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驚采絕艷六王爺
心下不禁忐忑,楓九歌究竟為何要說圍觀的人並非在聽他的琴聲?明明大家就是衝著聽他的琴與看他的人而來,他這樣說,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麼?
可是,她也明白楓九歌心思縝密非常人所及,既然這樣安排必有他的用意。
於是也不再多話,只是靜靜地在一邊觀看。
然而,她面上露出的些許關切之色卻沒有逃脫南宮昊軒那雙明銳的雙眼,他的眉頭微蹙,眼底深黑如潭水,細微地泛起絲絲波瀾。
——她在關心他?
——該死的,竟然在他面前那麼關心別的男子……
不過,是被那人的敦厚外表騙了而已……
淺薄的女人……
心中,有淡淡的酸意,緩緩蕩漾開來。————
那中年婦人面色蒼白,被兩名帶刀侍衛活活押了上來,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大陣勢,面對著這個衣著富貴華麗,氣勢逼人的年輕男子,嚇得連滾帶爬,雙腿如同篩糠也似!
連連磕頭求饒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民婦……民婦實在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勾當,一向連只螞蟻都不敢踩死的,求大人做主哇!」
南宮昊軒沒什麼表情地淡淡道:」你且不需磕頭,本王只是問你個問題而已。」
此前這中年婦人只以為南宮昊軒是哪裡來的大官,一聽見他自稱本王又見他風神俊朗,氣宇不凡,端得是位驚才絕艷的人物,便想到他定然就是京城裡人人皆知,聞名遐邇的六王爺了!
果真聞名不如見面!
這一下面上的敬畏之色更是深了三分,趕緊地叩頭下去:」民……民婦拜見……六……六王爺……」
南宮昊軒微一蹙眉:」起來吧,你只需要照實說,本王不會難為你的。」
「是……是……」
南宮昊軒指了指一身白衣,表情閒適的楓九歌道:」這個問題很簡單——方纔你們是不是在聽這位佳公子彈琴呢?」
那中年婦人轉過頭,靜靜地望著楓九歌。
並不清澈的眼眸中突然閃過一絲迷離的神色,就彷彿為某些事情感到極其迷茫而不解一般!
半晌,她慢慢地轉過頭來,迷惑地搖了搖頭道:」回稟六王爺,民婦剛才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公子啊,什麼方才聽這位公子彈琴?那是絕對沒有的事。」
南宮昊軒眉頭一蹙,目中閃過一絲陰沉神情,唇弧抿成一條線,聲量放高了些,重複道:」你確定嗎?剛才那一眼,是你第一次見到這位公子?」
那婦人已經感覺到六王爺的不悅,趕緊跪下,磕頭如搗蒜,卻還一再辯解道:」真的……真的……小人沒有說謊,像這位白衣公子這樣的人物,那可是見過一眼就不會忘記的呀,這樣的人物若是民婦見過又怎麼會不記得呢?」
這下子連司徒櫻也不禁有些意外了。
「何況民婦今天來這菜場只是閒逛一下,給我家老頭子買……買幾尾甲魚燉湯喝的。實在……實在沒有聽什麼琴聲呀,民婦一個婦道人家,又怎麼會有如此閒心來看別的男子,我家老頭子會生氣的……」
她說得真摯無比,簡直就快滾下幾滴渾濁的淚來,全身的肉顫抖著,哪裡還有剛才買下兩百個包子的氣魄!
司徒櫻將目光靜靜轉向楓九歌,見他依舊淡然地立在那裡,只是眉眼中有淡淡的成竹在胸,她倏然明白了,楓九歌的琴聲的確別有深意,想必他方才是用了什麼奇怪的招數,讓所有聽過他琴聲的人完全忘記有那麼一回事!
南宮昊軒明顯不相信這中年婦人的話。
方纔他乘坐馬車過來的時候,雖然隔著厚厚的轎簾,卻還是聽見了一段行雲流水的琴聲,這般出神入化,當時除了楓九歌再無第二個人彈得出來,何況楓九歌從來都是琴不離手,他若是不在彈琴為何會有如此多的人圍繞在他身邊,當真是妖孽!
他這是要殺殺自己的威風麼?
眸中閃過一絲光芒,他冷道:」把這老婆子放了,再多叫幾個人過來盤問!」
「是!」幾名侍衛將方纔那大嬸鬆開,大嬸立即屁滾尿流,喜不自勝地滾跑了。
大概當她回到了家中,會突然發現兜裡少了不少銀子,卻也實在想不起是什麼時候花掉的……
雖然方才大家已作鳥獸散了個乾淨,卻還是被侍衛們抓到了四五個女人回來,個個都嚇得面如土色,然而說出的話竟然都是眾口一詞!
