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現在,連劉健都不得不開始佩服起雲雷的八面玲瓏了。這個雲雷明明是自己佔便宜了,可竟然還裝作一副很委屈的表情。劉健都差點笑出聲來。
看著雲雷跟對面的樸胖子交談著,劉健不禁想到如果唐晨在這裡就好了,一定是會對這個有趣的畫面發笑的。想起唐晨,劉健心中就充滿了愧疚,沒有想到自己如此努力,卻還是沒有成功。
事已至此,後悔也沒有用了。還是抓緊眼前。劉健整理心神,認真看著兩人。
雲雷聽著樸任萌的話後,開口突然道,「貴公子呢?我想我這個項目由貴公子牽頭,這樣也能幫他奪得一些功績和資歷,樸老闆覺得如何?」
樸任萌眼前一亮,連連點頭笑道,「哎呀,真是感謝雲先生,竟然還替小兒如此著想,我真是覺得很榮幸。當然沒有問題,看來雲先生是真的想通了,想明白了。好,這才是新時代的好人才啊!我很開心你能這樣說。」
「那就請樸老闆把貴公子請出來,我想當面和他說些關於以後研究方面的事情,我是個研究者,對於毒劑的研究我在行,但是對平時人員的調配和生活上的繁瑣事宜卻不懂得處理,我希望貴公子能來和我好好談談,他對這方面肯定比我在行。」雲雷也不客氣,直接將茶几上剛的茶獨自拿起來便喝了口道,「這次的項目如果能成功,我相信貴公子一定功不可沒。到時候朝野上下一定會更加佩服貴公子的。」
「對,你說的很對,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來啊。我老了,也不知道還能為這個地方奮鬥幾年。對於下一代的接班人選,確實比較揪心啊,我那兒子什麼都優秀,就是欠缺資歷,畢竟年輕嘛。如果有這次的實踐機會,我看誰還敢對他的資歷進行反對!嘿嘿,雲先生,你可是幫我大忙了。」
雲雷臉部抽搐了下。硬是勉強露出了絲微笑沒有開口。他剛才實在是差點嘔吐出來,樸任萌兒子什麼都優秀?恐怕他最優秀的只有吃喝嫖賭這四個方面!欺男霸女無惡不作,這種紈褲的傢伙居然說他優秀?他真是對眼前這位負責者的臉皮厚度佩服的五體投地!
「管家,管家?去。把木冉這傢伙給我叫來。」樸任萌邊朝門外喊著邊道,「我這兒子平時就喜歡認真的學習知識,他很是崇拜你們知識份子,所以經常勉勵自己啊,這不。他為了要上平城大學而在苦讀呢。」
「那是樸老闆的服氣,樸老闆的服氣。」雲雷表面笑著一臉羨慕恭敬,實際內心卻早已噁心的翻滾不已,仇恨的怒火一直壓抑著。就等著最後時刻的到來全部傾斜而出!
「老人閣下,馬先生前來拜訪。說是想與老人商討些關於平城佈防和隊伍調動的事兒。」還未等老管家和樸任萌兒子出現,旁邊的另一位下人便急急忙忙的進來鞠躬道。「我已經安排馬先生在後客廳等候。」
「馬玉蓮?哼,我這姐夫跑來肯定沒什麼好事,你讓他在後客廳先等著,我這邊把事情辦完就去見他。」樸任萌思索了會後,發出一聲冷笑揮手便下了命令。見下人走後才輕聲低笑道,「這傢伙又有什麼鬼主意了最近?好像有些蠢蠢欲動啊?是該好好敲打敲打了。」
雲雷自然不會出聲說話,如果注意看的話會發現,此時他渾身正處在高度的緊繃狀態,那一雙併不大的眼睛中射出的,是無比凌厲的決然目光!
「父親,您叫我?」沒有多久,大門外響起了玩世不恭的粗狂喊聲,從廳外大搖大擺的走進來了位同樣有些大腹便便的年輕胖子。這個傢伙雲雷就算化成灰他都認得,正是對自己親妹妹用強之後親手掐死,並放火燒死了他全族的罪魁禍首樸木冉!木冉木冉,名字倒真取的好,可惜卻是個卑鄙無恥的紈褲缺德貨!
