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百四十一章世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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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從正面兒光明正大的打中你的,何來偷襲之說??你今天要是不給我個交代,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王正教授有些惱了,少年時代雖然做過一些不光彩的事兒,但那也是生活所迫,你這樣大大咧咧的挖苦,是不是太過分了??
「太極拳後發先至,我沒打你,你怎麼能打我??你這個實在不合規矩……」劉福新怒道。
「哼……」王正教授不屑冷笑,「誰告訴你我不能先打你了??我就先打你了,你能把我怎麼樣??有本事你就打回來呀……」
「哇呀呀,氣煞我也……」劉福新氣的臉膛通紅,腳底板一蹬地面,龐大的身形騰空而起,就向著王正教授撲去。
「哇呀呀,卑鄙無恥……」看著撲過來的劉福新,王正教授的臉色立刻就變了,這辦公室不算大,這劉福新的龐大身子撲過來,簡直就是遮天蔽日,烏雲壓頂,讓人都有種無處可逃的感覺。
「烏雲壓頂呀……」劉福新長嚎一聲,眼睛中閃過一絲興奮,雙臂展開,向著王正教授摟去,只要防止王正貼了牆角兒,基本就能把這個瘦猴兒吃的死死的了。
「老夫與你拼了……」王正教授眼中閃過一絲恐懼,隨即一咬牙,來了個太極起手式,一隻手掌在劉福新的胸口一托,另一隻手掌拖住了他的小腹,腰部一扭,腳下換步,竟是把劉福新轉了兩圈兒,然後又原路扔了回去。
這一借力打力使得相當巧妙,由於引偏了受力點,王正教授甚至都沒有感覺到老的身體重量。
劉福新倚仗身體優勢欺負老,卻沒有想到這一下竟撞到了鐵板,太極高手最重借力打力,王正教授只是用了一招兒四兩撥千斤,竟是倚仗瘦小的身材,把龐然大物般的劉福新給玩弄在了股掌之間。
老劉面子受挫了,略顯狼狽的站定身形,望著老就咬牙切齒了。
「怎麼??還要不要打??」王正教授淡淡一笑,一副淡然神色,心中卻是發虛,剛才要不是超常發揮,那自己八成就要慘了,接住的時候,恰好趕得寸,力道使得恰到好處,要是力道稍有偏差,那幾百斤的肥肉絕對能把自己壓垮了,話說,要是被那麼大個肉球壓在下面,即使不會有生命危險,那什麼裡子面子的也都丟光了,尤其旁邊兒還有一個小輩兒。
「打,為什麼不打??」劉福新會這麼服軟麼??顯然不會,他和王正認識幾十年了,一直就是這麼打打鬧鬧的,一直都是吃虧的對象,比這次沒面子的事兒,多的是呢,現如今有個小輩兒在一旁看著,那就更不能服軟了,最起碼,要是當著小輩的面兒,讓老吃一個大虧,那才是什麼仇都報了。
「我說,兩位別鬧了成不??這裡可是室內,萬一打壞了東西,那就是老百姓的損失,本來麼,咱們私自入駐村莊,吃老百姓的存糧,就已經不對了,哪能還打砸咱老百姓的物品呀??這和土匪有什麼區別??」於忠誠苦著臉說道。
「七大注意八項紀律,那是你們當兵的事兒,我們兩個老頭子可不是兵呀……」兩個老頭子還真就停了下來,劉福新又要開始給於忠誠進行思想教育了。
「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於忠誠腦門子突突的冒黑線,「現在的軍紀,已經相當完善了……」
「是三大紀律八項注意麼??就算是,哈哈哈……那個什麼,我們又不是當兵的,對我們的要求不要太苛刻嘛,哈哈哈哈哈……」劉福新抓了抓頭皮,訕訕的笑了起來。
「小於呀,不是我說你,你雖然年輕,但是你的思想太古板了……」王正卻是搖了搖頭,「現在是世界末日啦,村民們都已經逃難去了,局勢又不明顯,保不準過多少年才會回來,難道他們帶不走的存糧就眼睜睜的看著它們發霉?或者是發芽?這不是暴殄天物麼??現在日子好過了,你們解放軍艱苦樸素的傳統作風就都給丟掉了??」
王正教授的話相當犀利,說得於忠誠啞口無言,於忠誠是死腦筋麼?他不光是現役軍人,他還是一個軍二代,現在應該怎麼做,他心裡自然是有數的,可是……這不是給你們倆拉架找的借口麼??怎麼給自己引回來一個大口徑的炮彈呀??還不帶糖衣,你說話就不能婉轉點兒???
