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山河一寸血》中篡改的歷史[轉帖來自鐵血論壇]
hcxy2000關於轉貼前的話:
很遺憾,因為小說的原因,在書評裡已經有了關於國共兩黨在抗戰時期貢獻的爭論。作者的觀點很明確,在抗戰的人群裡,只有中國人,只有華夏兒女,沒有政黨之分!
要抗戰,必然需要自身的壯大,以*主席為首的『共產』黨人抓住了機遇,也就是歷史和人民選擇了『共產』黨人!
請時刻記住,是歷史和人民選擇了『共產』黨人!
這篇文章是作者在鐵血論壇上看到的。裡面絕大部分觀點我是贊同的。這些觀點,可以全面回答目前為國民黨鳴冤的問題。
基於以上理由,請準備再發關於這個爭論內容的讀者注意,如果你的觀點已經在這個帖子裡被反駁了,那麼我將毫不猶豫地刪除你的書評。
再次說一遍,我是贊同的是這篇文章裡面的絕大部分觀點,而不是全部觀點。
本文來自鐵血論壇,感謝轉貼者安倚天
黎明前的黑暗
我軍重輸新血。日軍一號作戰
民國31年9月——33年6月
時間跨度近兩年。這一期間,中國國內災害頻繁,雙方大戰不多,表現出日軍以物資掠奪為主的戰爭形式。特別是在日占區及其邊緣,反覆進行了殘酷的掃蕩。這些地區都是『共產』黨的抗日根據地,所以這一時期,表現為『共產』黨、八路軍、新四軍承擔了主要對日作戰的任務——掃蕩與反掃蕩。
在這一時期,『共產』黨一方面對日作戰,一方面努力恢復經濟生產、恢復民生。
而在國統區方面,卻沒有抓住這有利時機,積極休養生息,恢復經濟生產。土地兼併之風愈演愈烈,農業生產逐年下滑,以至通貨膨脹之勢非但不能遏制,反而飛速擴張。
「有人認為,中國之對日抗戰,所以能獲得最後勝利。是拜美英等列強之[賜],是[西瓜往大的一邊靠],而得到的結果。這話不僅不公平,而且對我國在孤軍苦撐、血拼五年的歲月中,那些戰死官兵的英靈與全國上下不屈不撓的意志,構成了莫大的誣蔑與不敬。試想,若不是我國堅決的抗戰到底,在中國戰場上,陷128萬餘日軍於泥淖而無法抽身,美國在西太平洋戰事的結果如何,就很難料想了。至少,他們將要付出更為慘重的代價。這筆帳,是不容一筆勾銷的。」
在這裡,將中國遠征軍的損失怪罪於史迪威是不公正的。遵史迪威之命入印的孫立人部損失輕微,而遵蔣先生之命的杜聿明部在野人山損失過半,也是史迪威的過錯嗎?