當樸木冉大搖大擺的走進會客廳中之時,他的目光落在了雲雷的身上,不由露出一絲驚訝之色意外道,「你,你不是應該在魚塘村地方裡嗎?怎麼……」「木冉,你來的正好,這位貴客你見過了?雲雷先生,未來我們的生物科學研究主任,秘密替上邊研製開發擴散性毒劑,怎麼樣?剛才雲先生還說,想讓你跟他一起鍛煉鍛煉,混點資歷,你願意去嗎?」樸任萌倒是對這個兒子很是看重,滿臉笑意道,「你也該幹點正事了,光死讀可不成,必須要有資歷有閱歷才行,我也贊同雲先生的意見,如果你製造成國之利器,那上邊一些高層對你的態度將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轉變。」
樸木冉顯然是個老油條,紈褲慣了自然臉立刻拉了下來。不過父親開口,他又不好反駁,只能朝著雲雷看了眼道,「雲先生,你怎麼又願意替父親研究那東西了?」
雲雷臉色有些逐漸變冷的趨勢,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淡淡的瘋狂,「為什麼?因為我覺得,有必要讓人知道知道毒劑的真正威力。樸老闆目光如炬,很看好我的研究,那我為什麼不能替他效力呢?」他一邊說著,一邊緩緩將右手放到了身後。
「說的也對,呵呵……」樸木冉可是親手殺了雲雷的妹妹和放火燒死了他全族的家人親戚,現在卻成為合作的對象,自然會覺得有些變扭,不過雲雷看上去見到他並沒有露出仇恨之色,他似乎也就舒心了不少。畢竟在他看來,雲雷恐怕並不知道那把火是他放的。不過礙於面子,他還是開口道,「雲先生,那以後咱們就是合作夥伴了?對於那次的意外實在是萬分抱歉,我抓走你的家人親戚只是想讓你為父親工作。可誰料到會起那場大火,所以……」
「木冉啊,過去的就過去了,雲先生是個通情達理之人。以前的傷心往事就不提了。」見兒子提起雲雷的痛處,這個當父親的急忙開口打圓場的笑道,「以後雲先生一定會光宗耀祖,我也一定會給雲先生很好的補償,人總是要向前看,而不是向後看。雲先生,你說我說的對?」
雲雷渾身一股怨氣幾乎在瞬間爆發開來,他雙眼立刻緋紅。整個人立刻充滿了滔天的冰冷殺意!這強大的氣勢令樸任萌明顯一楞,他隨即露了震驚之色。
「我妹妹的死,我全家被火活活燒死,這份痛苦。我永世都不會忘記,不但會刻骨銘心,而且會記在我靈魂深處,就算我輪迴千次,萬次。我都不會忘記!」雲雷猛的從沙發上站起身,死死盯著樸任萌父子,冷冷開口道,「我要讓害死我家人的混蛋。永遠下阿鼻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雲先生……你。你消消氣,我知道你現在很憤怒。不過光憤怒也沒用,這縱火者不是還沒抓到,也不知道你仇人是誰嘛?」樸任萌見雲雷此時憤怒的如同野獸般的模樣,不禁一陣心虛,只能開口承諾道,「你放心,我會在這事上下功夫幫你調查的,如果被我知道當年的縱火犯是誰,我一定嚴懲不貸!」
雲雷望著樸任萌,突然冷笑道,「樸老闆,你這話可是說真的?」
「當然,這也算是我聘用你的一種報酬。」樸任萌擲地有聲的回答道,「明天我就命令隊伍部門來調查此事,這下你總安心了?」
樸任萌說這話的時候,卻是沒有看見自己兒子那蒼白難看的臉色。
「好,好,好!!」雲雷連連用了三個好字,突然間他臉色一冷,伸手便指向樸任萌的兒子樸木冉,咧嘴輕笑道,「不用隊伍部門來處理,你只要把你這個寶貝兒子給關押起來就行!」
樸任萌明顯一楞,目光隨即一冷道,「雲先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不明白嗎?」雲雷冷眼盯著樸任萌,臉色變的越來越冷,「你如果真想替我的家人出頭,就應該先把你兒子給抓起來!」
「雲雷,你瘋了??」樸木冉忍不住大叫出聲,憤怒道,「你在這亂說什麼呢!」