於是,於大團長鬱悶了……
「非常時期就要用非常手段,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王正對這個相當正派的小團長相當有好感,還有一種想要捉弄他的衝動,用老話說就是老叟戲頑童……嗯嗯,雖然這個頑童年歲稍微大了點兒,但卻有股子赤子之心,這小子可是連他自己的老爹都敢罵呦……
「是,您說的對……」於忠誠點著頭,並沒有反駁什麼,雖然知道王正教授這是故意捉弄他,但是人家說得的確有道理。
「報告……」
門外傳來的嘹亮聲音就像是學校的下課鈴聲一樣,讓於大同學終於長鬆了一口氣,向著喋喋不休的王正教授點了點頭,麻溜的掀開門鑽了出去。
「他應該說請進??」劉福新的嘴角相當隱蔽的扯了扯。
「滾蛋……」王正紅著臉,怒喝一聲,瞪著老的眼睛中,都是熊熊的火焰,他又不傻,自然知道於忠誠這是嫌自己囉嗦。
「我知道你厲害,你要小心哦,小心走火入魔……」劉福新訕訕一笑,從辦公桌把吃了一半兒的烤肉又撿了起來,一屁股坐在辦公桌,在辦公桌的呻吟聲中,美滋滋的接著吃。
「哼……」王正教授冷哼一聲,走到一旁的沙發坐了下來。
這個時候,於忠誠把門推開了一條只夠探進頭來的縫隙:「兩位老爺子,有新情報了,妖獸大部分已經離開了始皇陵,我要帶三個班的兵力去試探一下,看看始皇陵裡還有多少妖獸,兩位就留在這裡坐鎮……」說罷,又把頭縮了回去。
「嗯??」兩個老頭兒都是一驚,齊刷刷的站了起來,相互對視一眼,快步走了出去。
寬敞的街道,三十名士兵排成縱隊,做好了出發的準備。
戰士們手中拿著的,已經不再是步槍了,而是一根根筆直的紅纓槍,這些紅纓槍都是用村子裡的材料粗製的,槍桿兒用的是村民家裡的暖氣管道,這玩意兒只要有個管鉗子,拆下來是相當容易的,長度方面可以用鋼鋸來切割,差不多在兩米五左右,槍頭就更簡單了,把鐵棒燒紅,砸出尖兒來,插進鐵管兒裡,然後把鐵管兒和槍頭固定住,基本就差不多了。
「你們就這麼出發,是不是太倉促了點兒??我的意思是多偵察,那些妖獸畢竟是牲口,不能以常理計,它們要是去而復返呢??這太危險了……」王正教授快步走到眾人跟前,一把拉住了於忠誠。
「對對對,為將者,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每一步都不能輕忽大意呀……」劉福新呼哧帶喘的跑了來,一身肥肉顫巍巍的,看去相當有喜感。
「我們本就是去試探的,不是去拚命,一旦事不可為,自然會退回來……」於忠誠不動聲色的掙開了王正教授的手,說道。
「要不,我跟你們去……」王正仍舊有些不放心,說道。
「對呀,讓老王跟你們一起去,我留在這裡坐鎮,你就放心,有我在呢,什麼事兒都不會有,我就是沒動真格的,不然十個老王也不是我的對手……」劉福新走前,拍了拍於忠誠的肩膀,說道。
「這個麼……」於忠誠腦海裡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王正教授在始皇陵大發神威的一幕,語氣就有些猶豫了起來,這老頭兒的實力強悍的一塌糊塗,帶著一起去,其實也是一個不錯的想法。
「好啦,就這麼說定了,趕緊出發……」王正教授替於忠誠拍了板兒,其實,不用徵得於忠誠的同意,他也能去,畢竟,他可不是於忠誠的兵,不受他轄制。
於是,一行三十二人,迎著清晨的薄霧,向著始皇陵方向,出發了……
祝天豐的山洞生活過的挺枯燥的,雖然有鹿肉,也有虎肉,但是鹽分不夠,吃著一點兒味兒都沒有,再加有些油膩,差點兒跟吃瓜子兒似的,吃一口吐一口,嗯嗯,吃甘蔗也是。
