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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十一章 一將功成萬骨枯 文 / 小白有點白

    城下的喊殺聲似乎將天上的烏雲也震散了。馬超、徐晃、張?三名主將領著龐德、馬岱、曹彰、褚泊遠、趙子期幾人如同下山的猛虎一般撲向胡人的大軍,尤其是徐晃與褚泊遠等人,更是恨不得將所有的胡人都生撕了一般。褚泊遠的長槍追著步度根連刺,王通與陳元朗的死令他恨不得生啖步度根身上的肉!

    「步度根,給我納命來!」褚泊遠倒拖長槍在步度根的身後縱馬追逐,他手裡的那桿長槍令步度根肝膽俱裂!

    大漢怎麼會有如此之多的猛將?!步度根一邊跑一邊在心裡大吼著,就連身後的這名小將的槍法都毫不輸於死在他手裡的那位萬夫不當其勇的朱甲將軍!

    步度根仗著自己駕下是草原之上的寶馬,拚命揮打著馬鞭,想要將褚泊遠甩開。可是褚泊遠一直窮追不捨,似乎不將他刺下馬誓不罷休。步度根大怒,取出腰上的長弓,拈弓搭箭,羽箭直指褚泊遠的前胸!

    「錚!」弓弦繃直,一道羽箭如同白色的閃電一般飛射向了褚泊遠的胸口,可是褚泊遠手中寒槍一點,那根羽箭被他的槍尖點中,竟然如同劈柴似的從當中被劈成了四截!

    步度根又連射幾箭,卻無一不被褚泊遠以長槍隔開。可是褚泊遠提槍擋箭的同時,他們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遠了。

    而褚泊遠的身後,諸位將軍領著各自麾下的大軍衝擊著五胡的亂軍。其中,最兇猛的一人,當屬西涼錦馬超!

    只見馬超手中,一桿金槍被他舞得虎虎生風,他獅盔上的那兩根長長的羽翎也隨著他的出槍而左右飄逸著,每一晃,都會有一名胡騎翻身落馬!

    草原上的三十萬胡兵此時已經亂作了一團,步度根朝著北方獨自逃命之後,那些部落的首領與酋長們也喪失了凝聚力,他們各自為戰,如今已毫無陣形可言。

    曹彰與他麾下的兩千虎豹騎更是衝在最前方,凡是與其碰撞的,都被踏成了一團團爛泥!

    「這……這就是曹操的虎豹騎?」龐德手中拿著一把大刀,正凝神望著一路縱橫無匹的血甲騎兵,心底驚駭無比。他一直都認為自己家的西涼鐵騎為大漢精銳之師,本應該戰力最強才對,可是,當他望見那些身披猩紅色戰甲、甚至武裝到戰馬的虎豹騎之後,他徹底被驚住了。龐德甚至感覺,那兩千虎豹騎就算在幾萬大軍之中也能夠來去自如,而曹操麾下號稱八千虎豹營!

    「奶奶的,敢殺我大漢的將軍,你們統統去死吧!」曹彰一邊砍瓜切菜似的揮舞著手中的大砍刀,一邊還破口大罵:「你們這幫胡狗,張繡這廝殺我大哥,我他娘的都沒來得及動手,就被你們這幫狗娘養的殺了!我他娘的殺不了他,就殺光你們!」曹彰手裡的大刀上下翻飛,死在他刀下的幾乎都是連同座下的戰馬一同被砍死!

    望著看著前方勇不可擋的曹彰,徐晃暗自苦笑道:「四公子假以時日,肯定又是一個惡來啊!」歎完之後,他舉起巨斧,也隨著前方的虎豹騎斜插入前方的亂軍之中。

    龐德在馬上見曹操一方殺得兇猛,也掄起自己的那把巨號的大砍刀,單騎突入了胡人大軍的縱深處,他一邊殺一邊大笑道:「哈哈哈哈……胡狗們,龐爺爺我已經忍你們太久了!」他抬頭望見前方有烏孫著裝的將軍,二話不說,拍馬便衝了上去!

    那位烏孫的小部落的首領望見龐德氣勢洶洶地朝自己殺來,急忙勒馬想要逃跑,可是龐德接連砍翻了二十多名胡兵之後,那柄望著都令人恐懼的大刀便朝著他的肩膀落了下來!