「我亂說?樸木冉,你敢說我妹妹不是被你**之後活活勒死的?你敢說我的父母,我的親人不是被你一把火給燒死的??你這個畜生,你這個混蛋,殺了我的全家,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雲雷紅著雙眼,幾乎是歇斯底里的喊出這些話,頓時讓金家父子全聽的傻了眼。
樸任萌臉色鐵青道,「雲先生,你再這樣口無遮攔,可別讓我對你不客氣!有些話,你何必要捅出來說,讓大家都為難?再說了,你的話沒有證據,誰能證明這事實?我勸你還是把以前的事忘記,好好安心的工作,也許我可以對你的冒犯之罪進行寬恕,如若不然,你應該知道你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我有什麼樣的下場?哼,簡直就是笑話!」雲雷大笑道,「我雲雷等這一天等了足足六年!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看我的下場會是如何的了!哦不,是你們的下場,是你們金家的下場!你們殺了我的家人,我就要讓你們一起陪葬!!」
「就憑你?你以為你誰啊,再胡鬧,我可真叫衛兵衝進來了!」旁邊的樸木冉搖頭望著雲雷冷笑道,「瘋了,你是真的瘋了。在我們面前說我們是殺人兇手,你是想找死是嗎?你從地方出來,不會就是想指證我是兇手的?」
「難道你敢不承認你就是兇手嗎??」雲雷咬牙切齒道,「老天有眼,那天我去被燒焦的殘害邊,被我碰上了眼剩下奄奄一息的親戚,他留著最後一口把罪魁禍首給告訴了我,那個人就是你!樸木冉,你別想狡辯!殺害我全家的人就是你!!」
「就是我又如何?你以為你能拿我怎樣?你這是自己找死!」樸木冉扭頭朝旁邊臉色難看的自己父親冷笑道,「父親,你瞧瞧。你想拉攏的這位雲先生,從地方裡出來居然就是想指證我是殺人兇手。是,那把火就是我放的,你的妹妹是我**的。那又如何!你身為海邊人,就得為金家服務,難不成你還想殺了我報仇雪恨?就憑你?哼哼,你覺得你有那個能耐嗎?」
「也許以前沒有。」雲雷此時居然冷靜了下來,露出一絲平淡之際的冷笑道,「但是現在,我站在了你們的面前,你覺得。一個蹲了五年地方的人突然轉變了思想而站在了這豪華的海邊第一老人府邸內,他僅僅只會是來口頭抗議的嗎?不,他是來報仇的,報仇雪恨的!」
「你說什麼??」這下。不但是樸木冉驚呆了,就連旁邊的樸任萌這時候都忍不住發出驚呼,很顯然,他們意識到了危險,意識到了恐懼!
也就在這時。就在金家父子想要大叫衛兵進來抓人之際,雲雷的手緩緩張開,在他的手掌中靜靜擺放著的一根黑色的簪子,而這枚簪子上的黑色。正在以極快的速度緩緩消失,變成詭異的片片白銀……然而很快。無論衛兵們做出的反應有什麼不同,但是等待他們的命運卻是完全一樣。在一聲又一聲的慘叫聲中。衛兵們一個又一個的摔倒在了這會客廳之中,全部都和金家父子一樣,七竅開始流淌出黑色的血液,死神無情的開始剝奪了他們生存下去的權力……
會客廳傳來的陣陣慘叫聲和槍聲很快便引來了外面越來越多的衛兵和管家們的湧入,當他們看見這會客廳內慘不忍睹的場景之後,急忙便衝進來便開始救起人來。他們不明白為什麼所有人都會流出黑血,生命垂危,但是金家父子是海邊的核心,海邊高高在上的存在,他們身為衛兵和管家下人,內心就算是再恐懼再慌亂也必須得衝進去救人。
混亂的場面不僅出現在會客廳,整個金家的住所府邸都徹底混亂了起來。消息很快從會客廳中傳出,甚至連等候在後客廳的先生馬玉蓮都已經得到了消息,大步的帶著衛兵們便衝到了會客廳外。他目光沉著的看著那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金家父子,眼神中透露出了一絲常人無法察覺的興奮之色,剛欲也想衝進會客廳中去指揮這次的營救行動之際,異變卻再次突生!
就在會客廳中,那些幫忙摻扶著衛兵們和金家父子的救援人員剛想離開之時,有幾人突然毫無徵兆的突然摔倒,他們的印堂也開始發黑,並且逐漸開始流出黑色的血液!
