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健知道現在阮穎雪已經被憤怒和仇恨蒙蔽了內心,不由開口道,「有些話我必須要告訴你,在我心裡,師傅的死並不全是紀琳一個人的錯,而是三股仇人一起所犯下的錯。其實……早在紀琳想要對付師傅之前,師傅的身體機能就已經不行了,這一點醫生,師傅和我心裡都很清楚,所以說,就算紀琳沒有暗算師傅,師傅恐怕也活不了多久。紀琳固然有錯,但師傅的仇,更多的還是要找另外兩股仇人來報!」
說來說去,這一切都是紀風和他的恩怨,原本上次他支持紀風趁他在國外去和阮穎雪爭搶紀氏集團就已經讓他很是不滿,而這一次就更是讓劉健的內心充滿了怨氣。無論如何,這一趟玉陽市是必須要跑的,不但要跑,還一定要給紀風來個下馬威!老虎不發威真把他當病貓了是吧?不好好威脅威脅你紀家真把我劉健當成小孩耍!
法拉利昨天買來後,他今天早晨便忍不住開出去兜了兜風,看看早晨的美麗景色。只不過令他討厭的是,四周停車場附近這些農田里飄出來的糞臭味著實令他雅興頓時降低了許多。
好好的紀家,不愁吃穿,要種什麼田啊!這是紀風心裡的吶喊,可是無奈,世界上有太多事是他無法改變的了。
「紀風!」就在紀風胡思亂想著走進紀家宅院中,剛繞過後花園時,正在練著晨拳的紀老爺子立刻叫住了他。
「啟稟少主,忍者第一小隊帶著分會近一半的手下對耀武揚威山莊隱蔽包圍,由於耀武揚威山莊防守十分嚴密,暫時並未進行強攻,他們都在附近隱蔽等待時機。」那名忍者恭敬的回答著,不帶有一絲感情道,「劉健那邊已經查明,其師傅已經下葬,他們前往韓家之後抓走了王贇,並已經離開了中海縣,目前正在子揚市星河門駐地。由於駐地四周多有喬裝打扮的警戒人員,為了不暴露身份,我已經讓幾名偵查敵情的手下暫時取消跟蹤監視,目前他們正在等待著新的指示。
另外,忍者第二,第三大隊以及其他剩餘分會手下已經在龍泉山莊內進行了偽裝隱蔽,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妄圖進攻山莊的敵人!」「好,很好!」村上封一滿意出聲,眼神中透露著濃濃的殺意,「耀武揚威山莊那邊,讓一隊的隊長時刻注意一個叫王心儀的女人,只要她的座駕開出耀武揚威山莊,就立刻進行突襲!如果能活捉那最好,就算不能活捉,務必要將她就地解決!我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哼,劉健他做夢都不可能會想到,他能救自己的師傅殺了我那麼多手下,更可恨的是殺了我的兄弟本田君,我也一定要讓他付出血的代價!華夏國有句古話,叫做來而不往非禮也,聽張天河那傢伙說,從王贇口中得知,王心儀小姐已經懷有身孕,嘿嘿,一屍兩命,不錯,非常不錯!」「少主,耀武揚威山莊警戒與防守十分嚴密,我們並不知道那位韓小姐的座駕到底是哪輛,恐怕不能辨別,還有,若是就算我們可以辨別,萬一她不出來那又該怎麼辦?」忍者看來想的很深入透徹,低聲詢問道,「萬一突襲的不是韓小姐的座駕,那我們可就徹底暴露了。」「右邊是大山的深處,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遇難呢?難道,難道這樹林中,本身就有著埋伏??」王雨煙瞪大雙眼,喃喃自語的分析著,越是分析就越是感覺到一陣後怕。
如果這樹林裡有埋伏的話,那他們豈不是自投羅網嗎?彷彿是要驗證她的猜測一般,從樹林中隱秘的突然飛射而來數道黑色的弧線,朝著王雨煙這邊迅速的衝來!王鳳兒直接警惕的將身子擋在王雨煙的身前,飛舞起手中的皮鞭,直接朝著那些不明的暗器抽去!「啪!」一聲聲脆響之下,數道黑線被她打落,但還有漏網之魚安然無恙的射來,不過好在剛才王鳳兒的皮鞭作用下軌跡發生了改變,都距離王雨煙很遠準頭也已經並不是那麼精確,所以都狠狠沒入了四周的樹幹之中。
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定睛發現,這些黑色的暗器就是忍者所用的十字飛鏢!現在已經毫無懸念,這樹林裡果真藏有三和會事先就埋伏好的忍者!空氣幾乎在瞬間便緊張起來,那名發出慘叫的保鏢所在的地方,一道道黑影正在迅速的朝這邊以極其快速的速度衝擊過來,那速度甚至連肉眼都有些無法跟上!和那些剛才迎著子彈衝鋒的三和會殺手們不同,這些忍者顯然身手更厲害,訓練也更有素!「砰砰!!」圍在王雨煙身邊不停朝後退去的保鏢們忍不住開槍進行射擊,可惜由於這些忍者的黑影移動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他們根本跟不上節奏。除了只有一人被擊中悶哼倒地再也沒有起來之外,其他忍者已經眨眼間便來到了他們的身前!「保護小姐!!」