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當然不知道這人此時在想什麼,心亂是很正常的,輕拍他的肩膀,問道:「這位兄台,不知道尊姓大名,可否見告?」那人這才發覺自己一時失神,有些失了禮數,連忙起身作揖,說道:「兄台客氣,在下叫做李俊,字妙才。還未多謝許兄出手相救呢。」面容嚴謹肅穆,雖說年紀不大,但到像個學者。
「不只李兄緣何如此這般模樣,究竟出了何事?」李俊歎道:「許兄不知我,那是想當然,想這保安堂蘇州百姓何人不知,哪個不曉。咳咳!」許仙見李俊咳嗽,連忙端過一碗茶水,遞給李俊,李俊感激的道了聲謝,輕輕的呷了一口,放回桌上,繼續說道:「你們夫妻二人不嫌棄清苦百姓,甘冒天下之大不諱,寧可得罪富豪商賈,也要替百姓醫病的消息一傳出,蘇州百姓都很感激,尊夫人的美貌眾人皆知,可更多的人都稱她為活菩薩。」
許仙見李俊一個勁兒的說著自己夫妻倆的好話,心知他必是有話要說,便微微一笑,和煦的溫言說道:「李兄有話但說無妨,不必如此藏著,我許仙雖不在官家,但些許小事,想來還難不倒我。」
李俊面色一紅,有些慚愧的低下頭去,沉吟半晌,似乎下了什麼決定,猛一抬頭時,眼中閃過一絲堅定,站起身來突然跪倒道:「許兄,我知道我的要求似乎有些過分,可是,我也是沒有辦法。才會厚顏懇求,我知道許兄能力非凡,尊夫人更是仙子一般的人物,想來,也只有你們二位方能助我。」說罷連連磕頭,放聲痛哭。
那哭聲哭天搶地,甚是悲傷,淚水汩汩而下,許仙見李俊面容堅毅,透出一股正氣,早知他不是歹人,又見他哭的傷心,連忙拉起勸慰道:「李兄,莫哭!莫哭!有甚委屈悲傷,但說無妨,不必如此。快些請起。」
白素貞和小青聽得動靜,連忙趕了過來。李俊見到門聲,知是有人進來,慌忙起身,這男人下跪的事情,還是不要讓女人看見為好。許仙見白素貞和小青進來,微笑著,拉過白素貞,向李俊介紹道:「托大叫聲李兄弟,這位就是我家娘子,旁邊這位可愛秀氣的女孩是我家娘子的妹妹。」許仙在介紹小青的時候從來不說她是丫鬟,一個是欣賞她為人忠義,甘願為僕的壯舉,再一個確是想著有朝一日萬一小青嫁人,是個小姐的身份,否則以丫鬟的身份嫁過去,對方能否把她立為正室呢?宋朝禮教嚴苛,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稍有逾越便是萬劫不復。即使小青法力高強,可是人言可畏,眾口鑠金,小青雖說天真可愛,鍾靈毓秀,但卻脾氣乖張,一個不好,小青大殺四方,那可是要命的事。
李俊抬頭一看,頓時目光呆滯,再也收不回眼,但見白素貞外妝盡卸,素面朝天,可非但沒有縮減半分姿色,反而更填嫵媚,剛剛小睡一會的白素貞雙眸眼波如水,晶瑩潤澤,嬌挺的瓊鼻,嫣紅的櫻唇,緋紅的面頰上透出美艷的風情。烏黑的青絲如同瀑布順滑直垂腰間,纖弱的身體給人以憐愛,楚楚可人的絕代風華。曼妙的身材如同風中拂柳,弱不禁風,酥胸隆起合以挺翹的圓『臀』,此時,別說李俊,就連許仙也暗吞一口口水,強烈湧起一種想要將白素貞摟入懷中加以疼惜、呵護。
小青則不同與白素貞的另一種風情,一頭烏黑亮澤的秀髮,早已散開,披垂至肩,明亮動人的眼眸靈活轉動,好奇的打量著眼前眼睛發直的李俊,眉如遠黛,俏鼻挺秀,紅唇上翹,露出些許玩味的笑意。紅潤的雙頰透露健康的光澤。纖纖細腰僅盈一握,頎長的嬌軀顯現出健美的身材,修長的雙腿配合如同楊柳般的細腰,真是完美的黃金分割,嬌小的蓮足輕輕點地,更說明小青的可愛活潑。許仙、白素貞和小青真是集天地靈秀精華,才能如此動人心魄。
李俊愣了好一會兒才發覺失禮,有些羞赧的慚愧說道:「在下失禮了,今日真是三生有幸,能得見三位如同神仙中人一般的人物。」
許仙早在白素貞進屋時就已經料想到會出現眼前事情,畢竟白素貞的容貌秀美絕倫,即使成親日久,但其動人的風情仍讓自己心神動盪,又豈是初見的李俊能避免失儀。這李俊的自控之力已經出了許仙意料之外。而且剛才趁其失神之際,許仙看的清楚,他的眼神之中並無半分猥瑣色迷之意,而只是讚美欣賞,這點極其難得。和白素貞會心一笑,許仙伸手攬住白素貞的纖腰,而白素貞也順從的靠在許仙懷裡。
小青卻在旁有些殺風景的說道:「哎呀!你們呀,你看你們那個酸勁,看的我牙都快倒了!」小青面色調侃,俏皮的說道:「對了,剛才聽見房中有人哭泣,聲音震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俊面色一紅,說道:「剛才在下憶起傷心之事,悲從中來,故而失態,倒是驚動二位,實在是罪過了。」許仙忙道:「李兄不必客氣,先告訴我們到底是何事,竟讓李兄如此難過?還有,你是如何得知我們夫妻有非凡之力的?不會是道聽途說之語吧?」李俊道:「記得保安堂剛開業不久,那時我剛好路經貴寶地,正巧見到你與一道士打鬥,因此方才知道許兄有非凡本領,而後來又見尊夫人為蘇州百姓解毒井水,想必尊夫人也是巾幗英雌,因此才來相求。」