「大家不要進去!!」馬玉蓮看見了這一幕之後嚇的差點魂飛魄散,急忙伸手攔住了所有還想進會客廳的其他救援人員,邊退邊大聲道,「這空氣裡有毒,大家不要進去送死!」
聽見先生喊出這話,其他救援的衛兵和下人們還沒反應過來,一片慘叫聲再次從會客廳中響起,十幾名衛兵和管家下人等等剛才進入救援的人們紛紛倒在地上,口吐鮮血的面露出痛苦之色,翻滾著不停抽搐著頓時便逐漸安靜下來。很快,整個會客廳裡的所有人都再次沒有了生息,死一般的寂靜。
會客廳門外的所有人臉色慘白,看見這恐怖的一幕之後再也沒有人感進入這房間之中。開什麼玩笑,救人的確重要,但是又有誰敢不怕死的衝進去飛蛾撲火呢?沒有人吭聲,所有人都如同釘子般站在原地根本不敢動彈。死亡的恐懼深深的震撼住了他們……
馬玉蓮冷冷的看著會客廳裡發生的這一幕,心裡卻是在翻江倒海充滿著激動與興奮。他實在沒有料到金家父子竟然會這樣詭異的死在自己的家中,更沒有料到他會誤打誤撞的第一時間得到了金家父子的死訊。他現在真的實在太感激劉健了,感激這傢伙不但說到做到,更是給他提供了這麼有利的機會!
很快,馬玉蓮扭頭,朝著身後所有人道,「今天發生的事事關重要,偉大的樸任萌意外隕落,會造成整個地方的動盪,如果大家不想這個地方四分五裂,就必須隱瞞住這個事實。從這一刻起,所有人都不准出這府邸半步,否則格殺勿論!誰都不知道這恐怖的毒會不會擴散出去,所以必須馬上把這會客廳給全部封鎖起來,大家聽明白了沒有?」
馬玉蓮先生至高無上的威嚴震懾住了所有人。他們紛紛點頭表示明白。這時候他大步走到了自己的幾名心腹面前,直接開始命令道,「你們馬上聯繫駐守平城的人馬,迅速的控制住整個平城。收繳所有企圖反抗和事先已經定好的目標,立刻派隊伍把這府邸包圍,任何人不許進出!」
「是,保證完成任務!!」幾名馬玉蓮的心腹手下立刻挺起胸膛重重的敬禮之後,便迅速的在這走道中徹底的消失……
望著消失而去的手下們,馬玉蓮不由透過走廊的窗戶看了眼窗外的明亮月光,嘴角洋溢出一絲淡淡的冷笑。
海邊的天空,也許終於要變一變色了!
…………
劉健正愜意的坐在椅子上。看著手中這分今天剛出爐的勞動新聞報。這份報紙是海邊的官方報,上面大多講述著地方部門發佈的通知和一些夜郎自大的話語,以前他自然是不可能會多看一眼的,可是今天。他不得不將目光緊緊盯在了足足佔大半版面的新聞之上。
這條新聞其實極為簡短,但是卻注定會令全世界都為之震驚。海邊的最高老人樸任萌在兩天前因為工作過度勞累而引發心臟病而亡,享年六十一歲。
當看到這條新聞之時,劉健重重的輕歎了口氣,苦澀的搖了搖腦袋。他當然知道什麼狗屁工作勞累。什麼狗屁心臟病而亡那都是對外界的解釋,給那死掉的傢伙最後一點虛名而已。望著窗外明媚的陽光,不由忍不住喃喃道,「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我知道。何老哥,這都是你的傑作。你終於為全族人報了仇。為李家報了仇。其實,我是多麼不想你去送死。只可惜我沒有能力去救你,也沒有辦法能保住你的性命而替你報仇。你安息,放心,我會給你,給你們李家建造一座大大的墓地,將你們永遠供奉起來的。」
自言自語的說到這裡,劉健又朝報紙上掃了眼,當他看見下方照片中那馬玉蓮滿臉沉重的伸手表決時的特寫後,忍不住啞然失笑道,「這傢伙明明心裡開心的要死,幹掉了金家父子,他順利控制了平城和整個海邊,成為當之無愧的代領袖,只需要度過這段人們弔念前任負責者的時間之後,他就會成為整個海邊的核心,整個海邊高高在上的最高老人。看似這一切,都是在為他的平步青雲而鋪下的石子啊……不過這也沒什麼,我和他各取所需,他和我成為盟友,我也會得到最大的利益,不是嗎?不過……這傢伙可不要上了權力的巔峰之後,就想撕破臉皮把我這個盟友落井下石。我得想點辦法,避免這傢伙過河拆橋才行。」
