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京路步行街,歷來是上海這座國際化大都市的象徵之所有第一次來上海的外地遊客都不會忘了去逛逛這條著名的商業街,然而從這天上午十點起,南京路沿線的所有交叉路口就被幾百名警員徹底封鎖了,官民人等,一律許出不許入。
警方之所以採取這樣極端的措施,原因無他,只因今天這條路上人實在太多了,已經嚴重阻塞了交通。
此時的蕭石,手中正捧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奶茶,坐在警車裡和一位高級警司聊天:「警官先生,我真的不太明白,我究竟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把我抓起來?」
「哦,先生,您誤會了,我們不是拘捕您,而是……由於您的出現,已經嚴重妨礙了公共秩序,唉!圍觀的人實在太多了,再不採取措施,是會出亂子的。」那位警司先生吃力地解釋著。
「那我到底什麼地方妨礙了交通秩序?」蕭石一臉迷茫地追問。
「那個……可能是由於您的相貌吧,唉!說實話,你長得也實在太帥了。這麼說吧,長得帥不是你的錯,可是跑出來嚇人就是你的不對了。」警司先生連連唉聲歎氣,清咳一聲又問道:「現在請您出示一下身份證吧,對不起,我們沒有惡意,只是例行公事而已。」
「沒有。」蕭石直截了當地道。
「哦。沒帶在身邊嗎,沒關係,那請你先告訴我你地姓名和住址,我會派人去查。」
「不知道。」
警司先生面色一僵,疑惑地望向他,訝道:「你連自己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拜託,不要開這種玩笑,我這是在執行公務。」
「真不知道。」蕭石十分無辜地眨了眨眼。攤開手道:「我沒有騙你,警官先生,自從我被車撞壞了腦子,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對了,我現在和兩個女警察住在一起,你可以去問她們。」
那警司目光連閃。沉下臉道:「她們叫什麼名字,住在什麼地方?」
一小時後,在一所警局的會議室中,警司先生握著蕭石的手,誠懇地道:「小白先生,哦,暫時我也這樣稱呼您吧,請相信我們警方的能力,一定會替你找到你的家人的,不過在此之前。還請你暫時住在我們局的招待所裡。呵呵!畢竟和兩個未婚女孩子住在一起,總是不太方便吧。另外。希望你這段時間盡量不要外出,尤其是不要到交通主幹道上去。可以嗎?」
蕭石露出溫文爾雅的笑容,只不過微微一笑,竟令那警司眼前一花,剎那風華,竟令這位年屆五十地高級警官幾乎窒息,心口撲撲狂跳,費力地嚥了下口水,才不至於當場失態:「老天。這究竟是個什麼怪物,我的性取向一直都沒有問題啊。怎麼今天會對一個男人這樣……,嗯,有點像當年第一次見到我老婆那樣,瘋掉了!等下得去找個心理醫生看看,大概是最近工作壓力太大吧。唉!誰知道呢。」
正滿腦子轉著綺念,蕭石已輕輕握住他的手,彬彬有禮地道:「警官先生,非常感謝您的好意,我一定會配合警方工作的。」
蕭石現在之所以表現得如此乖順,其實是為了配合如今的新身份,為了徹底把自己隱藏起來,如果還是象從前那樣肆無忌憚、鋒芒太露地話,那就難免令人產生一些聯想了,雖然這種可能性不會很大,但這種麻煩還是能免則免的好。尤其是他以前說話的口氣以及習慣用語比較有個性,不改不行,於是索性開始裝斯文了。
當蕭石被一個警員帶出會議室後,那位警司先生搖搖頭,歎了口氣,拍著腦門疑惑地道:「這個年輕人的出身一定不會差到哪裡去,可是,怎麼會查不出他的來歷?唉!這也難怪,全中國那麼多人,上海的流動人口又這麼多,算了,還是節省點警力吧,總不能為了這點小事把正事都耽擱下吧。說不定過幾天,他的家人就找上門了呢。」