民國32年11月,常德戰役。
日軍:39師團,58師團,13師團,3師團,116師團,68師團,另4個支隊加1個偽軍師以及直屬部隊,共6萬餘人。這麼多的番號加在一起,才6萬餘人。可見日軍已經捉襟見肘了。
常德屬6戰區,**有33集團軍的59軍、77軍;29集團軍的73軍、44軍;26集團軍的32軍、75軍;10集團軍的79軍、66軍;江防軍的86軍、30軍、18軍;戰區直屬部隊74軍、100軍。(解說中說有14個軍的兵力,可能有誤)
好傢伙,足有13個軍,近40萬人。日軍竟敢用6萬人攻擊,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其中:王耀武的74軍,施中誠的100軍是赫赫有名的**精銳,羅廣文的18軍、池峰城的30軍也是戰功赫赫的部隊。
14日,日13師團突破10集團軍、29集團軍的防線,操73軍、44軍的背後,攻佔桃源。日3師團攻擊73軍防線。日116師團、68師團穿越防線直撲常德。常德守軍74軍57師(精銳之師)以1萬餘人的兵力和兩個師團的日軍力拼苦鬥,堅守血戰11晝夜,全師官兵傷亡殆盡,突出重圍時,只剩300餘人。12月5日常德陷落。
此時,日軍13師團踞桃源,日116師團、68師團踞常德。**18軍、79軍、73軍、74軍、100軍、來自9戰區的10軍、99軍和來自江西的58軍對日軍形成反包圍。方先覺的第10軍一馬當先咬住日軍,日軍補給被切斷,終於13日撤離戰場。
57師堅守11天,力戰2個師團,造成對我方極為有利的戰役事態。可歎**8個軍居然未能圍殲日軍之一部,戰場內的**反而沒有來自9戰區的第10軍動作迅速。若說**不能打,則顯然不是事實,57師就是明證;若說能打,以8個軍的兵力卻不能圍殲日軍一部。真不知該說能打還是不能打。
第三十五集《驚天泣鬼保衡陽》
衡陽守軍接收美軍的火炮清單:
37戰防炮9門
75山炮6門
迫擊炮26門
這幾門炮可讓鬼子吃到苦頭了。死在這些炮口下的有:日第68師團的師團長佐久間為人中將、參謀長原氏真三朗大佐、第57旅團旅團長志摩原吉。
「事實上,在第四次長沙會戰時,即已呈現了至為嚴重的兵員缺額問題。加上精銳師南調支援滇緬戰場,所以當時長沙守軍的實力是難以與二、三次會戰相比擬的。這至少是長沙失守的主要原因之一。」
兵員缺額問題實際上並非因兵員補充不及時,國府為了保證兵員已抓得雞飛狗跳了。兵員不足的原因主要是軍官為了吃空餉,殘酷地虐待士兵,以造成死亡或逃亡而致。
日軍投入10個師團,地面兵力達36.2萬餘人。
中**隊用於參戰的是第九戰區的第30、第27、第1三個集團軍,計10個軍近30個師,加上1個工兵團、2個特務團、1個炮兵旅以及地方保安團等,共約40萬人。
「因為在長沙一役中,我軍被絕對優勢的來犯之敵[沖]散了」
請注意:不是打散的,而是衝散的。衝散意味著戰力並無大的損失,還可迅速復聚。若不能復聚,則表明軍無鬥志。
「在一片混亂中,重建指揮系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當指揮系統未受大的打擊,各級主官損失不超過20%的情況下,各部的參謀軍官可為補充,重建指揮系統應在十天半月內完成。若不能做到
「雖然王陵基和楊森的部隊,在茶陵和醴陵這兩條線上和敵人都有過激烈的戰鬥,但仍然擋不住日軍銳利的攻勢。衡陽終於被圍了,**這些部隊從此便被隔絕於日軍的包圍圈之外,一直未能向守城部隊伸出援手。而使衡陽形同一座孤城。」
為何不能如台兒莊那樣反包圍?或在外圍機動出擊,如斷敵補給等,以減小衡陽守軍的壓力?
