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拳頭大,誰說話就管用。更別說是到了這種地方,本來就不是講理的地方,像剛才劉健的認識就很不對。這就好像是一個秀才遇到兵丁,哪怕你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是無法說服對方的。因為對方壓根就不聽你那一套。
在他們的世界中,只有用這個世界的規則來對抗他們。劉健看著眼前的人,突然有了這樣一種明悟,他知道自己必須要做出決定了。與其這樣等待下去,還不如主動出擊呢。對面的人,明顯也是意識到了劉健並不好惹。
可是這個時候,他們要是退縮,又顯得很沒有面子,所以乾脆就這樣在前邊跟劉健對峙起來,不過看他們的樣子,還是想要動手。
劉健眼見情況不對自然也立刻出手,他乾脆直接的一腳狠狠踩在了旁邊那位叫樸一星的傢伙腳上,也不顧那樸一星發出的慘叫聲,直接抓住他的手臂,一個標準的後肩摔便將他給直接甩了出去,重重撞在了那發黃的地板上!
看見劉健動手,刀疤和林羅也都大吼一聲,抓住面前的傢伙三下五除二的便是一通狠揍!論身手,這四名囚犯又怎麼可能是他們的對手?沒過一分鐘,這些傢伙就已經被打的各個東倒西歪,連慘叫都已經不敢發出
「你們這些人渣到底想幹什麼?你們,你們不怕老大來了收拾你們?」
「死到臨頭還這麼吵!」劉健上去便對著那臉被打腫的瘦子身上便是一腳,不屑道。「狐假虎威這一套對我來說是沒用的,我尊重有實力的人,但是反感像你們這種沒本事卻還耀武揚威的傢伙!『那叫樸一星的壯漢摸著胸口被打疼的部位,一臉忌憚害怕的從地上爬起身來。帶著其他驚恐的三人靠到了牆角,此時他們見識到了劉健和刀疤他們的身手,顯然已經明白,他們雖然是新來的,但是恐怕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就在雙方對峙之時,這時候房間的鐵門突然響了起來。劉健扭頭一看,只見拿著球棒的兩名實習生正打開了鐵門,從外面推進來了一位頭髮蓬亂。衣衫破舊的中年男人,個頭並不高,大約四十來歲的樣子,那眼神中充滿了隨意與不屑。明顯能看的出來,他是個放蕩不羈的性格。
「老大!!」樸一星他們一見此人,頓時激動委屈的拚命跑到了他的身邊,大聲故意慘叫道,「老大。快幫幫我們,我們被這些新來的新手們給欺負了,您說這房間裡還要不要有規矩了啊!」
聽見樸一星他們四人的喊聲,劉健才確定的知道。原來眼前這傢伙,就是這個房間中的老大。那位能用普通雜草就能配出毒藥的高手。
在劉健觀察這位老大之時,這位用毒高手也在同時的打量著他。半餉後,他才開口用一種沙啞冰冷的口吻道,「這才關了這麼點時間的禁閉,家裡就翻天了不成?你們這些新來的,怎麼?想和我搶地盤是嗎?」
「這位老大,在下劉健,剛才才被抓進了魚塘村地方,我們當然知道既來之則安之的道理,大家在同一屋簷下,都被關在這魚塘村地方中,本都是天涯淪落人,又相煎何太急呢?我們可以聽您的話,不鬧事,守本分的在這裡呆著,但是如果有人想要仗著資格老欺負人,想讓我們端茶遞水,洗衣端菜,那對不起,恕難從命!」劉健的話語已經表達的很明確,他們會守規矩,但過分的要求,他們絕對不會同意。
聽見劉健這樣說,那位用毒高手扭頭朝身後的樸一星他們看了眼,皺眉道,「新來的人,在魚塘村這種地方生存,要麼你有資本和資格當老大,要麼就必須夾著尾巴做人,讓你幹什麼你就必須得幹什麼,你們這樣不願意那樣不肯幹,難道是想來這裡度假嗎?」
刀疤一臉不耐煩的湊到劉健面前,用華夏語不滿道,「老大,和他們廢什麼話,直接干倒不就行了?在地方裡可是用拳頭說話的,沒有實力還想要求得到公平對待是根本不可能的……」
