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離開胡慶余堂,已經是下午五點。剛剛拜了師父,蕭新提出請大家到外面吃晚飯。林老爺子當即表示反對,說回家吃飯就行了,並且有要事和蕭新商量。剛一進門,林老爺子就把蕭新拉進了二樓書房。
「師父,有什麼事嗎?」蕭新不解地問道。
林老爺子沉聲問道:「你老實告訴我,除了以前所練的外門功夫,你有沒有練過邪派的功夫?」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蕭新自然實話實說。於是,他把自己死裡逃生的經過,以及身負異能的事情說了出來。
林老爺子聽了,這才放下心來。他先前聽說蕭新誤服了「萬年火液」,表面上若無其事,其實心裡比誰都要著急。如此看來,蕭新的情形與平常人大不相同,不能以常理來看待。作為國內有名的武術家,他與異能者曾經有過接觸,知道對方的厲害之處,沒想到自己的徒弟居然也是其中之一。
略微沉吟了一下,林老爺子從床下的一個木箱子裡拿出一本線裝書,對蕭新說道:「形意拳講究以意導氣,以氣導力,對內功的要求很高。《形意內功十三段》是本門的入門心法。你先練習一下,如果沒有什麼問題,我再傳給你功訣和拳法。形意拳有「三層道理、三種練法、三步功夫」之說,必須一步一步來。對了,你以前練的是外門功夫,對人體經絡有沒有瞭解?」
蕭新回答道:「我研究過《黃帝內經》和《人體經絡圖》,對人體的經絡和各處穴道大致清楚。」這句話顯然屬於謙虛。以蕭新的記憶力而言,這些東西雖然複雜,但要完全記住倒也並不太難。
「是嗎?」林老爺子感到有些驚訝,連續考問了好幾個問題,果然難不倒他。
林老爺子感到十分滿意,笑瞇瞇地說道:「沒想到你對人體經絡這麼清楚,真是省下了不少功夫。這樣吧,我們先去吃晚飯。今天晚上趁熱打鐵,把練習方法教給你。回去以後,你再勤加練習。」
兩人隨即走出書房,林宏宇正好從樓梯上來。看到蕭新和老爺子在一起,林宏宇微微一愣,隨即面帶微笑地打了個招呼。隨著女兒的傷勢完全復原。林大校長早就消了氣。從莫小玉的口中,他聽說蕭新為了尋找莫神醫,輾轉去了好幾個地方,甚至不顧生死,心中自然改變了看法。
這時,林母在樓下招呼開飯,大家紛紛從不同的地方走了過來。剎時間,整個餐廳變得熱鬧起來。
莫小玉這個小精靈已經完全融入林氏大家庭。就連稱呼也和林曉諾一模一樣。蕭新這才知道。兩個女孩結成了乾姐妹。兩人好得蜜裡調油。甚至連衣服也互換著穿。林曉諾在家裡和學校判若兩人。蕭新在國術社第一次見到她地時候。感覺林曉諾是一個冰霜美人。現在交往深了。才知道她地冷漠全都是假裝地。
桌上地飯菜極其豐盛。林老爺子因為剛收了徒弟。心裡十分高興。自然要喝上兩杯。林宏宇在一旁相陪。林老爺子想到蕭新待會兒還要練功。沒有讓他喝酒。莫小玉偷瞄了蕭新一眼。見對方根本沒有喝酒地意思。只好就此作罷。她這位「小酒仙」已經有很久沒有沾到酒味了。肚子裡地酒蟲早就饞得發荒。蕭新知道她地底細。故意裝作不知。女孩子老是惦記喝酒成什麼樣子。能夠戒掉才是最好。
這頓飯吃得其樂融融。蕭新這個唯一地客人成了香餑餑。碗裡地菜不用自己夾。永遠都吃不完。剛吃完一碗飯。立刻有人為他盛滿。服務異常周到。林母看他實在吃不下了。趕緊出言制止。林曉諾和莫小玉兩個始作蛹者見蕭新吃得肚子鼓漲。在旁邊樂得格格直笑。
蕭新擁有異能。已經勿需吃東西。但是身處這個社會。不能表現得太過異常。所以對吃飯這種事情表現得非常積極。況且錯過了美食也是一種罪過。大家並不知道。蕭新看似難受。其實沒有任何問題。只需用鳳凰神火將胃裡地食物迅速分解。轉化為體內地能量或者以熱能地形式從體表悄然排出。便可消除腹漲。這也是為什麼蕭新喝不醉地原因所在。
晚飯吃罷。莫小玉本想拉著蕭新說話。卻被林老爺子大手一揮。從她地身邊截去。
