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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095章】 天命最高 文 / 嬴無敵

    初夏四月,越是往東走,夏陽就越是明媚。

    吳狄雙手割傷並不嚴重,除了讓雙手掌紋多出一條不知如何計算的線條之外,到也沒影響所用的性能。

    「問題:以鐵錘和木槌擊頭,那一個比較疼?」吳狄嘴裡叼著一個干棗,手裡卻是抓著一個用竹木製成的不求人,斜著眼睛看著正在冥思苦想的白雪梅姑二人。

    「鐵錘!」梅姑當先答了出來,而白雪卻是想了想後,也是對梅姑的答案十分認可:「定然是鐵錘!」

    「錯!」吳狄拿著不求人衝著兩人腦袋各敲了一下,這才道:「是頭比較疼,瞧我便是榜樣!」

    二女聽了當即掩口而笑,吳狄卻是一點都沒看出什麼,繼續取了枚干棗出題道:「問題:將一匹戰馬裝到一隻木箱裡,需要分成幾步驟?」

    這個問題可是一下難住了二女,兩人都是苦思了起來,這次卻是白雪首先答道:「若要將戰馬裝進木箱,便需將木箱豎立,將戰馬趕入箱內,細細算來至多只要兩個步驟而已。」

    「喲!厲害!」吳狄聽了大奇,沒想道白雪卻是聰慧如此。當即腦筋一轉,這又出題考道:「問題:話說有座學堂,有童子若干,每日午間老師命人烙餅一百四十五枚於童子分食。其中,小童子每人兩個餅,大童子每人四個餅,不大不小中童子則是三個餅。而大童子的人數比小童子多了一倍,中童子卻是比小童子多了一半,但大童子分食的餅子總數卻是小童餅子總數的四倍。請問,這大、中、小童子。各有多少人?」

    吳狄一口氣把題出完,差點沒把自己給憋死,這個題若是白雪再能旋即解出,吳狄便決定立時去把豆腐發明,然後一頭撞死在豆腐上。果然,吳狄題目才出,白雪面上立顯難色,而那梅姑則直接便是暈了過去:「哎哎!這大童子小童子的,這要如何算法!」

    白雪見吳狄面上戲謔,立刻面露不忿。卻是道:「梅姑,取算籌來。」

    所謂地算籌,便是一些大小粗細顏色不一的木棍,當下白雪兩女便在這顛簸不止的車之上細細計算了起來。尋著這個機會,吳狄也是往車上的軟靠一躺,一邊嬉笑著看著兩女抓兒撓腮的解算題目,心中卻是思起別事來。

    自從那日先是遇到吳壯,再是經過和左稚一番手語交流,最後聽了那老者的所謂天命之言後,本是渾噩的吳狄只覺腦中一片清明。早間受創醒來。雖然白雪命人照顧有加,無微不至。但卻用一個虛假的身份將他的思維給套在原地。失憶之後的吳狄也沒了早前對這個世界地認知,根本就不知這大魏王十年究竟是一個什麼年份,並且與白雪接觸的時候多是白雪主動向他套話,並未給他空間坐標。因此這兩個月來,吳狄對這世界是越來越迷惑,直到左稚前來,將之前關於吳狄的種種事故和此次來魏的目的細細說了之後,龐涓、衛鞅、秦越人、孫等等這些人名組成的時空坐標這才讓他眼前劃過一道閃電,前路豁然開朗。

    也就是在那神秘老者出現之前,失憶的吳狄便已經得出了自己是穿越者的判斷。並且也判斷出了自己在失憶之前已經改變了歷史:即便失憶忘記了自己是誰,但吳狄腦中的歷史典故卻清晰的記載著衛鞅是秦孝公發出招賢令後直赴秦國地,根本就不曾去齊,更不曾和那孫搞上關係。

    之後神秘老人出現。一通「天命所歸」的大道理卻是再次把他說蒙了過去,可吳狄終歸只是失憶,只是忘記了自己近期地短暫記憶。而不是大腦脫線變成了白癡。經過細細的思量,卻是已然想明白了其中的關係:按照自己門下謀臣左稚的說法,自己是秦國三公子,在秦國的岐山陽谷有秘密基地,自己的親衛裝備有板甲、馬蹬、馬鎧、馬鞍、馬掌。從腦中雜亂的歷史觀看,如果自己穿越的是正史裡的春秋戰國時代,以龐涓、衛鞅、孫為時間坐標來推斷,自己已然是改變了歷史。

    而且,為何偏偏是孫來救衛鞅,而不是別人?

