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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四章 相聚 文 / 極情極道

    卻說那吳掌櫃之女名喚玉蓮,古時女子一般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整天就守著家裡的那方圓幾里的地轉悠,玉蓮從小到大所見大都是病人,熟悉的沒有幾個,就連閨中密友也沒有半個,說起來也算悲哀。

    許仙相貌出眾,人才一表,又溫文而雅,像玉蓮這樣見識不多的姑娘家哪能不喜歡,幾日熟悉的功夫,玉蓮便折服於許仙優雅的談吐和淵博的學識,休息時找許仙閒聊,搗藥時也借口問話而糾纏其左右,許仙秉性純良,雖然略有厭煩但從不推拒,往往溫和之中一一化解。

    如是幾日,吳掌櫃和吳夫人越看許仙越是中意,心裡就起了要招上門女婿的念想。尋個機會,吳掌櫃尋到那驛丞談起說媒之事,那驛丞滿口答應,這才喜的吳掌櫃高興的去了。

    白素貞自許仙押解到了蘇州之後,生怕許仙有一絲閃失,便帶著小青一路相隨,直到許仙安全抵達,這才放下心來。尋思著,「既然官人學醫懸壺,又想自己開家藥鋪,不如自己先找家鋪面,租賃下來,準備好藥石之物,待尋得官人回來,擇吉開張,豈不是好?」想到與官人相見之後的甜蜜,白素貞吃吃的抿嘴而笑。

    跑遍了胥江驛的大街小巷,終於在昌門處尋得一個店面,和小青張羅幾日,進了藥材,把整個店面裝修粉飾一番,便去尋找許仙。

    尋找許仙到是方便的很,直接找到那驛丞,驛丞姓郝,名江華(嗚,跑龍套的終於有名字了),因為為人和善,廣結善緣,能說會道,所以街坊鄰居,鄉里鄉親之間都親切化他好講話。

    小青來到驛丞處,敲開門來,正是那好講話。

    好講話上下打量了一下小青,問道:「這位姑娘,所來何事?」

    「哦,我是來打聽一個人的下落,此人名叫許仙,是從錢塘來的。」

    「可是那因為盜庫銀而受牽連的許仙許漢文嗎?」好講話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

    小青喜道:「正是,我們是他的親戚,來到蘇州想看看他,請問他現在何處?」

    「哦,他現在在西門吳家巷濟人堂藥鋪幫忙呢,你們去尋他吧。」

    尋得官人下落,白素貞和小青自是喜不自勝,二人決定先取那濟人堂藥鋪看看許仙近況如何。青白二光一閃,白素貞和小青出現在濟人堂藥鋪的外面。

    二人隱起身形,向裡望去,許仙正在那搗藥,而在他旁邊,赫然是一位年輕貌美的姑娘,正在許仙身邊糾纏,問東問西,而許仙也不厭其煩的一一替那姑娘講解,二人貼的比較近,看的白素貞心中一算。

    小青脾氣毛躁,見狀怒道:「什麼東西嘛,我們千心萬苦的老遠跑來,還以為他受苦呢,沒想到他居然在這有滋有味的泡人家大姑娘呢,氣死我了。」說罷頓足不已。

    白素貞見許仙對這姑娘笑容藹藹,心中也是酸楚,但表面上並未表露,對小青溫和笑道:「先別著急,我們進去仔細看看。」原地消失不見。

    卻說那玉蓮正圍著許仙問東問西,許仙和其相處多日,當然感受到了玉蓮對自己的好感,然而就他業已成親不說,單說他前今兩世加在一起也就和白素貞算是處過,如果思慮不周,萬一人家只是把自己當哥哥看,而自己卻誤以為人家喜歡自己,那豈不是荒天下之大謬了嗎?所以對玉蓮的親近也只是無視,自己把持尺度,雖然親近,但是並不親熱。

