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這塊兒自古以來民風彪悍,因為自然環境惡劣,為了能生存下去人們就很抱團,自然而然地產生一種團伙化。
如此久而久之,東北的團伙全國也很幾分名氣,
不過不惹事不怕事一直都是安逸的信條,現既然已經遇到事情,那就想辦法面對好了,考慮太多沒意義。
『嗚——』
隨著一聲長笛鳴響,列車冒著濃煙駛入黑河火車站。
原來顯得有些破舊而且規模很小的火車站,立刻就熱鬧起來。數不清的人流開始湧動,有前來做邊貿的生意人,也有過來準備攬活的民工。
這些人當甚至還有不少個頭高大金碧眼的羅斯國人,用夾雜著羅斯語和華語的古怪腔調大聲吆喝,可能就是來提貨的羅斯國商人。
安逸也人流之慢慢向前走,身邊還有乘警陪同。至於韓鵬幾個則是被過來的車站派出所警察看著,跟安逸的身後,一起向車站派出所走。
黑河車站派出所就坐落火車站的旁邊,是一棟面積不大的二層小樓,看四四方方簡單粗獷地建造外形,標準的是羅斯國的建築風格。而且外表斑駁的風化痕跡來看,年份可是已經不短,估計還是建國初期就建好的。
安逸剛走進車站派出所裡面,就直接提要求,要打一個電話。
派出所的所長名叫任永順,是一個相貌堂堂態嚴厲的年人,看了安逸的介紹信之後,又問過幾個問題,答應了他的要求。
這個電話自然不會是打回臨前,距離太遠解決不了目前的問題,而且安逸也不想讓家裡人擔心,這個電話是直接打給羅克敵的。
安逸一邊撥號一邊還祈禱,這傢伙可千萬別已經去參加特別班學習,不部隊裡面了。
運氣還算很不錯,羅克敵還軍營裡面,接到電話得知安逸的情況之後,當時就笑得不輕,半晌之後才讓安逸把電話給任永順所長。
黑河本身就是邊境城市,做為駐守軍隊的影響力自然不用多說。而且羅克敵還和這個任永順認識,平時軍民共建和一些業務往來上面,還打過好幾次的交道。
任永順接完電話之後,嚴厲的神情也有所放鬆,登記過安逸的一些信息之後,告訴他可以離開了。
安逸也沒想到事情會如此順利,不過出來派出所之後並沒有立刻離開,反而旁邊的小食攤上要了一份攤煎餅,一邊吃一邊看著派出所動靜。
果然十幾分鐘過去,韓鵬幾個人晃晃悠悠地也從派出所裡面走出來,遠遠就能聽到他們嘴裡還罵罵咧咧的叫著安逸的名字。
就知道會是這樣,安逸笑了笑吃完手裡的煎餅,轉身離開火車站。憑藉著前世的記憶信息,安逸來到黑河的來賓大酒店。
這個名頭說是大酒店,聽起來挺響亮,其實也就相當於內地普通旅館的規模——四四方方低矮的三層樓建築,灰白色牆面,顯得有些老舊。
安逸訂的是一個單人套間,先進去看了看還算乾淨,可價格卻是比得上臨前那邊豪華的房間,不過出門外,也沒必要多講究。
等一切安頓好之後,安逸也覺得有些疲憊,不過還是硬撐著到賓館的長途電話櫃檯,給家裡人報了平安到達的信息,然後就是蕭如君和藺小琳。
安逸這一通電話打完,時間又過去將近一個小時,已經到了晚上八點多。雖然身體壯實,可是路途太長,而且列車之下又遇到韓鵬一夥混混動了手,心理覺得特別疲憊,簡單洗漱之後就躺床上睡著了。
第二天安逸睡到午後才醒過來,簡單地吃過午飯,然後又拿著身份證明和介紹信去辦理臨時通關手續,得明天才能辦好。
忙完這些事情,安逸站黑河市的街頭,一時間都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心臟是開始噗通噗通跳動起來。那怕心裡再多有意抗拒,想要去遺忘一些事情,可是既然已經站這裡,就再也無法抵擋去看一看那人現狀如何的誘惑。
安逸緩步往前走,眼神四下裡遊巡著,似乎是看著眼前黑河的景色,只是心裡天人交戰,拿不定主意是不是真的要去。一向都是果斷堅決的他,現真是有些猶豫了。
黑河市位於華夏龍江省北部,市區以龍江主航道心線為界,與羅斯國遠東第三大城市——阿穆爾州府符拉戈維申斯克市隔河相望,兩市之間僅相距七來米。也是華羅兩國四千三多公里邊境線上,唯一與羅斯國聯邦主體府相對應的距離近、規模大、開放早的華夏邊境城市。
