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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救人到底 文 / hcxy2000

    客廳,大介洋三正在回味剛才茶的餘香。

    「太君。」黃長羽一出現,忙彎下腰叫了一聲。

    「不好意思,讓太君久等了。」

    大介洋三看著黃長羽恭敬的樣子,心裡感到一陣一陣地滿意。

    「支那人真是劣等民族呀。『商女不知亡國恨』,他們的老祖宗都知道自己是這樣子,真是沒救了,他們佔著這地方,實在是浪費。」

    大介洋三一面想著,一面滿臉笑容地對黃長羽說:

    「哈哈,黃局長客氣。聽說令尊大人在城外受了傷,所以我特地過來看看。」

    黃長羽的腰彎得更底了。

    「謝謝,謝謝太君關心,家父上了藥,業已休息,卑職代表家父謝謝太君關心。」

    「聽說令尊大人是被皇軍傷的?」

    「誤會誤會,想必家父和皇軍之間當時有一些誤會,才使家父受了點傷,已經不礙事了。」

    大介洋三看著黃長羽滿臉的媚笑,心裡忽然非常鄙視和討厭對方。在中國這麼久,對中國的歷史他還是有所瞭解。他非常佩服中國歷史上的英雄的,可是,如果沒有眼前這種人,帝國什麼時候才能完成對支那的佔領啊。

    大介洋三懷著矛盾的心理,對黃長羽安慰道:「你放心,我會調查這事的,太可惡了,我三令五申要善待平民,他們卻還是這樣!」

    話雖這樣說,可大介洋三想的正相反,「太可惡了,殺人居然不殺乾淨,還要我堂堂憲兵隊長親自來安慰這些低等民族。」

    黃長羽感動得幾乎要跪下了。

    「謝謝太君,家父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皇軍也是誤會了,卑職和家父哪裡敢勞太君大架,再說現在皇軍作戰正酣,怎麼能為這點小事耽誤呢?」

    大介洋三非常滿意黃長羽的話,拍了拍黃長羽的肩:

    「你的心腸非常好,你和令尊大人都是識大體的人,有你們的幫助,大東亞聖戰一定會取得勝利的。」

    「是,是。」黃長羽連忙回應著。

    「這事先到這吧,」大介洋三轉移了話題,這才是他來這裡的真正目的。

    「黃局長,今天白天,運輸隊又被襲擊了,你的人查得怎麼樣?」

    一說到這事,黃長羽的臉色也開始沉下來。說實話,他其實一直在懷疑肖彥梁,可是看他剛才害怕和委屈的模樣,黃長羽又打消了懷疑。

    他小心地回著大介洋三的話:「太君,沒有什麼發現,周圍也沒有什麼來歷不明的人。而且,太君,看今天的情況,那個人也太可怕了。」

    大介洋三背著手長出了一口氣,黃長羽的想法他何嘗沒有,這個搗亂者居然想的出子彈地雷這種東西,也太匪夷所思了,怎麼辦呢?

    看著大介洋三沒說話,黃長羽舔了舔嘴唇,繼續說道:

    「太君,我看能不能再成立一個巡警隊,重點負責城裡的治安,便衣隊重點放在城外?爭取早日除掉兇手。」

    大介洋三心頭一動,這倒是一個好主意,一主內,一主外,裡外隨時保持聯繫。

    「可以,黃局長,明天你到我這裡來,我們再詳細談談。」說著大介洋三看看懷表,

    「呵,時間也不早了,黃局長我也該告辭了。」

    送走大介洋三,黃長羽進去看了看老太爺。

    老太爺已經醒了,旁邊的丫鬟正一勺一勺地餵他吃粥。

    「爹,您怎麼樣?」黃長羽擺擺手阻止了丫鬟的行禮,逕直坐到床邊。

    「長羽,你來啦。唉,飛來橫禍。狗日的日本人。」老太爺狠狠說道。

    「噓!」黃長羽下意識地四周看看。「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這事就先不要理了,咱認倒霉。對了,爹,你看那肖彥梁真是路過,偶爾救了您?」

    到現在黃長羽還是對肖彥梁不放心,這小子年輕,功夫又好,誰知道呢。

    「怎麼?懷疑他不安好心?」老爺子瞇了瞇眼,想了一下,「他確實是路過,那時晌午已過,我們路過那片林子遇上的日本人。媽的,他們二話不說,就搶人搶東西,根本不聽你解釋,東西還罷了,竟然連你三媽……。不說了,剛才你也講,你的人遇到我的地方離那林子有5里地,過了晌午,他就沒道理跑五里地到林子裡去了。」