6月24日,第一次進攻,衡陽守軍1萬7千餘人,日軍68師團、116師團約3萬多人。血戰7天7夜,敵人屍橫遍野。7月2日,日軍後撤。7月11日,日軍捲土重來。7月18日,日軍再次停止進攻。橫山勇不得不增調3個師團,這樣進攻的日軍為68師團、116師團、58師團、13師團、40師團,近11萬人。在中國戰史上這還是空前未有的事。8月3日,日軍齊聚,發起總攻。8月8日,衡陽保衛戰結束。
是役,日軍傷亡1萬9千餘人。衡陽被俘官兵仍有1萬3千3百餘人,陣亡4700餘人。(這次賺了)
縱觀在整個防禦日軍「一號作戰」中,**打的毫無章法。
1944年2月,國民政府統帥部召開了由第三、四、六、七、九等戰區主要將領參加的第四次南嶽軍事會議。會上蔣介石首次提出了有關抗日戰場戰略反攻的初步構想,他說:「我們的抗戰,經過這整整五年的奮鬥犧牲,到今天已經到了一個新的轉折點,就是第二期抗戰已將結束,我軍向敵反攻決戰的階段——第三期抗戰開始的時候到了。」他論述說:「敵人在我國境內的不過六個軍,而我們用以抗戰的有一百二十個軍,以二十個軍來對付敵人一個軍」,在數量上我方zhan有絕對優勢。從戰場態勢來看,「以現在敵軍正面之廣,空隙之大,兵力之弱與士氣之衰落,我們真的要打它那一點,就可以打它那一點」。所以,「今後的戰局,敵我的形勢已經完全轉換過來了,在我們是處於主動的地位,處處要採取攻勢,而敵寇則是處處受敵,被迫退守」。舉行戰略反攻的條件已經具備了,蔣說:「在今年五六月的時候,我們第一、三、四、五、六、七、九各戰區一定要實行反攻。」由於「可能遭遇兩種不同的情況」,所以,反攻作戰「必須準備兩種不同的方案」,一是準備抵擋日軍可能發動的先行攻勢,二是我方主動發起反攻。蔣介石提出,如果日軍先發動攻擊,則我軍除以主力部隊作正面抵抗外,每個戰區都要抽調兩個精銳的軍按照預定目標,主動側擊敵後各大城市,作為戰略反攻之先聲,同時破壞敵人的攻勢,使之首尾難顧。按照預定計劃,第九戰區將反攻武昌,第六戰區反攻宜昌,第五戰區反攻漢口。如果「敵不先來進犯,而我們到了五六月之間,準備完成之後,必須堂堂正正的實行反攻」。
(文中所有引文,引自於《第四次南嶽軍事會議訓詞》,(蔣總統集),第1484——1485頁。)
按照蔣先生的戰略部署,5月27日,日軍發動長衡戰役之時,**也基本完成戰略反攻的準備。即使九戰區的反攻被日軍先手打破,五戰區、六戰區的戰略反攻也應按計劃施行。呈現的戰局應該是日軍首尾不能兼顧,如何能在衡陽打出47天的攻堅戰?難道蔣先生在南嶽軍事會議上講了一通鬼話?
再看長衡戰役中,**軍事指揮的錯誤和無能,比比皆是。
1、增援衡陽,畏縮不前
當時集結在衡陽外圍的**共有8個軍,總兵力10萬以上,蔣介石雖嚴令其增援,副總參謀長白祟禧還曾親赴桂林協調指揮,但各部仍畏縮不前。其中,只有六十二軍戰鬥出色,打到衡陽南郊及西站,但在日軍重兵攻擊下,援軍孤路作戰,損失慘重,很快敗歸。
8月7日,日軍突入城內,守軍展開激烈巷戰,方先覺電蔣表示「職等誓以一死報黨國,勉盡軍人天職」。蔣復電:「援軍明日必到衡陽城,決不延誤」,並於當夜「三度向上帝禱告」。8日,衡陽終於失陷。若8日,**在衡陽城外打響,使敵之一部處於前後夾擊,守將方先覺當不至於率部向日軍投降。
應該說,堅守47天,為**力爭到扭轉初期失利的寶貴時間。若能利用日軍與第10軍打得筋疲力盡之機,集中精銳突擊,雖不能殲敵一部,但也使日軍銳氣大挫,不致以後日軍進桂林,奪柳州如無人之境。
2、戰略戰術錯誤
衡陽之戰,日軍雖欲速決,卻兩度因彈盡而停,可見補給困難。第10軍在第一陣時也打到彈盡,7月11日,日軍再次進攻時,又有充足的彈藥防禦,顯見能得到有力的空投補給。
「打通南北大陸的作戰,對日本人來說絕不是輕而易舉的戰鬥。由於精銳部隊被抽調到南方,在中國的日本軍的戰鬥能力下降、兵力不足,依靠在日本內地和中國現地召集徵兵,好不容易才彌補。更嚴重的問題是制空權被美國空軍掌握著。因此,日本軍的補給受到攻擊,糧食,甚至武器、彈藥、被服等都不足,常常被迫夜行軍。」《中國抗日戰爭史》[日]石島紀之p129
可見,日軍的最大弱點就在補給困難。若在戰略決策上攻擊其弱點,應能有效的遏制其攻勢。
如何攻擊日軍的補給線?
