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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或躍在淵 第四百零八章不孝女 文 / 爐中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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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收拾呀,你以為我們怕你呢??」卞蘭蘭也發現了袁思雨的窘境,當時就張狂了起來,只要你鬆開一個,就別怪我們去告狀了,讓你想玩兒黑社會,你就自個兒玩兒去吧——/——/

    「收拾呀收拾呀,你可千萬別放開我,不然我一定跟蒼龍說你的好話去……」古雲鳳自然也發現了袁思雨的窘況。

    「你們當我沒治你們了??」袁思雨不由得勃然大怒,把卞蘭蘭提起來,壓在了古雲鳳身上,將她們摞成了一摞兒,這樣就騰出了一隻手,然後高高的揚起了這只巴掌。

    啪……

    高高的巴掌狠狠地落了下來,正打在卞蘭蘭的屁股上,聲音清脆悅耳,臀肉波翻浪滾。

    「哎呦……」卞蘭蘭慘叫了一聲,「你給我等著,咱們倆從今往後,不死不休……」

    「那我就先把你打死……」袁思雨怒睜著眼睛,又高高的揚起了巴掌,然後狠狠的扇在了卞蘭蘭的屁股上。

    啪……

    又是一聲脆響,這一聲響,比剛才的那聲兒更加的清脆悅耳,更加的和諧動人,讓人聽了都有種肉疼的感覺。

    「哎呦,乖女兒呀,不要打媽媽啦,媽媽的屁股都讓你打腫了……」卞蘭蘭扯著嗓子哭叫起來,聲音傳遞出去老遠,八成方圓一公里之內,都能聽到。

    「你敢佔我便宜??」袁思雨氣的柳眉倒豎。揚起巴掌。又在卞蘭蘭的屁股上扇了一記。

    啪……

    又是一聲脆響,這聲脆響相較於前兩聲,少了幾分清脆,更多了一絲厚重和沉穩,明顯的感覺到,袁思雨打屁股的手藝正在飛速的進步中。

    「哎呦喂……」卞蘭蘭被打的眼淚橫流,「乖孫女兒呀,你真不孝順,你怎麼打你奶奶屁股呀??可憐你奶奶我的屁股呀,讓你打成了八瓣兒呀……」

    「你不光佔我的便宜。你連我爸的便宜你都佔了……」袁思雨恨得咬牙啟齒,揚起巴掌,狠狠地抽在了卞蘭蘭的屁股蛋兒上,一下還不解恨。還沒等卞蘭蘭叫罵,便又在她的屁股上抽了一巴掌,這下就算是蘀自己的爸爸補的。

    「哎呦喂,我的重孫女兒呦,你要把你祖奶奶打死呀??」卞蘭蘭也硬氣,雖然哭的稀里嘩啦的,可嘴上一點兒都不松,這會兒又從奶奶變成了祖奶奶。

    「我今天不打死你……」袁思雨氣的咬牙,這會兒不光佔了自己的便宜,爸爸的便宜。連爺爺的便宜都佔了,揚起巴掌,就在卞蘭蘭的屁股上連打了三巴掌,自己的,爸爸的,爺爺的,一個都不能少。

    「哎呦喂,我那倒霉的重孫子呦,你生的好閨女兒呀,她打你祖奶奶。你怎麼也不管呦……」卞蘭蘭扯著嗓子大嚎。

    「哇呀呀,氣死我啦……」袁思雨氣的柳眉倒豎,杏眼圓翻,狠狠地在卞蘭蘭的屁股上連打了四巴掌,自己的。爸爸的,爺爺的。祖爺爺的,同樣是一個都不能少。

    「哎呦喂,我那倒霉的……」卞蘭蘭還待當一把袁思雨爺爺的祖奶奶呢,就被雲中子道長給打斷了。

    「我說,你們能不能別在這兒丟人了??你們看看周圍……」雲中子道長感覺自己修煉了近百年的老臉,已經無法阻擋血液的衝擊了,紅的就跟煮熟的蝦子似的。

    「嗯??」袁思雨眉頭一皺,眼睛四下裡望去,卻是看到周圍竟是聚集了烏壓壓的一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正好奇的圍觀她們。