    「也是,那屋裡並不缺糧食,林子裡又沒什麼東西,5里地,沒事到那兒幹嗎。」黃長羽豁然開朗。

    依他的想法,肖彥梁襲擊了日本人以後,應該馬上跑掉,他根本沒道理往林子裡跑。

    徹底解除對肖彥梁的懷疑後,黃長羽的心情好多了。

    「爹,你好好休息,有事明天再說。」

    老太爺點點頭,黃長羽便起身離開了。

    廂屋裡,洗了澡換了衣服的肖彥梁並沒有睡著。

    「走,走不掉的,一走就暴露了,可是,難道留下來當漢奸?」

    肖彥梁陷入了重重的矛盾中。

    窗外,已是深夜了。

    第二天,黃長羽帶著肖彥梁到了日本憲兵隊。

    肖彥梁無聊地站在走廊上,不時對來往的鬼子點頭哈腰,約過了1個小時,大介洋三和一個陌生人送黃長羽出來了。

    「黃局長,就這樣子,趙隊長還要靠你多多幫助才行。」大介洋三轉頭對黃長羽說道。

    「還望黃局長多多指點。」那個陌生人對黃長羽一拱手。

    「沒問題,沒問題,都是為太君服務。」黃長羽慌忙說道。

    黃長羽走出憲兵隊大門,臉已經陰沉下來。

    肖彥梁見狀,問了他一句。

    「局座,您怎麼啦?,那兩人是誰?」

    黃長羽咬咬牙,回答道:「彥梁兄弟,我對不住你,原打算成立巡邏隊,你來當隊長,不想日本人卻另選了一個人。那個日本人,就是憲兵隊的大介洋三隊長,他選的替代你的人,叫趙廣文,就是那個和大介洋三在一起的人,原來是上海軍統局的,日本人進入上海,他就一直跟著,大介洋三昨天晚上才把他要過來。」

    「哈哈,」肖彥梁笑了一聲,「我當什麼事讓局座生氣,這點小事,局座不必往心裡去,小的能在這兵荒馬亂的時候遇見局座,又賞小的一口飯吃,小的已經心滿意足了,怎麼敢讓您再費心呢?」

    「哈哈,難得彥梁兄弟這麼想。」黃長羽拍了拍肖彥梁的肩膀,「我看這樣,彥梁兄弟你先受點委屈,到張旭的便衣隊當個隊副吧。」

    「謝局座賞識。」肖彥梁在昨晚已經決定,先弄一個合法身份,再做其他的打算了。只要有殺鬼子的機會,就決不放棄。

    張旭咋一聽肖彥梁給他當下手,楞住了,不過他還是很爽快地答應了,畢竟老太爺的命,是肖彥梁救的。

    肖彥梁換衣的那陣子,黃長羽告訴張旭讓他好好地小心監視肖彥梁,說到底,這老狐狸還是對肖彥梁沒有完全解除懷疑。

    張旭是黃長羽從老家帶出來的,一直跟在黃長羽身邊,槍法極準,為人又很收斂。對黃長羽來說,在這混亂的年代,張旭是他唯一可以真正信賴的人。

    張旭完全同意黃長羽的懷疑,其實,當他第一眼見到肖彥梁的時候,就幾乎認可了肖彥梁是他們要找的人。

    「旭子,」黃長羽緩緩對張旭說道,「你找機會試試他,不過不要用殺老百姓人的方式,也不要帶他到日本人殺人的地方看他的反映。為什麼呢,想想當初日本人進城殺人的時候,你的表情吧。雖然我們現在幫日本人做事,但誰知道以後呢?用什麼辦法試肖彥梁,你自己看著辦。不過你要牢記,即便是確認他就是我們要找的人,也不要輕舉妄動。」

    「局長,不要『輕舉妄動』?」張旭不明白了。

    「你想想,日本人來中國半年多了吧,他有多少人?中國有多少人?日本人現在頂多佔一些城市。而我們呢,不可能一直在城裡吧,還要出城吧?老太爺此次前來,就因為鄉下*鬧的。我看那些子*是已經利用**撤離,日本人無力佔領的空擋開始活動了。況且蔣委員長的抗日決心很大呢。再說,他奶奶的,別看我是局長,就他媽一個普通日本兵,老子也要必恭必敬。我們必須給自己留一手。」

