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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杭混黑道,也是屬於被逼無奈。當初,成杭也曾經是一名大學生,因為一次校園鬥毆被學校開除,後來一直找不到合適的工作,無奈之下走上了這條不歸路,甚至連自己的父母也不敢告訴,女兒都不知道爸爸是幹什麼的?經過幾年的打拼,他憑借自己的智慧和能力坐上了幫主之位,一直在考慮自己的未來,所以才堅決不讓幫中兄弟涉足毒品。別看現在表面上風風光光,他的心裡卻無時無刻都在懸著。誰知道哪一天,他就會被亂刀砍死或者被一顆子彈爆頭,甚至連自己的妻兒也會遭殃。
就在這個時候,蕭新以一個絕對強大的姿態突然出現,讓他看到了一絲光明。無論是爭霸黑道,還是由黑洗白,只有實力變得無比強大,才能震懾一切力量,讓政府默許黑道的存在。或許,成為對方的手下,比自己來當這個提心吊膽的幫主更有前途。
看到成杭臉上的表情,蕭新心知讓對方立刻作出決定,有些強人所難,於是朗聲說道:「成幫主,如果你不反對,讓兄弟們先回去,我們再好好談談。」
這句話正好給了成杭一個台階。有了今天的表現,事後再向幫中上下宣佈易主的消息,更能讓人接受。
一聲命令之下,兩百名兄弟盡皆散去。成杭的身邊僅留下了大熊和鐵牛,以及幾名貼身的親信。接下來,在蕭新的建議下,他們在附近找了一家茶樓,一邊喝茶,一邊招開這次被後人津津樂道的會議。因為會議地點在hz。因此這次會議被中國黑道稱之為「hz會議」。至此,一個嶄新的中國黑道終於出現,繼而與鳳凰集團一明一暗,以一個前所未有的姿態展現在世人地面前。影響不斷擴大。
因為地處偏僻,這座茶樓的生意並不太好,規模也不大。當蕭新等人走進來的時候,茶樓老闆很是高興。雖然這幾個人看起來都不是善茬,但是大家的態度都還和氣,尤其是蕭新,特意沖老闆笑了笑,讓他安心下來。
陣陣茶香瀰漫在空氣中。屋裡一片寧靜。看到蕭新陽光燦爛地笑容,聽到他那春風化雨般的話語,成杭等人忽然有種錯覺。那就是面前這個人與剛才在磚廠大顯威風的傢伙,絕不是同一個人,因為兩者的差別判若雲泥。
坐下之後。成杭首先開口。身為一幫之主,就算對方再怎麼厲害,自己也不能弱了名頭。當然,現在的場面比剛才要好得多了,一邊喝茶,一邊談心。誰也沒有火氣,自然更好溝通。
「肖楚,既然你想坐我的位子,我想聽聽你的具體想法。這樣,幫中的兄弟才能服你。」
聽到成杭地這句話,鐵牛和大熊對望了一眼,心中有些疑惑,但沒有開口插嘴。蕭新剛才的表現給了他們太大的震撼,直到現在還沒有消除。老大這樣說。自然有他的道理。而且對於實力強勁的蕭新,他們兩個也挺佩服,識英雄,重英雄,他們這樣地黑道中人並沒有完全喪失基本的信義。
聽到成杭稱呼自己地原名並且表明了態度。蕭新頓時領情。看來。這個成杭果然是個識時務地聰明人。有了對方地表態。自己入主飛龍已成定局。比想像中地還要順利。當然。成杭地底細。蕭新已經瞭解地清清楚楚。對他地想法和平時地一些做法。也能猜出幾分。所以蕭新今天地談話更有針對性。比起前幾天地一時衝動自然充分了許多——
「聽說成幫主地家鄉也產茶?」這是蕭新地第一句話。與今天地談話絲毫不沾邊。
成杭卻聽出了其中地意思。歎道:「我地年紀比你大幾歲。你還是叫我成哥吧!看來。你對我非常瞭解。我地家鄉就是西溪。龍井地故鄉。」
蕭新奇道:「咦。龍井地故鄉不是錢塘嗎?成哥怎會有西溪之說?」
成杭解答道:「法華山以西。至留下鎮以南小和山、桐塢、龍塢。直至轉塘、定山無不植茶。種茶歷史。可上溯到唐初。錢塘有靈隱茶、香林茶、白雲茶、龍井茶。這些名茶產地都鄰近西溪。西溪、靈竺一山之隔。地脈相連。而龍井、靈竺山峻而地狹。西溪地廣而坡平。土性宜茶。後世所謂地龍井茶。取自本上者少。取自西溪諸山為多。統稱為龍井茶。」
「原來如此!」蕭新會心地一笑。接著說道:「成哥以前是學中文地吧!」
成杭的眼睛裡流露出一絲苦澀,淡然道:「現在提它又有何用?後來還把那個可惡的校務處長狠狠地揍了一頓,現在想起來倒覺得可笑。」