忽地沉下臉,向身後一名警員吩咐道:「那兩個女娃娃實在太不像話了,沒名沒份地就把一個來歷不明的男人領回家住,成什麼體統?真是破壞我們警隊形象的害群之馬,你馬上通知下去,這件事一定要嚴肅處理。」
「是!」
那警員應了一聲,剛挪動腳步,卻又被長官叫住了,同時他驚奇地發現,警司先生的神色忽然變得有些尷尬,甚至還夾著一絲靦腆。
「哦,算了吧,年輕人嘛,政治警惕性不高其實也是可以原諒地,還是以批評教育為主吧,讓她們一人寫一份深刻檢查就行了。」……
同一時刻,蕭石在一名警員的帶領下,剛走出警局大門,立刻就有幾十個人圍了上來,有地提著攝像機,有的拿著錄音筆,便如採訪大明星般一哄而上,把他團團圍住,七嘴八舌地問:「先生,請問您地姓名怎麼稱呼?」「先生,請問您是哪裡人?從事什麼職業?」「請問您今年幾歲?家裡還有什麼人?」……
蕭石卻又作出一副小白相,茫然望著面前一群如狼似虎的記者,似乎顯得不知所措,還是那名警員上前替他解了圍,朗聲道:「各位,大家都不要問了,這位白先生已經失去了記憶,目前警方正在盡全力幫助他尋找家人,大家請回吧,請不要干擾我們的正常工作。」
此言一出,眾皆嘩然,正喧鬧間,又有幾個神色緊張的男人從人群中衝出,幾乎同聲向蕭石道:「先生,能不能和您談談?」
蕭石尚未答話,那幾個男人就相互吵了起來:「我先來的,應該我先談。」「你憑什麼先談,明明是我先到的,你比我晚了一步好不好?」「不對,我到得比你們統統都早,我是第一個趕到這裡的。」……
望著這幾個如鬥雞般的男人,蕭石搖搖頭,便不再理睬他們了,身為超級帥哥,必要地矜持還是要有的,那位為他帶路地警員似乎也不願他與這幫人多糾纏,當先開路,快步把他領到一輛警車邊,打開車門催促道:「快上車,我帶你去招待所。」
蕭石剛跨進車門,卻見剛才那幾個激烈爭吵的男人又追了上來,個個都是百米衝刺的速度。
「先生,請你務必留個電話給我,我們想邀請您加盟千代唱片!」百米衝刺的冠軍死死抓著即將拉上的車門把手,氣喘吁吁地道。
「不要聽他的。」緊跟其後的亞軍嚎叫起來:「千代有什麼好,我是美皇的代表,只要您加盟美皇,您以後就是我們美皇的當家小生,天皇巨星!」
蕭石終於弄明白了這幾個男人究竟想幹什麼了,敢情他們都是一些娛樂公司的代表,是來找自己簽約的。
「哦,當明星嗎?似乎是一件比較有趣的事,老是在電視上看到那些大明星身邊圍著一大群粉絲,蠻有派頭的樣子,這麼好玩的事,可
過了。」
他腦中轉著念頭,卻連眼角都沒向那幾個汗流浹背的傢伙掃去,只是手臂運力關上車門,坐著那輛警車揚長而去。開玩笑,要是人家一開口就忙不迭地答應,豈不是太**份了。
當晚,在蕭石臨時下榻的招待所房間內,來了十幾個不請自到的客人。他們是千代唱片、美皇影業等中國娛樂業巨頭的談判代表,而且無一例外,他們的目的都是為了簽下蕭石這位新鮮出爐的超級大帥哥。
事實上,自從蕭石今天上午出現在南京路街頭,短短幾個小時內,他已成了中國網絡上炙手可熱的焦點人物,關於這位身份不明、來歷不明的大帥哥站在南京路上喝珍珠奶茶的視頻、照片、錄音等一系列影音資料在網上鋪天蓋地。一時間萬千小生盡失色,短短半小時內就被廣大網民們公推上「中國第一帥哥」的寶座。
因此只要稍有頭腦的人用腳指頭都能想得出,如果這位超級帥哥進入娛樂圈的話,那將是怎樣一幅情景,各大娛樂公司的高層精英們自然不是傻子,他們在得到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就紛紛作出了最明智的決策。