劉健輕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其實他又何嘗不懂地方裡的法則,更何況像這種韓小龍口中的死亡地方,就更是靠實力說話的地方。實在是他有些忌憚眼前那位用毒的高手,家裡有個李詩琦,讓他充分明白了用毒高手的可怕,更痛苦的是這種人對付你往往防不勝防,所以他才會希望和平共處,而不是用暴力解決問題。
「你們……是華夏人?」刀疤的話語並不是很輕,所以那位用毒的高手能聽的見,然而劉健他們卻沒料到,這傢伙竟然能聽的懂華夏語,只見他有些面露驚訝的朝劉健他們瞇眼之後繼續道,「這可真是稀罕事啊,居然有華夏人在魚塘村的地方裡出現。」
「老大,他們是不遵守規矩入境者,都是華夏人。這些華夏人真是囂張,到咱們海邊人的地盤上來還趾高氣昂的,你說要不要好好教訓教訓他們?」樸一星添油加醋的說著,顯然他是想讓自己的老大好好教訓教訓劉健他們一頓,給自己剛才被揍而報仇。
「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那用毒高手突然斜眼瞪了樸一星一眼,將他嚇的趕緊低頭後,這才又打量了劉健幾眼後道,「劉先生是?既然你們是華夏人,那我就不追究你們剛才的事了,你們以後在這地方裡,由我罩著,我相信沒有人敢對你們下手。這裡是海邊,我是海邊人,自然要盡地主之誼。」
面對這傢伙突然改變的態度,劉健明顯有些不太明白。難道因為他們是華夏人,這傢伙就要對自己好?這個理由有些太勉強了?不過他自然是對這樣的結果樂見其成的,大家相安無事那是最好不過了。所以。他很快也點頭道,「行,井水不犯河水,你尊重我們。我們自然也尊重你們。」
「既然這樣那就好了,何必把事情搞複雜呢?大家都快點睡覺,明天可要早起的。」那用毒高手說到這裡,突然扭頭朝劉健道,「哦對了,忘了自我介紹,我姓何,名叫雲雷。年輕人,在魚塘村這裡跟著我,我可以讓你少吃很多苦頭的。」
雲雷?劉健咋一聽見這名字便有些覺得恍惚,這名字怎麼聽都更像是華夏人取的名字。而不是海邊人的。不過他很快也就不去亂想了,一個名字而已,代表不了什麼。看的出來,這雲雷在向他示好,不管他出於什麼目的。畢竟是住在同一房間,劉健自然不願和他交惡,點頭道,「那就麻煩何老哥多幫幫忙了。」
雲雷露出了一絲笑意。朝劉健點了點頭後便回到了自己的床上,準備休息起來。劉健則也帶著刀疤他們選擇了自己所睡的簡陋床鋪。安心的睡了上去。
由於有了雲雷的友好態度,樸一星他們就算是想報復也沒了機會。只能作罷。
一夜無事,第二天一大早天還剛亮,房間裡的鐵門外便響起了實習生們拿著球棒一頓亂敲的吵雜聲。
「起床起床!都起床抓緊洗漱上廁所,馬上開始幹活了!」外面的實習生們大聲的喊著,每個房間裡的囚犯們都很快的被吵醒,迷迷糊糊的從床上起來。劉健他們顯然沒有睡好,畢竟剛來新的環境,而且又是在危險的地方中,能睡的好覺那才真是有鬼了。
下了床,雲雷便朝劉健他們道,「新人們,來到魚塘村就必須要守魚塘村的規矩才能生存下去,洗漱完畢之後,我們就要去幹活。跟著我,選擇的工作是最輕鬆的,在織布間織布,在種植園內鋤草,在農田中打農藥,比起其他人挖礦,背沙袋扛貨物來說,那可要舒服的多。一會出去,不該說的不要說,不該問的不要問,小心實習生那些傢伙手裡的球棒不留情面!」
劉健點點頭,算是謝過,帶著刀疤他們很快的洗漱了會後,便跟著雲雷以及樸一星他們便出了房間。比起昨晚的安靜不同,出了地方的住宿間之後,他很快便被眼前這集合起來的密密麻麻的囚犯隊伍給看的有些傻眼。劉健現在總算是相信,這魚塘村裡聚集著幾萬名囚犯了,瞧著隊伍在這寬闊的操場上排起來,密密麻麻的簡直望不到邊!