白素貞柳眉微皺,暗自疑惑,那日許仙在保安堂和王道陵打鬥,鬧出那般大的動靜,白素貞豈能不知?早在動手之初,便悄然在門口施了法術,外邊之人根本無法瞧見裡邊動靜。望向小青時,見小青也在思考,想來是同樣的不明,頓時疑心暗起。
要說李俊聰明,見白素貞眉頭一皺,便知她起了疑心,連忙說道:「許夫人和小青姑娘不須疑心,要我有一字虛言,定叫我不得好死。其實,在下自小便天生一本領,就是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一些異像。因此,如果我猜測沒錯,當時保安堂門口應是被許夫人施了法術,否則那麼大的動靜,從我身邊走過的人也不少,我不相信他們會看不見。」
白素貞這才恍然,嫣然一笑,說道:「非是白素貞心存懷疑,實在是事關重大,不得不小心,還李大哥見諒!」李俊受寵若驚,連聲推辭道:「不敢不敢,還是直接叫我名字好了。」
小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俏麗的面龐如同盛開的花朵,打趣道:「好了好了,老是這麼酸,還是趕緊說正事吧,那股子酸勁,哎呀!身上的疙瘩掉了一地!」白素貞立時白了小青一眼,小聲道:「小青----你……」小青連忙求饒道:「好了好了,姐姐,是我錯了,我錯了嘛!開個玩笑嘛,真是的。」白素貞無法,看見許仙在旁偷笑,頓時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但此時四人間的氣氛到是拉近了不少。
許仙示意李俊說話,李俊有些傷心的道:「這還該怪我會的那本領!我家……」原來這李俊本是釀酒世家,祖上傳下來的手藝,到了李父這代,隨著南宋朝廷的南遷,李家也到了蘇州定居,繼續釀酒,就住在三皇祖師會附近。
後來,李俊在無意之中,在蘇州城一處唐朝遺留下來的遺跡中尋到一張釀酒秘方,遂釀出失傳已久的好酒,頓時名動蘇州。三皇祖師會中有一人名叫張德安貪圖富貴,暗起歹心,又因三皇祖師會乃是張家地契,頓時心聲毒計,在索要釀酒秘方不成之後,便勾結蘇州府師爺,誣陷李家秘方乃是從張家所得,不但將李家家財盡數充公,連父子倆也身陷牢中,叫天天不應,喊地地不靈,後來,張德安應承,只要交出秘方,就放他父子倆出來,又動之以情,說李俊年輕,難道要一直坐牢或者發配不成?
李父無法,只得應了,父子二人回家後,李父因在牢中多日,早染下病根,再加年事已高,又鬱悶氣結,結果一病不起,還沒來得及就醫,當日夜晚便與世長辭。而李俊草草安葬父親後,一時想不開整日胡思亂想,已經多日未曾好好進食,精神幾到崩潰的邊緣。這日無意中走到保安堂,要不是許仙醫術高明,又恰好知道許仙的能力能為自己報仇,恐怕李俊此時已經徹底絕望。
聽完李俊的訴說,小青氣的義憤填膺,揚言立刻要找那張德安算帳,白素貞伸手攔住小青,示意一切由許仙做主,畢竟這裡張德安是地頭蛇。李俊期望的目光注視著許仙,又說道:「只要許兄能為在下報仇,我李俊願意終生侍許兄為主!」許仙暗自歎息,為何無論哪朝哪代都有如許之多的老套欺壓良善之輩呢?
沉吟半晌,許仙點頭道:「好吧,不過為僕我可不敢當,我觀李兄談吐不凡,又是從商出身,我早年發願,願意終生從醫,並且廣建寺廟以禮佛祖,這都需要資金,我也需借用李兄之才,而且我們二人相談甚歡。如若李兄不嫌棄,我們二人結為兄弟如何?」
李俊早知許仙善良,名聲在外,見不但幫助自己還要和自己結拜,當然欣喜答應。於是許仙將自己所知道的關於和釀酒有關的現代蒸餾之法告知,李俊頓時大為興奮,連說那秘方如果以此法用之,美酒定然更勝從前,秘方再無用處矣!等許仙將自己所知的關於連鎖店舖的想法皮毛一一說出,李俊更是對許仙佩服萬分。
當下擺開酒席,先是行了結拜之禮,然後酒桌之上四人暢談一番,許仙應了以五百兩銀子入股,將來分成,許仙得四而李俊得六,許仙只管收錢,作個甩手掌櫃。最後眾人大歡。是夜,許仙與白素貞顛鸞倒鳳,極盡歡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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