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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雲動 第十章 冰語力壓齊天陣 羽白奇獲山河操 文 / 月湧清江

    第十章冰語力壓齊天陣羽白奇獲山河操

    「林姑娘!」寧羽白一見大驚。哪想到當年那個一條青綾雙戰霜月、飛星劍也面不改色的女孩子,如今竟然被風一吹就倒了?他忙一矮身,腳下疾風遁起,「呼」一聲移了過去,三五個閃身間已到了那壇前,身形一縱輕輕飄了上去,再一卸法把風打旋散盡,人已經站在了壇上。

    「林姑娘,你怎麼了?」他蹲下身子輕把臂膀,把林冰語扶住問道。林冰語長吸一口氣,慢慢坐直身子,面紗輕飄,啟唇言道:「一見你到有了些希望,我反倒撐不住了。這事我已壓制不住,寧公子一定要幫我這個忙。」

    寧羽白正色道:「林姑娘不必客氣,我欠你的恩情還少麼?若有事情你便講來,寧某義不容辭。」

    林冰語聞言微微一笑,雖然看不清她面紗之下的容顏,但只是那一雙清眸上睫毛一顫,卻也寧羽白心底不禁一震,只聽她道:「我自知你不會推辭,只不過這一次也是賭上一賭,還不知管不管用。」寧羽白聽這話說得隱諱,正欲相問,卻見林冰語面色猛地一變,自己心中也有一股怪異的感覺突地生了出來,一驚之下轉身向後望了過去。

    但聽得隱隱有雷聲陣陣,那河中高台之頂處,一小片陰雲卻正在形成。一陣輕微的震動在腳下產生,漸漸愈來愈強,震得整座洞府都開始搖晃起來。寧羽白正驚異間,只見那三條七獄縛魂忽地同時抖動了起來,赤紅色的鐵扣叮噹相碰,推起道道峰谷在鏈子上滑過,有如波浪一般。猛地聽得轟隆一聲,三條鐵鏈齊齊亮起,道道赤紅光芒自鏈身射出,只映得四周景物都像蒙了一層紅布一般。那台上陰雲被紅光一照,生成之勢馬上就是一緩,四周雷聲漸小,雲煙也開始慢慢消散下去。與此同時,寧羽白只覺得在腳下之地中和河內之水裡,一陣陣磅礡的地脈水脈靈氣正從四面八方如潮湧來,統統往那高台處匯了過去!脈氣之猛烈也許旁人感受不到,但寧羽白卻覺得自己腳下彷彿是片怒海一般,一旦踏入半步,肯定半刻不到就會給捲走吞沒不知蹤影了。

    「這是怎麼回事?」他心中還在驚訝,那石台卻已發生了驚人的變化,四方的斜面上燦然光芒四射,不斷地有金色大字在那面上浮現了出來。只見那台上出現一字則映出一片金光,不一會整座高台已經佈滿金字,就好像刻了一部經書在上面似的,只不過細看時卻又都是全不認識的「天書」。待那所有金字全部顯出,那片陰雲終於退卻,只露出裡面一個拳頭大的如墨黑球還停在上空,極力想要膨脹掙扎;四下裡的地震也漸漸大弱,就快要感覺不到了。寧羽白收回目光再望林冰語,只見她秀眉輕顰,眼中憂色重重,呼吸急促得連面上白紗也不斷輕輕顫動著。寧羽白隱隱感覺到這或許就是她所說的需要幫忙之事,只是此時情勢詭異,看不明白到底何事,便想出聲詢問,可嘴才一張,卻聽得地底下一陣如細絲般小聲的低吟忽然鳴起!那聲音似獸非獸,似鬼非鬼,似人又非人,不知何物發出,雖然細小,卻是接連不斷,而且逐漸高亢,竟有越來越大之勢。林冰語雖然本也憂慮,可還鎮定,沒想到她一聽此音,竟是騰的臉色大變,連眼睛都瞪大了。