一隊又一隊的囚犯在實習生的帶領下被分別帶往工作的區域後,很快便輪到了雲雷這邊的一個近千人的囚犯隊伍,他們今天的任務由實習生宣佈,是去種植園裡鋤草。隊伍很快便朝著種植園前進而去,劉健仔細打量了四周這些囚犯幾眼,卻發現這些囚犯似乎都身高馬大,一臉凶相,看上去各個都很不好惹。這凶神惡煞的模樣已經讓他明白,為什麼他們會和雲雷一隊了。
其實答案很簡單,估計這些囚犯們都是這裡的老大或者是老大的跟班,而他們每次幹活所享受的工作往往都是最舒服最輕鬆的,至於那些重活,當然是由沒本事沒能力的苦難囚犯擔當了。看來在這魚塘村地方裡,要想站穩腳跟,就必須要狠,要有實力啊……
「老何,怎麼?又招新人了?我記得你那房間裡就只有四個小弟?這幾天不見就又多了四個,不賴嘛?」走在路上,旁邊一位身材魁梧的大漢扭頭朝雲雷冷笑了笑道,「以後你都可以不用毒藥,靠人就能打死人了哦。」
「大塊頭,你嘴巴還是那麼臭啊,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就像你那兄弟阿福一樣,讓你渾身中毒潰爛而死,要不要嘗嘗?」雲雷皮笑肉不笑的盯著那大塊頭,淡淡隨意道,「小子,嘴裡積點德,小命才好留啊!」
那大塊頭聽雲雷這樣,不由渾身一哆嗦,無奈的陰沉著臉道,「好,算你雲雷狠,有本事,我大塊頭服!不過你的這些初來乍到的小子不經過考驗就想這麼輕鬆的幹這些活,所有人都不會答應!這工作分配是競爭出來的,要不是我們凶狠。又豈會成為這魚塘村的老大?這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我動動你的這些新小弟,總不會生氣?」
雲雷看了那大塊頭一眼。冷笑道,「只要不是你們這些當老大的親自出手,我倒沒什麼意見。」
「好!這可是你說的。」大塊頭興奮不已的朝著旁邊的手下使了個眼色,那些手下很快便明白的點了點頭,悄悄的朝著劉健他們靠了過去。
劉健他們緊跟著雲雷,自然聽清楚了他們之間的談話,他嘴角露出絲冷笑,看來這些地方裡的新朋友還沒搞明白真正的情況。要想在這裡立足,就必須要發發威才行。劉健壓根就沒指望雲雷現在出手幫他,規矩就是規矩,他雲雷可以看在照顧稀有的外國人面子上帶他們干舒服的輕活。但是這種權力自然還是需要靠他們本身去爭取的,永遠指望靠別人,在這種地方裡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所以,那大塊頭的傢伙一說完,劉健便已經決定。必須要給他們點顏色瞧瞧,讓他們對自己這些人刮目相看才行!
