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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三十六章 故友重逢 文 / 和鉉輕舞

    (這幾天一直準備平安夜的晚會,沒什麼時間。不過聖誕過了一切正常)

    只見來人一身灰藍色的粗布短衣,像是綠林的打扮,面色略微帶著些許的風塵,不過從他的臉上和筆直的身形上,可以看出這個人獨有一番氣質,這份氣韻與他的打扮截然不同,他寬眉大眼,鼻樑高聳,目光深邃,長鬚長髯,獨有一番豁達的風度。

    「張文廣?」王允一見那人視線便頓時定格了。

    那人見王允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大笑向他道:「王子師」

    「張文廣」王允又笑著道一聲。

    「王子師」

    王允頓時也是開懷大笑,那人一見也是大笑。

    「多年不見,文廣亦如當初樣貌真令吾開懷,怪不得貂蟬會吩咐籌備酒宴,沒成想竟是你來快裡面請多年不見,今日吾非與你痛飲一番不可」王允不由激動,接著便扶住那人的手臂,將他引向庭門內。

    那人便也慷慨大笑道:「吾張廉也甚是想念子師,自從當日一別,到如今竟然也有四五年的時間了,吾兩人如此舊沒見,這次定要好生敘敘舊」

    說罷,兩人便引向屋內,王允府邸也是好久沒有如此熱鬧過。正所謂人生四大喜,王允這一番也算與其中的「他鄉遇故知」一般媲美。一直處於壓抑狀態的王允府邸因為張廉的到來彷彿一下子活了過來。

    當年張廉的妹子通過張讓進宮也當了一房美人,雖然並不受皇上寵信,可是張廉好歹也是一國舅了,後來做了一兩個月的黃門侍郎的職位,便索性辭官不做,王允一直及其欣賞張廉性格,兩人相交成為交心好友,整日談天說地,無論是抱負理想,還是其他的都是敞開心扉論交,大到國家政事,小到詩詞歌賦,可謂交心摯友。後來張廉和張讓兩人鬧翻了,張廉便準備逃亡,又將貂蟬偷偷的藏在他王允的府邸,再就沒有見過張廉。

    王允沒想到還能再見老友,讓王允化開了一直以來積存的所有不悅。

    兩人具備痛飲甚是歡樂,貂蟬準備了酒菜,為兩人小小的演奏一曲助興,貂蟬久未放開的笑容,今日也是展開了些笑顏,可見張廉對貂蟬的意義也很重大,當貂蟬表情活過來的時候,忽然也彷彿將她的容貌從平凡中解脫了出來,猶如臉上掉落了一層由默然形成的鱗片,彷彿當鱗片脫落之後,才是她真正的面貌,一時間顧盼生輝,讓王允都是頗為驚訝。不過這展現真容的時刻也只是一剎那罷了。

    王允從來不知道貂蟬和張廉到底是什麼關係,也從沒聽說過張廉有什麼夫人的事。只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王允也不好過問人家的家事,直到貂蟬被張廉寄放到這裡為止,他才真正意義上的過問了一次。

    只是,那一次張廉也並沒有告訴王允更多,只是說貂蟬是他的養女,意義重大,而且這事萬不能讓張讓知道貂蟬在他這裡。

    王允照著做了,可卻再也沒見到老友,也不知道張廉到底怎麼了。可是,時過進遷,當初王允想要問的,今日卻不想再提,在他看來沒有什麼比昔日摯友重新相見更為歡快的了。

    兩人飲酒一直到月下,高興之時喝的清酒總是不醉的。

    王允舉起樽杯歎道:「文廣多年不見,亦如當初,只是老朽卻老了,這白頭髮都生出來了」

    「子師切勿此言,子師風采不減當年,只是多為朝廷天下勞心勞力,長期憂患,會生白髮也是應當。雖然大丈夫理應心繫天下,只是,也當心無拘束才是。這樣才能事半功倍,子師總是想的太多,做的太少,因而如此。」

    「哎勞心勞力……心繫天下?」王允搖了搖頭苦道:「文廣太抬舉我王雲了,在洛陽我王允算個什麼?想必文廣也聽過洛陽的事,如今十常侍也去了,何進也沒了,董卓剛死,改了朝,換了代。不過四五年,文廣沒在的這段日子,已經變了另一個天了。就算我跟你講你都不信」王允不由自嘲的笑了笑,說話的時候帶著些頹廢和昏沉的醉意。

    張廉聞此,默不作聲,只是聽著王允說話。

    這時,王允想起來什麼,有了些精神,笑道:「如今張讓已死,所有的,所有的都不在了。文廣此次來洛陽就沒有了危險,我看不如就在我這住下,王某也有交心之人」

    張廉見此,卻並沒應聲,一時間氣氛沉默了下來,王允不由疑惑看向張廉,只見張廉這時卻是歎了一聲道:「子師兄幫我照顧貂蟬數年,又特別厚待看得起張某,有此等胸懷,我張廉欣慰的很,只是這一次,我可能無法呆太久,而且恐怕我要帶上貂蟬一起離開……」