三名保鏢大喊之聲,朝著那些忍者充滿決絕之色的便舉槍撲了過去,他們此時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心裡所牽掛著的只有王雨煙的安危!子彈從槍口中迸射而出,不停的打在樹幹,草葉上,忍者的高速運動讓他們的槍口失去了准心,盲目的失去了方向。面對迎面而來的三名保鏢,三名忍者俯衝上前,與他們頓時交鋒在了一起。忍者的武士刀快如閃電,兩名保鏢還未看清楚,刀鋒便已經狠狠插入了他們的胸膛之中!「噗……」其中一名保鏢口吐鮮血,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的冷笑之色,用全身最後的力氣舉起槍口,對準那名將武士刀插入胸膛中的忍者的頭顱,連看都不看忍者眼神中閃過的那一絲恐懼與慌亂,便扣動了扳機……還有一名保鏢堪堪躲過了武士刀的這致命一擊,雖然他的側胸被滑出一道深了見骨的傷口。躲過這一擊的這名保鏢果斷一個轉身,咬牙忍著劇痛抬起手槍便朝那身後的忍者便是一槍,直接將那名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的忍者直接打爆了腦袋!「八嘎!!」三名忍者對三名保鏢,這僅僅一個交鋒,便各只剩下一人,這的確是讓誰都意料不到的。忍者們一定想像不到,這些保鏢居然有如此強悍的戰鬥力,居然拼了個旗鼓相當。面對已死去的兩位同伴,一向以能忍著稱的忍者也終於忍無可忍的發出了一聲咒罵,大吼著便朝那位已經身受重傷的保鏢揮刀殺去!「卡嚓……」面對衝來的忍者,這名保鏢第一反應就是想舉槍射擊,可是槍管裡的撞針卻直接撞了個空,發出了機械聲但卻沒有槍響。原因很簡單,因為這名保鏢手裡的手槍已經沒有子彈了。瞬間,那名保鏢露出了絕望之色,當一名勇士失去了手中的武器,那無疑就將成為待宰的羔羊,尤其面對的還是忍者這種扶桑最精銳的武士!這名保鏢赤手空拳根本沒有一點勝算。無奈之下,他咬了咬牙,瞬間躬身抄起了旁邊忍者屍體旁的武士刀,大吼一聲朝著那忍者也撲了過去!「叮!!」金屬與金屬的碰撞聲在這安靜的樹林中響起,火花伴隨著強烈的力量交鋒在武士刀的碰撞中發揮的淋漓盡致。很快,那名受了重傷的保鏢便失去了重心,被忍者被撞倒在了地上!也就在他到底的那瞬間,忍者舉起了憤怒的死亡之刀,對準他的身體便瘋狂的重重砍了下去!眼睜睜的看著那武士刀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保鏢絕望的露出一絲解脫般的笑容,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再有活下去的任何可能……「卡卡……」就在這時,異變突起!那名近乎瘋狂的忍者還未把手中的武士刀狠狠砍下,他的脖頸便立刻被飛鏢射中,噴出的熱血灑在保鏢的身上,難以置信的他動了動嘴,發出的卻是骨頭摩擦般的響聲,並且最終就這樣直勾勾的重重摔倒在了地上。直到幾分鐘後,王海燕這才暗呼了口氣,從樹後走了出來,其他人也朝她這邊靠攏過來。當大家相聚之後,王海燕開口便低聲分析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看來這些三和會的手下是趕去增援的,那些刺客一定以為我們會按照他們設計好的陷阱一步步走去,暫時並沒有料到我們已經突然原路返回,所以這些殺手們才會如此的肆無忌憚大大咧咧的朝前走,沒有一點警惕性。」「對,我也覺得海燕你說的有道理。」王雨煙點頭道,「看他們這些人剛才的動作和表情,似乎把這裡已經當成了安全地區,如果他們知道我們按原路返回,是不可能會這麼大搖大擺的。」劉健此時很得意,的確,他能把林家族的大小姐耍的團團轉,她此時越是痛苦和失態無疑就是對她最大的報復與復仇!這種感覺,無疑是很充滿成就感的。「神秘的大小姐,你從很早就想置我於死地了不是嗎?商業競爭對你來說,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既然你可以故意想讓我失蹤而收購航空集團,那我收購你的工廠又怎麼不可以?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事情這個世界發生了太多次,多你這一次也不算多。以後,最好還是想想怎麼保證萬無一失在動手吧,省得賠了夫人又折兵!」劉健說到這裡,大手一揮朝著林子魚微笑道,「阮警官?我想,你可以把嫌犯馬守圖給抓走了。至於林小姐,我相信她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交代,會去警察局錄完口供的。