    二人攀談半天,看的小青恨恨不已,俏臉上鐵青隱現,白素貞雖然不說,並向小青連連搖手,讓其忍耐,心中卻也漸漸沒了底,黯然神傷起來。

    待到玉蓮把許仙拉到旁邊把自己繡的女工拿出讓許仙品評時,小青頓時大怒,不顧而去,白素貞無法,也只是哀怨的看了許仙一眼,黯然的眼波之中滿是疑惑和傷情。

    白素貞回到藥鋪,看看空無一人的房間,了無生氣,一時間,腦海中回想起官人對自己的好,對自己的愛,那種對自己的體貼和憐惜,對自己的溫情和厚意,看向自己時眼中的深情,和自己在一起時的溫柔動作,無論哪一樣都表示著對自己的深切愛戀,如此深愛自己的人,會在短短的幾天之內就背叛自己麼,不會的,不會的,官人是愛自己的,不會錯的。

    想起許仙對自己的好,白素貞端莊嫻雅的玉容又閃現出些許神采。

    忽然門外響起腳步聲,跟著房門被推開,卻見小青神色慌張的衝了進來,道,「不好了,姐姐,許仙,許仙他,他……」

    白素貞見小青慌慌張張的,還以為許仙出了什麼意外,忙站起身形,迎上前去,問道:「官人他怎麼了,你別慌,慢慢說。」

    小青喘了幾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道:「沒什麼啦,姐姐,恭喜啦。」

    「恭喜?喜從何來?」

    「傻瓜,當然不是恭喜姐姐了,是恭喜我們許大官人,他被藥鋪掌櫃的給看上了,要招他當上門女婿。」小青滿臉的鬱悶。

    「什麼,我不信,我不相信我家官人會這樣對我,我也不相信這世上會有搶人丈夫的女人。」白素貞雖然說的肯定,但臉上卻滿是彷徨不捨,眼圈紅了起來,聲音也已經有點哽咽。

    「哎呀姐姐,事到如今,你還相信那個負心漢,算了,世道變了。」小青頹然的解釋,雖然她很願意相信許仙不會變心,可是那天看到的種種加上剛得到的消息,根本讓她無法冷靜。

    白素貞歎了口氣,「我不相信官人會變心。我也不相信憑我和我家官人的感情,他會做出對我不起的事情,走,小青,我們去看看。」

    濟人堂藥鋪,好講話對許仙說道:「小老弟。怎麼樣,最近還好吧?」

    「呵呵,多謝郝大哥關心,小弟還好。」許仙一邊工作一邊答道。

    「你對掌櫃的姑娘怎麼看?」

    「姑娘?哦,你是說玉蓮姑娘?嗯,玉蓮姑娘天真活潑,容貌嬌美,而且識的大體,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姑娘。」許仙從容答道。聽到許仙如此說法,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歡喜的當然是要保媒的好講話和躲在裡屋的玉蓮母女,而傷心的則是隱藏在外的白素貞和小青。

    小青在那又是生氣又是納悶,「那個姑娘雖然也算是貌美,但和姐姐比起來一眼就可見端倪,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怎麼許仙會看上她呢?難道所謂的王八瞅綠豆就是指的這回事嗎?」

    白素貞在旁邊緊緊的盯著許仙的眼睛,評價玉蓮時眼神之中毫無波動,猶如不是他在說話似的,頓時心中有了一絲了悟。

    「那,今天我就給你和玉蓮姑娘牽個紅線,作個月老,你可同意?」好講話見許仙如此評價,還以為許仙已經明白自己的意思,直接把話說開了。

    「什麼,不行不行。」許仙一聽,頓時明白了,原來自己的想法真的沒錯,自己已經成親,和白素貞恩愛非常,伉儷情深,豈有變節之理?

    「哎,為什麼不行,我看你和玉蓮姑娘是天作之和,簡直可以媲美梁山泊與祝英台,啊不不,不吉利,應該是天上的牛郎和織女,地上的梁洪和孟光。」

    旁邊的吳掌櫃也急了,上前問道:「漢文啊,難道我們家玉蓮姑娘還配不上你麼?」

    許仙連連擺手,說道:「不是這個意思,怎麼說呢,哎,實話告訴師叔和郝大哥,就算我是牛郎和梁洪,我也早就有了織女和孟光了,我說不行,不是為了別的原因,只是我業已成親,家有賢妻了。」說到後來,已是神色溫柔,一臉的柔情蜜意。

