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你?」,孫書海皺起眉毛,「你怎麼知道他不是騙子?你怎麼知道他就比我好?你怎麼就知道他會比我有本領?」孫樹海很不滿意的問道。
小男孩輕描淡寫地看了一下躺在床上的暴怒者,「因為那雙眼睛!」男孩肯定地說到,「我在流浪的這麼多年裡,我見識過無數的人,看到過無數雙眼睛,吃了太多的苦頭之後,你就很自然而然的分出來什麼是壞人,什麼是好人。我看見你的眼睛,你的眼睛裡雖然包含著怒火,但是卻總是蘊含著一絲**的野心,你不是個壞人,但是你也絕對不是個好人。至於我的師傅麼……」小男孩停頓了一下,在孫樹海的懇切目光下,「他根本就不是個好人!」
正準備說話的孫書海,頓時被一口吐沫給嗆住了,不斷地咳嗽,「你寧可跟一個壞人,也不肯跟我這麼一個不算是壞人的人?」
小男孩很帥氣的給了他一個輕蔑的眼神,「你難道不知道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麼?我將來要做頂天立地的男人,自然要跟壞人了!更何況,在這個年頭,好像壞人比好人活得更舒服更加長壽吧?」
孫書海目瞪口呆,「這些都是誰教給你的?我掐死他!……」這不是損害祖國的花朵麼?
小男孩無害的笑了一下,「也沒啥,就是在上小學撿垃圾的時候從學校的那些老師身上學到的,哪些老老實實的聽話學習不好的孩子,總是受到訓斥,那些學習好卻不聽話的孩子,即使犯了錯也是那些學習不好的孩子得錯,除非那個學習不好的孩子的家長在政府裡工作或者很有錢。可是那些政府裡的高官和那些有錢的富人有幾個是好人?……」輕輕的歎息了一下,小男孩燦爛的微笑起來,「所以我就明白做一個大好人遠遠不如做一個大壞人的。」
孫書海鬱悶的低下頭來,的確如此,這個藏污納垢的社會本來便是如此,孩子說得本來就沒有錯,難道要自己對著一個呆在寒風裡瑟瑟發抖的飢餓的孩子說,「不要怕,麵包會有的,你再多等等,至多一個月之後,總會有人管你的。」有人管的確不錯,可是那個時候恐怕被別人管的恐怕就是一具屍體了吧……
屋子外面,王海慢慢的走進來,臉上是冰冷的一片表情,屋子內的空氣頓時下降到了最低點,王海冷冷地看著躺在床上的孫書海,「你難道對於壞人有什麼特殊意見麼?」
孫樹海一時間愣在當場,他也是聰明人,一下便明白剛才所有的話語全部被某個陰沉著臉的壞蛋聽到了,難道自己能說因為不喜歡壞蛋,讓我自生自滅吧!那不是跟自己過去不麼?好死還不如賴活著呢!可是難道自己要說很喜歡壞人麼?那自己還跟蘇家鬧個屁勁啊!反正他們是壞人,自己又喜歡壞人,這明顯是蘿蔔遇到了白菜,野狗遇到了臭屎,臭味相投嗎?
孫某人哭喪著臉,一時間愣在當場,旁邊的小男孩卻撲嗤撲哧的笑了起來,「師傅你好厲害噢,實在是太帥了!簡直是壞人中精英啊!……」
王海哭笑不得,「好了好了,小馬屁精,快讓開,你師傅我要救你的救命恩人,可不能讓這東西浪費了,嘿嘿……」說著,王某人手裡還得意的搖晃著一塊指甲大小的綠色的玉塊一樣的東西,不過看他緊緊地抓住那東西的模樣,似乎把那東西看得比什麼都珍貴。
小男孩的興趣立刻被王海轉移過去,「師傅,你手裡拿的是什麼東西?」小男孩小心翼翼的看著被某人寶貝的放在手裡的那麼一小塊兒綠色的玉狀結晶物。
王海笑瞇瞇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徒弟,然後俯下頭在小男孩的耳朵邊一邊看著躺在床上的某人一邊小聲地嘀咕了幾句,小男孩原本好奇的目光,立刻被滿眼的惡趣味所代替,看向床上躺著的某人的眼光也開始讓姓孫的可憐人分外得讓人發毛,小男孩還一邊看,一邊流著口水的不時地發出兩三聲無異議的奸詐笑聲,那情景就好像一個小男孩看著一隻被關在籠子裡的老鼠灌下一大杯巴豆湯後的模樣,因此當王海把那兩枚丹藥碾成粉末連著那綠色的結晶體的碎末做成的藥湯放到他的面前之後,他的手都有些顫抖。雖然他明明知道某人絲毫沒有要害他的心,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地害怕。儘管他不住地在心裡給自己打氣,儘管他一個勁對自己說自己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死都不怕了,難不成還會害怕一杯藥湯麼?
