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在天願作比翼鳥
她頓覺不好，難道，這麼一座浮雕竟然會產生幻術？
可是，當她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晚了。
此時她疲累了一天，情緒幾經波動，已經十分勞累。
只能怔怔地看著這雕刻，完全不能移開自己的目光。
愈看，愈是難受。
司徒櫻必須承認，雖然她算是個淡定的女子，加上穿越了兩世，經歷的比一般人都多。
但是，如同某位名作家說過：」一個女人是一個女人。」
是的，所有的女人都會嫉妒，都會吃醋，都會想像自己愛的男子以前的種種情節，都會不自覺的把自己跟他以前的戀人做比較……
這是女人的天性！
而現在，自己就陷入了這樣的怪圈中，不得掙脫！
她的眼神灼熱，緊緊地盯著若葉的臉……
是啊，那巧笑倩兮是多麼的迷人，難怪他一直都不能忘記！
那欲語還羞的櫻桃小口，想必他曾經無數次深深地吻上吧！
纖細的鎖骨，纖細的腰肢，潔白晶瑩的皮膚……
這是一個連女人都會心動的女人，更何況南宮昊軒呢！
原本不好的心情變得更加惡劣，她突然覺得自己完全沒有信心讓南宮昊軒走出過往！
這個女子實在太美，太引人入勝。
他們，曾經愛得那麼深。
海誓山盟，在天願作比翼鳥。
在地願為連理枝。
更何況，她已經死了，永遠都不再存在，自己又怎麼可能跟一個永遠都不再存在的人做抗爭呢？
她深知，得不到的，永遠無法得到的，才是最好！
腦海中一個聲音響起：也許，自己不過是南宮昊軒無聊時候的替代！
也許，在沒有了若葉之後，他是如此的寂寞無聊，總需要找個人填補空虛，而自己又剛好出現，並且那樣主動的靠近他，他畢竟是個男人，又讓他如何拒絕……
雖然極力的想打消這念頭，但這念頭依舊好像滲入了骨子之中一般，完全沒有辦法打消。
……
她覺得全身好像浸入冰水之中一般的痛苦，然而雙頰又十分火燙，朦朦朧朧中，她竟然覺得那浮雕好像動了！
看來自己是真的發燒了，出現了幻覺！
因為嫉妒！
司徒櫻苦笑，自己還曾經以為自己多麼不凡，不是一般平庸的女人，而原來，也不過是為了自己的情敵，而且還是一個死了的情敵而弄得神經兮兮！
她緊緊咬著嘴唇，告訴自己：」離開！離開這裡！」
再呆在這裡，自己就會崩潰！
她要相信南宮昊軒，南宮昊軒對自己說的一句一字都不是假的！
雖然他曾經跟若葉有過刻骨銘心的戀情，但是若葉畢竟死了，更何況她還背叛過他，而自己是不會背叛他的！
可似乎就在這個時候，她的大腦皮層幽幽的傳來了一個聲音：
「你確信你真的不會背叛他嗎？」
她一愣，感覺全身血液都凝結了，汗毛直豎：」是誰？是誰在說話！」
她並沒有發出聲音，然而那個幽幽的聲音卻好似洞察了她的心思一般，清幽的響起：」我是那個你耿耿於懷的人呢！司徒小姐！」
「我耿耿於懷的人？」
她面色慘白地退了一步，一抬頭，目光卻正好對上牆上浮雕上若葉的眸子！
她頓時覺得全身毛骨悚然，那雙細長靈動，引人入勝，夢幻一般的眼眸中竟然閃出了亮光！
「不可能！一定是自己的幻覺！」
司徒櫻狠狠地揪著自己的手指。雖然她是個超能力者，也曾經身負龍潭虎穴，什麼事情沒見過！但如此景象也太詭異了！
一個女人的石雕在跟自己說話，而且這個女人在三年前早已死了！
這是為什麼？那個女人的聲音似乎察覺了司徒櫻的不安，笑得很溫柔，只是那溫柔中有一種別樣的況味。
她緩緩道：」司徒姑娘，你不要懷疑了，的確是我！和你同樣愛上一個男人的女人！」
也許是她的話語還算溫柔，也許是司徒櫻畢竟見慣大場面，瞬即便恢復了冷靜。
靜靜地道：」你不是已經死了嗎？難道，你還沒死？」
若葉的聲音有些黯然，但是依舊沒有失去那種高雅而溫柔的調子：」是呀，我已經死了，在三年前親手死在他劍下……你不用擔心，我沒有害你的意思！」
司徒櫻凜然一笑：」你就算是想害我，也要看看有沒有那個本事！」
若葉淡淡一笑：」司徒姑娘不是平凡人，若葉雖然早已是陰間之鬼，卻也能感覺的出來。若是論身手，論才華，論身份，若葉斷然不能跟司徒姑娘你相比。但是，只一樣，你卻是不能跟我相比的！」
石像的雙眼竟然似乎眨了眨，露出一種勾魂攝魄的魅惑神情。
令得司徒櫻的心猛地一揪，那種感覺真的很奇怪。
那若葉的聲音又道：」我是南宮昊軒第一個愛上的女人！這，是永遠都沒有辦法有人能搶走的！」
她說得那麼堅定，那麼驕傲，讓人無從反駁！