「白先生,如果您同意加盟美皇,我們將向您提供國內無可比擬的發展平台,您應該很清楚我們美皇的雄厚實力,不管是拍電影還是拍連續劇,我們都會為您提供最大牌地導演。請最好的編劇為您量身定制劇本。當然,至於片酬方面,我們可以進一步商談,但是我們絕對可以保證,您的片酬絕對不會低於目前任何一位一線藝人。」
蕭石淡淡一笑,又露出那種小白神氣,摸著腦殼道:「拍戲啊,我好像一點都不會呢。呵呵!要是真的讓我去拍電影,我連手往哪裡擺腳往哪裡放都不會耶。」
「沒關係,統統都沒有問題,只要您正式成為我們的簽約藝人,我們將會為您安排最優秀的表演指導,甚至可以從中央戲劇學院特聘幾位教授來為您講課。只要您點個頭,一切都包在我們身上。」那位美皇代表說話時就如機關鎗,語速既快,咬字又清晰,令人不得不懷疑他是學相聲出身的。
千代唱片的代表再也坐不住了,一拍桌子,振振有詞地道:「白先生,請聽我一言。美皇在影視業方面地確不同凡響,可是要論唱片的銷量,我們千代認第二的話。業內就沒有人敢認第一。而且,我們已經對您的音頻資料作過專家級的評估。坦白說,我們認為您是一位天生的歌壇巨星。不!應該是天皇巨星,要是因為拍戲而影響了您在歌壇地發展,那無疑將是中國歌壇最慘痛的損失,所以我強烈要求您加盟我們千代唱片。」
「哦!我的聲音很好聽嗎?可是,我不會唱歌呀,怎麼辦?」蕭石十分無辜地向他攤開手。
「啊!一點問題都沒有,只要您願意,我們會不惜一切代價培養您。我相信以您的先天條件。不需要三個月,中國歌壇就能誕生一位史無前例的天皇巨星了。」千代唱片的代表無比激動地揮著手道。身後兩個跟班也跟著喝采叫好,為他的慷慨陳詞搖旗吶喊。
這時另一個代表霍然起立,義憤填膺地道:「白先生,請不要被他們這兩家公司迷惑住視線,您的發展領域何止國內的影視歌壇,若論實力,我們英華娛樂才是業內真正的龍頭老大,您也許還不知道,我們英華地後台老闆可是慕容殷德先生,慕容先生可是全國最具德望的金融家,在中國富豪榜上地排名僅次於香港那位李先生,可以說,加盟英華絕對是您的不二之選。」
「慕容殷德」這四個字一出,在場眾人無不變色,齊刷刷將目光投注到那位英華代表身上,眾口一辭地道:「不可能,我們怎麼不知道。」
那位英華代表傲然一笑,負手向天,牛氣沖天地道:「等你們全都知道了,連黃花菜都涼了。你們應該都知道慕容先生地辦事作風吧,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迅雷不及掩耳,呵呵!難怪各位後知後覺了,這個消息是一小時前剛剛對外界發佈的。」
一眾代表都露出恍然之色,眾所周知,大名鼎鼎的慕容殷德是中國商界第一奇人,這位金融大鱷以經營房地產起家,在賺取了第一桶金後,便毅然決絕地把自己一手創建的第一家公司賣掉了,接著就開始了瘋狂的併購活動,買賣起上市公司來就如倒賣蘋果一樣方便,而且出手乾淨利落,往往是外界連一點風聲都沒傳出,他的收購工作便已告一段落,而當人們漸漸得知了這家公司已被他購得,卻又悄無聲息地被出售或資產重組了。甚至可以這樣說,慕容殷德是中國當之無愧的金融遊戲第一高手。
然而這位英華代表的氣焰也實在太囂張了,那副作派簡直就是目中無人,在場眾人短暫驚愕後,紛紛向他投去鄙夷之色,美皇代表則是第一個跳出來冷嘲道:「誰不知道慕容家從來干地就是倒進倒出的買賣,嘿嘿!慕容殷德?很了不起麼?兄弟,做娛樂業光靠錢是砸不死人地,你們既然這麼有實力,那還不如乾脆站到電影院門口去給觀眾發鈔票好了,還拍什麼電影啊!」
這番話立刻引起一片哄堂大笑,緊接著便七嘴八舌地對那英華代表冷嘲熱諷起來,蕭石越聽越不耐煩,心想如果讓他們就這樣吵下去,恐怕到明天早上都沒個結果,懶洋洋打了個哈欠,提聲道:「各位靜一靜,聽我說一句好不好。」