    「父老鄉親們,救命呀,我閨女兒不要臉,非得給人當小三,我好聲好氣的勸她,她非但不聽,還打我,你們說還有沒有天理呀??」卞蘭蘭立刻就來了勁,扯著嗓子大喊了起來,為自己拉支持。

    「不知羞恥,就沒見過這樣的女人……」

    「人家當小三都是偷偷摸摸的,哪見過她這麼光明正大的??」

    「寡廉鮮恥已經不足以形容她了,老天爺真是不長眼,這樣的垃圾,怎麼就不降下一道晴天霹靂,把她人道毀滅呢??」

    「降下霹靂還叫人道毀滅??那叫天道毀滅……」

    「這樣的人活在世上就是浪費糧食……」

    「怪不得他媽罵祖宗呢,要是我碰到這種事兒,我也罵,祖上缺了大德了……」

    卞蘭蘭話音剛落,周圍就響起一陣嗡嗡的議論聲,一根根手指不斷的指點著袁思雨。

    「卞蘭蘭,老娘今天不打死你,就不是你媽……」袁思雨終於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千夫所指了,一陣咬牙切齒,就高高的揚起了巴掌,要給卞蘭蘭來一下狠的。

    「咄……」一個七八十歲,白髮蒼蒼的老頭兒排開人群,顫顫巍巍的走了上來,「小小年紀不學好,你媽說你兩句,你不聽也就罷了,怎麼還敢跟你媽動手??」

    「你放屁,她是誰媽??」袁思雨這巴掌終究沒有落下去,紅著一雙眼睛,就瞪視著老頭兒。

    「你……」老頭兒讓袁思雨這麼一瞪,就捂著胸口喘息了起來,也不知道是被嚇得還是被氣的,神色相當的灰暗。

    「你這個惡女,你不光打自己的媽,竟然還……」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太太就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一把扶住了老頭兒,一邊兒給他順氣兒,一邊兒一臉悲憤的指責著袁思雨。

    「我……」袁思雨的小臉兒立刻就黑得跟鍋底似的。

    「本來我還不信她是你媽,現在我不信也得信了,我們中華民族尊老愛幼的傳統美德,你是一點兒都沒學會呀……」老太太說著說著。就嚶嚶哭了起來。

    「卞蘭蘭。今兒個我要是不把你屁股打爛了,我就不是袁思雨……」袁思雨將滿腔的委屈都記在了卞蘭蘭的屁股上,只有抽她的屁股,才能解自己的心頭之恨。

    「慢著,你這不孝女,你不光敢直呼你媽的名兒,人家勸你,你非但不聽勸告,怎麼還把勸架的氣成這樣??就算你不在乎勸架的老大爺,可你怎麼還敢繼續你天打雷劈的暴行??」一個看著像是居委會大媽的胖女人就站了出來。怒指著袁思雨,一臉悲憤地說道。

    「我再跟你們說一遍,這個死丫頭,她不是我媽……」袁思雨氣的眼珠子通紅。聲音尖銳嘶啞,明顯是氣急敗壞了。

    「不孝女呀不孝女……」胖女人像是蘿蔔似的手指頭點指著袁思雨,一張胖臉上都是悲憤之色,「新中國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東西??你活著簡直就是浪費國家的糧食……」說著,撲通一下坐在了地上,雙手在大腿上一拍,「哎呦我的媽呦,這日子可還怎麼過呦??」唱完之後,又在大腿上拍了一下,「老天爺呀。你說你怎麼就不開眼呀……」唱完這句,又相當有節奏的在大腿上拍了一下,「當閨女兒滴呀……」拉著長調唱完,一雙大肥掌又在大腿上拍了一下,「怎麼就連媽都敢打呀……」『呀』字兒拉了個大長調兒,那一雙大肥掌,也非常配合的在大腿上連續拍了起來,那辟里啪啦的聲音,配合著那大長調兒,演奏出了一種俗到極點的高雅藝術。

    袁思雨都愣了。她已經完全被這個胖女人給震住了,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傳說中的什麼來著??滾刀肉??坐地炮??

