到地上等待安逸的處理。
安然保鏢的動作麻利,別林夫科根本沒反應過來,事情已經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當時看到地上的手槍和匕首,別林夫科臉色越發地煞白,嘴唇也在哆嗦著,再也沒有剛和說話的利落勁。
「砰!」地一聲,魯夫狠狠地一巴掌拍到桌子上面,衝著別林夫科怒吼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剛才還給你說好話。快點說,到底怎麼回事兒!」
安逸臉色沉靜,並沒有象魯夫那樣震怒,只是盯著別林夫科在看,等待著他的解釋。
第一站就出現這樣的問題,還是問題應該最少的林場,安逸也是沒有想到,真是完全出乎預料。
原本覺得這個別林夫科最多顢頇了一些,工作能力會差一點,不過用來守成幹好林場的工作還是沒有問題的。可是沒有想到貌似問題還不少,現在就等著別林夫科能夠做出什麼樣子的解釋了。
別林夫科哆嗦著嘴,好不容易才擠出兩句話:「這個……其實他們都是我的保鏢,保護我人身安全的,其實也並沒有什麼……」
「放屁!林場位置這麼偏僻,又不用對外商業,來往的人這麼少,那來的人會想要你命?還保鏢,我看就是幫兇吧?說!到底怎麼回事兒。」魯夫最恨別人當他是傻瓜,聽到別林夫科的解釋越發憤怒,怒斥著說道。
這下別林夫科乾脆把頭一低,不說話了。擺明了就是裝死,反正就是不說話,想要耍賴矇混過去。
安逸擺了擺手,那幾個保鏢立刻把地上的兩個人拉起來,兩個人看管一個,由酒吧的後門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功夫,外面就傳來一聲聲的慘叫聲,聲音之淒慘,簡直讓人聽得直起雞皮疙瘩。
這一下也是把別林夫科嚇得不輕,不僅是嘴唇哆嗦了,就連身子也開始顫抖起來,如果不是坐著的椅子扶手擋著,都要滑到地上了。
這時旁邊的切爾諾夫也才剛回過神,剛才的一系列事情發生得太快,眨眼間別林夫科的人就被抓到,現在正被拷打,而以前驕橫囂張一貫老子天下第一的別林夫科也蔫了……這簡直就像是在演電影似的,切爾諾夫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現在看到別林夫科整個一攤狗屎般的模樣,切爾諾夫也是滿臉的鄙視,轉頭看著安逸說道:「他做的爛事兒太多,一時半會兒都說不清,不信問問林場的職工就知道了。不過我覺得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問清楚林場中央那片空地是怎麼回事兒,他指使著手下那幫子打手,天天都往林場外面運東西,不知道有什麼秘密。」
安逸擺了擺手示意切爾諾夫先坐下,然後才對別林夫科說道:「事情也都這個樣子了,相信你也是心裡有數吧?應該交待的最好快一點,不然後果你承受不起。」
別林夫科現在的臉色真就如同死灰一般,怎麼也想不通事情就突然變成這現在這種模樣。原來聽到安逸過來視察,還覺得很容易應付,那怕有人亂說話也不怕,這個林場就是他的天下。安逸最多也就只是走走過場,然後就會走人,不會有任何的事情。
可是沒有想到的卻是,安逸這些人就連調查都不做,直接伸手拿人,然後就是逼供。根本不給你反應的時間和機會。
其實這次別林夫科也是太大意了,安逸來的時候他正好和那兩個人在商量事情,也就一起過來想看看大老闆長什麼樣子。
好奇心真是害死人,現在那兩個人已經落到安逸保鏢的手裡,恐怕一切事情就都會敗露出來,再也掩蓋不住。
「好吧,我說……」別林夫科這話一說出口,人頓時就癱倒在椅子上面,再也沒有半分力氣。
安逸聽著別林夫科的交待,臉色也是越來越嚴峻,時不時地會和魯夫對視一眼,互相也都在搖頭。
原來這個別林夫科到現在這種地步,也還就是因為貪婪所致。以前他在這裡當場長,管理著整個林場,就一直用多伐林木少報數量的辦法,為他自己撈錢。當然這也是很正常,安逸也知道這是根本沒有辦法避免的事情。
後來林場因為效益不好,逐漸荒廢,不過別林夫科卻還是能夠用偷伐的林木弄到錢,小日子過得還算是湊合。
只是去年一次偶然的機會,在偷伐林木的林場中央位置,也就是他用來偷伐林木的地點,居然發現了一個金礦。
這一下性質就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別林夫科再也不滿足倒賣林木的那點錢了,要直接開採金礦發家。
於是別林夫科就聯繫到符市的一些所謂能人,秘密開採這些金礦賺錢。而現在正受到嚴刑逼供的那兩個人,其實就是他的合夥人之一,今天來找他商量事情,卻正好被安逸抓到。別林夫科再也沒有辦法矇混過去,只能坦白交待。
別林夫科絮絮叨叨地說了半個小時才事情交待完畢,這個時候那幾個保鏢也走進來,把剛才問道的消息匯報一番,也就是和別林夫科說得一樣。
事情到現在已經全部都清楚了,安逸起身說道:「事實都清楚了,現在你們都和我一起去場部,處理這件事情。」
切爾諾夫看到別林夫科倒霉,開心得很,可也是沒有想到安逸居然要他跟著一起去場部,當時都有些發愣,魯夫笑著過來拉著他一起出門。
揚切裡諾林場的場部,也就是林場的辦公場所就是在小市鎮的道路盡頭,距離酒吧不到三百米遠。是一個面積在五六百平米的院子,還有一個棟二層的辦公樓,也是用厚重的原木壘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