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我,我哪有介意什麼?」她口是心非,但語氣有著負氣的成分!
「小淺是我最緊張最重視的人,因為她,我才知道,自己也是可以有感情,可以活得像一個人,而不是一把冰冷的劍……可以說,她是救贖我的那個人!」他認真的娓娓訴道:「她是我的親人,我的朋友,我曾經發誓要以命相護的人……」
璞兒緊咬下唇,分不清楚自己心裡是什麼樣的滋味,明明知道小淺對他的重要性,卻偏偏要問出來,得到他這樣毫不意外的答案……這樣的舉動,真的好蠢!
「我也曾堅定的以為,除了小淺,我不會再對別的女孩子動心……」他頓了頓,長指勾起璞兒的下巴,漆黑的眸灼灼注視著她的顯得慌亂無助不知道該往哪裡放的眼睛:「我以為,除了小淺我不會再對別人有珍視的感覺,除了小淺我不會再有任何意義上的親人……」
璞兒要很用力很用力的呼吸,才能讓漫上眼眶的眼淚不掉出來,她甚至不敢眨眼,在他那樣直接的注視下,她連稍微掩飾自己的傷心難過都不能——她的淚眼,這樣大刺刺的攤在他的面前!
洛星卻忽然傾身,單薄的唇瓣毫無預警的落在她濕潤的眼睛上,吮掉她眼眶裡經營的淚水,款款道:「現在,我的生命中多了值得珍視的人,這才是我真正的親人……」
璞兒發著抖,緊緊揪著他的衣襟,抬起迷濛的大眼呢喃道:「是,天香嗎?」
洛星的唇滑過她的鼻樑,一路游移著來到她粉嫩的唇上,輕啄淺吻,他的話語貼著她的唇瓣,落進她的心裡:「還有天香的娘……」
他不再給機會讓她發問或者顫抖,一手緊摟她的纖腰,一手用力按著她的後腦勺,加深了唇與唇的廝磨,毫不客氣的在她唇裡索著甜蜜芬芳……
「洛星……」她的驚呼被他吞噬掉,他火熱的唇舌席捲著她的,非要她因為他而火熱起來。她的腦子忽的炸開,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此刻吻著她的這個男人身上!
她方才聽錯嗎?他說,值得他珍視的人,還有她?
只是,再不及細想,她的神志被他的吻攪成了一灘爛泥……
「相公啊,俗話說,夜黑正是殺人夜,這個天高呢,正是偷人時……」帶笑的嗓清脆的響了起來。
吻的難分難捨的兩人倏地分開,彼此都有些喘,璞兒更是虛軟的職能倚靠著洛星才能站穩——這樣被人逮個正著,她就算有著再厚的臉皮,此刻也恨不能祈求老天來道閃電劈昏了她,也好過面對被人抓包的尷尬!
「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洛星佯裝嗔怒的瞪她一眼:「非禮勿視的道理你不是很懂嘛?」
「孔子老先生也說了——非禮勿動啊!」站在屋簷下笑得好不奸詐的左小淺毫不扭捏的靠在泠清若身上,仰頭看著屋頂上的他們:「小猩猩,不合禮教的事情不能做啊!」
「請問我做了什麼不合禮教的事了?」洛星挑眉,暗啞的嗓帶著努力壓抑的不滿——被人打斷這般甜蜜的事情,他有權利不滿不是嗎?
「你們二人尚未成親,便做出這等苟且之事來,是其一;而,做出這種事情也就罷了,兩位至少也要挑個隱蔽點的地方啊,譬如小猩猩的房間……這樣也比較方便不是?嘖,相公啊,你說咱們再不出聲阻止他二位,他們定會當場表演出限制級的鏡頭來吧?」左小淺促狹的眨眨眼睛,笑容邪惡的讓人恨不能揍她兩拳……
泠清若於是貼在她耳邊說了:「娘子,你讓為夫深刻的理解了什麼叫做欠扁……」
「喂,你竟敢漏我的氣?!」搞清楚,他們現在轟炸的目標是屋頂上的那兩個人誒!
泠清若於是很識相的轉移了話題:「上面的兩位,夜風漸大,我們只是擔心你二位受了風寒,所以特地過來提醒一聲——」
他閒閒的又加了一句:「雖然深更半夜裡尋常的百姓不會發現兩位正在做什麼『非禮勿看』的事情來,不過,請別忘記了這一家子,有好幾個耳力過人的練家子……」
點到為止,他摟著愛妻回房睡覺:「娘子,你想,我們是不是要著手準備喜事了?」
「對啊!我們立刻回房策劃,保證給他們一個終身難忘的大喜日子……太棒了,我們趕緊回房,我要設計出最美最美的婚紗……我已經迫不及待了,相公,gogogo……」
「婚紗?那是什麼東西?」
「那個呀,是最最最美麗的新娘裝哦……我以前有見過一款美的炫目的婚紗,想說以後我若結婚,一定要穿上那一件……」興奮的嗓終於漸去漸遠。
夜風席捲著寒流拍打在被遺留在屋頂上的兩人身上,好半晌,那兩人才從怔愣中回過神來,璞兒率先別開膠著的視線:「……我我我我,我要睡了……」
洛星攬著她的腰輕飄飄的落了下去,火熱的大掌透過薄薄衣衫,熨燙著她衣料下的肌膚,他帶著她往他的房間走去:「我也困了……」
「……那那,晚安……啊!你快放開我呀,我的房間在那邊……」
「是嗎?你記錯了!你的房間明明在這邊……」
「你在說什麼呀?快鬆手……呀,我的衣服!你怎麼可以將我的衣服亂丟……喂,你的手……唔……」
房門迫不及待的闔上,杜絕了所有惹人遐想的聲音……
「我們這樣,是不對的……」喘的只剩一口氣的璞兒緊緊裹著被子,將臉紅心跳藏在被窩裡,飄出來的聲音悶的很可憐!
她將被子盡數搶了去,洛星毫不在意的裸著身子靠在床頭,伸手扯扯被子,她裹得更緊了些,他失笑:「別悶壞了!」
悶壞總比羞死強吧!璞兒咬牙切齒的想,堅決不肯露出一丁點來:「你……你先起床啦……」
她再悶下去,他真的要幫她收屍了!呼呼,好喘好難受!
「你在害羞什麼?」洛星連人帶被將她抱進懷裡,惹得她發出小小的驚喘聲:「我們這並不能算第一次不是嗎?」
那一次,也不見她害羞成這樣啊!
當然不是第一次!被子裡的璞兒扁著嘴巴:「你忘了天香是怎麼來的?」
若是第一次,他們家的天香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嗎?愛說笑!
「那一次,怎不見你有一絲緊張?」甚至還大膽的親他以及對他言愛!
「你……你不是喝醉了嘛!」他爛醉如泥,她自然沒什麼好怕的——當然,緊張跟害怕是不能同日而言的!
「那你繼續當我爛醉如泥好了!」他說笑,眸裡儘是暖洋洋的笑意,又低又啞的嗓幾乎酥掉人的骨頭。
璞兒好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手腳,不讓它們一時忘形鑽出被子巴到他身上去:「可你根本沒喝酒……」而且神志還那麼的清楚,她就算想要自欺欺人也是行不通的!
都怪她自己啦,她自制力要是能再好一點,她要是在他說出「如果你真的不願意,將我推開就好」這句話時堅定的推開他……
「你後悔了?」洛星隔著被子,下巴抵在她的腦袋上方,緩聲問道,嗓音隱隱透出受傷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