所有人都表示從來沒有見過楓九歌,當問到他們方才在做什麼的時候,個個面上都露出大惑不解的神色。
有些說不知道怎麼就走到了這裡,有些說方才只是對著天空發了一會兒呆,有些說全然不記得了,但是沒有一個人說聽見過這位公子彈琴,甚至連手上拎的包子從何而來,他們面面相覷,幾乎都一無所知。
南宮昊軒見事已至此,冷冷一揚眉,目中露出一絲嗜血的光芒:」既是這樣,留你們也是無用!」
女人們個個嚇得心驚膽戰,趕緊跪下磕頭:」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小人……小人說得都是實情!」
南宮昊軒哼了一聲,一雙鳳目遠遠地投向楓九歌身上,但見他笑得淡然,如一朵白蓮也似,又見司徒櫻低眉沉思,表情卻是放鬆的,心中微微泛起一股怒意,冷笑道:」既然你們幾個連自己方才在做什麼都不知道,說不定便是受了什麼妖術所惑,這便跟本王回去王府大牢,聽候發落吧!」
護衛們立時圍了上來,駕住鐵鏈繩索,眼看著便要把幾個人綁住拖走!
那幾名婦人哪裡見過這陣勢,嚇得抖如篩糠,連連叩頭如搗蒜,只求王爺饒命!
王府大牢!
那可不是去喝茶聊天嗑瓜子的地方,那裡頭關的都是重犯,說不定一進去就再也出不來了!
而南宮昊軒只是唇角綻出一抹笑,鋒利如刀,冰冷如鐵。
他高高在上地站在那裡,就好似一尊冰冷的神祇。
似乎這些人完全他都不放在眼中,而她們的性命在他心中如同螻蟻也似,可以隨意踐踏!
原本也是,像他這樣尊貴的人物,又怎會領會民間疾苦?
司徒櫻狠狠地咬緊牙,心中情緒複雜!
無論那幾個女子怎麼掙扎求情,南宮昊軒都冷冷不動。
一個年紀輕輕,衣飾貴氣,看起來也是位大家小姐的女子想必是被嚇壞了,哭得梨花帶雨,一邊掙扎道:」我們又沒有犯王法,為什麼要抓我們?我要去向皇上告狀!」
一名膀大腰圓的護衛喝道:」爾等小小草民,皇上怎麼會召見你們?看好了,你們眼前站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還敢頑抗?小心明天就讓你們掉腦袋!」
眼看著那鐵鏈就要套上那年輕女子的胳膊,司徒櫻心中好生過意不去!
今日這一堆事情全是因自己要賣包子而起,自己怎能袖手旁觀?
楓九歌是一片好意幫助,然而不知他用了什麼辦法,竟然消去了這些人的記憶。
而這些人其實又是無辜的。
不管怎麼說她們也是今天自己的主顧,況且南宮昊軒這一下做得也太過分了,有必要這樣仗勢欺人嗎?
當下她回頭看了一眼楓九歌,希望楓九歌能夠做出一個解釋……
她若是向南宮昊軒求情,估計他根本不會理會她,還不知道要怎麼加以嘲諷。
但畢竟楓九歌跟南宮昊軒也是朋友,而且又是鄰國有頭有臉的人物,想必只要他肯開尊口,南宮昊軒不至於如此不給他台階下。
然而令她失望的是,楓九歌依舊只是淡淡地站在那裡,似乎這些剛才圍繞著他如同狂蜂浪蝶一般的女人跟他沒有絲毫的關係。
即使那些女子含著眼淚哀求地看著他,他也是面色冰冷,絲毫不為動容。
司徒櫻微微有些愕然,心中一沉,不過很快又釋然了
原本楓九歌也不是什麼雷鋒也似的人物,他來如風去如電,不知道懷有什麼神秘目的,又如何能夠要求他捨己救人?他和南宮昊軒,好似兩塊冰山,竟然沒有一個人肯退讓半分!
司徒櫻感覺這兩個冰冷的男子之間強大的氣場,心中暗想,想寄希望於他們兩個人大發慈悲,估計是很難的!
這兩個人的心都不似平常人,說得好聽就是高貴冷酷,與眾不同,說的不好聽,就是bt!
想讓他們體會平常人的歡樂悲苦,那估計是千難萬難!
但是,既然他們兩個男人要相爭,殃及無辜卻是她司徒櫻所不能看到的。
說不得,只有自己出手了!——
侍衛們正七手八腳地將鐵鏈往這群女人的身上披掛,倏然唰唰幾聲,幾顆小石子飛過,瞬間便擊中他們虎口!
手軟軟地一鬆,卻是半分力也使不出來!
侍衛們抬頭一看,卻見那出言頂撞六王爺的少女已經一陣風似地捲到了他們面前!
幾個男人驚呆了,這少女的身法竟然如此不可思議的快!
南宮昊軒微微蹙起了眉,卻什麼也沒有說。
司徒櫻在空中瞬時間旋身回手,一腳踹出,正中其中一個獰笑的護衛的脖頸!
這一腳力道十分生猛,那人身子瞬即倒飛出去,一路撞在其他人的身上,多米諾骨牌一般滿地打滾。
這幾個護衛乃是南宮昊軒的親隨,平日裡都自詡為近身搏鬥好手,然而也不知為何這一個柔弱的少女的招式也並不有多出奇,只是招招似乎都蘊藏著無窮的變化,而且下手狠辣,毫不容情,竟然連他們也有些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