    王允聽後頓時愣住了,一旁的貂蟬也是略帶疑惑的看了下張廉,只是張廉也是看向而來他,貂蟬見到張廉的眼神頓時明白了張廉的意思。一時間也是略有愁煩,她本以為自己會在這裡安靜的過活到死,可沒想到這就要離開,反而讓她覺得有些突然。不過,之前她與張廉過的一隻是漂泊寄宿的生活,這次恐怕不過是旅途中的一站結束了而已。

    張廉來的那一刻,貂蟬也曾想到張廉有可能會帶她離開,只是沒來得及做好準備罷了。

    王允看了貂蟬一眼,便從貂蟬的表情中看出來估計貂蟬也是剛知道這個消息,便不解道:「這如今洛陽已經沒有那些捉拿文廣之人,文廣為何如此匆忙?貂蟬她……這些年來也沒有什麼異樣,一直生活在我這裡,你兩人留在這裡豈不是更好?」

    張廉歎息一聲,他思考了一下,最後還是緩緩道:「恐怕,子師口中死的張讓,跟吾口中所說的張讓並不是同一個人換句話說……他根本就沒死」

    王允頓時一愣,完全不能理解張廉到底說了什麼,只見張廉又道:「這事跟子師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總之恐怕在子師沒有見到的地方有一些你無法觸及到和理解的其他勢力,雖然這些勢力可能沒有當下軍閥之間的軍事實力,可是他們掌握了一些其他的力量,可以說是邪惡的力量。」

    「從前,我,張讓,貂蟬就是被這個力量和勢力派出來的。為的是控制皇上和當朝政局。不過後來,我與子師兄相交,令我受益匪淺,張讓也控制了朝廷的勢力,我與張讓才在貂蟬的事上有了分歧。」

    「後來,我將貂蟬交託在子師的手裡。本來我也以為我會永遠就這樣消失,不打擾和介入你們的生活。」說罷,張廉有些許慚愧之色。

    「可是現在不同了,那個人回去了,重新得到了饒恕,用不了多久,他就會以另外一幅面孔出現在洛陽,屆時,無論是洛陽城還是貂蟬都會受到前兩,恐怕又免不了一場暴風驟雨。雖然我知道我無法勸動子師離開洛陽,因為子師若是想離開恐怕在早就離開了。可是,我還是想奉勸子師一句,雖然大義為先,可是大漢王朝已經沒救了,這已經不是一點點叛亂的問題。其牽扯到的是我們無法想像的如果可以,我想子師能和我一同離開而且要盡快」

    王允此時處於呆滯的狀態,他的呆滯並不全因為剛才張廉所說的話,而是絕大部分取決於張廉要帶走貂蟬這件事,因為,前番劉協召他入宮,也是講的貂蟬的事。

    因為劉協想招貂蟬入皇宮

    王允不曉得劉協為何對貂蟬這麼執著,當初也是,現在也是,可不同的是,當初劉協只是一個小王爺,王允尚且可以猶豫,可現在劉協是皇上了一個說話有力量的皇上了若是,他不能將貂蟬勸入宮中,恐怕,等待他的,就是董卓一樣的下場

    這幾天,他一直不知道如何開口跟貂蟬說,一方面他現在真的把貂蟬當成自己的女兒,他這四年的起居都有貂蟬照顧,有些捨不得她離開。另外一方面,他和貂蟬的關係是相互尊重的,畢竟是張廉托付給他的,而且貂蟬本身的自主能力太強,讓王允無法開這個口。

    王允知道他是絕對不可能跑掉的,他對漢朝的執著也不允許他這麼做。一時間王允又陷入了愁雲之中,沒想到唯一開懷的時刻,最後,也演變成這樣

    王允深吸了一口氣,愁眉不展,一時間眼眶不由流出了些許渾濁,接著他仰天長歎一聲「罷了,罷了人終有一別,文廣帶著貂蟬走,盡快走不過,我王允生為漢臣,死為漢鬼,雖然我一直以來沒有沒有什麼功績可誇耀的,但至少將這一聲忠貞清名流於後世,算是我能為大漢最後做的。明日我便為你們送別」說完之後自飲一杯,用長袖遮住面龐,彷彿想掩飾什麼。

    夜度殘燈泯,朝來車馬分外鳴。

    第二日清晨,王允後院一通忙碌,帶一切準備就緒後,那車馬便迅速離開,駕車的馬伕頭戴蓑笠,馬車也並不因人注意,轉眼間消失在街角。

    門前王允一直看著車馬離去,似乎與晨光融合在了一起,久久沒有分開……

    只是王允不知,這時,府中也有一家丁看到這一幕後,便在此時迅速離開,向皇城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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