    「局座,我明白,您的意思肖彥梁是委員長那邊的人?」

    「說不准吶,這樣,待會他出來,你和他結拜吧。」黃長羽端起茶,喝了一口。

    這時,肖彥梁換了衣服出來。

    「肖隊長好精神。」黃長羽笑著誇了一句。

    「謝過局座,拜見張隊長。」肖彥梁一拱手,向兩人行禮。]

    「哈哈,肖隊長,你我二人這麼叫,也顯得太生疏了,」張旭反映挺快,打了一下肖彥梁的胳膊,「不說我們以前是同行,現在是同事,更何況你是我們老太爺的救命恩人,我看肖隊長不嫌棄的話,我們就此結拜吧。」

    「這……」肖彥梁吃驚地看著張旭,轉頭看了看黃長羽。

    黃長羽非常滿意張旭的反映,見狀笑著對肖彥梁說:「既然如此,肖隊長,我看你也別推辭了。走,到裡屋關帝爺面前去吧。」

    拖著驚呆的肖彥梁,三人來到關羽面前,此時,肖彥梁也知道只有結拜了。

    論歲數,肖彥梁28,張旭31,倆人當下在關羽面前行完結拜之禮。

    「大哥。」肖彥梁飽含熱情地對著張旭一拜。

    「兄弟塊塊請起。」張旭慌忙扶起肖彥梁。

    「好好。」黃長羽拍著倆人的肩,對張旭吩咐道:「張隊長你帶肖隊長去城裡熟悉熟悉,晚上就先住在你那裡,等找到房子再搬過去。」

    現在肖彥梁穿著一件黑稠褂子,斜跨一支駁殼槍,跟在張旭旁邊,往警察局大院走去。

    走在街上,張旭隨口向肖彥梁介紹情況。

    「本來日本人來的時候,城裡的人就基本上逃光了,(逃光了?只怕是殺光了。肖彥梁心想。)後來,憲兵隊成立後,大介洋三開始全力保護和挽留難民,鼓勵商舖開業,現在這樣子才有原先那麼一點樣子。」

    張旭邊走邊說,忽然回頭一笑,「兄弟,知道最早開業的買賣什麼嗎?」

    最早開業的買賣?肖彥梁想了想也笑著答到,「不是窯子,就是澡堂。」

    「哈哈,高,高,不愧是幹這行的。」張旭笑著說道,「最早開張的買賣,是澡堂子。現在城裡有五家大的澡堂,其中四個是日本人專用的。」

    「專用的?」肖彥梁聽了這句話,不由地皺皺眉頭——

    10幾天過去了,現在已經是1938年3月了。

    肖彥梁已經徹底恢復了原來當警察的習氣,和其他的便衣隊成員抽煙、喝酒,已經打成了一片。期間,他也和便衣隊出去過,並趁機把以前的手槍取了回來。

    在張旭的匯報下,黃長羽對肖彥梁的懷疑越來越輕了。

    這天下午,肖彥梁在街邊吃著涼粉,街上人雖然比他剛來的時候要多一些了,但人與人之間還是少了戰爭前的那種對生活的激情。

    一陣騷動打斷了肖彥梁的暇思,抬頭望去,一個穿淡藍色衣服的姑娘匆匆跑過,後面四個鬼子唧唧歪歪一邊叫著,一邊追著。

    熟悉的顏色,似曾相識的場景,肖彥梁站起來,掏出幾個銅板放在桌上,轉身跟著鬼子跑去。身後,老闆收起錢,搖搖頭,長歎了一聲。

    肖彥梁不緊不慢地跟著,路邊的人看見這一幕,驚慌地四處躲閃著,亂世之中,有誰願意去冒險呢?

    一個小商販因為緊張,竟把自己的攤子弄翻了,攤子上的水果登時倒了一地。一群小孩子馬上撲上去拾搶。

    肖彥梁並不著急,他在南京當警察的經歷,使他在便衣隊的10幾天裡,已經基本熟悉了城裡的道路。他知道前面是個小巷子,人並不多。既然已經動了殺機,他就並不想過分的讓人注意自己。

    饒過混亂的人群,順便搶了一件衣服和一雙鞋。他在心裡對被搶的人道聲歉,而被搶的人在一邊大呼倒霉。隱隱看見前方人影晃動,肖彥梁提氣加快了腳步。等他趕到,人已經不見了,不過旁邊的屋子卻傳出撕心裂肺的哭聲和一陣陣得意的笑聲。