由於這些囚犯是排成隊伍集體朝前前進的,所以外圍看守著的實習生並不可能會發現在人群裡面發生的變故,所以就算發生廝殺。一時半會那些實習生是不會發現的。劉健他們很快便發現原本自己身旁的犯人們移動了,取而代之的則是面色不善露出凶光的那大塊頭的手下們。他們的手緩緩的放進了口袋裡。突然取出了被磨的鋒利無比的牙刷,朝著劉健他們便毫不留情的刺來!
「大家注意保護韓小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動手!!」劉健一聲低喝,他很快便動了,一把準確無誤的抓住了迎面而來欲刺他的那名大塊頭手下的手腕,還未等他反應過來,直接捏住手腕猛的一轉,只見他的身體瞬間不自然的扭動,卡嚓一聲脆響便從他的手肘部分響起,很顯然,他的手臂被劉健這隨意一轉給扭斷骨折了。
這些囚犯顯然是身經百戰的,骨折後的那人根本連慘叫聲都沒有發出,疼的冒著冷汗的他咬牙用自己的腿部朝著劉健再次狠狠襲來!劉健冷哼一聲,手變掌為刀,一記快速的便切中了這傢伙的脖頸,那名犯人只覺得喉頭被狠狠一撞,整個人便立刻失去了重心,摔倒在了地上!他的那一記踢腿根本連劉健的犯人囚服都沒有踢中,便落了空。
劉健這邊是這樣,刀疤和林羅顯然也不是省油的燈,三下五除二的便解決了幾名同時進攻的犯人。三人的這種身手表現,立刻讓旁邊的大塊頭有些惱羞成怒。
「一群沒用的廢物!」大塊頭一聲咒罵,朝著劉健便衝了過去,充滿力量的一拳直接對準他的腦門便砸了下去,絲毫沒有任何的顧及!這一拳要是砸中普通人的話,恐怕不是腦震盪也得被徹底的砸暈,就連空氣都發出了陣陣呼嘯聲,足可見力量有多麼的強悍!
只可惜,這大塊頭碰見的是劉健,他幾乎連躲都沒躲,直接頭一偏,拳頭便呼嘯著從他耳邊擦過撲了個空。就在大塊頭整個人明顯一愣之際,劉健的一腿迅速的直接對準他的下身便是一擊,毫無防備的大塊頭頓時被踢中了下身,疼的他頓時眼珠子都差點暴了出來!
看著那大塊頭緊閉著雙腿那一臉疼的發白的模樣,其他在旁悄悄觀看的老大們不由同時倒吸了口冷氣,都有意無意的下意識用手護住了自己的下身。這男人還有什麼地方比下身糟創還要疼痛的?劉健這一腳有可能是斷子絕孫的強悍能力啊!
「大塊頭,你居然敢在我面前出爾反爾?你簡直是不想活了!」雲雷看見大塊頭主動出手,雖然沒有在劉健面前佔到便宜,但是剛才兩人說好身為老大不應捲入這場戰鬥中,大塊頭這樣做顯然就是不給自己面子,這無疑讓雲雷感覺到大丟臉面,顯得非常憤怒。趁著大塊頭下身遭襲,疼的呲牙咧嘴的不停亂蹦之際,他憤怒的一聲大吼,舉起從衣服中掏出的拳頭,拳頭裡似乎捏著什麼東西,朝著毫無防備的大塊頭的後背便狠狠紮了下去!
就在此時,人群中的爭鬥很快便引起了實習生們的注意,他們很快便吹起了軍哨讓行走中的囚犯隊伍停了下來。揮舞著球棒便朝擠入了這些囚犯的隊伍中。隨著這些實習生們的介入,四周的囚犯們很快便混亂起來,原本整齊的隊列也因此亂成了一鍋粥。估計這些囚犯們早就有了經驗,故意引起混亂而拖延這些實習生抓人的時間。所以那些衝進人群裡的實習生被這混亂的局面一衝擊,頓時想要進入其中抓人就變的非常困難。而也就在這時候,劉健剛丟開了剛欲襲擊自己的那大塊頭手下,近距離的就這樣看著在自己不遠處的大塊頭很快渾身哆嗦著臉色開始變的有些發青,然後嘴角流出了鮮血雙眼翻白的倒在了地上。
這明顯是中毒的跡象!瞧著那大塊頭倒地抽搐眼見不活的模樣,劉健立刻將目光聚集到了雲雷的手上!這不看還好,一看他頓時露出了萬分無比的震驚之色,因為在這雲雷的拳頭中。赫然夾雜著一根銀色的類似與針頭一樣的東西!恐怕也就是這種東西,才是讓大塊頭中毒的罪魁禍首!