    「啊!」那名首領忙從戰馬上滾下,險險地躲過了龐德的一刀,接著,一個馬頭滴溜溜的落到了他的面前,正是他剛剛騎的那匹戰馬!

    「啊!」那個烏孫首領又淒慘的大吼一聲,竟然被龐德的兇猛給嚇瘋了!他揮舞著手裡的彎刀胡刀見人就砍,瞬間便有幾名烏孫人倒在了他的刀下。龐德冷笑了一聲,縱起馬徑直朝他撞了過去,接著,戰馬揚起前蹄,將之踏死在了馬蹄下!

    「哼,烏孫人,我讓你們再屢屢犯我西涼邊境、殺我西涼百姓!」龐德冷哼一聲,又朝著前方殺去。他發現前方有一名穿著十分顯赫的烏孫人,很顯然,那是一名上位者!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名烏孫顯貴也發現了如同餓虎一般朝自己撲過來的龐德,他忙命令自己身邊的士兵前來阻擋龐德,而他自己則是效仿步度根,想要勒馬朝北方逃竄。

    龐德冷冷地盯著前方那些畏畏縮縮的烏孫士兵,一聲大喝之下,那些烏孫士兵竟然被他嚇得跪倒在地上!龐德不再理睬身前的蝦兵蟹將,而是縱馬追向了那位大人物。他見那人與自己的距離越拉越大,絲毫也不擔心,只是將手中的大刀奮力地朝著前方的的戰馬拋了過去!

    「嘶!」龐德的大刀一下子砍斷了前方那人戰馬的馬腿。戰馬吃痛,嘶了一聲,便倒了下來。龐德操起插在地上的大刀,一刀便砍掉了那人的腦袋!

    砍掉那人的腦袋之後,龐德感覺有些不對勁了。他發現那人死後,那些烏孫士兵一下子全部亂了起來,他們開始四散逃竄,狂奔著、呼號著,如喪考妣一般。

    「難道,我宰掉了烏孫的大昆莫?」龐德拎著那個斗大的腦袋,有些懵了。昆莫在烏孫語中意為「天子」,與匈奴的單于、鮮卑的酋首同義。

    很快,龐德便證實了自己的猜測。隨著那人的身死,烏孫的兵馬越來越亂,他們已經沒有了絲毫的戰意,只知道拚命地朝北方逃竄!

    「龐將軍,究竟怎麼回事?為什麼烏孫大軍一下子全亂了?」馬岱見龐德單槍匹馬殺向敵陣,怕他有閃失,忙帶著麾下騎兵隨著他殺了進來。可是他還沒剛剛殺過來,身邊的所有烏孫人竟然全部逃竄了。他見龐德的手中拎著一個血淋淋的首級,不禁疑惑道:「龐將軍,這個首級是誰的?」

    龐德聽到馬岱發問,有些無奈地笑了笑,說:「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烏孫的大昆莫吧……」

    「什麼?!」馬岱徹底無語了。敢情你殺了一個胡人的首領,居然連身份也沒有確認?馬岱忙抓過一名烏孫人,將他拎到一名懂得烏孫語的手下面前,指著那個首級問道:「那個腦袋是什麼身份?」

    那個烏孫士兵跪在那個腦袋的面前,一邊流淚一邊磕著頭。馬岱頓時不說話了,此人不是烏孫的昆莫,還能是誰?誰知,龐德卻將那個腦袋朝著自己的懷裡一扔,又揮舞著大刀殺入了敵陣之中!

    城下,胡人的三十萬兵馬已經被馬超與徐晃的十一萬大軍割成了幾段,胡人雖眾,卻根本無法與動輒以大陣衝鋒的漢家將士匹敵,雖然在各自首領的率領下,他們依然在負隅頑抗,可任誰都知道,此刻的他們已經是強弩之末。

    荊泊遠一路朝北追擊步度根,長驅幾十里之後,見步度根跑得不見了蹤影,只好忿忿地撥馬回轉。他剛準備殺入胡人的大軍之中,卻望見城門邊上,一道青色的身影正朝著自己揮手。此人正是這場戰爭的實際掌控者--郭嘉郭奉孝!