「咚咚咚……」就在劉健沉思之中,房門被人敲響,劉健扭頭便開口道,「請進,門沒鎖。」
很快,從門外走進來一位身穿筆挺隊長軍裝的胡麗秀,他恭敬的朝劉健一敬禮後便道,「劉先生,馬先生已經到達團部,讓我來請您前往會晤。」
「哦?這麼快就到了?」劉健略微露出絲驚訝,不過隨即便笑道,「看不出來,你們的馬先生辦事效率倒是挺快的,這才幾天功夫,就能騰出手來與我會面了?我還以為他起碼得還要過兩天呢。行,你帶我去,我也有很多話想要和馬玉蓮先生交流交流。」
說到這裡,劉健心裡不由感歎到,海邊之旅,也許馬上就要結束了。可是前往江南,卻又有多少明爭暗鬥腥風血雨等待著自己呢?不過沒關係,用劉健最喜歡的那句話來說,就是……
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一些!面對著眼前坐著笑意盈盈,身穿著一身便裝顯得不那麼盛氣凌人的馬玉蓮,一進這間包房中的劉健便輕笑著與他握了握手開口便道,「恭喜你啊馬先生,哦不,現在應該叫樸老闆才是。」
「劉先生,你可真是神人吶!有神人相助,我不成功那能行嗎?」馬玉蓮說到這裡,兩人頓時哄然大笑起來,氣氛也隨之變的輕鬆了許多。
不得不說,馬玉蓮不像是個軍人,他的狡猾和足智多謀倒更讓他像個政客。也是,如果不是他有這麼多的心思。這最高老人之位,他又怎麼可能拿的到手呢?
「我原本還以為你要遲兩天才來見我,卻不料你掌控局勢的能力這麼強。」劉健很隨意的坐下,朝著坐在對面的馬玉蓮輕笑道。「樸老闆,你可讓我有些刮目相看哦。」
「別誇我,我這人啊誰拍我馬屁我都可以無視,但是劉先生你一誇我我就會有些飄飄然的。」馬玉蓮親自給劉健了杯茶,足可見他表現的有多麼尊重劉健。他抬頭將好的茶葉遞給劉健,邊微笑道,「劉先生,我難得佩服什麼人。但是你一定算一個。我心裡很清楚,馬玉蓮能有今天,全都是因為你的關係,請你放心。我不是個說話不算數的人,更何況,像劉先生這樣的大能人,我還必須要感恩戴德才行。這次的計劃完美順利的結束,我得到了我想要的。而劉先生所想要的條件大可以提出來,我一定盡我所能去滿足。不過你也肯定知道,雖說我現在成了首領,但是剛剛上台畢竟還未站穩腳跟。有些太大的權力恐怕目前還無法放行。」
劉健點點頭,喝了口茶後開口道。「看來樸老闆還是我前陣子所見到的那個樸老闆,沒有變味。既然樸老闆依舊如此看的起我。如此對我坦誠相待,那范某再不識抬舉那未免也太不懂規矩了些。放心,我不會提出多麼過分要求的,但是有一點你必須答應,從今以後,海邊將與上邊對方接觸,徹底與鴿派和東方世家決裂,樸老闆覺得如何?」
馬玉蓮沒有很快出聲,而是默默的喝著茶,似乎在思索著些什麼。劉健心頓時一沉,看來這傢伙嘴上說的和內心所想還是有差別的。也是,上升到了另一個高度,看事情的角度會變的完全不同。這傢伙現在就算過河拆牆,劉健都不會覺得意外和驚訝,更別說他會猶豫了。
「劉先生,不滿你說,我雖然獲得了上邊的認可成了暫時代理的最高老人,但是在政黨那塊,我還缺乏很有力的支持。而恰恰與東方世家關係有剪不斷關係的都是那塊的人,我如果這麼快就宣佈要與對方交流而與鴿派和東方家族決裂的話……」