    「媽的,狗日的動作倒快。」肖彥梁罵了一聲,輕手輕腳來到門口。

    撥開門,四個鬼子和那個姑娘果然在屋裡,其中一個鬼子已經脫了上衣。上好刺刀的槍,放在了牆邊上。

    肖彥梁,脫下黑綢外裝,換上剛才搶來衣服和鞋,深吸一口氣,一腳踹開門,一滾身,閃進屋裡,雙手各拾起一把槍,用力向前面的兩個鬼子的胸口刺去。

    當肖彥梁踹開門的時候,屋裡的四個鬼子一楞,沒反映過來,待到肖彥梁手持雙搶向自己刺來時,才條件反射,想起應該躲避,可惜已經遲了。

    說時遲那時快,肖彥梁手裡的刺刀劃破黃色的軍服,毫無阻擋地刺進鬼子的胸口,手一轉動再一抽,血大量湧出,立刻把軍服侵濕了一大片,兩個鬼子摀住胸口,張嘴想要喊什麼,嘴裡卻噴出大量的鮮血,喊不出來了。

    肖彥梁隨手把左手的槍仍在一邊,雙手握緊搶,冷眼看著面前剩下的兩個鬼子。

    鬼子緊張地看著肖彥梁,甚至那兩個同伴重重到在地上也沒能引起他們的注意。槍,就在牆邊,可惜中間隔著一個人,這個人剛才乾淨利落地殺了兩個同伴,真是好厲害。

    彷彿有一種默契,也許是長期訓練的結果,兩個鬼子大叫一聲,左右分開,一矮身,想從肖彥梁的身體兩邊滾過去。

    肖彥梁冷笑一聲,也是一矮身,左腳劃個圓,揣在右邊的鬼子身上,那一腳力量好大,直把他踢得凌空飛起,撞在牆上,昏了過去。

    左腳把鬼子踢飛,肖彥梁手裡的槍也沒閒著,矮身,左腳踢出的同時,手裡的槍柄也已經順勢砸在右邊鬼子的左腿小腿上。

    「卡」一聲脆想,鬼子一聲慘叫,左腿已經不能動了,可他還是向放槍的地方爬去。

    肖彥梁走上前蹲下身,一把摁住鬼子的頭,提起槍柄在他的斷腿上狠狠砸下去,鬼子發出長長的慘叫聲,只不過頭被按住,只發出沉悶的聲音。

    肖彥梁取下刺刀,抓起身下鬼子的頭髮,把刺刀在他的脖子上用力一抹,鬼子象被割斷脖子的雞,用力掙扎了一陣,不動了。血並沒有噴出,只是淌了一地。

    肖彥梁看看鬼子已死,起身來到昏過去的鬼子身邊,他就是脫去上衣的那個鬼子。肖彥梁取下他的皮帶,把他牢牢捆好,又摘下鬼子的軍帽塞進他嘴裡,然後劃了一根火柴,點著了鬼子的胸毛。

    劇烈的灼痛,一下子把鬼子弄醒了,當然,胸毛沒多久,也燒盡了。

    醒來的鬼子驚恐地看著眼前的中國人。中國人看他的眼神,和他以前看待死的中國人的眼神竟是那麼地相似!

    肖彥梁伸手取過軍服,鋪在鬼子赤裸的上身上,然後舉起刺刀,一下紮在鬼子的心房上,再用力攪動,鬼子的身體劇烈地抽搐著,胸口的血已經把軍服侵了一大快,卻並沒有噴出,嘴裡湧出的血也把軍帽染變成黑色了。

    肖彥梁站起身,四處望望,四個鬼子都已經死了,他把四把槍全部摔碎,把三顆手榴彈揣在身上。他拉起已經變得有些傻的姑娘,拉上被鬼子扯開的衣服,伸手拍拍了那姑娘的臉,那姑娘清醒了過來,臉色發白,剛才的一切,彷彿跟夢一樣。

    肖彥梁拉著姑娘出門,冷清的巷道還是沒有人。換好衣服,他兩個人東走一下,西晃一下,饒了好大一個圈子。一直到一個麵攤才停下來。

    肖彥梁要了兩碗麵,和那姑娘一人一碗,那姑娘的臉色因為走路的原因,已經不再發白了,但是心裡還是非常害怕,拿筷子的手,還在微微顫動。

    肖彥梁拍了拍她的手,穩定了一下她的情緒,笑著說:「沒事了,吃吧。」這是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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