    「我滴媽呀……」雲中子道長嘀咕了一聲,悄麼滋兒的抹了把頭上的冷汗,鑽進了人群裡,偷偷的溜了。

    「救命呀救命呀。閨女兒要打媽了……」卞蘭蘭就來勁了,這聲援團實在是太給力。敢情高手都是來自民間呀,就這腔調兒,絕對能申請吉尼斯世界紀錄了。

    「唱念做打,好像都齊活兒了吧??」古雲鳳被卞蘭蘭壓在下面兒,可是她也能看到這精彩的一幕,不由得就對這個胖女人心悅誠服了,這才是女人的另一個至高境界呀,和秦小君的那一套,有異曲同工之妙。

    「她唱的越起勁兒,你們倆挨得打就越多……」袁思雨咬著銀牙,用低沉的只能兩女聽到的聲音說道。

    「妹妹呀,你就別唱了,剛才我這不孝女說了,你唱的越起勁兒,她打的我就越狠呀……」卞蘭蘭嚶嚶哭泣著,和胖女人說道。

    「還反了天了??這個不孝女,咱們非得給她個教訓……」

    「天地奇葩呀,真是天地奇葩呀,要不是現在網絡不能用,我非得把這個不孝女發到網上去,讓全國人民一起聲討她……」

    「世界末日,世界末日呀,就是這樣的不孝女太多了,老天爺都看不過眼去了,用世界末日來淨化這個骯髒的世界呀……」

    「同志們,她要是再敢打她媽一下,咱們就一起上,把這個禽獸打死……」

    卞蘭蘭話一說完,立刻就群情激奮了起來,那個胖女人見勢,唱的就更賣力了。

    「不要,不要打我女兒……」卞蘭蘭大聲悲呼。

    「多好的媽呀,要是我媽這樣,我天天把她當神仙供著……」

    「天呀,這世上還有天理麼??年輕的一代呀,你總算爛到根兒裡去了……」

    「媽呀,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滴孩子像塊寶……」

    「天呀,你睜開眼睛看看這個世界吧,怎麼會有這麼多骯髒,你讓骯髒和愛並存,就是為了考驗我們的麼??」

    一幫不明真相的群眾,已經被卞蘭蘭感動得哭了起來,不管男女,不論老幼,都是熱淚盈眶的,再看向袁思雨的時候,一雙雙眼睛中,透出的都是鄙夷。

    「哇……」袁思雨終於承受不住壓力,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小手兒在卞蘭蘭的屁股上扭了一把,「你給我等著……」身形瞬間便在原地消失了。

    「哎呦喂,乖女兒呦,你可疼死媽啦……」卞蘭蘭大聲痛呼。演戲演全套。周圍這麼多人呢,哪能自個兒把戲拆穿了??不然還不得讓大家一人一口口水的給淹死??粗略目測了一下,四周的人可不下一千號兒呢。

    「我看你怎麼下場……」古雲鳳就悄聲說道。

    「走一步算一步,你可不能給我拆穿了。」卞蘭蘭壓低了聲音說道。

    「放心,我絕對不主動給你拆穿……」古雲鳳低聲說道。

    「姐呀,你趕緊起來……」胖女人從地上爬起來,就過來攙扶卞蘭蘭,剛才卞蘭蘭管她叫妹妹,她自然以為卞蘭蘭比她大,管她叫姐一點兒心理壓力都沒有。

    「哎呦喂。妹妹呦,我腰都直不起來嘍……」卞蘭蘭呻吟著,任由胖女人把自己給扶了起來。

    「可不是??生了這麼個倒霉閨女兒,你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呀??」胖女人就唉聲歎氣了起來。

    「唉。都是從小兒慣的……」卞蘭蘭搖頭歎息,一副悔恨莫及的樣子。

    「能坐不??我扶你坐下??」胖女人說著,眼睛就在卞蘭蘭面上掃過,「咦??姐呀,你長得真年輕……」

    「唉……」卞蘭蘭裝模作樣的歎了一聲,「我修煉過氣功,一直都有美容養顏的效果,這些日子也不知道怎麼的,效果就更明顯了,可憐我把那個死丫頭培養成了武林高手。可她竟然……」說著就嚶嚶哭泣了起來。