    答案便是用屁股想,只怕也是呼之欲出了!

    龐涓、孫是鬼谷子的徒弟,蘇秦、張儀也是鬼谷子地徒弟,為何野史中傳言鬼谷子知道龐涓要整孫,卻是給了孫一個錦囊後將推他下火坑?為何當龐涓、孫一魏一齊國打得不可開交,耗空國力之後又派出兩個號稱縱橫家的徒弟蘇秦和張儀出來。一個張儀輔佐秦國,使得商鞅在秦國的變法得以延續。一個蘇秦繼續搗亂,讓天下對秦國無暇顧及,讓秦國繼續積蓄實力。

    若說那鬼谷子不知道歷史,便是沒失憶前的吳狄怕也不信。而眼下,定然是因為自己地出現,時空出現了蝴蝶效應,這才有了龐涓欲殺衛鞅,而孫使計陷害龐涓救衛鞅去齊的歷史新篇章。

    因此吳狄可以斷言:龐涓仕魏,陷害孫後讓其逃齊,衛鞅赴秦變法。衛鞅死後張儀繼續變法,蘇秦仕燕合縱破齊,這一切一切的歷史事件都是被人為安排地--或者說,都是按照「歷史」循序漸進的!

    因此,這才有了那神秘老人跑來警告自己「順天者悲,逆天者亡」,更從那神秘老人口中的「老在」或是「老宅」口中聽出了自己被人襲擊打破頭失憶也是「天意」!

    眼下,自己顯然已經在秦國做出了軍事變革,只是從左稚口中聽來自己在少梁戰場上先是舌戰六國,將齊國的新王罵得淚奔。接著又用強弩配合長矛方陣大破六國聯軍,便已經知道歷史早就被自己推入了歧途,這個時候即便自己掛了,歷史也不太可能回到歷史原本的軌跡。唯一的補救手段,就是打破

    頭。讓自己失憶,然後勒令自己親手修補。至於自史上的那些痕跡,大不了如《尋秦記》裡描寫地那樣,等秦始皇統一天下後焚書坑儒時一把火燒了完事。

    毒啊!真毒啊!

    幸虧,俺早有防備,並且還收了如左稚、吳壯這般忠心耿耿的手下,並且還機緣巧合讓他們早到一步,不然還真叫這些代表了所謂「天命」的傢伙給得逞了。

    眼下,既然自己已經扇動了蝴蝶翅膀,便只能繼續讓蝴蝶翅膀撲扇下去!

    「天命?讓老子穿越到這時空才是真正的天命!天命最高!」吳狄惡狠狠的想到。

    正思索間。卻是感覺到車突然停下,一個手上裹著繃帶壯漢策馬在車外叫道:「主上,已至彭城,是否入城下榻?」

    「嗯!」吳狄低哼一聲,卻是問道:「子岸尚需幾日可到?」

    -

    吳壯答道:「壯不知,主上且待壯去尋左先生來!」

    「勞煩!」吳狄順口答了一句,拿眼看向白雪梅姑二人,卻見兩女都是皺眉苦思,將算籌搞得車廂裡到處都是。

    對於白雪這個女人,吳狄有些頭大。

    首先。先不論白雪知不知道自己是吳狄,光是人家收留救治自己便是一份恩情。其次。在白府養傷兩月,白雪的關懷無微不至,任誰都不是鐵石心腸,若說好感吳狄可是大大的有。再次,那神秘老人的天命之說白雪可是聽了,反言之眼下兩人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天命最高,誰都跑不了。

    自從吳狄用心理暗示法進行心理干預,誘導白雪渡過了清白被辱的心理危急之後,便下了決定:如此聰慧、賢良地女子當然不能便宜了別人。

    因此。便在吳狄的刻意施為下,白雪與吳狄達成了戰略合作協議。屆時,白雪負責說服衛鞅跟隨吳狄歸秦,而吳狄則負責不讓衛鞅和嬴玉對上眼兒。不過吳狄卻是已經吳壯處得到了小道消息:這秦國的王女嬴玉。似乎已是自己的禁臠私物,怎麼可能讓她和衛鞅對上眼兒嘛!

