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你說什麼?你將翠微押入大牢了?你憑什麼這麼做啊?」顧不得自己此刻一絲不掛,納蘭明珠火大的掀了被子,素白纖細的手指頭不斷戳著與自己同樣一絲不掛的胸膛:「你明知道她是被人冤枉被人陷害的,你說,你為什麼還要把她關起來?」
長長的黑髮凌亂的鋪散在泠月曦的胸口,他伸手撫摸,美妙的觸感讓他忍不住半瞇了眼眸,邪肆的目光放肆的落在極養眼的某一處:「你答應我冷靜下來,我才告訴你我這麼做的理由……」
大手順著黑髮一路往上,很快到達方纔他一手便可以『掌握』的部位,不意外的,聽見她倒抽一口氣的聲音。
「你、在、干、什、麼?」如果鼻子能噴火,她相信,面前的他一定已經焦掉了!
他邪魅的勾勾唇角,笑容慵懶又無辜:「我在跟你說話啊!」
「泠月曦,你給我正經一點——」用力打掉那只不規矩的大手,她惡狠狠的瞪著他:「我要一個合理的解釋,你為什麼要將翠微關進大牢?」
就知道她一定會揪著自己不停的鬧,他扁扁嘴巴,憂鬱了神情:「娘子,你一點也不關心為夫,人家心裡很不舒服啦!」
有沒有搞錯啊?這人,非要將自己氣得無力不可嗎?她哭笑不得的看著他耍寶:「不舒服?為什麼?要為妻的幫你開膛剖腹瞧瞧你的心是生了什麼病嗎?」
泠月曦張開手臂,用力將她圈進自己懷裡,將頭埋進她的頸間,悶悶的指控道:「你對藍翠微比對我好……」
「天,你不要告訴我,你在吃翠微的醋?」她無力的呻吟,很想一掌拍飛他,反手抓住他在自己背上『點火』的大手,冷聲警告:「這事你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休想再碰我——」
「但,好難哦!」他歎氣,雙手被她捉住,他只好動用唇舌了。
努力側頭避開脖子上溫熱濡濕的唇舌,納蘭明珠恨得牙癢癢,這人,給她一個痛快話是會怎樣啊?「幾句話而已,有什麼好難的?」
「我說的是,不讓我碰你真的好難——」顯然,他們夫妻倆的注意力並不在同一件事情上。
「泠、月、曦——」她在跟他說正事,他卻依然覬覦著她的身體——好吧,雖然被他抱了這麼多回,他恐怕比她自己還要熟悉她的身體,卻依然沒有厭倦讓她打從心裡感到高興,當然,還有那麼一點點驕傲和自豪啦……
但,非常時期他就不能給她收斂一點嗎?非要表現得像個慾求不滿的急色鬼不可嗎?
「好吧!」泠月曦舉手投降,愛妻的表情明確的告訴了他,沒給出她想要的答案之前,拒絕再與他熱情的燃燒上第二回,或者第三回……
「我將她關進大牢,一來,可以讓真正的兇手鬆懈下來,讓她認為自己已經安全,這樣很容易掉以輕心對不對?二來,也是一種保護措施啊,這樣,便杜絕了有人想要製造藍翠微『畏罪『自殺』』的念頭,你說是也不是?」這些理由當然是他硬掰出來的,真正的意圖,不過是要隔開她們罷了。
好吧,他承認,這樣做真的很小人,但,目前除了這法子,他實在想不到別的更好用的方法了嘛!
「你說的也有道理啦!」納蘭明珠蹙眉思索了一番:「可是,若真兇很久都找不到,那麼翠微豈不是要一直呆在大牢中?」
最好老死在大牢中,將那個秘密永遠的攔在肚子裡!泠月曦惡毒的想著:「當然不會了,你難道不相信我啊?少則三五年,多則三五十年,我一定會將真兇找出來的……」
「什……什麼?」納蘭明珠的下巴差點掉了下來:「三五年或者三五十年?您在說笑吧?」
隨即恍然大悟,小手猛地拍上他的胸脯:「你故意的對不對?你就那麼不待見翠微嗎?」
「誰叫你對她那麼好?我吃醋、我嫉妒、我不開心……唔……」埋怨的話語盡數被滅音,被她——以唇!
