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
萌萌委屈地道:」姐姐,我們沒有當你是死人啊,死人能生娃娃麼?」
「哼,你是沒有把我當死人,只不過把我當母豬而,已!」
「沒有啊沒有啊,真的沒有,姐姐如果你是母豬,那我吃的不就是你的蹄子了……額……」
南宮昊軒忍著笑,一手摟住司徒櫻的肩膀,氣息籠罩她耳側,柔聲道:」怎麼?莫非娘子嫌本王給的聘禮還不夠麼?」
「哼!你給的那些聘禮可是半文錢也沒到我手上,還要問我要一個月五百兩銀子的外債!好你個南宮昊軒,娶個王妃進門,不虧還有得賺呀!算盤打得可真是精刮!你放心,我不會那麼容易給你復婚的,現在你我男女授受不親,你少對我這麼親熱!」
說完,重重把丫的爪子給甩開!
南宮昊軒見她一張俏面含霜,忍不住搖了搖頭,對著萌萌歎口氣道:」萌萌,你看,你姐姐不願再次嫁與本王,你想每天吃到這麼好吃的豬蹄,可還再需要加把力呀!」
萌萌吃得腮幫子鼓鼓囊囊,霍然站起道:」女人的心總是跟嘴巴不一致,姐夫您就不要擔心了,俗話說『生米煮成熟飯,到嘴的鴨子就跑不了了』嘛,只要晚上給力什麼都好說,這些你懂的!」
砰地一聲,原來是司徒櫻重重一掌敲在萌萌的後腦勺上!
「哎喲,痛!」萌萌捂著頭連聲呻吟!
「叫你小小年紀腦袋裡都想這些餿主意!」
「沒有啊,姐姐我這是為你們好,你也老大不小了,這個男女之情……天經地義……采陽補陰……」
司徒櫻見這小傢伙越說越混賬了,面色一黑就要轉頭回房去!
不過……她回哪間房?
這兒又不是她家啊!
要裝酷也要考慮好狀況,這下她可後悔的不行!
可剛走了沒幾步路,突然聽到鼾聲大作……
詫異地回頭一看,原來小萌萌吃了太多,一時間胃中濁氣上湧,竟然就趴在桌上睡著了!
紅撲撲的小臉蛋,讓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一邊睡還一邊說夢話:」豬蹄……豬蹄……不許跑!」
合著這丫頭在夢裡都怕豬蹄跑了!
司徒櫻搖了搖頭,對著南宮昊軒無奈道:」不好意思啊,吃了你那麼多,下回我一定連本帶利,加倍奉還!」
「你要怎樣奉還?以身相許我可以考慮。」
他好整以暇地抱著雙臂站在她面前。
司徒櫻重重地咳嗽了一聲,換上一副嚴肅神氣:」我說,今晚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你還有閒情逸致在這調戲我,你的心理素質還真不是一般的強!」
南宮昊軒瞇了瞇眼,鳳目中閃過一絲精光,繼而緩緩道:」這不是你說的,要一切照常麼?你覺得我該怎樣呢?我該搞得一團兵荒馬亂,再從外面調他兩千個護衛過來守著王府,是嗎?那樣豈不是被要暗害我的人正中了他的計謀,若是我再調兵馬過來,就算今次這場暗殺不是我皇兄屬意所為,這也容易落人口矢,本王已經低調了這麼多年,切切不可因小失大,在這件小事上給人授以把柄!現在外人定然以為你是我從民間新搜羅來的女人,這樣也好,讓他們以為我寧做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哈哈哈哈!」
司徒櫻被他這麼一說,心中頓時雪亮,果然,他的心思縝密,非常人所能及。
她又擔心地低聲道:」可是,若是那人在你府中還派下了內奸……」
他順手握住她的柔滑小手,在她耳邊呢喃細語……
「就是因為有內奸,我才要想把這內奸抓出來,我們一切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似的,敵不動我不動。到時候,內鬼自然會露出破綻!」
這親暱架勢,旁人若是不明,還以為是一對情侶在說著情話。
其實,卻是商量大計。
司徒櫻想了想,也別無他法,只能點了點頭。
他順手勾起她下巴,凝視她湖水一樣的眼眸道:」為了將戲演得更逼真些,麻煩娘子今晚就宿在相公房中吧!」
「什麼?」她立時柳眉倒豎,鳳眼圓睜,一掌劈過去道,」我就知道你不懷好意,又要吃本姑娘的豆腐!」
「這不是吃豆腐啊,娘子你也勞累了一天,不如相公給你好好按摩,休息一晚……方纔你妹妹不是說了嘛,陰陽調和比什麼都有用……」
她面一紅,一把推開南宮昊軒,正顏厲色道:」你再這樣說我可要翻臉了!」
他唇尖勾起一抹笑意,熱氣吹拂在她頸間,柔聲道:」我娘子哪是什麼豆腐,我娘子可比豆腐值錢多了!要是也是金子做的豆腐,上面還鑲著寶石呢!」
他說得言之鑿鑿,司徒櫻原本緊繃的面色也由不住撲哧一笑,順勢推開他的胸膛:」你說的那是豆腐嗎?那是金磚好嗎!」
「是啊是啊,娘子你也承認你是金磚,就無所謂相公我吃不吃豆腐了!」
他巧言令色,司徒櫻這才發現自己著了他的道兒!