只不過……那雲雷拳頭中露出的那一小截比針頭要粗些的神秘物品,他劉健怎麼看著覺得那麼熟悉呢?
「還楞著幹什麼,還不快跑。笨蛋!!」這時候,從大塊頭身上抽手的雲雷急忙一把拉住楞神的劉健,一邊咒罵著一邊便朝人群中擠去,他顯然已經干了很多次這種事情,所以輕車熟路的便把劉健往人群裡帶。自然是想撇清和這件事的關係。刀疤和林羅還有韓小龍見劉健被雲雷拉著進了人群,也趕緊跟著擠了進去。
很快,在大塊頭躺在地上的身體四周,囚犯們很自覺的空出了一片空地。那些剛才跟著大塊頭被劉健他們所打的那些手下也早已經消失不見,恐怕對於他們來說。老大一死,顯然他們也沒了要繼續跟下去的必要。逃命恐怕比揭露事實真相更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當實習生吹著緊急口哨從人群外圍拚命的擠進人群,來到位於隊伍中間部分的地區後,除了躺在地上已經斷氣的大塊頭,他們什麼線索都沒有找到。氣急敗壞的實習生們在蹲下身子確認大塊頭已經死亡後,便大聲咆哮著朝四周圍觀的囚犯們吼道,「是誰?到底是誰殺的人?快點說!要不然你們今天整個大隊都要挨餓!罰你們一頓沒飯吃,晚飯只有半份伙食!!」
顯然,實習生的威脅並沒有得到這些囚犯們的重視,躲在人群中的雲雷看著氣急敗壞的實習生們詢問咆哮的身影,朝著身旁的劉健冷笑著低聲道,「不用擔心,廝殺拚命本就是在魚塘村地方生存必須要經歷的過程,沒有囚犯會為了幾頓飯而把真相說出來的,因為他們如果敢說的話,將會遭到來自整個魚塘村囚犯們的圍攻。嘿嘿,曾經有個老大的手下因為鬥毆死了老大而把另一個老大給供了出來,可結果第二天他全身就被鋒利的牙刷給插成了稻草人。在魚塘村地方裡,有囚犯們自己的生存法則,鬥毆死亡只能聽天由命,怪不得任何人。」
劉健深吸了口氣,他現在終於能體會到魚塘村為什麼會成為死亡地方了。剛才如果不是大塊頭死的話,換做是他劉健死了,也一樣像現在這樣無人問津。這就是魚塘村的冷酷與無情,沒有任何力量能改變這樣的規矩。適者生存,死亡只能證明你沒有在魚塘村生存的實力,沒有人會同情你,憐憫你。死了就是死了,沒有了任何的價值……
沒有人站出來指證,就只有一具冷冰冰的屍體,顯然這些實習生們就算揮舞著球棒再威逼利誘也沒有任何的用處,整個囚犯隊伍在原地站了足足半個多小時後,這些實習生們只能作罷,叫兩名囚犯將那大塊頭的屍體搬走後,再次讓這些犯人整理好隊伍,再次朝著種植地前進。
劉健走在犯人的人群中,有了剛才大塊頭的挑釁結果,這整個隊伍裡的所有老大似乎都明顯安靜了下來。很顯然,他們每人想享受被人踢爆蛋蛋後又糟毒發而亡的悲慘下場,剛才那一陣打鬥已經讓所有人都明白,劉健他們可不是什麼好惹的傢伙。
「何老哥,你剛才用毒殺了大塊頭。是怎麼讓大塊頭中毒的?」劉健邊走邊想了陣,還是忍不住開口朝雲雷低聲詢問道,「能不能告訴我,你用的是什麼毒?」
雲雷明顯一楞。他凶狠的扭頭瞪了劉健一眼,面露出驚訝之色。很顯然,他可能沒有想到自己隱藏的那麼好,居然拳頭裡捏著的物品還會被劉健所看見把?不由陰沉著臉道,「小子,怎麼?想多管閒事?我勸你不要以為我剛才是在幫你,我只是氣惱那傻乎乎的大塊頭不給我面子,如果你惹的我沒有耐性。我一樣把毒藥注入你的身體之中,讓你嘗嘗這死亡的滋味!」