端過杯子來,將那杯子的甜絲絲的帶著一股奇特的香氣的藥湯全部喝乾淨之後,旁邊的小男孩終於忍不住地哈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有人喝尿了!有人喝尿了!」
旁邊王海笑瞇瞇的看著躺在床上的某個不住的變化臉色的準備嘔吐的孫某人,然後幾道指風掃過去,某個人便僵直的躺倒在床上,眼睛嘰裡咕嚕的亂轉。
王海笑瞇瞇的走到他的面前,「其實你也不用生氣,你喝的那東西不是你想像的那麼噁心,事實上,它是一種中醫中很少見極其珍貴的中藥,那味中藥的名字叫做尿靈。當然這東西的確與那液體有關,只不過卻是千百年來的一點精華。別人想喝都喝不到呢!
尿靈這東西存在的條件很苛刻,它首先存在古時候的一個人來人往喝水解渴的地方,在這樣的地方一般會有一個橋洞什麼的放著一連排的幾個大缸,那些大缸經歷那麼多年的風風雨雨產生了裂縫,在那個裂縫中,那液體中的精華部分緩緩的滲出,經歷了千百年的風霜雨露和時間的洗禮,完全地改變了它的本質,變成了一味對於處理人體腎臟部位的損傷的極品靈藥。你雖然從那些武林高手的手底下逃了出去,但是來自密宗的大手印又豈是那麼好對付的?你的腎臟早就被他們所傷,若不是靠著小雪在這個風水寶地給你續命,恐怕你早就一命嗚呼了。所以我千辛萬苦的搜索了整個城市的小區,才好不容易地找到了那麼一小塊,還全部給你用了,要說冤枉,我才最冤枉呢!」
王海剛說完話,遠遠的便傳來一聲呼嘯,王海的臉色頓時有些變了,什麼人居然壓迫著王陽和王星用盡全力攻擊呢?看來蘇家還真的是臥虎藏龍呢!王海的眼睛突然亮起來,隨手幾個手訣打出,一個雙向禁制就被完全的設立成功,王海笑瞇瞇的看著依稀有些不甘心的某個大漢,「你倒是不用擔心我們的安全,最重要的是,你們要乖,否則到時候碰到了什麼不該碰的東西,到時候別怪我我沒有提醒你們啊,嘿嘿……」
說完王海便順著那呼嘯傳來的方向飛了過去,留下兩個人一大一小目瞪口呆的看著某個穿著黑風衣,臨走的時候還不惜在臉上抹一把草木灰的卑鄙陰險的小人彷彿長了一雙翅膀飛掠而去。「他會飛……」孫書海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他可是親眼看到那個人沒有借助任何的工具飛到空中,難道武林高手都這麼恐怖麼?那也就怪不得這傢伙比那些居住在蘇家的傢伙還要囂張了。當然,本領到了,囂張一些才會讓人感覺舒服的,否則就是扮豬吃老虎的陰險小人。不過他們還是覺得某個人卑鄙陰險,畢竟在黑夜裡,還要把自己做成黑呼呼的一片,若是說某人沒有偷襲打悶棍背地裡下絆子的想法,就算打死他們,他們也不會相信,畢竟某個早已經被判斷是壞人的傢伙,從來就沒有幹過好事。
