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151章風波乍起(第二更)
李伉和馬文娟到達陳妍家門外之時，被陳妍家門口狼藉不堪的場面給嚇了一跳，原來樓道裡潔白的牆壁被人潑了暗紅色的油漆，如果不是因為樓道裡瀰漫的一個刺鼻的油漆味道，很容易被人誤當成血液，狼藉的滿牆油漆間，用黑色墨汁寫的一個大大的「殺」字，觸目驚心。
樓道站著幾個鄰居，在竊竊私語，因為李伉經常來陳妍家，所以他們和李伉大都熟識，他們看到李伉和馬文娟走了過來，紛紛和他打了招呼。
「究竟是怎麼回事？」和這些鄰居寒暄之間，李伉皺眉問道。
「我在樓上聽得下面叮叮噹噹的亂響，開始也沒注意，後來覺著不對勁兒，就下來看看，結果沒看到人，就已經是這樣子了，所以就給陳老師打了電話，陳老師多好一個人，也不知道得罪了誰，真缺德。」一個中年婦女說道，李伉認得她住在陳妍家樓上。
李伉並沒有在門外停留，和馬文娟推開虛掩著的門走進了陳妍家裡，家裡顯然也被人光顧過了，客廳裡一片狼藉，陳妍抱著囡囡坐在客廳外的沙上，校團委書記王棟樑竟然也在裡面。
「陳老師，你再想想平時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從這幫人的所作所為上來看，他們肯定不是圖財，而是純粹的搞破壞。」王棟樑問道。
「沒有，我實在想不起來。」陳妍搖搖頭，她的臉色有些蒼白，房內房外被破壞的狼藉一片，讓她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囡囡緊緊依偎在媽媽的懷裡，家裡變成這種她從來沒見過的樣子，讓她感到很害怕，另外坐在媽媽對面的那個叔叔長得也很嚇人，她的眼睛根本不敢看對面的叔叔，而是不停地往房門口看，所以她是房內幾人中第一個現李伉走進來的人。
「媽媽，大哥哥來了。」小囡囡驚喜的對媽媽說道，說完從媽媽懷裡掙扎著爬到了地上，彷彿原來讓她害怕的事情一下子全部消失了一樣，咯咯的笑著長開雙臂向李伉跑了過來。
「李伉，你來了。」陳妍扭頭看到李伉來了，迅從沙上站了起來，驚喜的叫了一聲，眼睛裡迅泛起了一層水霧，和女兒一樣，她看到李伉的時候，原本懸著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來，彷彿天塌下來也不怕了。
「老師，有我在，沒事了。」李伉走了過來，抱著囡囡和陳妍並排坐到了沙上安慰陳妍道，隨後又問道：「家裡都什麼東西被砸了？」
「倒是沒有砸什麼貴重的東西，就是客廳裡這些。」陳妍說道。
「陳老師，這些人太可氣了，如果讓我知道是誰幹的，一定不會放過他們。」馬文娟也走了過來，皺眉環顧四周被破壞的亂七八糟的房子，很生氣的說道。
「哼，你們兩個小孩子能做什麼事情。」王棟樑看到陳妍在李伉進來時表現出來的由衷的高興和彷彿看到最親近的人一樣眼中閃過的淚光，不由得感到心裡很不爽，於是冷哼了一聲說道。
「喂，你是誰啊，我們能不能做事情關你什麼事？」馬文娟很不客氣的反問道，王棟樑輕蔑的話語同樣讓她很不爽，況且這個王棟樑還長了一副讓馬文娟更加不爽的尊容。
「胖丫稍安勿躁，這位王老師是二師校團委書記，王老師，您來的很及時啊，不管您是是代表學校還是代表個人過來的，我都替陳老師謝謝您的關心，。」李伉阻止了馬文娟的話，並向馬文娟說明了王棟樑的身份，然後笑著度王棟樑說道。
「呵呵，於公我是學校團委書記，於是我是陳老師的同事，於公於私我過來都是應該的。」李伉的話讓王棟樑有心作有作不得，只得呵呵訕笑了兩聲說道。
「老師，報警了沒有？」李伉問道，他並沒有在和王棟樑說什麼。
「還沒有。」陳妍說道。
「為什麼不報警？」李伉皺了皺眉問道。
「王老師擔心萬一要是報了警，又抓不到人，會招來更大的報復。」陳妍說道。
「是啊，這樣的事情以前我在報紙上看到過，那家人也是這樣，不知道什麼地方得罪了人，就被人在家裡潑了油漆，那家人就報了警，結果人還沒抓到，那家人的男主人出門的時候就被人下了黑棍，命差點兒都保不住了。」王棟樑解釋道。