「何老哥,你剛才用毒時,拳頭裡握著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我好像似乎在哪見過。能給我看看嗎?」劉健實在覺得他用的注射毒藥的東西很眼熟,忍不住再次詢問出聲。其實他這樣毫不把雲雷的警告放在眼裡那是有依仗的,因為從剛才雲雷毒死大塊頭的身手就可以看出來,這個雲雷也許用毒很厲害,但身手卻根本不太行。如果他真的對自己動手,劉健有把握能制服住他。所以對於他的威脅,自然已經不放在心上。
雲雷見劉健似乎對他的用毒毫不忌憚不說,反而還似乎很有興趣。不由也有些奇怪起來。他冷哼道,「什麼東西?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再說了。我有什麼必要向你說清楚道明白?年輕人,不要以為身手好就可以為所欲為。小心自己的小命不保!」
見雲雷依舊不肯把那用毒的物品拿出也不承認那物品的存在,劉健只能勉強笑了笑,便不再追問。他此時回憶著剛才看到雲雷毒死大塊頭的那一霎那間,他拳頭中握緊的那如針頭般的神秘物品時的場景。
讓劉健越來越覺得有些奇怪的是,按道理來說,在進地方之前每個人都必須要進行檢查,身上不可能帶有任何東西進入地方,可這雲雷身上攜帶的那神秘物品是怎麼帶進來的?況且這神秘物品顯然就是他毒殺對手的真正凶器!
什麼雜草能製造毒藥,什麼用毒高手,簡直就是荒謬之極的言論。正是因為他的速度和動作快,讓那些犯人沒有看清楚事實所以瞎編亂造的?劉健心裡已經可以肯定,這個雲雷之所以能用毒來殺死這些與他作對的傢伙,十有**就是因為擁有這如同針一樣的有毒物品。而這種東西,應該就是一種毒物!「動作快點,今天必須把這種植園裡的所有雜草都清光!你們不是很會打架嗎?那就把打架的力氣全部給我用到鋤草上去!娘的,今天又死了一個人,要是讓我知道是誰殺的,我一定將他扒皮抽筋!還不快點給老子幹活!!」
身後傳來實習生不滿的咆哮聲,他手上的皮鞭不時的抽在那些偷懶不幹活的犯人身上,讓整個種植園裡響起陣陣慘叫聲。也不知道是不是劉健昨晚露的那一手把這些實習生給震住了,又或者是他們對於雲雷有著本能的忌憚,所以在雲雷鋤草的這一段區域,不但實習生不太光顧,而且皮鞭也不會朝這邊任何人落下,倒是愜意的很。
能進種植園裡鋤草的那些老大們顯然是這個魚塘村地方中最有實力的大佬,所以才會擁有這麼簡單的工作,然而就算如此,他們也必須要自己動手去除雜草,幫助這裡的果樹更好的生長。相對於那些被分配到礦井裡幹活隨時都有生命危險的工作來說,他們這樣的工作顯然已經是最好的了,簡直又輕鬆又沒危險。
在一邊鋤草,劉健的目光一邊則注意著距離自己並不太遠處的雲雷。此時的雲雷鋤草倒是很認真,甚至他還好像專門針對某些雜草特別的有興趣,這讓劉健不由有些驚訝,難道這傢伙真的是用雜草配成的毒藥嗎?可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剛才拿出來的那類似針一樣的物品又是什麼?