王海樂瞇瞇的看著對面燈火輝煌處,那些穿著僧衣的喇嘛念著一些奇怪的經文,渾身還放出來燦爛的光輝,王某人捂著嘴巴差點失聲叫出來,好大的燈泡阿!看著這明亮的東西,王海立刻有種小孩子看見漂亮的燈泡然後用彈弓打破的興奮。
坐在那四周,將兩個來犯的高手圍在中央的喇嘛高手的脊樑骨全部不約而同地升起來一股徹骨的寒意,他們是今天才來到蘇家。當年蘇家的老爺子領兵解放西藏的時候,遇到了這些修煉的高手,阻止了那些士兵對這些高手的修煉地的騷擾,獲得了那些高手們的感激。隨著時代的發展,蘇家的實力也越來越強大,西藏的開發也越來越缺乏一個強有力的支持者,無論是在政治上還是在經濟上,西藏的某些人還是十分期待得與蘇家結成的聯盟。但是今天他們剛剛到了,便遇到了這麼兩個高手挑戰全府的高手橫行無忌,殺人無算,就連蘇家老家主的頭顱也被一不小心的被割下來,包裹在那黑漆漆的包裹內。和尚對此很憤怒,後果很嚴重,擺出大金剛光明伏魔陣法的和尚們,完全地把怒氣發洩到這可憐的二人組身上。
兩個人左支右擋狼狽不堪,嘴裡不停的問候某些和尚的三十六代直系血親的女性,他媽的,看著面前的這些明晃晃的光頭,他們便一陣眼暈。這些可惡的光頭,那些可惡的光圈,雖然看起來力量沒有什麼出奇的,但是卻拚命的從他們的護體珍奇外面朝他們的身體裡鑽。
那種奇怪的光芒照在一般的人身上就是光明無限,但是對於脫身於邪氣的魔教的功法還是有很大的刺激性,更何況兩個人以前還專門修煉過魔教的功法。兩個人狼狽不堪,身上的傷口也隨著包圍圈裡的那些蘇家的那些武林高手加入變得多起來,王星手裡的藍色的小刀盡情的揮灑著穿越空間的刀芒,王陽那邊手裡盡情的揮灑著讓所有的人都頭疼的黑色的光芒。那邊的老和尚越打臉色越沉重,那兩個小傢伙雖然體力不支,但是那體內的真元卻彷彿揮之不盡。更重要的是,那兩個小傢伙雖然手段毒辣,一連殺了上百個武林弟子,但是他們所有的那奇怪的功法,明顯沒有來自魔教的陰邪,顯然在他們的背後有一個高手為他們改變了那來自陰暗的氣息,否則,這麼兩個小傢伙即使再了得,也不能夠在這個大光明伏魔陣法支持這麼久。那兩個小傢伙雖然斗的很急,但是和尚們卻知道,被困在陣裡的人的那一絲悠閒和有恃無恐,絕對不是裝出來的。想到這裡所有的人臉色變沉重起來,
在外面。旁觀者清的蘇家的客卿長老也明白那麼一個道理,手裡狠狠地捻著花白的鬍鬚,運氣丹田的氣息,狂嘯而出,「殺了他們!速戰速決!」
呆在陣裡的王陽也同樣咆哮起來,「老大,你再不救我們,我們今天就掛在這裡了!」坐在他們四周的和尚們身體也忍不住地一震,心裡說到,終於還是來了……
在他們不遠的地方,王海坐在一棵大樹上,看著那光明得氣息,突然之間彷彿有些感悟,可是一時間又感覺不到是什麼,急得抓耳撓腮,哪裡有時間管他們。正在這個時候,,那些喇嘛們嘴裡的吟唱聲突然拔高起來,燦爛無比的浩大的光明氣息頓時充滿了整個場地,王海的以前豁然一亮,光明!光明!光明啊!