「王老師的想法也對，他們僅僅是潑了點兒油漆，砸了一些不值錢的東西，肯定夠不成犯罪，報警了即使這幫傢伙被抓住了，抓進去頂多關兩天就又會被放出來。」李伉點點頭說道。
「是啊是啊，陳老師，我覺得還是按照剛才我的主意，您再仔細想想平時有沒有得罪什麼人，如果能夠找到是誰幹的，我王棟樑在商陽這一畝三分地兒上還是有些關係的，到時候不管想什麼辦法，我一定會讓他們不再和陳老師您搗亂就行了。」王棟樑聽到李伉也贊同他的觀點，連忙接過李伉的話頭說道。
「哼，李伉，你怎麼也能這麼想呢，這是姑息養奸你知道嗎？」馬文娟很不贊成王棟樑提出的息事寧人的處理意見，就不樂意的哼了一聲說道。
「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麼，商陽雖然不大，但是這裡面的水很深的，這事萬一是什麼咱們得罪不起的人幹的，咱們又報了警，惹怒了他們恐怕才是真的壞事了。」王棟樑聽到馬文娟說他姑息養奸，有些惱怒的再次拿馬文娟的年齡說起事來了。
「王老師，你怎麼就那麼肯定陳老師惹了什麼我們得罪不起的人了呢，難道你知道是誰幹的不成？」馬文娟反駁道。
「胖丫，你給我閉嘴，不許對王老師無禮。」李伉呵斥了馬文娟一句，在馬文娟嘟著嘴不敢在說話後，笑著對王棟樑說：「我想王老師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之所以說不報警，並不是說要息事寧人，而是說警察抓到他們頂多關兩天就放出來太便宜他們了，如果讓我知道是哪個王八蛋干的，一定會讓他後悔出生在這個世界上。」說到最後，他臉上原先的笑意突然變得森然起來，把王棟樑嚇得打了一個冷戰。
一直坐在李伉腿上沒有說話的囡囡似乎也被李伉森然的樣子嚇到了，她用力往李伉懷裡鑽了鑽，小腦袋埋在了他的胸前不敢抬頭看平時對她總是一副和善樣子的大哥哥了。
「囡囡別怕，大哥哥在說壞人呢。」李伉感受到懷裡小女孩兒的不安，連忙輕撫著她的頭安慰道。
「嗯，囡囡不怕，囡囡知道大哥哥會保護囡囡和媽媽的。」囡囡感受到自己熟悉的那個大哥哥又回來了，於是在李伉懷裡仰起小腦袋甜甜的說道。
「真是小孩子話，你以為你是商陽市委書記還是公安局局長，竟然說出這麼狂妄的話來，陳老師，你可千萬不能聽他們的，不可衝動啊，到時候吃了虧後悔可就來不及了，您這麼漂亮，我擔心……」李伉的話在王棟樑看來更加狂妄，但是他看得出陳妍對李伉有種難以言明的信任，是很擔心的說道，說了半截，就被李伉刀子般凌厲的目光嚇得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了。
「王老師，你怎麼能真麼想呢？」陳妍作為一個成年人，知道王棟樑心裡在想什麼，接下來要說什麼，於是滿面通紅，羞惱的對王棟樑說道。
「陳老師，您誤會了，我絕對沒有亂想，我只是就是論事，也是擔心您再次受到傷害。」王棟樑看到陳妍有些惱怒了，連忙辯解道。
解釋完，他看到陳妍臉色稍稍好了一些，又說道：「陳老師，不管採取什麼樣的方式來處理這件事情，我覺得您這裡現在很不安全，所以您最好能夠暫時離開這裡，等事情處理完畢再搬回來。」
「王老師說的有道理，老師，在事情沒搞清楚之前，您確實不能在這裡住了。」李伉贊同的點點頭說道。
「可是我在商陽只有這一個地方能住，離開這裡我去哪裡住呢？」陳妍也覺得繼續住在這裡有些危險，但是她在商陽只有這一所房子，她不知道離開這裡還能去哪裡住。
「要不這樣吧，我一會兒回學校想後勤處反映一下您的情況，讓學校暫時為您騰一間宿舍，你先到學校住下來，等事情處理完之後再搬回來，您看好不好？」王棟樑提議道。
「不好，老師，我不同意你到學校去住。」李伉皺眉阻止道，陳妍前世就是在第二師範的宿舍裡跳樓身亡的，王棟樑的提議直接讓李伉想到了某些很不好的事情，就不加思索的提出了反對意見，語氣難免有些激烈。
「你這個孩子今天是怎麼回事，老是和我作對，陳老師在商陽就這一所房子，這裡不能住了，又不去學校住，你讓她們母女去哪裡住，難道你還能給你老師找個地方住不成？」王棟樑有些惱怒的說道。
「對啊，李伉，紗廠家屬院那裡不是還有一間房子嗎，要不你讓陳老師先搬那裡去住不是正合適嗎？」馬文娟突然說道。