大約幹活干了三個多小時,到了中午後,實習生們這才嚷嚷著讓所有人暫時收工。這時候,有些和實習生關係好的大佬便屁顛屁顛的跑過去笑著要了根煙抽抽,至於其他犯人那可沒有這種待遇,能喝上口水都已經算不錯了。地方就是這樣,有時候實習生還要依仗裡面的這些大佬幫忙制服這些犯人,畢竟實習生比起數量龐大的犯人來說。簡直少的可憐。
實習生信誓旦旦的說大家沒有中飯吃,可是當大家都坐下休息後,他們還是召集了十幾名囚犯去將飯菜從送來的卡車上給搬了下來,大家開始自覺的排隊等起吃飯來。劉健站起身。他帶著刀疤他們剛走過去也想排隊時,卻發現原本排隊的那些犯人們很自覺的都紛紛讓開了隊伍,直接給他讓出了道路。
劉健忍不住輕笑了笑,看來剛才他和刀疤們露了一手之後,儼然已經得到了這些犯人們的尊敬,現在他們倒都是有實力的人了,可以享受和那些老大一樣的待遇。既然犯人們主動讓開隊伍,那劉健也不矯情。直接帶著刀疤他們走到了打飯點前,接過了實習生們打好的飯菜,找了個角落蹲著便開始吃起飯來。
「老大,看樣子他們是怕我們了啊?嘿嘿。居然連飯都讓我們先吃。」刀疤得意的笑了笑,蹲在地上便狼吞虎嚥的吃起飯來,也是,這兩天他們根本沒有得到很好的營養補充,又走了那麼多路殺了那麼多人。就算手上拿著的只是些飯團和沒有多少油水的菜湯,那都顯然是美味佳餚。
邊吃著飯,劉健的一雙眼睛朝四周依舊不停的望著,很快便將目光鎖定在了另一邊獨自蹲在那吃飯的雲雷身上。他隨意的啃著飯團。但是另只手似乎還在不停的從剛才收集起來的雜草中翻找著什麼。看來他對這些雜草,是真的有研究?
吃完飯。實習生們又讓大家動手鋤草。這時候,雲雷卻拎著自己手上放滿雜草的小竹簍要求要上廁所。實習生想也沒想便答應了下來。這種植園裡沒廁所,他要上自然要遠離人群,以免臭氣熏天。所有犯人和實習生都沒把雲雷的這個要求當回事,這人嘛自然要吃喝拉撒,正常生理需要嘛!更何況這種植園四周全是高壓電網包圍著,門口有荷槍實彈的守衛,沒有人可以借此名義逃脫,所以根本不必大驚小怪。
可是,只有劉健覺得其中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只是上個廁所而已,有必要還把放雜草的竹簍也帶著嗎?那雜草又不是什麼黃金,還怕被人給偷了?
他總覺得,這個雲雷身上,好像藏著些什麼秘密。他那拳頭中捏著的神秘針頭,總給劉健一種熟悉的感覺,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的劉健在雲雷離開人群後便也向旁邊的實習生說肚子疼想要上廁所,便也悄悄的離開了人群,朝著雲雷的方向悄然走去。
漸漸的離開了人群,劉健在這種植園的東邊靜悄悄的前進著。四周都是高大的水果樹,給他的身形起到了很好的遮掩作用。只不過這種植園範圍實在是太大了點,所以他找了半天都沒有發現雲雷的身影。
「奇怪,這傢伙躲哪去了,竟然找不到人了?」劉健面對這茂密又廣闊的種植園,一時間還真沒了轍,就在他準備無功而返之際,卻突然聽見不遠處傳出了聲輕微的響聲!