日軍兵分三路,左翼第3、13師團自湖北祟陽南下,分為前後梯隊沿幕阜山脈西側攻擊;中路第60、116師團在湘北分6路強渡新牆河,右翼第40師團從華容、石首出動;穿越洞庭湖後登陸作戰。顯然,日軍的補給線為粵漢鐵路及相鄰的公路。
這條補給線在湖北的祟陽,穿過幕阜山脈。這一區域的三個縣(祟陽、通城、通山)都是山嶽地帶,1000公尺以上的高山有10多座,是極好的游擊戰場。若能在長衡戰役之初,將在武漢以東,進攻新四軍**部的84軍189師南下至祟陽、通城、通山,以游擊戰法,在此進行交通破襲戰。
隨後,將在平江以西,幕阜山中段重聚的第27或第30集團軍不向南,而向北,增援189師,控制祟陽。利用險峻的山勢遲滯消耗日軍,牽制長沙、岳陽一線的日軍戰役預備隊(估計是34師團、39師團),奪回戰役的主動權,為精銳的王耀武集團軍創造有利戰機,當屬可能。
當日軍以第68師團、116師團、58師團、40師團、13師團圍攻衡陽時,其東邊是3師團拱衛,以第27(或30)集團軍牽制;王耀武集團軍及其他部隊,在空中掩護下(當時,除衡陽外,其他機場尚在我手),則直撲西側的日第40師團,不使靠近衡陽,因這個師團從水路而來,其重裝備必然不多,且其後無第二梯隊。若不能圍阻40師團,則應戰術機動,尋殲孤立的日軍。以我之上、擊敵之下。
若能如此佈署,即使五戰區、六戰區的戰略反攻不能如期開始,也能使長衡戰役形成均勢,從而拖垮日軍的進攻力量。若五戰區、六戰區的戰略反攻能按期展開,則戰場形勢必將轉為有利於我方。
方先覺的第10軍堅守衡陽47天,為何如此驍勇善戰之將,從1949年到1968年,當了近20年的中將?
第三十六集《無形戰線》
這一集主要講戰時情報工作.
第三十七集《蔣夫人與戰時婦女》
全集長29分鐘。由於有損壞,只能播放到26分鐘。這26分鐘,全是讚揚蔣夫人——宋美齡的。
不可否認,蔣夫人在當年的抗戰期間作出了卓越的貢獻。但以此集的片名來說,並沒有充分反映出當年中國婦女對抗日戰爭所作的重要貢獻。
有關抗戰時期,國統區的婦女工作在《湖南婦女網》上可見全豹之一斑。(.hnwomen.|com|.|com|/lishihuimou/婦女zhi/08d2pd4z.htm)
有關處於華北戰場上,中國婦女對抗日戰爭所作出的功績。如果你用「紅嫂」一詞去檢索,你可以查到一大批「紅嫂」。事實上,她們的事跡在無數婦女抗戰的功績中也只是滄海一粟,正是她們構成了人民子弟兵的母親。如果說,古希臘神話中力大無窮的英雄安泰,是因為有大地這樣一位賜予他力量的母親,那麼,『共產』黨的軍隊之所以能夠所向無敵,也是因為有一位始終與她血肉相連、賜予他智慧和力量的母親,那就是人民。
平邑縣縣志中有這樣的記載:抗日戰爭中,全縣9000多名青救會員和2萬多名兒童團員,手持大刀、長矛,在路口、交通要道站崗放哨,盤查行人,傳送情報;3萬多名婦女,7000多名姊妹團員,碾米磨面,烙煎餅,送給養,日夜趕做軍衣、鞋襪、慰問袋。鄭家峪村婦救會袁廣田,一個月就做成軍鞋18雙。在她帶動下,全村一個月共做軍鞋280雙送往前線。