    吳掌櫃和好講話大吃一驚,「啊,原來你已經成親了。」

    許仙點頭,轉身向著藥鋪門口,緩緩地道:「我的娘子,她叫白素貞,端莊賢惠,溫柔大方,我們夫妻二人彼此相愛,雖然她是官家小姐,而我是窮小子,但卻從不嫌棄我,花容月貌不足以形容我家娘子,多情善良,知書達禮也只是她的片面。」

    說到此時,許仙已是動情,眼神愈加溫柔。「我們倆初會於西子湖畔,定情之誓言尤在耳邊,這是天公作美,天賜良緣。娘子知心貼心,溫柔如水,想來完美女人也不過如此,她對我情深意重,我又怎能負她,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我得妻如此,亦是死而無撼。所以,我才說不行的。」

    玉蓮在裡屋傷心哭泣,吳掌櫃和好講話則是無奈,滿臉的失望。

    白素貞在開始聽到許仙介紹自己時就已經神色欣喜,和小青同時放下心來。等許仙說到後來,聽著許仙溫柔的訴說衷腸,還把自己西湖相遇的事情也說了出來,頓時心下感動,兩行情淚滾滾而下,然而神色間的柔情已經充斥其間,「官人如此待我,我卻懷疑於他,真是太不應該了。官人把我說如此美好,把我引為知己,我若能和官人廝守一生,白頭偕老,那該多好。

    當晚,許仙吃罷晚飯,回到房中歇息,盤膝床塌,運起心訣,一涼一熱兩道真氣同時往返於**和內臟之間,為了防止別人打攪,房間裡並未燃燈。真氣流過之處,身體一陣舒泰。睜開眼睛,雙目之間神光四射,輕輕的歎了口氣,喃喃地道:「唉,早些知道修煉內腑的方法就好了,如今內外不一,如無藥物幫助,唉,難道還要等十二年麼?等不起啊。」

    起身向外,透過窗戶看了看天色,已是三更天了。整個吳家大院裡寂靜非常,偶爾聽見幾隻蛐蛐的鳴叫和外邊野狗的哀號聲。

    許仙無意睡眠,悄悄燃起蠟燭,鋪起宣紙,端硯上墨,伸手執筆,修長的身軀站的筆直,靜靜的立著,半天一動不動,明亮的雙眼漸漸合上。

    白素貞思念許仙,悄悄的潛進許仙房間,從許仙盤膝打坐到現在靜立,從說話到執筆,她一直在旁,默默的注視著自己的愛人,什麼都不想,只是靜靜的看著許仙,心裡就已經很滿足,驀地,許仙張開雙眼,右手的筆飛快的抖動著,隨著時間的流逝,許仙彷彿瘋了一般,宣紙上被勾勒的身形越來越明顯,白素貞看得出來,那是自己,從來沒有見過,也從來沒聽過,原來官人還有這等本事。

    許仙勾畫出最後一筆,隨手一扔,毛筆被擲在一旁。細細看著自己的傑作,愛妻的絕色躍然紙上,眼神之中的溫柔,眉宇之間的嫵媚都深刻的體現出來,天仙般的樣貌配上妖嬈苗條的風姿,許仙歎了口氣,忽然提筆在畫的左下方寫道:「黯然消魂者,唯別而已矣。」

    筆墨風乾,許仙伸手拿起畫紙,喃喃地道:「黯然消魂者,唯別而已矣,唉,娘子,你現在在哪,知道我現在在想你嗎?」深情的看著畫紙,輕輕的吻在畫中人的額頭上。

    白素貞在旁看的感動,心神巨顫,畫她看見了,不但形似,神更似,從畫完成的那刻起,白素貞徹底的放下了心裡的想法,終於決定今後的道路,即使神魂俱滅也無怨無悔。

    翌日,許仙像往常忙碌時,吳掌櫃從外邊走了進來,喊道:「漢文啊,快過來,你看誰來了。」

    許仙聞言,心中一動,難道是……快速衝出藥鋪,赫然發現讓自己魂牽夢縈的愛人出現在眼前,腦中發暈?眼花了?使勁揉了揉眼睛,沒錯,是娘子。

    「娘子!」

    「官人!」

    兩個相愛的人終於再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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