王海在樹上仰天哈哈哈大笑起來,「小星,小陽,退開,讓哥哥我來請教一下大師們的佛門妙法,哈哈哈……」
王星和王陽趁著和尚們一疏忽的瞬間,飛快的跑到王海的身邊,「老大,你總算是來了,嗯,這是那個老傢伙的人頭,嘿嘿……」王海卻冷冷的看著他手裡的東西。
看著王海不肯接的模樣,王星忍不住的看了一下鮮血依舊流淌的人腦袋,頓時明白,王海只要殺人,沒說過要人頭,「嘿嘿,老大,做殺手習慣了。」說著隨手把某個人腦袋衝著圍成一團的緩緩的包圍上來的人群扔過去,拍了拍巴掌,這樣就算解決了。
王海哭笑不得,「站一邊去,回去跟你們算帳,連幾個和尚都打不過,丟死人了!」
聽懂這句話的含義,就連旁邊一連冷酷陽剛的王陽的臉頓時垮了下來,「老大,你沒有必要那麼壞吧?」
王海哈哈的大笑的不理他們,直接衝著那那邊一臉殺氣的和尚們走過去,邊走還一邊說,「大師,你好,我一看到您就由衷地感到敬佩。你知道,現在中國包括全世界都能源十分的匱乏,但是我看那純粹是胡吹,只要他們把大師們請回去,那豈不是不用電來照明了,嘖嘖,好大,好亮的燈泡啊!那些不信佛的人實在太不可愛了,你說呢?大師你看我就是信佛的……」某人一邊走一邊嬉皮笑臉的雙手合十的阿密陀佛了一聲。
憤怒的和尚們聽到那聲佛號之後習慣的雙手合十:「阿密陀佛!……」然後彎下的腰突兀的停頓在半空中,他們卻是知道,在見面的第一場的心裡交鋒中,他們一敗塗地,居然被人把著心神走!
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一個老喇嘛走出來,「施主,切莫取笑小僧們了,我等只是來此追殺那兩個殺人犯,還請施主莫阻攔,那蘇家對我等有些恩惠,我們自是不能讓人白白在蘇家殺人還能逍遙法外。」話語裡光明正大的浩然氣勢撲天蓋地的衝著王海而來。
王海哈哈的大笑起來,「那麼按照大師的意思,就是有恩就必報了不是?」喇嘛堅定的回答,「正是!」王海又問,「有仇必報?」和尚鄭重的點頭。
王海的嘴角泛起一絲讓和尚有些發抖的微笑,「那麼殺人就一定要償命了?」和尚思考了一下,點了一下頭,江湖中人注重血債血償,自然是一命償一命了。
王海的笑容更加得燦爛,「那麼如果包庇罪大惡極的人算不算好人?該不該殺?」和尚沉默,「那要看他包庇的是什麼人了。」
王海的笑容簡直可以比盛開的花朵還要漂亮,「他的兒子。」和尚的頭上冒出汗水,心裡有種不大好的感覺,「可以理解,但不可原諒。」
王海的笑容依舊彷彿太陽一樣發出燦爛的光輝,對面所有的人幾乎全部迷糊在某人的笑容中,那些喇嘛們全部低下頭來,嘴裡念叨著讓人聽不懂的經文,所以自然也就沒人阻止王海把下面的話說出來。
輕輕地在地上轉了兩圈,王海緩緩地說話了「若是那個兒子帶著人在人家新婚慶典上,把人家的新娘強姦,把新郎的四肢打斷,然後讓那些手下把新娘強姦致死,剩下的賀賓全部殺死呢?這算什麼?」
一直與王海直視的和尚心裡咯登一下,心神大亂,再也忍受不住那燦爛的笑容的奪目的光輝,低下頭來,「他們應該墮入無間地獄……」
王海卻依舊無視老喇嘛額頭滾下的斗大的汗珠,「若是那個兒子幹這個事情已經不下數百次,那父親卻一直幫兒子掩護這一切呢?」
老喇嘛高聲宣喝了一句佛號,「阿米陀佛,多謝施主點化,我等不再插手這件事情,我們立刻回西藏。」說完對著王海施了一禮,也不看其他的人的臉色,在王海彷彿太陽一樣的燦爛的笑容中,狼狽的帶著那數十個喇嘛的轉身匆匆地離開,卻無人發現,在轉身離開的那一霎,老和尚口中鮮血直噴。
旁邊的王陽和王星目瞪口呆的看著剛剛還和他們辛辛苦苦的拚鬥的和尚,彷彿喪家犬一樣的消失在眼前,頓時不由得驚訝起來,明明剛剛才,那些和尚的狠勁就像他們兩個殺了他們的爹媽一樣,怎麼一轉身就離開了?
那邊王海笑得更加得燦爛,也不解釋,只是長歎,「佛法廣大啊!」
王星和王陽:「……」那東西該佛法什麼事情,應該是你太陰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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