安逸對這座城市絕對不能說是陌生,當初他和羅斯國做邊貿的就這裡,只不過現的時間是提前了幾年而已。
徜徉黑河街頭,身邊走過路過的基本都是做邊貿的各地客商,語言是五花八門各種都有,人流湧動煞是熱鬧。
至於路邊的建築有些現還沒有建立起來,而有些建築安逸記憶裡面卻沒有蹤影,估計是今後幾年隨著黑河的展拆除重建的緣故。
隨意走著安逸突然停下腳步,看著前方的一棟建築不禁苦笑,潛意識的作用就是這麼大,那怕是不經意間也會引導你走向這條道路。
眼前是一棟三層小樓,佔地面積是不小,得有二三平方,可是樣式平淡無奇,青灰色外牆狹小的窗口,正對街道是一個雙開玻璃大門,旁邊一個招牌上面寫著『雲睿酒樓』四個字。
安逸默默地站立街邊,呆呆地看著眼前的這座酒樓,腦海思緒萬千。
走過路過的行人也感覺奇怪,這麼個瘦高挺拔的年輕人看著酒樓什麼呆?也有對這座酒樓瞭解的路人,卻是搖頭苦笑,自語又是一個傻瓜被迷上了,也沒閒心去管。
時間過去許久,安逸回過神,下意識舉步要往前走,又停下來,看看今天的穿著。上衣是一件深黑色的皮夾克,深藍色牛仔褲和黑色半高幫皮靴,全都是身設計,越顯得他肩膀寬闊,腰身緊窄,身材修長挺拔。
忽然感覺自己目前這種舉動實是有些犯傻,安逸也是咧著嘴笑著搖頭,再次舉步剛要往前走。
『吱——』
耳邊傳來一陣刺耳的剎車聲,安逸一愣,轉頭去看。
一輛黑色的桑塔納轎車就劇烈的剎車聲音,快速通過街道拐角,輪胎似乎都冒出青煙,速卻沒有任何下降,兇猛地向這邊衝過來。
正路上走著的行人紛紛閃避,嘴裡也紛紛叫罵。
安逸眉頭一皺,腳下往旁邊閃躲,可是轉頭卻驚訝地現——路邊有一個女孩似乎想心事,還低著頭往前走,沒有現身後出現凶險狀況。
就路上行人紛紛驚呼尖叫,桑塔納轎車也現了這個女孩,又開始拚命的剎車。
『吱——』刺人耳膜的尖銳聲音再次響起,可是距離過近,根本沒辦法停下。
那個女孩轉頭也現這個狀況,當時傻站著,眼看著桑塔納轎車越來越近,嚇得一動也不敢動。
眼看著一出車禍就要生,路邊突然閃現出一個身影,速快如閃電般衝到女孩的身邊,雙手用力一推,自己卻借力向旁邊翻滾出去。
桑塔納轎車隨即衝過去,直接越上路砑石,又一打方向迅速地逃走。行人追著痛罵,卻只能眼看著轎車拐過街角消失不見。
安逸從地上爬起來,打打身上的土,沒有受傷。急忙跑過去看剛才推出去的女孩,自己力量有多麼大心裡清楚,剛才事態緊急,可千萬別好心救人反而做壞事。
不過情況還好,剛才的那個女孩已經扶地坐起來,除去身上穿著的淺棕色毛呢小大衣有些破損,看樣子應該沒有受傷。
「你沒事兒?剛才真是太危險了,你沒受傷?」安逸來到女孩的身邊詢問,旁邊的行人也圍攏過來,紛紛開口問情況。
不過這時安逸卻已經愣住了,看著正抬頭向他表示感謝的女孩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女孩看起來差不多有十五歲,個子高挑長相秀美,黑黑眼眸裡面含著淚水,白如碎玉的牙齒輕咬著,明明受到的驚嚇不輕,卻根本聽不到她的哭泣聲,明顯是一個倔強的女孩。
當然這些都不是讓安逸驚訝的理由,這個女孩他認識,只不過時間應該是幾年後而已。
「我叫張寧,家就前面的雲睿酒樓,剛才謝謝你了。」女孩輕聲細語地說道,扶著地面想要站起來,卻又悶哼一聲坐回去站不起來。
安逸低下頭一看,張寧右腿穿著的牛仔褲,就膝蓋的位置已經沁出鮮血。估計是剛才摔倒的時候磕碰到,目前還看不出來傷勢重不重。
張寧咬著牙還要再站起來,那怕是疼得淚水直流,也沒有叫出聲。小小年紀居然如此堅韌,看得周圍人的也都驚訝不已。這時有知道情況的人,低聲說了幾句話,周圍的人群開始散去,一會兒功夫就沒有人再觀看。
安逸心裡暗自歎息,伸手過去扶她起來:「我送你回家,反正也不遠了。」
張寧低頭不說話,安逸也不去管她,自顧自地使勁把住她的胳膊,半拉半扶地往雲睿酒樓走。
張寧年齡小,個子雖然高挑,身段纖細勻稱,體重特別的輕,安逸拽著她輕如無物。看著眼前酒樓越來越近,心裡也是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