八路軍115師戰史中對《陸房戰鬥》的記述中,也有當地婦女掩護救治八路軍傷員的記載。
陸房戰鬥是1939年5月11日八路軍115師在山東泰西根據地打的一場突圍戰。日軍8000餘人,火炮100餘門,將八路軍115師師部及直屬部隊、輜重隊、泰西地區機關、魯西區政府機關等5000餘人包圍在陸房地區。我軍作戰部隊為第686團2個營與師直特務營(共3個營的正規部隊)、津浦支隊(游擊部隊)、冀魯邊第7團(地方部隊)。
陸房村位於泰山西麓的丘陵地帶,是肥城縣安臨站鎮的一個村子,該村與周圍10餘個村子同處於一個山地丘陵盆地中,東西寬約5華里,南北長約10餘華里。四面環山,西邊是肥豬山,西北邊是黃土嶺,北邊是鳳凰山,東北邊是東山嶺(368米),東邊是蛤蟆山、常山,東南邊是望魯山,南邊是鳩山,西南邊是岈山。這些山高低錯落,是平地高約300∼400米的石山。
115師據山而守,與日寇激戰一晝,於夜間在村民的帶領下,走小路,乘黑分散突出重圍。此戰,日軍傷亡1300餘人,我軍傷亡340餘人。
八路軍突圍後,日軍對陸房地區的村民瘋狂炮殺,燒燬民房數以百計,殺害無辜村民126人,妄圖找出我軍去向。陸房人民寧可家園被毀,親人罹難,仍冒著生命危險掩護了八路軍傷員78人,除5人因傷勢過重犧牲外,其餘傷癒後全部歸隊。許多婦女把八路軍戰士認作兄弟、丈夫,有6位老大娘把戰士認作兒子,沒有一個傷員被日寇抓走。
「皖留」的故事
1941年1月4日,對不滿週歲的小「皖留」來說,是悲劇命運的開始。蔣介石為了實現他在抗戰中削弱『共產』黨的罪惡目的,命令新四軍限時北渡長江。「皖留」的父母,一個在新四軍民運科,一個在戰地服務團,都將隨部隊北上。因形勢吃緊,無法將嗷嗷待哺的女兒帶走。那是一個寒風刺骨的夜晚,「皖留」的母親最後一次來到老鄉家,抱起「皖留」,使勁地親吻,熱淚噗噗地灑落在她又白又胖的小臉上。「媽媽對不起你,好好住在老媽媽家裡,聽話……」她拿出了相冊、毯子、書籍和一些零用錢,對愣愣站著的鄉親深深地鞠了一躬:「如果我們還能回來,我一定來找你們,拜託了……」
就在那天深夜,震驚中外的「皖南事變」發生了。九千將士,七千魂歸青山……據回憶,當時駐守雲嶺的新四軍軍部撤走時,共有8個嬰兒留在老鄉家,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名字叫「皖留」。收留「皖留」的老鄉,為逃脫**的搜索,東躲西藏,歷盡煎熬。在漫長的歲月裡,其他7個小「皖留」相繼離開了人世,只有詹家的「皖留」倖存了下來。1949年雲嶺解放。「皖留」的養父母領著「皖留」四處尋找解放軍戰士,然而當年的新四軍戰士始終沒有出現。
詹家一次一次地跑宣城,跑蕪湖,終於得知,「皖留」的生父叫孟星野,生母叫李辛渠。孟星野在戰鬥中已犧牲了,母親則下落不明。……在南京軍區衛崗幹部子弟學校,「皖留」正式改名為孟烈。