雖然,她現在看起來心情很不好。」羅慧琳玉齒咬的卡卡作響,她當然知道劉健是在故意氣她,故意的刺激她。可是此時此刻,她沒有任何辦法,可以說,劉健的確勾起了她平靜心湖中的狂風暴雨,航空工廠對於她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不僅是對她,對整個林家族來說,都無疑是非常重要的!要知道,軍工工廠的目的,是建成後替大家秘密建造全國第一艘國產航空飛機!航空飛機,是大家所有艦艇之王,代表的是一個大家的大家力量從近海到遠洋大家的跨越,代表的是一個大家從地區大國成為全球性大國的標誌性力量!其本身價值就已經無法估量,更加上那具有的特殊意義!可以這樣說,誰擁有了建造航空飛機的航空工廠,誰建造出了真正的航空飛機,就無疑成了最受隊伍和大家重視的商人!其聲望與威信,幾乎可以完全提高數個檔次!而這,也是林家族為何一定要拿到手的原因!可是這一次,卻硬是被劉健給擺了一道,她羅慧琳把這件事搞砸了!失去了收購航空集團的大好機會,又把航空工廠的所有權拱手讓人,還賠了個管家成了替罪羊!這一次,她是真的輸的太慘了……而這一切還僅僅是剛剛開始,她一想到回到家族後,將會遭受到的壓力和質問,頓時眼神中透露著的全是無奈與痛苦!「媽!我……」張艷婷一聽,頓時急了起來,想拉自己母親的衣袖,卻發現自己母親根本沒有在意。「張艷婷,有些什麼好害羞的?女大當婚男大當嫁,你現在也不小了,怎麼就不可以給自己找幸福的另一半?就這樣說定了!」王玉韻笑著看了自己女兒張艷婷一眼,便不顧她的反對定了下來。「既然黃姐妹的兒子要來,那麼我也把我女兒帶來給大家見見面。
對了,我女兒的男友估計也會來,到時候也給大家見見。」還未等王玉韻把話說完,姓項的阿姨便忍不住開口也附和道。王玉韻一楞,臉色似乎有些不好看,去那麼貴的地方吃飯,自然人越多越價格昂貴,不過礙於面子,她也只能勉強點頭笑了笑,朝著張艷婷扭頭道,「女兒啊,接我們的車子在哪呢?一把老骨頭了,走幾步路就覺得吃力,我們還是快點上車回去休息休息吧。」「哦,車子在外面,我們走吧。」張艷婷實在有些無奈,只能接受了母親的提議。她其實真的很想說,自己已經有了意中人,可是劉健是她的秘密,他們兩人的關係是不能被父母所知道的。既然要相親,那就相吧,反正到時候就說不合適不就行了。這小妞穿正裝倒挺有味道的,看樣子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歡迎你,林小姐,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柳婉容微笑著前去與她握了握手,熱情道,「走,上樓吧,我們客廳裡聊。廚師正在廚房裡備菜,一會我們就可以共進晚餐了。」
阮穎雪摘下墨鏡,朝著柳婉容面露笑容道,「吃飯不急,我過來,主要是想看看,你口中所說的意外驚喜到底是什麼。」柳婉容故作神秘的眨巴了下美麗的大眼睛,露出絲壞笑道,「走,我們上樓談。」見柳婉容不肯現在就說,阮穎雪自然只能跟著她一起上了樓。進了空曠的大客廳中,她隨意的打量了下這別墅的擺設後,露出絲笑意道,「柳小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別墅不是你的吧?「哦?何以見得?」柳婉容來到茶吧旁給阮穎雪泡了杯茶,遞了過去笑道,「林小姐你總不會光看了幾眼就能做出這樣的決定吧?」
「當然,根本這裡的擺設和物品裝飾物等來看,這別墅應該不像是你的品味。雖然我們才第一次見面,但是柳小姐的身份我已經讓人查過了。龍鳳會前老大安爺的孫女,混黑道的人一般是不會擺些這麼高雅又看不太懂的畫像,陶瓷,以及桌椅的。」阮穎雪輕喝了口茶,笑道,「真沒想到,你不但是劉健的好朋友,恐怕還是劉健的親密朋友吧?」柳婉容一楞,隨即輕笑道,「別人和我說不要被阮穎雪小姐那溫柔以及小家碧玉的公主模樣所迷惑,其實她是個非常厲害的女人,今日我算是領教了。你說的沒錯,這別墅不是我的,而且和我也沒有任何的關係。」
「那你請我到這來是做什麼呢?」阮穎雪聳了聳自己的香肩,抿了抿粉唇笑道,「難道這裡有什麼我必須來的理由嗎?」「當然,我把你邀約到這裡,自然有我的原因。」柳婉容挑了挑眉毛,淡淡道,「林小姐,在我告訴你這意外驚喜之前,也在我告訴你必須要請你來這裡的理由之前,我必須要先問你,你上午說的那些話,都還記得吧?你所做的那些承諾,都還算數吧?」阮穎雪疑惑的有些覺得好笑道,「什麼承諾?哦,你是說的那些假設嗎?對,我承認,我算數。不過,那些只是假設而已,你覺得你還能真的讓其變為現實嗎?」「假如我說……上午和你說的不是假設,一切都是真的呢?」柳婉容認真的盯著阮穎雪的表情,一字一句的緩緩道,「如果我說,劉健其實沒有死,只是藏了起來,不想讓人發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