    寧羽白心知不好,定是有什麼更加危險的事情發生了。再轉頭望去,果不其然!本已消散得差不多的陰雲自那怪音鳴起之後,竟然又噴吐了起來,而且擴展速度比之上次還要迅速。河裡也沒了平常的寧靜,無數個氣泡正暴虐地在水面中爆出,好像那並不是一條河水,而是一鍋煮沸了的稀粥一樣。看著這一幕景象,林冰語那沒有被面紗罩著的一半臉上早已是血色盡無,她重重地吸了口氣道:「來不及細說了,等我先壓下此陣再來詳談!」說完強自振起精神,在袖中取出了幾件物事來,將手一揚,都拋在了面前空處。寧羽白一看,原來是一排精巧金鈴,足有十兩個之多,各個大小不一,飄漂浮在空中搖晃不止。他知這是法器,或許是林冰語要行法佈陣,於是便起身退後,凝神戒備護法。

    林冰語擲出金鈴再不怠慢,長袖中露出手來,玉指絞纏疊扣,瞬息間幻化出百十殘影,數十個法印手勢已經逐一完成,輕喝一聲,一掌擊在壇前。只聽撲喇喇一陣響聲,法壇四週三十六面靈旗招展,一道亮光自上照下,正罩住了那一排金鈴。噹噹噹一陣鐘鳴悠悠響起,卻非那金鈴的聲音。寧羽白循聲一看,原來河中小洲之上,那十二塊巨石之頂不知何時竟都懸了一口鍾上去。鍾似銅製,顏色淡青,上面刻畫古樸玄奧,卻都好似有著淡淡一層薄煙籠罩,看不大清。林冰語完成了這式,好似頗為費力,雙肩竟是輕輕一抖。

    「嗚——」似乎感覺到不對,那地下鳴聲突地變得強烈,本已平靜下來的地面也隱隱再度震動了起來。寧羽白眉頭一緊,手已經不自覺地攥了起來,可再看林冰語,方纔還看似柔弱的身軀現在卻反而變得穩如磐石,紋絲不動,雙目一瞬不瞬,只是靜靜地盯住那團不斷騰挪變幻著的陰雲。

    鳴聲再變,由開始的略微低沉變得尖利起來,眨眼間三四個回轉過去,已經刺耳有如鬼哭。三條七獄縛魂紅芒亂射,波動得好似風中細草,台上金字忽明忽暗閃爍不停,可那陰雲卻是緩緩見濃,大地震動也越來越明顯起來。「卡嚓!」一根石柱禁受不住,從中間斷了開去。林冰語仍是不為所動,好似眼前一切都與己無關一樣,眼睛都不眨一下。寧羽白雖暗自擔心,卻也不知該如何下手,只好捏了一把汗,靜靜地等著結果。鳴聲仍然高亢,地震也愈來愈烈,過不多時,嘩啦幾聲響起,又是兩根鐘乳石柱倒了下去。林冰語仍是不動如山,只由著它呼嘯。

    突然,好似突破了某層障礙似的,台上本來的車**小的漆黑濃雲驀地急擴,一下子凸出大片,成了蓆子般大。其中數條煙霧有如觸角,竟像那三條神鏈「七獄縛魂」伸了過去!可是也正當此時,那鳴聲終於有些不繼,稍稍一頓!

    眼中驀地精光一閃,林冰語終於出聲,高喝道:「護法金鱗何在!」

    嗷一聲吼叫,河中浪花突現,水波湧開處玄紋金鱗獸昂然騰起身來,一身鱗甲金光閃爍,大頭一抬,向天就是一陣長鳴。林冰語右手一番,圈指一彈,叮的一聲,左首第三個金鈴輕顫發聲,鈴兒雖小,卻是滿洞皆聞。

    「東天,甲寅相合,左進六分!」林冰語清音嘹亮。金鱗獸聞言又是一聲長吟,撲的躍起空中捲起一幕白浪,巨口大張,轟一聲驚神吼鳴出,正擊在其中一座銅鐘之上。想那驚神吼是何等威力,尋常器物還不碎成千萬片去?可那銅鐘卻只是輕輕一顫,嗡地響了一聲而已。不過這一響過後,那鍾下巨石竟猛地一陣晃動,緩緩地向著左前滑動了一下!短短一滑卻不要緊,那已經散出來的黑雲就好像被大雨澆了的一朵細棉花似的,刷地一下就縮了回去,又變做車**小了!