有動靜!劉健興奮的雙眼一亮,急忙小心翼翼的靠著水果樹朝那發出聲音的地方靠近而去,直到他走到一處茂密的到處都是葉子的水果樹旁,發現自己已經走不過去了。因為這茂密的葉子遮擋住了身體,若是要繼續前進,就必然要發出響聲,那麼自然會暴露自己的行蹤。
轉念一想,劉健一拍腦袋暗罵自己夠笨,有金針這麼好的偷窺利器居然都不知道使用。他急忙給金針傳達了命令,很快一道金色的弧線劃出,金針飛速的便穿過了茂密的水果樹林,來到了剛才發出聲響的區域。沒有找尋多久,劉健便看見了半坐在水果樹下正在用石塊砸著雙腿間堆著的那些雜草的雲雷,他命令金針將鏡頭拉近,具體看看他到底在幹什麼。
很快,劉健腦海裡便出現了非常清晰的畫面。雲雷此時正滿頭大汗的在不停舉著石塊砸著剛才他鋤草得來的那些雜草,並且另一隻手熟練的在不停將砸爛的雜草包裹在一起,然後繼續用石塊砸爛,週而復始。現在劉健明白剛才那聲音就是雲雷砸石塊時發出的了。
令劉健感覺到奇怪的是,這雲雷把這些雜草砸的如此之爛到底是想幹什麼?難道真的如那些犯人所傳的那樣,他能用雜草按比例配出來毒藥?可是眼前看見雲雷這樣雜亂無章的砸著這些雜草,實在一點也沒有傳說中那種配毒高手的風範啊?
帶著內心的不解,劉健決定繼續觀察下去,雲雷定然會有下一步的動作。果不其然,當雲雷將竹簍裡所有的雜草全部砸爛並且彙集到一起後,他這時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站起身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腰部,同時扭頭朝四周警惕的望了幾眼。見四周都沒有什麼動靜後,他才將這一團已經被砸的完全爛掉的雜草雙手用力的使勁一捏,將雜草中流出的那汁水全部滴在了一塊巴掌大的水果葉上。在他深深的呼了口氣後,那被擠干的雜草被他隨手一扔,然後,他的右手摸到了自己的後腦脖子的頭髮中。
「這……這是什麼啊?」劉健雙眼一瞪,接下去腦海中出現的場景,令他充滿了無比的震驚和不可思議!也就是在這一刻,他終於明白為什麼看見那剛才雲雷拳頭中的針頭那麼的熟悉了!只見雲雷似乎沒有任何的痛苦,竟然就這樣伸手從後腦勺中取出了一根銀色的簪子!而這類似簪子,卻又不像簪子的物品,幾乎和當年劉健買來的那枚古簪除了短小精細許多之外簡直一模一樣!而那枚古簪就是現在的金針的前身!
他整個人忍不住渾身一陣顫抖,震驚中大腦在高速的運轉著,此時此刻有太多太多的疑問從他的腦袋中冒出,比如這銀簪,到底是不是和金針一樣的未來科技物品?又或者這銀簪是不是和金針有關係?有所聯繫?而這銀簪,為什麼會和原本包裹金針的那個外殼銀簪那麼的想像?如果真的和金針有關,為什麼又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在海邊境內?
這一連串的問題從腦海裡不停冒出,讓劉健的大腦混亂不已。這實在太令他感到意外了,太震撼了!
雲雷顯然不知道自己目前的一舉一動都在劉健的注視之中,他將後腦勺中的這銀色迷你古簪取出之後,神色有些恭敬的將銀簪小心翼翼的擺放在了那已經沾滿了雜草汁液的樹葉上。很快,令劉健更加感覺到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雲雷心中的想法當然是不可能告訴劉健的,只不過現在對於他來說,他毫無選擇,只能是跟劉健共進退。畢竟在這裡,沒有任何人比劉健認識的清楚。^-^138-書-(——00-00——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