    褚泊遠見郭嘉招呼自己,忙縱馬奔到郭嘉的身前,跪到地上謝罪:「末將沒有追到步度根,還請大都督責罰!」

    郭嘉拍了拍褚泊遠的肩膀,有些疲倦地說:「此戰過後,他已經再也興不起什麼波瀾了,跑了就跑了吧。」郭嘉頓了頓,接著又對褚泊遠說:「泊遠,你還記不記得羌胡的二十萬俘虜?」

    褚泊遠聽到郭嘉的話,疑惑道:「當然記得……當時大都督說這二十萬俘虜留著以後還有用,不知大都督……」

    「你領著五千精兵,將那二十萬俘虜驅趕出來,我自有用處。」

    「末將得令!」褚泊遠又縱馬朝著戰場上奔去,很快,他又帶著五千精兵朝城中奔去。

    半柱香之後,褚泊遠便押著已經被餓得奄奄一息的羌胡俘虜來到了郭嘉的面前。郭嘉瞥了一眼那些早已經餓得沒有了人樣的俘虜,對褚泊遠冷笑道:「泊遠,將李文侯喚來,對他說,他的妻子兒女都在我們手裡。我要與他商量商量一些事情。那廝能聽懂漢語。」

    「得令!」褚泊遠轉身,朝著喊殺震天的戰場上大聲吼道:「李文侯,你的妻子與兒女都在我們手裡,我大漢的大都督邀你借一步講話!」褚泊遠運足內力,聲音竟如同天際的滾雷。

    戰場上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李文侯聽到褚泊遠的大吼之後,忙停下廝殺,朝著城池的方向望了過來。他看到城牆之下,無數羌胡裝束的人被綁在一起,那些人不是他的族人還能是誰?

    曹彰見步度根領著大軍朝著城池方向縱馬疾馳而去,當下率著虎豹騎朝李文侯劫殺了過來,可就在這時候,褚泊遠的大吼聲又響了起來:「曹彰,大都督有令,放他們過來!」

    「哼!算你走運!」曹彰用舌頭舔了舔手裡帶血的大刀,神態說不出的猙獰。

    步度根望見,嚇得肝膽俱裂。

    此時,步度根的十萬大軍還剩下不到六萬,徐晃怕郭嘉有失,命令曹彰引著兩千虎豹騎與一萬朱甲騎兵把李文侯隔開,隨時準備朝著李文侯撲上去。

    「前方那人是誰?不知曹丞相安在?」李文侯倒也有些膽量,喊話的時候竟然不卑不亢。

    「哈哈哈哈……」聽到李文侯的話,幾乎所有的漢軍都仰天大笑了起來。步度根望向那些漢軍,頓時皺起了眉頭:「不知我有什麼地方說錯了?」

    郭嘉冷笑著對褚泊遠說:「告訴他,我大漢的丞相一直都在許都城裡坐鎮,從未出過都城!」褚泊遠將郭嘉的話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李文侯。

    李文侯聽見,頓時大驚。到了此刻他才知道,原來這不過是漢人的陰謀!

    褚泊遠又對著李文侯喊道:「大都督問你,你李文侯還想不想要自己的妻子兒女?」說完,褚泊遠命人將一個枯瘦如柴的孩子抓過來,將槍尖挑在了那孩子的咽喉上。

    「茶牙獨!」李文侯看到這一幕,額上立即流出了冷汗。那個孩子不是別人,正是他最寵愛的小兒子茶牙獨。「放開他,我們……我們有話好商量!」李文侯再也不能平靜了。

    褚泊遠彷彿挑釁一般,將那個孩子丟到一邊,又將一名老婦抓了過來,同樣的以長矛對著她的脖子與頭顱指指點點。

    李文侯從馬上躍了下來,接著,他跪在地上,不停的朝著前方磕著頭。原來,那名老婦不是別人,正是李文侯的母親!

    「放開他們,我讓我的屬下投降!」李文侯咬著牙望向前方氣定神閒的郭嘉。他此刻已經看明白了,那個青衫的男子才是事情所有事情的關鍵所在!