「老師，你不要去學校住了，先到我那裡住也行，那裡東西都很齊全，也不用專門準備什麼，就是離二師遠了點兒，老師您上班有些不方便。」李伉笑笑說道。
「陳老師，我看你還是住學校吧，學校裡有保安，還是很安全的。」王棟樑聽到李伉真的要讓陳妍去他那裡住，就有些焦急的說道。
「王老師，謝謝你的好意，我想我還是住李伉那裡吧，我從來沒有住過學校宿舍，況且還有囡囡，我擔心她住不習慣。」陳妍很客氣的拒絕了王棟樑的提議。
「既然陳老師您不願意去住，那就算了。」王棟樑看到陳妍拒絕了他的提議，有些頹喪的說道，說完坐在沙上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片刻後，他抬起頭對陳妍說：「陳老師，我學校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先走了，我還是那句話，您好好想想這段時間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如果想出頭緒或者得到了什麼消息，就告訴我一聲，我幫您把事情擺平。」
「好的，謝謝王老師，您先忙吧。」陳妍客氣的說道。
「那好，我走了，再見。」王棟樑站了起來對陳妍說道，說完有對鑽在李伉懷裡睜著烏溜溜一雙大眼睛看著他的囡囡笑了笑說道：「囡囡，再見。」
囡囡被王棟樑的笑容嚇得花容失色，一下子有把腦袋埋在了李伉的胸前不敢抬頭看王棟樑了。
王棟樑看到他把囡囡嚇成那個樣子，只好訕訕笑了兩聲，轉身離開了。
「老師，您和胖丫先把房子裡收拾收拾，我先打個電話，叫些人過來。」王棟樑走後，李伉對陳妍說道，說完抱著囡囡到一旁打電話去了。
「你打吧。」陳妍說道，說完對馬文娟笑笑說道：「家裡出了事，還要麻煩你過來，真不好意思。」
「沒關係啦，您是李伉的老師，也就是我的老師，陳老師，我來幹活，您指揮我就行了。」馬文娟站了起來笑著說道，說完挽起了袖子，做出一副要大幹一場的舉動。
陳妍當然不能讓馬文娟一個人收拾，和馬文娟一起收拾其房間來了，不大會兒，李伉打完了電話，把囡囡放到了沙上，也和陳妍馬文娟一起忙碌起來。
「老師，你給我說說你來之前碰到王棟樑的細節。」李伉拿了一個掃把把地上的碎玻璃往一塊掃的時候說道。
「李伉，你懷疑是王棟樑找人做的嗎？」馬文娟問道。
「有這個可能，王棟樑不是什麼好東西，他有前科，以前他為了追求學校的一個女老師，結果被拒絕了，他就一直往哪個女老師身上潑髒水，直到後來那個女老師忍無可忍調走了，他才算罷休。」李伉並沒有再次隱藏自己的想法，直接承認道。
「對了，老師，這幾天王棟樑有沒有找過你說什麼話？」李伉又問到。
「這幾天他好像真的經常有事沒事的來找我閒聊，對了，前天下午放學後我在琴房讓囡囡練琴，他又過來找我，結果我沒讓他進琴房，當時他確實有些惱怒來著。」陳妍想了想說道，繼而又說道：「剛才我接到王大姐電話，有些慌張的抱著囡囡往家裡來，路上碰到王棟樑時，他張口就問我走這麼急，是不是家裡出什麼事了，要不要他幫忙，當時因為我心裡焦急，就沒多想，讓他跟來了。」
「肯定是王棟樑干的，沒想到這個傢伙這麼可惡，李伉，你既然已經想到了，幹嘛剛才不揭穿他。」馬文娟惱怒的說道。
「李伉，你覺得是王棟樑干的嗎，家華走後，我知道學校裡很多男老師都對我有意思，王棟樑表現的最明顯，可是他這麼做萬一要是被我知道了，只會讓我更加討厭他，他這麼做究竟有什麼好處呢？」陳妍經李伉提醒後，也覺得王棟樑的嫌疑很大，但是卻想不通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呵呵，具體是不是他做的，我們只是推測，我們需要證據，如果讓我找到真是他這麼做的證據，我會讓他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李伉冷笑了一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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