蕭新笑道:「覺今是而昨非,成哥現在回頭也不遲呀!」
大熊和鐵牛聽二人在這裡拽文,聽得一頭霧水,同時覺得今天的幫主和往日大不相同,心中很是奇怪。他倆平時都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今天在這裡這樣一小口一小口地品茶,倒也覺得新鮮。只是在旁邊這樣一直安靜地坐著,有點屁股發癢。
成杭搖頭歎道:「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頭已百年身。入了黑道之後,我才知道什麼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何況現在坐了這個位子,有了幾分資產,再回到從前,也是萬萬不能啦!」
「說地也是!」蕭新抿了一口清茶,那股甘爽之氣由喉嚨直入胸腹,感到很是舒服,身上的疲倦彷彿一掃而空。
「你覺得我這兩個兄弟怎麼樣?」成杭看到大熊和鐵牛如坐針氈地樣子,覺得有些好笑。若在平時,他早就讓他倆出去了。可是今天,他想讓兩位兄弟一起聽聽蕭新的想法。
看到蕭新俊朗的面容和那與眾不同的氣度神采,成杭忽然覺得自己的選擇是對的。以他目前的能力,頂多令飛龍幫維持現狀,要想發展絕無可能。飛龍幫雖說是hz三大幫派之一,但在青幫和洪門的壓制下,日子並不好過。尤其是青幫的幫主年前換了之後,更是不可一世,與其它幫派不時發生衝突,讓他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與青幫和洪門的人才濟濟相比,飛龍幫真是差得太多了。
蕭新看了看大熊和鐵牛,微微一笑道:「一個憨厚莽撞,一個沉穩心細,如能好好調教,未嘗不是兩員良將。」
聽到蕭新這樣的點評,成杭感到不勝驚訝。大熊的性情很容易判斷,而他又是如何看出鐵牛的底細?從認識到現在,這個年輕人總是給成杭帶來更多的驚訝。在他的身上,究竟還有多少本事?真是讓人越看越覺得高深莫測。
看到成杭若有所思的樣子,蕭新終於轉到正題,語聲朗朗地說道:「成哥在黑道混了這麼久,對將來有什麼打算?」
成杭臉色微變,顯然被這句話觸到了痛處。事實上,最令他感慨良多的不是別人,而是女兒蜜兒,這個年僅三歲的小精靈,讓他含在口中怕化了,捧在手心裡又怕被太陽曬黑了。有一次,女兒問起爸爸是做什麼的,成杭啞口無語,最後只能以做生意為名得以脫身。妻子原來是酒吧裡的一名駐唱歌手,現在已經不做了,同樣為丈夫擔心。雖然現在手頭有些錢了,但是飛龍幫的這些產業並不屬於他。現在,他不過三十幾歲,如果洗手不幹,投資做些別的,又不知做些什麼。多年的黑道生涯已經將他完全改變,再也無法回到過去。
蕭新將目光在三人的臉上掃了一眼,立刻引起成杭的注意,原本心不在焉的大熊在鐵牛的提醒下,也提起了精神。只聽蕭新開宗明議地說道:「有黑就有白,黑道是這個社會上永遠的存在。」
話鋒一轉,蕭新接著展開:「大家在黑道混的時間各有長短,但是有一點一定認識很深,那就是現在的黑道在百姓眼中極不受歡迎。為了維持黑道的存在,我們勢必要花錢費力地與上層拉好關係,行賄、送女人這些已經司空見慣。混亂、骯髒、粗魯是我們的代名詞,吃喝嫖賭抽是我們每天的生活。這樣的存在又如何能夠被社會所接受?還要擔心其它黑道幫派的擴張和蠶食,不得不打打殺殺,把性命繫在褲腰帶上。」
說到這裡,蕭新將目光再次望向三人,沉聲道:「你們覺得這樣的黑道是你們想要的嗎?」
成杭與鐵牛同時搖頭,大熊想了想,又搖頭道:「你說的是事實,可是我們又能怎樣?大家都是這樣,誰也改變不了!」
蕭新的眼睛閃閃發亮,輕喝一聲道:「誰說改變不了。現在,我們需要做的就是從飛龍幫開始改變,然後做大做強,讓飛龍幫首先成為hz唯一的幫派,然後幅射全國,徹底改變整個黑道的形象。」
「這是不是太難了點?」大熊乍舌道。
蕭新朗聲道:「如果永遠不做,你永遠不會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