孟烈說:「1941年留下的8個『皖留』,最後只剩下我一人,其中有多少心酸事啊。新四軍離開雲嶺後,國民黨反動派對雲嶺百姓十分殘酷。一天,匪徒不知從哪裡聽到風聲,說詹家藏匿了一個『小*』,就把我爹抓起來,吊打了半夜,爹爹被打得死去好幾次,卻不肯說出半個字。娘把我藏在家中小閣樓裡,讓大哥守護著,自己出門一家一家地磕頭,把膝蓋也磨破了,讓村裡人擔保。村裡的父老鄉親聯名做保:我確是詹家後代,這才保住了我,保住了新四軍在雲嶺留下的一條小生命。」
以下是幾位「紅嫂」的名單:
明德英
1942年冬天,侵華日軍又一次對我沂蒙中心根據地發動了殘酷的掃蕩。這天中午,又聾又啞的農家婦女明德英抱著不滿週歲的孩子出來曬太陽。突然,一位滿身鮮血的八路軍戰士向她跑來,並示意鬼子在後面追,明德英急忙把戰士拉進自家的團瓢,用被子把戰士捂在了床上。鬼子走後,明德英發現那位戰士又渴又累昏了過去,情急之下,她毅然擠出自己的乳汁喂到了戰士的嘴裡。
後來,人們把這一故事搬上了舞台。從此,紅嫂成了那個年代沂蒙婦女的縮影。在過去的那段歲月裡,浩浩八百里沂蒙究竟有多少像明德英這樣的紅嫂呢,誰也無法做出精確的統計。僅1941年的那次反掃蕩,河南艾山腳下的這幾個小村莊的婦女們,就冒死救下了1300多八路軍的傷員。
祖秀蓮
1941年深秋的一天下午,為躲鬼子掃蕩從山上剛剛回家的祖秀蓮發現自己家門口躺著一個受了重傷的青年人。這人身上只穿一條短褲,裸露的身體上有數處槍傷和一處刀傷,由於流血太多,傷者已人事不醒。祖秀蓮仔細辨認了一下,看面孔不是本地人,她從先前南山方向傳來的幾陣槍聲判斷,這肯定是自己的人,她用盡力氣把傷員扶進了屋裡。這位被祖秀蓮救下的傷員是一位八路軍,叫郭伍士,是八路軍的偵察參謀。從此,祖秀蓮大娘對郭伍士像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精心為他治療,千方百計為他調養身體。在當時自已幾天忍饑受餓連粗糧都沒得吃的情況下,祖秀蓮求親告友,借米借面,並用紡線換來的錢買些有營養的東西為傷員補養身子;就是自己幾天水米不沾牙,也從未間斷每天兩次為傷員送去可口的飯菜。近一個月過去了,在祖秀蓮大娘的精心護理調養下,傷員郭伍士身體一天天好起來。剛剛能戰立起來,他決意告辭大娘找部隊去。大娘理解他的心情,勸他不要著急,等她找到我們隊伍的下落再放他走。後來終於打聽到在夏蔚區的牛場子村附近有個八路軍的地下醫院。在一個漆黑的夜晚,祖秀蓮約著張恆軍(祖秀蓮侄子)等幾位家人抬著郭伍士,在夜幕的掩護下,將他護送到這家部隊醫院。郭伍士在這裡得到進一步治療,很快康復歸隊。以後,他隨部隊南征北戰,屢立戰功。
趙建平
在革命老區北京市密雲縣巨各莊鎮,有一位從硝煙戰火中走過來的傳奇老人趙建平,她被當地人們親切地稱為「紅嫂」。「紅嫂」當年17歲加入『共產』黨,擔任村婦救會主任。在擔任婦救會主任期間,帶領婦女姐妹做了大量的工作,宣傳抗日、監視敵人、傳遞信件、站崗放哨、除奸防特、護理傷員、做軍衣軍襪。
公成美
沂南縣有個東北村,村裡有個大娘叫公成美。
年輕時,她是村裡的「識字班」班長。她領著姐妹們推磨軋碾烙煎餅、送軍糧、做軍鞋、站崗放哨、當嚮導、埋地雷、抬擔架、慰問傷員……沒日沒夜拼著命地幹。