原本計劃將藍翠微關到發霉、關到她最好失憶了再放出來,但,計劃總也趕不上變化——
大年初一,不用早朝,所以,晚上『運動』過度的夫妻倆,在第一抹陽光照進來的時候,正相擁著好夢!
而吵醒他們的,竟然是蠻牛一般衝進玉顏宮的泠月朗。他血紅著眼睛大吵大嚷著闖進來,無視於一路被他撞倒砸爛的桌椅花瓶,宮人攔他不住,又顧忌他的身份而不敢用強硬的手段對付他,就怕不小心傷到他而丟了自己的小命。
「什麼……事啊?」納蘭明珠又困又累,皺了眉頭咕噥道。
泠月曦迅速套好中衣,替她掖好被角,俯身憐愛的親了親她的臉頰:「沒事,你繼續睡……」
以最快的速度衝到前廳,乍然看清楚面前的人時,他自己先被嚇了一跳:「二……二哥?」
二哥從沒有走出過南苑啊!上次他去看他的時候,他明明平靜了不少,他甚至好久沒有見過他這麼狂怒的摸樣了:「是哪個該死的說了什麼話做了什麼事刺激到了王爺?」
「回……回皇上,奴才們沒有……王爺他突然變成這樣,好像是在尋找什麼……」
泠月朗將前廳徹底毀掉了,似乎沒有找到他想要的,打算接著往裡闖,泠月曦忙出手攔住他:「二哥,你要什麼?來,告訴我,你想要什麼東西?」
「香香……香香的味道……沒有了……」泠月朗語焉不詳的大嚷道。拽著他手臂的樣子好像對大人討糖吃的小孩子。
泠月曦眉心緊皺,香香的味道?那是什麼東西?「二哥,你再說清楚一點,你想要找什麼?」
「香香啊……」泠月朗大吼,原本委屈的模樣瞬間被暴戾所取代:「我要香香的味道……」
他猛地推開泠月曦,力度之猛,讓他腳步不穩的倒退三步才算穩住了身體:「你們,有誰知道王爺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他側頭,看向面面相覷的侍衛們。
「回皇上,小的不知——」他們怎麼可能知道這個不正常的王爺在想什麼?又不是跟他同一國?
「天,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哦……」愛困的嗓音從內室傳了出來,下一秒,衣衫稍嫌凌亂的納蘭明珠一臉不悅的走了出來:「他要找翠微啦!」
「藍翠微?」不會吧?泠月曦的眉頭已經打成了死結:「二哥沒事找她做什麼?」
「他大概習慣了翠微的氣息吧!你不覺得他看來很依賴翠微嗎?」納蘭明珠若有所思的望著臉色臭臭的泠月曦:「翠微每天清晨會去陪他一小會兒,然後那一整天,他都會特別安靜……」
「我還就不信了——」沒那個女人他就制服不了二哥,泠月曦冷哼一聲:「來人,將王爺送回南苑……」
「與其讓他再次將那間可憐的小院子破壞殆盡,我個人認為,你還是早些將翠微釋放出來比較好……」用強制的手段,勞命又傷財啊!
恨得牙癢癢的泠月曦,只差沒噴出幾把火來應景了——他現在總算明白了,昨晚上那女人被關押之時臉上那神秘笑容的意思!
眼看著玉顏宮也快被泠月朗毀掉了,他只得無奈的衝門口的侍衛揮揮手,不甘不願的妥協了:「若你猜測的不是那麼回事,若藍翠微根本對二哥沒有半分用處,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