「爺爺怎麼這樣?」莫小玉嘟起了嘴巴。
林曉諾在一旁沒有說話,忽然想起一事,趕緊對莫小玉說道:「小玉,你把李爺爺開的中藥放到哪兒啦?」
莫小玉這個小迷糊想了好一會兒,終於想起放在什麼地方,於是兩人一起到廚房給蕭新熬藥,早治早好,身體有病可不能耽誤了。兩個丫頭並不知道蕭新究竟得了什麼病,否則肯定會羞得滿臉通紅。
師徒二人沒有呆在家裡,逕直來到文學院旁邊的小湖旁。這裡是他們最初見面的地方,也是一個最佳的練功場所。現在學校放了假,林老爺子並不擔心有人打擾,首先把「形意內功十三段」全文吟誦了一遍,然後逐條進行解釋。蕭新地記憶力異常驚人。師父只說了一遍,他就全部記住了。林老爺子暗暗稱奇,要求他複述一遍,說得絲毫不差。
林老爺子十分開心,想起蕭新晚飯吃得太多,顯然不適合立刻練習內功,於是將功法各個階段的特點告訴蕭新,讓他回去練習。
蕭新記憶力過人,林老爺子乾脆多教一點。於是把形意拳的三體式和五行拳演練了一遍。月色如洗,只見一道白影閃轉騰挪,步如犁形,身似龍形,以身化手,形神合一,身形、步法和手法渾然一體,彷彿行雲流水一般。蕭新在旁邊看得如癡如醉,眼睛眨也不眨。上次交手,師父顯然沒有使出全力,否則以這樣地拳法,如果不使出異能,根本就防不勝防。形意拳以善打出名,素有「太極十年不出門,形意一年打死人」的諺語,可見這種拳法何等厲害。如果把異能與形意結合在一起,威力真是無法想像。
一套拳打完,林老爺子居然大氣不喘,身上的酒氣早已排出身外,比剛才似乎更加精神。
「你試著打一遍,我看你記住了多少。」林老爺子對蕭新說道。
蕭新點了點頭,按照自己的記憶從頭到尾地練了一遍。當他回過身來,發現師父瞠目結舌地看著自己,不禁問道:「師父,我練得不對嗎?」
林老爺子回過神來,感到簡直不可思議。收蕭新為徒,一是與其投緣,二是蕭新的人品和資質令他心動。他原以為這個徒弟資質不錯、記憶過人,卻沒有想到,蕭新不僅記往了每一個動作要領,而且做到了意形合一,與自己剛才的身法動作一般無二,雙手起伏如白水翻浪,週身運轉如流水連綿,絲毫沒有初學形意的生澀和猶豫。由於蕭新身懷異能的關係,出拳更加迅猛有力,劈、鑽、崩、炮、橫五式使出,有種完全不同的味道。
「蕭新,你以前是不是練過形意?」林老爺子面帶懷疑地問道。
蕭新剛才坦言了異能之事,可是一個初學者,怎麼可能達到如此境界?難道他真是一個練武地奇才?事實上,蕭新因為異能的關係,不斷激發著腦域的潛能,所以才能過目不忘,記住每一個細微之處,理解力更是遠勝常人。因此,稱之為奇才或者天才,一點兒也不過份。
「沒有!」蕭新搖了搖頭。他曾經報名參加過國術社,當時林曉諾只教了三體式和簡單的幾招手法,就連入門也算不上。
林老爺子得到這個回答,感到異常興奮。蕭新的資質,簡直是萬中無一,若是修習內功沒有問題,未來的發展不可限量。於是,他吩咐蕭新回去試試《形意內功十三段》,如果與異能不發生衝突,就可以堅持練下去。至於陽火過盛的問題,林老爺子反而不大在意。等到蕭新的內功有了一定基礎,再傳他《形意五行訣》,便可以把體內的陽火逐步舒導出去。況且李若谷傳了蕭新《陰陽合和功》,並有滋陰藥方地輔助,在短時間內不會有什麼問題。
眼看時間已經不早,林老爺子留徒弟在家裡過夜。蕭新想起下午對慕容青思說過的話,決定還是回去,等到過年以後再來看望師父。
林老爺子哼著小曲,走進客廳,正在一邊看電視,一邊等候的林曉諾和莫小玉一起回過頭來,發現進屋的只有老爺子一個人,同時叫道:「爺爺,你怎麼一個人回來,蕭新呢?」
林老爺子依然沉浸在興奮之中,沒有注意兩個丫頭的表情,隨口回答道:「哦,他已經回去啦!」
「什麼?」兩個女孩同聲叫道。
(本章完)起/點/中/文/網/簽/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