1945年8月的一個晚上,區婦救會的朱翠蘭對她說:「成美,又有新任務了。你們村這台戲能不能唱好,就看你這個主角怎麼演了。」那時,成美和丈夫景會剛結婚一年多。景會是村青救會長。這次參軍大動員,東北村又是模範村。全村參軍11人,拉走了一個班,景會當了班長。
這一走就是5年。她天天等啊,盼啊,直到全國解放以後。1950年9月8日,部隊派人送來了景會的遺物。
成美對來看望她的鄉親說:「要奮鬥就會有犧牲。我雖然失去了親愛的丈夫,但是我永遠不後悔。因為,沒有景會他們的犧牲,就沒有今天的幸福。」
蒙山母親——王換於
沂南縣艾山鄉的東辛莊。1939年,八路軍山東縱隊的指揮機關就設在了村裡的於大娘家。這一年,於大娘五十多歲了,由於那時的封建傳統,於大娘連個名字都沒有,只知道自己的娘家姓王。後來常到於大娘家聯繫工作的山東省婦救會執行委員陳若克知道了這件事,就和於大娘啦家常,講了許多婦女翻身做人的道理,並為於大娘起了個名字叫王換於。從此,王換於把自己看作黨的人,把命運和八路軍緊緊地拴在了一起,並把陳若克認做自己的乾女兒。
就是從那時侯起,王換於成了八路軍的」蒙山母親」。六十年滄桑歲月,王換於家的這個小屋,住過八路軍的將領,收過八路軍的孩子,存過八路軍的給養,養過八路軍的傷員,蒙山母親以她蒙山一樣深厚的母愛呵護著自己的八路「子女」。
在山東省檔案館,至今這裡還保存著一本《山東省聯合大會會刊》,這是王換於大娘用生命保存下來的。這本《會刊》中記有1940年山東省戰時工作推行委員會的人員名單。
李杏閣(1900—1964)
河北省安平縣人。抗日戰爭時期,在極端困苦的條件下,曾先後救護七十三名八路軍傷員。1944年被冀中軍區授予「冀中子弟兵母親」稱號。1945年加入中國『共產』黨。1949年出席第一次全國婦女代表大會。建國後,在家鄉務農。曾任河北省婦聯第三屆執委。
戎冠秀
1896年生於平山縣胡塔溝村,1938年2月加入中國『共產』黨,從而開始了自己堅強而漫長的革命歷程。帶頭送兩個兒子參軍,帶領婦女支前,捨生忘死掩護八路軍傷員……在戎媽\*\*\*\*生命裡,『共產』黨的事業融入了她的血液和骨髓。
管愛振
山東省平邑縣柏林鎮汪家坡,革命烈士王成啟的遺孀管愛振——村裡的鄉親都親切地稱呼她為「王大娘」。
1941年10月,日本鬼子對沂蒙山革命根據地發動了鐵壁合圍的大掃蕩,正是那場罪惡的戰爭,將災難無情地降臨到她——一個才不到30歲的普通農村婦女的頭上。一天,她家藏著兩名八路軍傷員的事不知怎麼竟然走露了風聲,鬼子、漢奸來抓人,堅強的王家一家人面對日本鬼子喪心病狂的嚴刑拷打,硬是挺著沒說一個字,傷員安然無恙,她的公公卻被鬼子殘酷地殺害了。
孫玉蘭
孫玉蘭老人家山江省郯城縣重坊鎮三村。抗日戰爭時期,她先後擔任村婦救會長和12個村的聯防婦女主任,帶領當地婦女中踴躍支前。解放戰爭時期,她帶領婦女擁軍支前,動員了數以百計的青年軍參戰。在1946年冬天的魯南戰役中,她帶領數百名婦女搶修沂河「火線橋」,確保我軍部隊和炮車安全通過,被表彰為「鋪路的先鋒,架橋的英雄」。1947年國民黨軍隊對沂蒙山區大舉進攻時,她為救護一名解放軍傷員,自己餓得下河撈水草生吃充飢,靠乞討要來乾糧喂傷員,直到送傷癒戰士歸隊,成為沂蒙「紅嫂」中的一員。