    「泊遠,告訴他,我要他的人馬倒戈,幫我大漢去擊殺夫余與匈奴的人馬。告訴他,此戰過後,只要他對我大漢俯首稱臣,我自會放了這二十萬俘虜。」郭嘉的嘴角掛著冷笑--這幾萬羌胡的兵馬,將會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嘿嘿嘿嘿……」明白了郭嘉意圖的褚泊遠也咧著嘴笑了起來,接著,他將郭嘉的話悉數傳達給了李文侯。

    李文侯聽到褚泊遠的話之後,飛速地躍上馬,接著對郭嘉喊道:「希望你們漢人信守自己的諾言!」說完,他領著自己麾下的大軍,逕直朝著北方的匈奴與夫余撲了上去!

    郭嘉見李文侯倒戈了,又對褚泊遠說:「將他們押回城內吧,這一戰,已經沒有任何懸念了……」接著,郭嘉又傳令曹彰率大軍跟隨在李文侯的後面,相助李文侯擊殺匈奴人。

    六萬羌胡人倒戈之後,漢漢家陣營頓時變成了十七萬大軍。烏孫與鮮卑二胡的首領死的死、逃的逃,早已經沒了戰意,而南匈奴與夫余也已經被大軍層層包圍,成為了砧板上的肉。

    北方,步度根逃出生天之後,望著身後的二十餘騎殘兵敗將,不禁仰天悲呼,滿臉的蒼涼之色。他帶著七十萬大軍南下中原,最終竟然帶著二十騎殘兵敗將逃回了北方!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他發現北方也出現了大隊的黑甲騎兵,正朝著自己這邊飛速馳來!

    「哈哈哈哈哈哈……」望著最前方的那名將軍,步度根竟然仰天狂笑了起來,他拔出腰間的寶刀,毫不猶豫的抹向了自己的脖子!

    「想死,沒那麼容易!」張遼弓如滿月,一箭射掉了步度根手中的刀子,接著,他長戟一掃,便將步度根拍下了馬背!

    幾千黑甲騎兵瞬間將張遼與那二十幾騎圍在了中間。張遼長戟如電,那二十幾人瞬間被刺下了馬!張遼握著滴血的長戟,一步步朝步度根逼了過去。

    「殺了我吧!」步度根對著張遼大吼,臉上的威嚴絲毫不減。

    張遼頓時嗤笑道:「你殺我張繡將軍,我又怎麼可能讓你這麼痛快的死去?」張遼以長戟指著步度根,對他冷笑道:「步度根,想不想知道我是從什麼地方殺過來的?」

    步度根聽到張遼的話,下意識地望向了他血跡斑斑的盔甲,接著,他的臉上出現了了絕望的表情!

    「哈哈哈哈……步度根,想必你已經猜到了吧?鮮卑八部啊,除了獨孤氏與拓跋氏逃走了幾千人外,剩下幾十萬人,被我殺的片甲不留!」張遼滿臉戲謔地欣賞著步度根臉上痛苦的表情,突然對屬下下令道:「將他給我綁了,聽候大都督發落!」說完,張遼縱馬朝河內郡城的方向狂奔過去。

    無數的逃兵黑壓壓朝北方逃來,可是他們無一例外,悉數被張遼與他的黑甲騎兵斬於馬下。伴著張遼幾千黑甲騎兵的加入,南匈奴與夫余的鬥志徹底崩潰了。最終,夫余的大王子與大將軍;匈奴呼廚泉單于、右賢王、右谷蠡王等人悉數被活捉!

    戰事結束後,郭嘉立在滿是鮮血的城牆上,身後則是站著馬超、龐德、徐晃、曹彰、褚泊遠、曹彰、趙子期眾將。幾名將軍的臉上沒有絲毫的狂傲之色,就連曹彰都是滿臉敬佩地望著前方的那道有些單薄的身影。

    郭嘉轉過身來,眾將發現他竟然淚流滿面!

    「張將軍死了,王大人死了,陳都尉死了,我大漢十萬將士的性命沒有了!」郭嘉跪在一副破得已經不成樣子的朱紅色盔甲面前,清冷的淚水濺落在上面。

    馬超等人也跪了下來,接著,是河內城裡倖存的二十萬百姓。

    西邊的天際,殘陽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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