「大丈夫做事哪有那麼多婆婆媽媽的?你越是畏懼別人就越會爬到你頭上來撒野。在海邊這種軍人優先的地方,政黨的力量再強能強到哪去?你如果只考慮到他們的感受,那你總有一天會成為他們的傀儡,會沒有自己思想的。」劉健很認真的開口道,「我要求你這樣做,非但不是給你出難題,而恰恰是給你收拾他們的機會。與對方交好,必然會引起一些人跳出來反抗,而這些人恐怕就是影響你位置能不能坐穩的關鍵人物。有時候當老大就要強勢點,恩威並施這才能震的住下邊的人。一味的忍讓妥協,你覺得這樣有意義嗎?更何況,軍權在你手,區區幾個儒生,還怕他個什麼勁?」
馬玉蓮顯然沒料到劉健居然會用這麼直白的話來告訴他該怎麼做,臉色頓時有些不太好看。但是他也明白,劉健說的是很淺顯的道理。的確,一味的忍讓只能讓下面的人越來越囂張,而自己則將成為擺設。誰也不會希望跟一個暴君,但是也不希望跟一個膽小怕事的昏君,如果所有事都顧忌這個顧忌那個,恐怕真的會得不償失。
「好,劉先生的這個條件,我先答應下來。」馬玉蓮咬牙點頭道,「看樣子,我是得好好考慮考慮該怎麼把那些反對我的傢伙給好好處理了。」
劉健心裡一鬆,點頭道,「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要想保護住自己手裡的權力,有時候就必須要讓敵人低頭。但是我希望樸老闆不要太把精力都放在勾心鬥角之中,任何事情,欲速則不達,太過度也是不行的。要想自己的政權真正的得到鞏固,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才是真的。只要老百姓安居樂業,那麼他們就會真心的擁戴你,就算再強大的敵人,也就無法威脅到你。」
馬玉蓮深深的歎了口氣道,「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是海邊的經濟一年不如一年,碰上天災饑荒就會非常嚴重。我們不得已對西方地方耀武揚威,還不就是想多爭取些援助來幫助國民過上好生活嗎?」
「靠援助就想讓地方穩定富強?那根本就是做夢。一個地方的經濟。如果不進行改革,不努力的靠自身努力來發展,靠科學的態度,勤奮的工作來換取。你以為天上會掉餡餅嗎?如果那樣,海邊百姓也不會想背井離鄉的離開生長自己的地方。」劉健心裡很明白,唐晨那套幫助海邊難民的方法治標不治本,樸任萌那套靠與西方大國耀武揚威與虎謀皮般的尋求援助的方法更不可行,真正能拯救海邊,讓海邊人民富強起來的最根本辦法,那就是發展經濟,開放社會!
馬玉蓮面對著劉健。沉聲道,「那劉先生有什麼好的辦法嗎?我洗耳恭聽。」
「辦法只有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那就是發展生產力。擴展經濟,開放全國貿易。當然,我知道海邊封閉了這麼久,要想完全徹底的開放是不行的。我建議可以先開展幾個實驗性的那裡開發區做試點,慢慢提高生產水平。海邊和許多鄰國交惡。所以和他們合作開展經濟那無疑不現實也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想先期可以和上邊進行一些更深入的貿易來往。」劉健說到這裡笑道,「如果沒有商人敢來海邊投資的話,我倒是可以先進來給樸老闆撐撐場面。我可以組建一個大型的投資集團來這裡進行投資。先期拿個幾百億華夏幣資金是不成問題的。」「幾百億華夏幣?」馬玉蓮一開始對劉健的話明顯的顯得有些不在意,恐怕他還以為這是劉健想要壟斷上邊與海邊經貿合作的借口而已。可當劉健一口氣說出能投資幾百億華夏幣的時候,身為海邊當今最高老人竟然忍不住驚訝的從沙發上站起身來!
「怎麼?樸老闆不願意?」劉健倒是真不知道馬玉蓮腦子裡在想些什麼。他實際上也是真不知道海邊的生產總值到底是多少,想來他們的生活貧困,幾百億華夏幣不應該會少?
