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一千二百萬（二）
本來，李追華寄希望於徐立強能將那個天價難估的賭石花料轉賣出去，價錢在五百萬以上也就成了，自己早點拿到分成用來給母親支付即將面對的高昂的治療費，可是如今被魯二爺那麼一攪之後事情有變，那塊半賭猛料想要在短時間以內順利以高價賣出去就有些難了，所以李追華左思右想，得考慮其他的途徑。
好在剛剛唐經理給葛雲來了一個急催工作的電話，隨後葛雲有無奈提及秋拍指標期望值嚴重過高的事，李追華腦中便豁然一亮了。
跟拍賣公司合作的話，只要東西驗證通過轉手到位就應該能商榷拿到一筆定金，最為主要的是，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前景樂觀大為獲利。
葛雲也對李追華的這個法子甚是贊同，他急不可耐地便起身去給公司的總經理唐明去電話了。
「什麼？拍賣賭石？！」
唐明在電話那端聽葛雲激情洋溢地說起此事時，很覺驚詫似的，只道，「我們公司沒有這種先例，我們是拍賣不是賭賣！」
「唐總，你好好想一想，做公司的第一目的是什麼，董事會一直在我們耳邊強調灌輸的又是什麼，無非就是盈利再盈利啊，沒有前例我們可以開闢，不是說你要改革公司內務嗎，這正好是一個不錯的舉措，真的，挺不錯啊！只要這事能盈利，能給公司帶來巨大的利潤和吸引力不就成了，管過去的條條框框幹什麼是不是？」
這邊的葛雲語氣十分激動地說道，唐明似乎有所沉吟，忽道：「你小子想法倒挺激勵的，只是，你有沒有想過，那東西未必就是個好賣品。」
「唐總，這一點你完全可以放心，據我最保守的估價，我手頭上收到的這玩意起拍價至少可以定在七個零，比小陳拿到手的那塊翡翠價格不高上四五倍我把頭砍下來給他當板凳坐！」葛雲煞有介事地說道。
「七個零？千萬以上？！葛雲，想錢想瘋了吧你？！千萬底價的東西你以為那麼容易就上手的啊？這年頭能淘到一件百來十萬的好貨就很不錯了！」唐明彷彿覺得葛雲很不靠譜，以取笑的口吻道，「我說你小子，出外看東西可要長長眼啊，別給人家蒙了，上次的打眼經歷你沒忘吧？」
可能在唐明的眼裡看來，葛雲不但眼力不濟經驗也大大地不足，看東西沒少走眼，很叫人擔心。
葛雲卻依然口氣堅決地堅持己見道：「唐總，你多心了。這石頭的主人是我一好朋友，最值得信任的那種。你沒親眼看到那塊璞玉，不然肯定不會這麼認為了。那石頭的種特別好，開出來的玉質顯然是老坑產出來的，水俏，滿翠，十足的上等貨，如果開工，絕對能製造出a級的翡翠品，價值不可限量！據說世上最大的那塊翡翠原石－－『大地之心』價格在幾十個億美元之上，也就不過幾噸來重，而我們的這一顆也將近三十斤，種絕對不會差到哪裡去！現在已有玉石商人來我那個朋友家裡要貨了，價錢開到了六百萬，他硬是不給，所以我這不是和你商量來了嗎？說不定這對我們公司的秋拍來說還真是一個可遇不可求的大好機會呢！」
葛雲自然不會說那石頭是他和公司的就業考察對像李追華賭下來的，這樣有些東西能劃清分明，免得出現沒必要的糾葛。
「呵呵，你就吹吧！還拿『大地之心』來做比較。口說無憑得拿出實物證據來，要不這樣吧，明天上午你把圖片發給我，要高清晰全方位的，我好拿給專家組過過目，看他們的意見。」唐經理在電話裡笑呵呵地說道，聽這話他總算是來了點興趣。
「得！那明天就等著看吧。」葛雲見唐明有所動心了，自是非常高興地答應下來。
第二天很早葛雲就跟李追華趕去徐立強家了，葛雲取了寶石實物照通過網絡發到唐明的郵箱裡，並打了電話，說照片發出去了，請他別忘了接收。
實際上，當天中午葛雲就收到了唐明的回電，只聽唐明在電話那一邊一改之前帶點不屑味道的語氣笑意盈盈地說道：「圖片我們認真看了，老鄧他們也做了分析，一致感覺那天然璞石成色當真不錯，只是，光看照片難以鑒定準確，你能不能先把那石頭收來公司，讓我們面對實物過過眼？」
「老鄧他們初步估價怎樣？我說按照圖片上顯示的玉質及其大小，並且算上它的賭性。」葛雲不答反問道。
「這個……大概在一千萬到一千二百萬之間吧，不過升值空間我們不好估量。」唐明鄭重其事地說道，「夏總說了，最近全國各地不少珠寶公司在收集頂級的寶石，黃金有價玉無價，質量上好的翡翠難求，我們剛商量了一下，覺得你所提出來的這個點子，用賭石來上秋拍，不愧是個好舉措！」
「可不是？嘿嘿，唐總，我說沒錯吧？」葛雲欣喜道。
「你小子先別在那裡得瑟得上了癮。看了具體的原石，我們才能給它的價值做個斷定。你去和你那朋友好好談一下吧。如果他肯先帶石頭來我們公司做鑒別，並經考證確然無疑是件重寶的話，絕對不會虧待他！」唐明表態道。
葛雲故作猶豫地說道：「其實關於這點，我早和他談妥了，應該沒任何問題的，只不過呢，他有個要求……」
「什麼要求？」唐明迫不及待地詢問。
「事情是這樣的，他急需一筆錢，他說如果東西看好了，可不可以先付給他一筆定金，大約在二百萬左右。」葛雲端正口氣道。
「二百萬？沒問題啊，只要東西好，什麼條件都可以談！」豈料唐明答應得很爽快。
「那成，我這就去和我那朋友商談商談。」葛雲也頗為豪爽地做出了回應。
掛上電話之後，葛雲把徐立強叫到一房裡，兩人促膝談起了話來，當葛雲將這個主意一五一十地和盤托出來時，徐立強又驚又喜，舉雙手同意。
葛雲說道：「師兄，我跟你說句心裡話，這動輒上萬的石頭要不是華哥看得準，那我們現在只有眼巴巴看著別人肥得出油的份了。我向公司申請了兩百萬的定金，這定金就全給華哥吧。我也知道，你目前也需要錢，但是他的事情比你的急得多，你得到秋季拿到那屬於你的六七百萬，再來做事完全不遲，可華哥不能等啊，他等不起。」
「李追華……他為什麼這麼急需錢？還是這麼大的一筆數目？」徐立強不由疑惑道。
葛雲回答道：「這之前我也沒想到這一點，可昨天晚上我不經意看到了他手機上的一條短信，那短信是金醫生發來的，我認識那醫生，他正是華哥母親的主治醫生。原來華哥正在咨詢給他母親治療的事情，金醫生跟他說了，如果要採取下一步的治療，沒個一百萬是實施不了的。師兄，俗話說『救急不救窮』，我們盡快點把石頭過公司，然後拿到定金給華哥……」
「你別說了，定金就全給他了！我做做準備，明天就趕去你們公司交貨，正好我也想回南嶺，看看師傅他老人家了。」
徐立強不假思索眉開眼笑地點下了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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