忍不住跺跺腳,哼道:」我不跟你說了!」
面上飛起兩朵紅霞,她踱腳而去!
只丟下一句硬邦邦的話:」我去萌萌房裡睡,你自個兒呆著吧!」
「別啊……今夜這大好良辰美景,為什麼要陪那小丫頭?……」
「我可不想做送外賣的,自動送貨上門!」
她怒極,一甩手!
哼,這男人以為她有多喜歡他?
跟著他一路捨命搏鬥也就算了,回來還要陪他同居,這世上哪有那麼好的事情啊!
而且,她全身累得快散了,哪裡有這好心情!
「什麼叫送外賣的?」他一副無辜的表情。
「就是送上你的床!」
她也懶得跟他裝了,直接告訴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南宮昊軒仰天大笑!
繼而,他濃黑目中突然出現一種雪亮的鋒芒,貼在她耳邊:」你沒有心情,你以為本王有麼?只是你今晚若是不在我房中過夜,難免有人會懷疑我們的關係,那樣萬一有人要對你下手,我可保不了你!」
「啊?」她渾沒想到這一層。
……不過,他說的有道理。
他一手挽著她的手,死拉硬拽的硬將她扯過重重帷帳,來到自己的房中。
此前司徒櫻雖來過王爺府上一回,卻並沒有來到他的房中,轉過幾座屋簷,只聞到窗外一股清淡,令人渾身舒適,而不覺甜膩的玉蘭花香。
她不禁深深地呼吸了一口,讚道:」好花!」
再抬眼一看,南宮昊軒望著那玉蘭花微微出神,神色間竟有些無奈之意。
似乎看的不是花,而是一個什麼人。
見狀,她也不便再多問。
轉過臉,只見靠牆一溜黑檀木高大書架,上面一色排開方方正正,齊齊整整無數烏黑鎏金大部頭!
她隨手取下一本來,隨手翻了幾頁,見竟然密密麻麻都是以蠅頭小楷標注的筆記,與讀後評論隨筆。
心頭微微一驚,沒想到這滿書架的書都夠開一小型書店了,竟然每一頁他都有仔細看過。
並且那筆跡龍飛鳳舞,俊秀不凡,隨手翻閱幾頁竟寫得句句都是身中要害,心頭對他更是佩服之至。
放下那沉重的書本,轉頭一看,南邊牆上掛著幾幅山水畫。
那畫面筆力雄厚,大開大合,寥寥幾筆,便烘托出一幅大江東去的豪邁圖景來!
不禁令人心嚮往之!
好雄厚的筆力!
右邊落款有一枚朱紅色的印鑒,隔得遠了,她倒也看不清楚那印鑒上寫的是什麼字樣。————
她隨口問道:」這又是哪位大家之作?想來也是名家珍品,你還真是搜羅了不少奇珍異寶!怪不得人說,做中國的大官那簡直就是天下最享福之事!」
他帶些壞壞的聲調在她耳邊響起:」你想見這位大家?」
司徒穎順嘴道:」你能讓我一見?」
南宮昊軒道:」那要看那位大家願不願意!還有,你帶什麼見面禮!」
司徒櫻扁扁嘴:」切……那大家還活著麼?」
「那是自然,而且和本王還很熟。」他老神在在的樣子。
「哦?你這種層級的人還能結識到書畫大家,我不信!」她促狹地一笑。
「你還真別不信,怎樣?想不想見?如果你真的有誠意,沒準兒我就答應了!」
司徒櫻再看了看那幾幅畫,果然是意境非凡,不由得油然而生一股憧憬之心:」那好吧,我要見。」
「什麼見面禮?」他還不肯放過她。
「哎呀,見面禮自然你出,我可是一文不名的窮人!」
「這話可就不對了,怎麼能我出?你又沒承認是我媳婦兒!」
「哎呀,見面禮自然你出,我可是一文不名!」
「這話可就不對了,怎麼能我出?你又沒承認是我媳婦兒!」
他又來了!
司徒櫻這會早已習慣他每說一句話就要吃她一次豆腐的德行,不疾不徐地道:」你是堂堂王爺啊,自己不出禮物,要我一個一窮二白的小女子出,那豈不是有損您王爺的威名麼?」
「哈哈哈,小丫頭愈來愈會拍馬屁了,好吧,大禮我出,可是你也要小小地盡一份心意,才能有幸見到這位大師,大師可不是誰都願意見的哦。」他壞壞地笑。
司徒櫻隨手在窗戶邊折了一根青翠透明的草葉,只只見她玉指飛速穿梭,看的南宮昊軒眼花繚亂。
「你在幹什麼?」
他很少見她有這種小女孩的舉動,不禁有些疑惑。
她笑語嫣然:」你看著,一會兒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