32個名字
那時老百姓的生活極其艱苦,部隊沒有後勤部,婦女寧可少吃少穿,也要保證軍隊的給養。據淮海戰役部分資料統計,山東婦女交軍鞋400萬雙,軍襪110萬雙,軍裝46萬套,乾糧袋60多萬條,面袋20多萬條,口罩2萬個,綁腿4.5萬副,棉被4500床……400萬雙鞋。這是個什麼概念?要知道,當時許多莊稼人的孩子,到娶媳婦時,也未必穿過一雙新鞋。在沂蒙山區,新婚婦女拿出了自己的嫁妝,大嫂扯下了自己的頭巾,許多人當再也找不出一點布料時,就撕下了自己正穿著的衣服大襟,來做鞋面布。
參加孟良崮戰役的人們,都知道「火線橋」的故事。
戰役打響前的那個夜晚,為保證我們的部隊搶時間進逼孟良崮,艾山鄉的32名婦女,硬是站在齊腰深的冰冷河水中,肩扛門板,用自己柔弱的肩膀搭成人橋,讓我們的大部隊順利通過。
夜色中,雖然看不清面容,但每個戰士的心裡都明白,腳下是他們的姐妹,他們是踏著親人的肩膀走向戰場的。
一個小時過去了。當最後一名戰士從她們肩上通過之後,她們都癱倒在河岸邊」」的沙丘上了。一個軍人劃了根火柴照亮了她們的臉。然後把她們的名字一一記了下來。接著,迅速地向孟良崮前沿衝去。
黎明時,孟良崮響起了轟轟的炮聲。這時人們發現,從萬糧莊到孟良崮的那條山路上,到處都刻著這32個婦女的名字。
你還能記著我這個娘麼
1942年5月,沂水縣王莊張志桂的女兒剛滿月,便收養了八路軍11團團長陳宏剛滿三個月的女兒陳魯生。孩子剛送來的時候,瘦得可憐,小胳膊還趕不上大人的手指粗。志桂看著魯生黃黃的小臉兒,再看看自己的孩子,紅潤潤的臉蛋,粗壯壯的小腿,想到魯生的母親打游擊,整日奔波,出生入死,決心把魯生餵養好。
志桂帶著兩個孩子,兩個孩子兩個奶,每人攤一個,誰也吃不飽。家裡窮,買不起可以為孩子添食的東西。孩子餓得直哭。志桂想:魯生身子弱,既然咱答應了人家,就一定要把人家的孩子養好。
於是,志桂總是先讓魯生先吃飽,才讓自己的孩子吃。此後,魯生不再哭叫了,瘦弱的小身子漸漸地胖了起來。而她自己的孩子卻一點點地消瘦下去。
小魯生長到半歲,兩個奶吃光了還不飽。志桂便咬咬牙,給自己的孩子斷了奶。
秋天,小魯生快滿週歲了,伴著志桂女兒越來越弱的啼哭聲,會叫「爹」、「娘」了。
但志桂的心卻輕鬆不起來。聽著女兒細弱無力的哭聲,看著孩子渴望的眼神兒,她的心都快碎了。
終於,志桂的女兒停止了哭喊,不到7個月的孩子,不幸夭折了。孩子已經停止了呼吸,可是,志桂還把她抱在懷裡。她小心地把*放進孩子那乾涸的、永遠也不能再吸\*\*\*\*小嘴裡,泣不成聲地說:「孩子,再吃一口吧,娘對不起你呀!」
小魯生見妹妹要吃奶,一邊叫著娘,一邊搶奶:「娘,俺吃,娘,俺要吃……」志桂心如刀絞,一把將自己的女兒推給丈夫,抱著魯生痛哭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