    見吳狄瞇眼斜視,面上似笑非笑。白雪卻是嗔道:「笑甚?」

    「笑你笨!」吳狄嘴角上揚,調侃道:「求我撒,我便教你解法!」

    「哼!」白雪面色大窘,這沿途行來,吳狄不知為何一改往日性情,不再木訥胡言,卻是妙題百出。

    見白雪抿嘴不言,吳狄便去逗她:「喏!你可是不願求我?你不求我,我便不教你解法!」

    哪知白雪卻是賭氣道:「哼!我偏要自己解來,解不出便不食!」

    ****

    彭城,帝堯時建大彭氏國。春秋時彭城屬宋,乃是一個有著五千戶食邑的大城。

    入得彭城,吳狄一行尋了間檔次高雅的賓館安歇,這便在彭城靜待子岸的支援部隊。

    此賓館雖非後世之賓館,不過戰國時確已有了旅店、賓館之分。旅店多為房間、通鋪,賓館卻是宅院、雅軒。賓館之出處,乃是各國國都安置使者的國賓館!

    魏王十年、秦新君三年五月初四,子岸率領的一千五百餘喬裝成商隊飛鷹騎終於趕到彭城。見到子岸,雖然吳狄在左稚口中已然瞭解得相當全面,可依然還是在熟悉中帶著生疏。當下在左稚三言兩語解釋了吳狄的失憶之症已然好了七八分後,這便將此次要子岸秘密調遣飛鷹騎來宋地目的說了。

    「怎地?」子岸一聽大驚,駭然道:「要去臨虜人?虜地還是齊國上將軍田忌門客?」

    「正是此意!」左稚看了一眼不語的吳狄,當下便帶他解釋道:「孫此人,據說與龐涓同是鬼谷子門下,深得鬼谷子真傳。而衛鞅此人也是得魏國公叔舉薦為相的大才,若是將此二人虜秦,定然能強我秦國。」

    「左稚先生……」子岸拿眼看了看不語的吳狄,直言問道:「此計出自先生,還是……」

    「子岸將軍,此計正是我出……」吳狄見子岸表情便知子岸心中所想,當即出言道:「將軍有何看法?」

    「將軍?竟叫我將軍?」子岸雙目圓睜,死盯著吳狄,卻是側頭問向左稚:「先生,他這鳥人真是得了那……失憶症?」

    「嗯!」左稚點頭,一捋鬍須竟然笑道:「子岸,主上之症並無大妨,雖是不認得你我,不過所出之策卻是一如既往的……毒辣。」

    「嘿嘿!」子岸嬉笑一聲,卻是伸手拍著吳狄肩膀笑道:「你這鳥人,果真什麼都不記得?也不記得平日裡都稱我為子岸哥哥了麼?」

    「子岸哥哥?」吳狄聽了大寒,記憶中似乎只有女生叫男生「哥哥」吧。當下吳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用手輕輕推開子岸手臂,卻是笑道:「廢話也不多說,子岸,此事你如何看法?」

    「鳥!問子岸計謀,這不是對牛彈琴麼!此事便有左稚先生和主上拿主意便可。我看問題也是不大,不就是虜人麼!」子岸大大咧咧道。

    「此事斷然不可輕敵大意!」吳狄雖然還沒理順和子岸的關係,但說道他的戰略計劃,卻是滴水不漏:「臨虜人,務必一擊得手。此事還需細細謀劃,眼下我傷勢未癒,前事記不太起,不知飛鷹騎訓練、裝備如何,還請子岸兄助我一臂之力。」

    二人聽了,也是一臉正色,當下這便研究起虜人方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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