    「電視上怎麼說的??武林高手最重要的是武德,武功秘笈可不能隨便兒傳,不然培養出來的就是禍害……」胖女人也歎了一聲,說道。

    「悔不當初呀……」卞蘭蘭就大哭了起來。

    「你想開點兒……」胖女人抱著卞蘭蘭,也跟著哭了起來。

    「唉,太慘了……」古雲鳳麻溜兒站起身來,「你們忙著哭,我去找人去,非得把那個不孝女給收拾了不可……」

    「你去吧,記得跟大家好好說說。能饒她一命,就……」卞蘭蘭不動聲色的向著古雲鳳使了個眼色,就又哭了起來。

    「哎呦喂,這都是造的什麼孽呀……」胖女人又跟著哭了起來。

    「好勒,保證給她留條命……」古雲鳳痛快的應了一聲。麻溜兒的溜掉了。

    「怎麼說,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呀。打在她身,疼在我心呀……」卞蘭蘭裝模作樣的捶胸頓足,那眼淚就跟開了水龍頭似的,嘩嘩的往下流。

    「可憐天下父母心呀……」胖女人狠拍了自己大腿一下兒,哭著說道。

    「閨女呀,沒事兒啦,你想開點兒,這閨女兒總歸是人家的媳婦兒,就當她是個外人,甭記在心上……」剛剛被氣的直喘的老頭兒,這會兒也緩過來了,就讓老伴兒攙著,抹著眼淚走過來,輕輕寬慰著卞蘭蘭。

    「大伯,你這話呀,我記住了,我就當沒生過這個閨女兒……」卞蘭蘭抹著眼淚,說道。

    「唉,你說這叫個什麼事兒呀??」老頭兒聽卞蘭蘭說得可憐,不由得就長歎了一聲,眼淚就止不住的流了起來。

    「老頭子,你就別唉聲歎氣的了,閨女兒怪可憐的,你就別刺激她了,把她弄哭了怎麼辦呀??」老頭兒的那副模樣,讓一旁的老伴兒看得心疼不已,舀著個舊手帕,一個勁兒的給他擦眼淚,聲音哽咽,神色淒惶。

    「大伯,你還是想開點兒吧……」卞蘭蘭裝模作樣的抹著眼淚,「可千萬別氣壞了身子……」

    「我沒事兒,我就是沒想到哇,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呀??你說說,她得是慣成了什麼樣,才……」老頭兒對袁思雨的印象已經惡劣到了極點,數落起來一點兒都不含糊,倒是他老伴兒尚存一些理智,知道老伴兒這樣埋汰人家閨女兒,人家當媽的不一定樂意,便在老頭兒可勁兒埋汰的時候,在他的身上掐了一下兒。

    「你掐我幹啥??」老頭兒疼得一哆嗦,就有些不滿的瞅了瞅老伴兒。

    「你有哮喘,不能說太多話……」老太太還挺尷尬,只能向著老伴兒使眼色。

    「我啥時候有哮喘的??」老頭兒還挺實誠,「你眼睛咋了??迷著了??我給你吹吹??」

    「不用……」老太太就有些惱了,這死老頭子,平時也沒見你這麼關心過我,今兒個倒是來勁了。

    「大伯大娘,你們坐……」卞蘭蘭哭得梨花帶雨的,招呼兩位老人家落座。

    「唉唉唉……」老太太連連應了,就略有些尷尬的坐了下來,見老伴兒還有些傻不愣登的杵在原地,就拉了他一把,示意他趕緊坐下。

    「你拉我幹啥??你再把我拽倒嘍……」老頭兒被拉的一個趔趄,就有些不樂意了,這死老婆子,下手也沒個輕重。

    「嘿嘿嘿……」周圍傳來一陣壓抑的輕笑聲,敢情這對老夫妻的小動作都被大家看在眼中,讓大家忍俊不禁了,不過人家一個受傷害的媽媽哭的正傷心呢,也都自覺的控制好了音量。

    「真是家門不幸呀……」卞蘭蘭剛止住了淚珠兒,只說了一句,忍不住又抽泣了起來。

    「姐呀,你就別哭啦,女人這身子骨兒,禁不得哭,遲早把身子骨哭壞嘍……」胖女人見卞蘭蘭又開始抽泣,也跟著哭了起來,那眼淚嘩嘩的,一點兒都不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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