「你真的要投資幾百億華夏幣對我國進行投資?」馬玉蓮臉上變幻不定道,「你就這麼看好海邊的發展?劉先生,你可要知道,如果投資失敗,你的錢很可能會打水漂的。我和你說實話,我們最近幾年對外公佈的生產總值gdp的數據並不真實,實話告訴你,去年一年,我國的生產總值換成華夏幣也就兩千億的規模,你投資幾百億進來,這份量可實在太重了。」
「怎麼?樸老闆對自己地方的未來沒有信心?」劉健聽見馬玉蓮竟然如此真誠的竟然把海邊真實的gdp數據都搬了出來,不由有些覺得好笑道,「我還從沒見過一個地方最高老人會不歡迎商人加大本國投資的。」
「不不,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只是擔心,你會虧本。到那時候,我們彼此見面可就有些尷尬了。你說投資個幾個億規模,我可以挑選比較有把握的產業給你投資,比如向礦產,木材,藥材等方面,你是可以穩賺不賠,可幾百個億,相當於海邊一年總產值的四五分之一,這實在有些……」
「樸老闆,我想你可能誤會我的意思了。」劉健心裡實在有些哭笑不得,看來海邊真的是封閉的時間太長,連什麼叫市場經濟和商人的秉性都忘光了,他不由開口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海邊開放開發區,而我對開發區進行投資的優先權,但並不是說我一砸就是幾百億下去,我是說對我認為能賺錢的項目進行投資,規模估計前期,也就是五六年之後能達到幾百億的規模。我是個商人,精明的商人是不可能會幹虧本買賣的。」
「原來是這樣……那我就放心了。行,我看可以按照你說的辦。」馬玉蓮笑著點點頭道,「如果只是開幾個開發區做試點,我諒那些老臣們也無話可說。人民老是窮的叮噹響那也不是個事,總得要賺錢給個溫飽才行。我歡迎劉先生對我國進行投資。」
劉健點點頭,就算是這樣說定了。見馬玉蓮誠意這麼十足,他想了想後又開口道,「樸老闆,咱們這也算是互相結盟了,上次在魚塘村地方我們就談過,我有些私人的事情想借海邊的地方辦些事,不知道樸老闆有沒有忘了?」
「沒有,你有什麼條件就說出來,我們是盟友,只要力所能及就一定會同意的。」馬玉蓮一想到以後若是有價值幾百個億華夏幣的開發區發展出來,他就不由的心裡一陣欣喜。這可是最真實的政績啊,他拿到哪裡去說人家也不會埋沒這樣的功績,老百姓就更加會擁戴他了。所以心情好之下,他對劉健的請求就變的更加隨意起來。
「是這樣的,我是個商人,而商場如戰場,凶險很多,隨時都有生命危險。所以我想成立一支保護我和我的財產的僱傭軍人馬。你也知道,在上邊別說要建人馬,就是槍支都是嚴禁私有的,更別提供應場地了。所以我希望,你能給我提供一塊比較偏僻地區的土地,而我支付你場地租憑的費用,你看如何?」劉健小心翼翼的說到這裡頓了頓,隨即馬上又道,「當然,我的這支人馬所要在的地方最好是靠近那裡的山區之中。所以的開銷都由我自己負責,就是東西裝備什麼的,還需要你特批允許才行,就當也劃出一塊開發區?」
馬玉蓮皺了皺眉頭道,「這個……有些不太好辦啊!在自己國土裡有支自己無法控制的隊伍,這叫什麼事?恐怕就算我答應了,上邊也不會答應的。」
「其實,樸老闆可以對外說這支隊伍就是你的私軍不就行了?你堂堂海邊最高長官要一支屬於自己的私人人馬,幹些見不得光的事這於情於理都說的過去啊?」劉健說到這裡,見馬玉蓮還是一臉愁容,不由想了想後開口道,「樸老闆,只要你幫我搞定這件事,我知道海邊的軍力人數多,戰鬥力不錯,但就是缺乏東西。這樣,我可以免費送你十架第二代戰機,外加一百輛大噴,怎麼樣?」
馬玉蓮明顯一楞,立刻變的有些興奮道,「劉先生,你說的是真的?你有出售東西的權力?」
「沒有,我當然沒有出售東西的權力,但是我有生產東西的能力。」劉健輕笑道,「天宇集團就是我的產業。」
「你說什麼??」馬玉蓮瞪大雙眼,幾乎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劉健半天才道,「我去年前往上邊訪問之際,視察上邊隊伍的時候就覺得好像東西裝備更換很快,一些老舊東西已經看不見蹤影。我好奇的問過你們上邊的朋友,他們告訴我這都是因為上邊最近成立了天宇船舶集團,所以東西研發和生產的速度快了許多,有很多新式裝備甚至都已經和西方人馬沒有了差距。劉先生,這天宇集團,竟然是你的產業?」^-^138-書-(——00-00——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