    「嗚——」地下那東西若有所覺,怒意大熾,再次鳴響起來。那雲團再次蠢蠢鼓動,可惜卻已是慢了許多。

    「南天,午火尋位,正進三分!」林冰語咒法再念,圈指再彈,一處金鈴又響。金鱗獸嘩地出水,巨大身軀劃過小洲上空,又是一聲驚神吼擊了出去。下方又一座銅鐘應聲而響,對應巨石也聞聲而動,呼地向前挪了一挪。那地下鳴聲立時一滯,連調都走了樣,雲團更是隨之一縮。

    林冰語更不遲疑,接連喝道:「東天,虛浮卯位,右進一分!」

    「西天,丙申挪移,後退三分!」

    「中天,辰戌互易,丑未並旋!」

    五聲號令連出,一時只見金鱗獸縱橫水面,驚神吼頻發,鐘聲陣陣長鳴,幾塊巨石閃爍移動,好似佈陣一般。那些大石每動一次,地下的鳴聲便弱一分,最後一下中間四塊石頭移過,那聲音先是拚命怒吼一下,隨即就好像被人突然一把捏住了脖子,嗷的一下再也聽不見了

    眼見得那團黑雲緩緩消失無跡,林冰語終於鬆了口氣,伸手去收空中金鈴,可一招手卻只收回了十一個,最後一個竟無力去收,叮一聲掉在了地上。她身子一軟,便往後仰去。

    一隻寬厚的手扶上肩頭,輕輕將她攙了起來。背後一股暖意融融升起,向著體內經脈紛紛匯流而去。

    「噓」長出一口氣,過了片刻,林冰語終於坐了起來,收回了地上金鈴。寧羽白見狀也抽手收回靈息,轉到林冰語旁邊,盤膝坐了下去。

    「這下面到底是個什麼妖魔,竟然如此凶悍?此等陣勢竟然也鎮它不住?」寧羽白皺眉道。

    緩緩睜開雙眼,林冰語眸中一片疲色,歎了口氣道:「此事說來真是話長,便是我也不知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寧羽白聞言不禁愕然,想了想道:「既然這樣,你還是先休息休息,等有了精神再說不遲。」

    林冰語搖了搖頭,繼續道:「已經等不得了。如今事態緊急,我一定要先說給你聽。」吸了口氣又道:「雖然看守此地是敝派第一要務,但這妖物的來歷卻是幾代以前就失傳了。只知道此物法力通天,是為絕代魔物,萬萬不能令之破封而出,否則勢必禍亂天下。自打敝派祖師淳於弦建派以來就有這處陣勢,鎮壓怕不也有幾千年了,從未出過什麼大事端。」

    講到此處,林冰語的目光漸漸飄遠,陷入了回憶之中,緩緩道:「可是半年之前有一日,不知因何原因,這魔物竟忽地魔力大增強行沖關,妄圖闖出封印。敝門傳承幾千年,到了現在,本來便只剩下婆婆和我兩個人而已,措手不及之下險些被它破封而去。那時小鱗不在,無法挪動天音鎮魔石,雖然經師祖婆婆**力佈置止住了它,可是那鎮魂台卻也已經破了一角」說著將目光投向了那小洲上的高台,寧羽白隨之望去,便看到了之前便注意到的那條裂縫。

    「婆婆也是在那個時候,身中了那物從地下滲出的滅魂煞,才落下了日後這個病根。後來的事你也知道,西子湖一戰,那個妖道的功法詭異,婆婆大意之下竟給他誘出本已壓制住的滅魂煞來,回山不久,便」林冰語越說語氣越低,最後一句哽在喉中,竟再沒能吐出來。