司徒櫻倏然覺得心一灰！
是啊，她說的對，自己出現的太晚，南宮昊軒的初戀早已不是她！
雖然她是一個來自二十一世紀思想新派的女人，但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是自己心愛的男人最初和最後的戀人呢？
雖然可以接受，可以包容，但當他的初戀在自己面前挑釁，那種感覺又怎麼會讓人舒服呢？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好卑微！
但是與此同時她的心中又升起了一股不服輸的勇氣。
倔強的，她答道：」的確！你就算是他最初愛上的女子，那又怎樣？是你自己背叛了你們的感情！而且你現在已經死了，已經化成一縷幽魂，再說以前的舊事又有什麼意義呢？」
浮雕的女子眼中閃過一縷凌厲的光芒，隨即嫣然一笑，那笑容不再是此前的淡雅，甚至帶有一絲冶艷的味道，」就算我死了，你也未必能夠得到他的心！」
司徒櫻不想再跟一個鬼魂廢話，那實在不是她的個性。
何況，她還從來沒有過這種通靈的經歷，與其讓她相信這真的是個鬼魂，不如讓她覺得是有人在裝神弄鬼！
她也不想跟這人多費唇舌，只冷冷地輕哼一句：」那是我跟南宮昊軒的事，跟你就沒有什麼關係了吧！不論你到底是人是鬼，是妖是怪，還是裝神弄鬼，你都不要再來騷擾我了，可以嗎？如果你對他念念不忘，請你直接去找他！」
那聲音卻依然在她腦中執著的響著：」逃避是沒有用的，司徒櫻！你覺得是我背叛了我跟南宮昊軒的感情嗎？的確，當年我是北國派來的探子，可是，後來我跟他是真心相愛的！我為了他，甚至願意背叛我們北國的皇帝，就算是死我也要維護我跟他的感情，我是那麼的愛他！他的聲音、他的胸膛、他的吻……」
「你跟我說這些有意義嗎？！」司徒櫻冷冷地打斷了她。
她不想在這裡聽這個女鬼的炫耀，而且她也不得不承認，當這女鬼說這些事情的時候，她的心中有種難以言喻的痛苦！
而且……在此之前，她還努力想像這個若葉，南宮昊軒的初戀是個怎樣的女人。
在她的想像中，她應該很優秀，很脫俗，他才會念念不忘。
可惜，她失望了！
「哼哼！你不想聽了？其實是你聽不下去了吧！」
她笑著，笑聲依舊是那麼令人沉醉：」我告訴你，每個男人只會在第一次感情的時候用真情，之後他就不會再用真心了！只不過是生活和身體的需求而已！當時你可知道我跟他是如何相愛的！」
「這和我沒關係。」她冷靜地說。
「哼……還說沒關係，你不是想聽我和他的故事麼？我這就告訴你！你知不知道阿軒他最恨有人背叛他！雖然，最後他知道了我是北國派來的探子，他卻依舊舍不得殺我，他願意放我一條生路……」
石刻上女子的臉孔似乎微微地揚了起來，帶著一種驕傲的神情：
「這難道還不能證明他有多愛我？司徒姑娘，也許你永遠都得不到這樣的愛，因為他的愛已經全都給了我！我勸你放手吧！你那麼優秀，天下會有無數的男人愛你，你為什麼要糾纏著阿軒不放呢？」
司徒櫻突然覺得很好笑，她的這些台詞怎麼如此熟悉？
好像在哪聽過。
對了，在現代的時候，凡是大奶上門來譴責小三，用的就是這樣的字句：
「天下有那麼多好男人選擇，你為什麼要糾纏著我老公呢？」
可是，南宮昊軒是她老公嗎？而且，她已經是個鬼了！為什麼還不能放過對方？
留下一點美好的回憶？
想到此，司徒櫻冷笑了一聲：」你知道天下什麼最可笑嗎？不是愚蠢，而是貪婪！」
「你說什麼？」石像的瞳孔逐漸縮小。
「我說，是貪婪！你，就是一個貪婪的女人！」
「你才貪婪！是你要搶走屬於我的男人，屬於我的東西！」
石像裡面似乎有什麼在不安與躁動起來，彷彿要打破那冰冷的桎梏，凌空而出！
司徒櫻在迷迷濛濛中突然似乎想起了一些什麼，卻又摸不著頭緒。
她繼續昂起頭，緩慢理智地說：」若葉姑娘，我知道你曾經很愛他，也知道他曾經愛你，可是，一個人一生並不是只能愛一個人的！感情並不是買賣，並不是只要你買下來，就永遠屬於你，誰也不能將他奪走！感情就好像流水一樣，來又去，去又來，這都不是外力所能夠左右的！」
「你胡說！」
「你既然是作為一個內奸，混入了青鸞王朝的朝廷，就應當知道你跟南宮昊軒是不會有未來的！雖然他不忍心殺了你，那卻也只是出於他的良知而已！他是一個有責任感的男人，因為他曾經愛過你，所以他能夠試著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