待眾人全都安靜下來,人人一眨不眨地盯著蕭石時,卻見他伸出一根手指,一本正經地道:「加入娛樂圈,沒有問題,月薪1億人民幣,一年十一個月的休假時間,誰能答應我這個條件,我就跟誰簽。」……
打發走那群喋喋不休的娛樂公司代表,蕭石便一頭栽倒在床上蒙頭大睡,為了準備這次出逃行動,他其實已經有十幾個晝夜沒睡過覺了,完全是在靠購買氣功功力解乏,然而練氣功畢竟也不能真正等同於睡覺,就算精神氣力一點都不受影響,十幾天不睡覺心理上感覺總是不爽。
他之所以張口就開出月薪一億的天價,其實倒並非刻意抬高自己的身價,那點錢對他來說根本無足輕重,他所需要的其實只不過是引起那些娛樂業大佬們對他的絕對重視,試想一下,如果他隨隨便便就跟一家公司簽了合約,不讓他們出點血本就得到自己這樣一個蓋世奇珍,錢不錢的倒是小事,以後在公司裡的地位一定會大打折扣,混混出身的他自小就明白一個道理,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所以從一開始就得先聲奪人。當然,一年十二億外加十一個月的帶薪休假,這種條件近乎荒誕,他其實壓根就沒指望過哪家公司肯接受這樣的條件,不過事先把價碼抬得高一點,總是對自己有利無弊的。
到剛睡了一會兒,敲門聲就響起了。
「白先生,鄙人英華娛樂張傑,以後我就是您的經紀人了,請多指教。」一個戴著眼鏡,面貌斯斯文文的年輕人站在門口,自我介紹道。
蕭石一愕,訝道:「我什麼時候請過經紀人了?張先生,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那斯文青年微微一笑,扶了扶眼鏡道:「我們英華娛樂已經接受了您的全部簽約條件,請您現在就跟我走吧。」
「我暈,這也太離譜了吧,這麼快你們就決定了?」蕭石不可置信地問。
「是的。」
蕭石晃晃腦袋,暗暗歎了口氣,這家公司的老闆魄力未免太大了點,不過這樣也好,省去了許多麻煩,於是爽快地道:「好的,不過你要帶我去哪裡?」
「哦,我們會先去公司正式簽約,然後我將陪同您一起去您的新住處,像您這種身份,住在這裡實在太不合適了。」
蕭石聳聳肩,無所謂地道:「那就走吧。」
等跟著張傑來到招待所樓下時,已有一輛黑色加長林肯在那裡等著他了,車旁還站著一個身穿黑西服、戴黑色墨鏡的大漢,先一步為他拉開了車門,看起來像是個保鏢。
蕭石心中暗歎,這副場景實在有點似曾相識,想不到自己剛剛變換了新身份。就又能重享這種vip待遇。
「白先生,這位兄弟以後就是您地私人保鏢了,名字叫馬彪,來,大家認識一下吧。」張傑在旁介紹道。
蕭石向那保鏢微微一笑,淡淡地打了個招呼,便也不再多言,鑽進了車裡。
「白先生。據我所知,您現在尚處於失憶狀態,不過請您放心,公司會盡力設法為您尋找家人的。嗯,同時考慮到您的真實姓名不詳,公司決定暫時先給你起一個藝名。您看白小生這個名子怎麼樣,您可以先用這個藝名和我們簽約,同時在合同中註明一系列必要的附加條款,以確保這個藝名和您本人身份相符,您覺得這個辦法如何?」
蕭石點點頭,滿意地道:「可以,以後我就叫白小生好了,對了,我想問一個問題,在我還沒有恢復記憶前。能不能出國?」、
張傑卻會錯了意,胸有成竹地笑道:「沒問題。事實上作為您的經紀人,我已經在為您規劃日後的亞洲巡迴演出了。我相信公司一定有能力和警方協調好這件事的。」
蕭石心頭一塊石頭落了地,暗暗慶幸自己找對了東家,如果不是靠上象英華這樣有實力的公司,他一個「失憶黑人」,哪有這麼容易通過合法途徑出國,不禁暗自得意起來,幸虧在上海多呆了兩天,否則可得自己駕著小船獨自飄洋過海了。要是真地那樣走,沒有一兩個月恐怕都到不了地中海。