    寧羽白雙拳已經攥得咯吱直響,霍地站起身道:「紫霆妖道,害人匪淺!我不手刃此獠,誓不為人!」

    林冰語輕輕抬頭,歎氣道:「他也並非故意,只不過誤打誤撞罷了。不過此人身為正道前輩卻暗藏邪功在身,且又如此詭異,竟和這下面魔物有所相通,不知還前連些什麼秘密,寧公子萬萬不可草率行事才是。」

    「姑娘說的是,」寧羽白想了想道,「碧落劍派此番行動一改天下幾百年的平靜,所圖絕非細小。如今看來,這後面還說不定有多少我看不透的地方」說罷竟陷入了沉思。

    林冰語點了點頭,將話說回道:「按理說此物既被鎮住,沒有外力幫助解封,萬無逃出之理。可那日它竟然能夠震裂鎮魂台,這其中定有異處。可惜這半年以來我每每思考,卻總想不出到底是什麼原因,只好三五日便來鎮壓一次,不勝辛苦」

    寧羽白邊聽邊想到:「半年之前,我還在棲霞莊跟著師父習琴,誰知道此後半年便是個顛沛流離得局面,想不到林姑娘卻也是受了這麼久的麻煩」

    「這次更是變本加厲,」林冰語繼續道,「不知它哪裡來的力量,竟然非要動用天音鎮魔石才能壓下。我每變一次陣只能鎮住它十天,這才後悔當初沒有讓婆婆把你一起捉來呢。」說罷眼角一彎,輕輕一笑。

    「哦?」寧羽白不禁苦笑一下,「這和我到底有什麼關係?」

    林冰語道:「聽我慢慢給你說來。此山名叫困龍山,這處洞府乃是我九天閣之第一天,這陣叫做齊天混元陣。你見到的那**移山符、七獄縛魂鏈、八荒鎮魂台,還是十二塊鎮魔石都是佈陣所用。這陣勢也不知是哪位神人布下的,便是為了鎮住下面那個妖魔,其中最關鍵的佈置便是天音鎮魔石。這天音石為鎮魔神器,從來變陣一次可保五十年平靜,平時絕少運用」寧羽白聞聽此言,不禁插話道:「既然可保五十年,那為何姑娘剛才卻說只能鎮住十天?」

    林冰語輕歎口氣道:「這天音石只有對得特殊音律方能操動,例如小鱗那種可以將聲音化為實質一般才行。我所學之技法都是因情惑心之術,因此不能直接操縱。而且那變陣之法極其紛繁複雜,我方纔所變不過百分之一,又是硬憑法力算出挪移位置,並非自然所成,所以五步便已是極限,那怪又突地變強,所以只能鎮它十天罷了。」

    寧羽白聽到此處,漸漸有些明白了,卻又皺眉道:「我明白了,姑娘是想用我的琴技來調動這天音石,將陣勢完全變化?」

    林冰語點頭道:「不錯,婆婆那日見過你的琴技,便知或許可以一試,很有可能便是可以挪動那石陣的。不過全陣可不敢說,若得半陣,冰語便已知足了。」

    「可是姑娘這等修為,也不過五步為止,我就算再厲害,又哪能變得半陣?」寧羽白遲疑道。

    林冰語道:「敝派本有一首變陣之曲的,可惜幾百年前失了配合心法,只有曲譜卻不能奏,所以沒人會用。我交給你,你若能運用成功,比我這生搬硬挪自然省力百倍,那便再沒有什麼可慮的了。」

    寧羽白想了想,仍是遲疑道:「既然如此,在下自然責無旁貸,拼得資質愚魯也要試上一試,成與不成便在天數了。只不過」說著將背後琴囊卸下托在手中,「只不過這琴方才被人飛劍刺破了,弦都斷去,卻是用不了了,實在有負姑娘贈弦之義。」

