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孫若丹怒吼著在郊外飛馳,將壓抑的情緒發洩出來。
在這無人跡的郊外,又是夜晚,孫若丹不必擔心有人發現他的異常。何況發現了又怎樣?以國人的傳統觀念,發現者即使將真實的情況說出來,也會被人看做是撞了邪。說不定,第二天還會有不同版本的鬼神顯靈流傳開來。
孫若丹全力奔跑之下,雙腳在泥地上留下一個個深深的碩大腳印。殖裝之後,不止身型發生變化,身體的構造也有了很大的變異。例如這腳印,比未殖裝前大了三分之一,腳趾前端更是衍生出尖銳的爪刃,可以深深地摳住地面。
高速奔走,除了「呼乍--呼乍」的風噪音作響外,殖裝竟然將與空氣細微接觸的觸感,也絲毫不漏地反饋到孫若丹的感應神經。
前面就是一座荒山,樹木和植被保存得比較完好,高大的樹木隨處可見。由於人跡少,荒山上連一條的小路也沒有。孫若丹毫不在意,腳下發力,拔身縱起,在挺拔的樹幹上用腳一點,借力前進。這一刻,孫若丹覺得自己就是古代身懷絕技的俠客,傲嘯山林,縱橫披靡。
喀拉!直徑四十厘米的樹幹在孫若丹的拳擊之下,毫無懸念地攔腰斷開。
風景優美的凌雲小區毗鄰銅都市最大的公園——天湖公園,是屬於市府招待辦的產業。由於工作的需要,張建國舉家來到了銅都市,就住在凌雲小區裡面的一幢別墅。
「建國,你怎麼還沒有睡?明天還要工作呢。」這是張建國的妻子,江雲韻。
「我這也是在工作嘛。你以為我想加班啊?到了如今這個地位,我還真的希望有班加,那樣可以拿多點津貼。」張建國開玩笑地說道。他這個級別的官員,上班的時間已經模糊了。當然這不是說不用上班,而是沒有了時間的規定,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要待命。普通人還有節假日,他這樣的官員只能等日期和政務的安排,有空了才可以休息。
「快點洗澡吧,我已經調好了水溫。如果你還像昨晚那樣磨磨蹭蹭,我就鎖緊門,你別想進房睡。」江雲韻「威脅」道。
張建國和江雲韻的結合雖然是政治婚姻,一種基於利益的妥協需求,可張建國對這個妻子非常地滿意。兩人的感情融洽,很少有爭吵的情況出現,這也算是一個異數了。
「阿雲。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以前地經歷嗎?那時流放地地點就是這裡!」張建國放下手中地資料。回憶道:「那時正是國家困難時期。什麼東西都缺。我當時只有十多歲。跟著母親。一日三餐也不知到哪去找。餓得發慌。後來還是一家好心人給了米飯。讓我在他那裡做了幾個月地小工。這才不致餓死。」
江雲韻說道:「得了。我都聽了幾遍了。不是找不到了嗎?你以前也寄過信。發過電報。郵局都說沒有這個地址。那人家地住宅已經收為國有。列為文物了。」
張建國苦笑著。將那張報道拆遷人員野蠻施工地報紙遞給妻子。說道:「我寧願找不到了。那就只剩下牽掛和思念。如今看到這個報道。心裡愧疚。」
江雲韻拿過報紙仔細地看了。不能置信地問:「就是這個老人?當年那家人?」
張建國沉重地點了點頭。在自己地當政期間竟然發生了這樣地事情。當事人還是自己當年地救命恩人。雖然說自己上任才幾個月。去掉培訓地時間。不過只有兩個月左右。但這也不是借口。良心上地責備還是沒法逃過。
如果張建國知道孫傳賢地死因。想必他更加地愧疚了。
江雲韻仔細地閱讀,將桌子上的資料也看了一遍。一般的百姓也就是看八卦新聞一樣,論一論,發表一下憤慨。但以她的見識和出身,敏銳地猜到了其中的貓膩。然而,政治家庭出身的江雲韻也深知這種事情的內幕,黑幕重重。
「那,你準備怎樣辦?」
張建國何嘗不知,只是心中有著不甘,最後也只有歎息一聲,說道:「只有等時機,現在這裡面的水深的很,不僅僅只是拆遷這一塊!」
「要不我向爸爸說說,活動一下,挪挪位置?」
張建國搖頭拒絕道:「不,這何嘗不是組織的考驗和老頭子的安排。我不信他們對這裡的情況一無所知,想必我的任命早已經安排好了。很有可能我只是明面上的棋子,我猜想調查組早已經秘密進入銅都市了。」
政治就像一條寬廣的河,下面暗流洶湧,誰也不敢說自己穩坐釣魚台。但是只要抓住大勢,那就好風憑借力,扶搖直上。張建國已經把握到了組織的意思,這就是大勢,只要順從著跟隨就無往而不利。銅都市的隱患遲早會根除的,他只要穩定自己的位子,穩定社會,那功勞就絕對少不了他的。
「這樣吧,我們明天去你那恩人家裡看看,這上面不是說他家還有一個未成年的孫子嗎?」江雲韻看到這一信息,心中為孫若丹可憐,母愛之情不知不覺溢了出來。
張建國擺擺手,說道:「不了,這幾天正值高考,沒法分身。忙完再說。」
孫若丹在荒山上發洩了一通,這才晃悠悠地往回趕。
「啊——救命啊——救——」
孫若丹在西湖邊停了下來,靜靜地注視著遠處的小巷。孫若丹所站的地方與小巷有著很遠的距離,一般人是不會聽得見小巷裡面的呼叫聲,哪怕裡面的人拚命呼喊。孫若丹憑著殖裝才能聽到呼喊聲,利用掃瞄系統,他清晰地看到三個人糾纏在一起的圖像。
三個人中,兩男一女。男的從體型上看,都是壯年男子;女的是一個身材高挑的長髮女郎。兩個壯男竟然在毆打、撕扯一個女子,簡直太不像話了!特別是他們的毆打動作,兇猛有力,野蠻得很。
呼呼的風聲刮起,孫若丹發力跺腳,人已經像箭一樣竄了出去,三百多米的距離眨眼就趕到。
對付這種流氓,孫若丹廢話也不多說,一拳一腳將他們打得飛了出去。這兩個可憐的傢伙連人影也看不到,忽然之間就遭受了重擊,身體飛了出去,頓時頭破血流。不過幸運的是,他們在疼痛來臨之前已經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