然而剛踏進英華公司的會議室。蕭石就傻掉了,原來裡面坐著的幾乎全都是老熟人,慕容煙、林婉容、蕭十八、林學榮四個傢伙一個不拉,全都坐在那兒死死盯著他。
「天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我的身份這麼快就暴露了?」
蕭石心中一迭聲叫苦,這次他變換身份出逃,對誰都沒有透露出半點口風,既使是蕭十八和方茹他都沒有說,心中雖知此事絕無可能,然而依然感到心驚肉跳。這些人雖然不至於害他,但萬一真的是因為他們看出了自己的什麼破綻而追到上海來地話,那可就給他幫了倒忙了。
還沒等他想明白整件事的前因後果,蕭十八已經咧開大嘴呵呵笑了起來:「龜兒子的,這小子果然長得不錯,比照片上的還漂亮,嘿!老子今天算是開眼了。」
一旁的林學榮則是兩眼直冒綠光,一眨不眨地盯著蕭石的臉,咂巴著嘴道:「媽的!老子從來都沒想過當同志,不過要為了這小子,當一回同志也認了。」
蕭石雖然被這恬不知恥的損友氣得直翻白眼,卻也因此大大鬆了一口氣。如果他們真的認出了自己,林學榮這傢伙除非活膩了,否則決不敢跟他開這種玩笑的。
正額首稱慶,卻聽林婉容向慕容煙低聲耳語道:「這小子果然和視頻上一模一樣哦,不對,比視頻上還要帥呢,怎麼樣?老大,以後你可是他地老闆了,嘻嘻!近水樓台先得月耶。」
蕭石心頭驀地一跳,終於醒過味來,英華娛樂的後台老闆複姓慕容,可不是和慕容煙同姓?林婉容既稱她為老闆,那麼慕容煙即便不是慕容殷德地女兒,也必是他的至親。一想到這裡,整件事就豁然貫通了。
用眼角餘光掃了一下正怔怔望著自己地慕容煙,只見她雙頰生暈,杏眼含春,顯然也和徐芸之流的女孩一樣,對自己動了綺念,不由得從心底升起一股無名火,暗暗冷笑道:「慕容煙,就在三天前,你還對我做出一副深情款款的噁心樣,說什麼要帶我回家見父母,又說什麼訂婚約,哈,想不到你這賤貨真是翻臉比翻書都快,區區一張人皮面具,就把我忘得乾乾淨淨了嗎?」
不知怎的,蕭石竟呷起人體面具的醋來,只覺胸口鬱悶,無處發洩,回想那天面對慕容煙的傾心表白時,自己竟然還曾自作多情地把她和方茹作過一番權衡,現在想來真是無比荒唐、無比可笑,純粹就是浪費感情。
「慕容煙,你這個虛偽又噁心的臭女人,去死吧,就為了你那點虛情假意,我差一點就辜負了方茹。方茹,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你對我最好,只有你值得我付出一切,除了你之外,讓那些臭女人統統去死吧,從今以後,我只會玩弄她們、折磨她們,絕不會再為任何一個女人浪費半點感情。」蕭石在心底裡無聲地吶喊著,他感覺自己很委屈,很受傷,雖然他對慕容煙的好感並不如何深刻,但那種被人愚弄地感覺實在是無比鬱悶。
輕輕一聲歎息,發自意識深處:「蕭石,為什麼你的性格總是這樣偏激?人類地情感系統本來就是採用的無序排列,這是連神都無法預知的領域,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你總是那樣在乎那些沒有任何價值的情緒,還是那句老話,經歷了這麼多事,你還沒有成熟起來嗎?」
「引導者,告訴我,如果方茹見到這張該死的面具,她會有什麼樣的反應?」蕭石忽然冷漠地問。
「你……難道你連方茹也開始懷疑了?」引導者的意念似乎顯得有些紊亂了。
「是的。」蕭石艱澀地道:「可是,我想我沒有勇氣去嘗試,你知道,那對我意味著什麼。」
意識深處又傳來一聲輕輕的歎息:「蕭石,我鄭重向你建議,請你暫時把這一切無用的情緒拋開吧,否則,你會毀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