    林冰語聞言一笑,看也不看那琴一眼,站起身來望著他道:「幾根絲絃而已,又不是什麼稀罕物件,你又何必介懷?再送你二十根也是有的。你若是擔心無琴,我現在就去取來。」說罷飄身一閃,下了壇去。寧羽白見她身形扭轉之間遲滯了不少,知道她定是耗力甚巨,不禁暗暗慨歎。只見林冰語走到壇前回轉身形,對著那法壇默默祝禱起來,片刻之後,伸出玉指在空中虛畫道符,再三兩點,忽聽嘎吱吱的一陣聲音響起。寧羽白低頭一看,只見法壇前部的一塊銅板正緩緩地升了起來!林冰語又再走上壇來,費力地揭開那銅板,底下卻是一個石匣。她將手一伸,把裡面的物事取了來,雙手捧上。

    「呀!」寧羽白不禁歎了一聲,只見林冰語雙手之上正托著一尾瑤琴。那琴通體翠綠,有如玉石雕琢成的一般,連弦都是綠色的,晶瑩透明。寧羽白將手抬起,輕輕搭上了那弦,一股沁涼感覺由指尖而起直透心肺,他不禁呼道:「好琴!」

    林冰語微微一笑,將琴交給了他,手一番,又遞上了一片絹來,口中道:「這琴便是為了此陣而造,本來每隔五十年才能啟出一次,不過自從心法失傳,已不知多少年沒再用過了。」

    寧羽白心知那絹上必是操控天音石的曲子,忙將琴橫放在壇上,接了過來。仔細一看,只見上面開頭寫道:「千古靈石,無上仙台,自成九天之基以伏玄魄。借此神曲,仰查星辰之儀,俯借萬山之威,通導變化,五方不合,邪祟永鎮!」後面接下去又是一串看不懂的玄文篆書,他也不去理睬,逕往下去去看那曲子。可不成想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心神竟是猛地一顫,不禁驚呼道:「怎麼竟會這樣?」

    林冰語見他失色也是一驚,連忙問道:「怎麼了,難道不對麼?」一邊就去看那捲上曲譜。

    「山河操!這是山河操!」寧羽白叫道,眼中已是一片驚奇之色。

    「咦?你怎麼會知道這曲的名字?」林冰語奇道,滿眼好奇地望向寧羽白。

    「我當然知道!這就是我靈霄譜中武破境九曲之一啊!前些日子我才練熟的呢,絕不會錯!」寧羽白高聲道,仍然壓不住聲音中的驚奇。

    林冰語一聽,也自愣住,一會輕聲道:「你是說這曲子本就是你所會的?」

    「正是!」寧羽白望著她的雙眼,用力地點了點頭。兩人一齊定住,一下子都不說話了。

    「這這曲子怎麼會是山河操呢?這一切難道又和我師父有什麼關係不成?」寧羽白首先打破沉默道。

    「你師父是」

    「我師父道號叫做七弦子,稀少見於世間,或許你並不知道。」

    「什麼?」林冰語驚道,「難道就是百多年前的『先天三奇』之一,與『卦仙』、『悲羅漢』齊名的『琴神』七弦子前輩?」

    寧羽白聞言一奇,想不到師父竟然還有這麼個名號,口中道:「你竟然也知道?沒錯,就是他老人家。」

    林冰語道:「我怎麼不知道?卦仙他老人可是看著我師祖婆婆長大的,我都還見過他好幾次哩,他可沒少說起過呢。」寧羽白聽到這,才知道原來這九天閣和耿不二前輩還有這層關係,方要說話,卻聽林冰語又道:「琴神他老人家琴藝傲視天上地下,會了這曲倒也不奇怪了。天可憐見,三天前這妖物又欲衝陣,我已在此壓它三日了,恰在此時你來到此,竟又懷有山河神曲,可見這是天不許它出世為害人間,真是天意,天意啊!」

    寧羽白一笑,張口道:「既然如此,不如我這就一試此曲,看看效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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