進食其實就是補充人體所需,細說起來,電視的很多飲食健康專家,其實都是互相打臉的,今天這位知名專家說這個不能吃,那個能吃,明天那位知名專家說這個能吃,那個不能吃,後天又來一位專家,又說這兩種都能吃,但是不能多吃,相信很多迷信電視專家的人,都把本來挺好的身體搞壞了,不是高血脂,就是高血糖,要不就是貧血。
東辣西酸,南甜北鹹,這是中國各地的飲食習慣,有氣候因素,也有地理因素,甚至還有人文因素……
至於那些所謂的專家,那可是在中央台白話的,全國各地的觀眾都能看到,這樣的話,聽專家的意見,違背本地的飲食習慣,那吃出毛病來,就太正常了……吃出健康來,才是不正常,瞎貓碰死耗子。
要是再往細裡說的話,還能牽扯到中西醫的區別。
話說,北方人的個子普遍高大,那就是吃鹽吃的,自從不知道哪位專家說,吃鹽多了容易得高血壓,家裡的飯菜就明顯素淡了很多,某的個頭兒就不怎麼長了,到如今身材定型,才只有區區的一百七十五公分,只能算是中等個兒,這個身高,在南方能傲視群雄了,在北方就淹沒在茫茫人海了,可歎的是,某偏偏是北方人,每天只能看著人家一百八的大個子眼紅,到如今都不怎麼敢出門兒了……那個什麼,對身高有些不滿意的同志,可以在做飯的時候,適當多加一點兒鹽,身高定型的,可以給孩子的食物裡適當的多加鹽,大人,老人吃鹽容易得高血壓,可是不能耽誤孩子長個兒,最好是和孩子分開吃……
專家的話,不能全信呀,好多專家都是為了在電視露露臉,給自己的職稱錦添花,罔顧了良知人性,禍害了無數人的健康。
也許,專家的觀點,的確可以適用於大部分人,讓人說不多健康,但是也不會得大病,可是,人們需要這種健康麼??人們需要的是強壯。
祝天豐以前就有些迷信專家,可是現在卻對專家的觀點產生了質疑,這都好幾天沒吃鹽了,原本很結實的身體,竟然有種虛脫的感覺,可是老教授卻是神采奕奕。
或者有人會說,老人嘛,本來就不需要太多鹽,體內鹽分少了,血液粘稠度降低了,血管壁的壓力減小,那血液流速自然就變快了,血液流速快,那自然就神清氣爽了。
可是……你再怎麼說,也是十來天沒吃鹽了,一個老人,十來天沒吃鹽,精神旺盛的跟個小伙子似的,這個真的正常麼??
祝天豐最終得出了結論:咱是北方人,天生離不開鹽,老師是陝西人,算是西北口味兒的,這對鹽的需求,那肯定是不一樣的。
「老師呀,我渾身沒勁兒,眼前發黑……」祝天丰神色間都是疲乏,想睡又睡不著,倚在洞壁直皺眉頭。
「天豐,你是缺鹽了呀……」老教授也是心疼徒弟,誰成想呀,自己的身體剛好了,徒弟又出毛病了。
「老師呀,徒弟真是沒想到,徒弟大好年華,竟然會因為缺鹽而死,我真是不甘心呀,早知道,當初日本搞核輻射,咱們中國搶碘鹽的時候,我就應該下手搶一點兒……」祝天豐有些不甘的說道。
「胡說八道……」鍾鐵山氣的眼珠子都鼓了起來,「你買再多的鹽,還能一下都吃了??」
「就算一下吃不了,家裡鹽多了,那每頓飯肯定也會多加點兒,這樣久而久之,身體中的鹽分就多了,現在我就能多堅持兩天……」祝天豐說道。
「……」鍾鐵山教授有些無語了。
「老師,那些鹿群離開了沒有??」祝天豐從昨天中午開始,身體就不怎麼舒服了,一直呆在山洞中,自從雨停了之後,鹿群走出山洞,就再沒有回來過。
「沒有,就在外面啃草皮呢……」老教授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祝天豐臉有了一絲血色,掙扎著想要站起身來。
「你到底想幹什麼??」老教授見他站起來挺費勁的,就伸手把他攙扶了起來。
「跟那些鹿商量商量,讓它們把咱爺倆兒送到最近的城市裡去……」祝天豐說道。
「這個行麼??」老教授心裡面兒沒底,感覺弟子有些異想天開了。
「我跟那個鹿群首領,怎麼說也是一起殺了隻老虎,那就是一起扛過槍的戰,也算是人生四大鐵啦,我這個小小的要求,它肯定會答應的……」祝天豐說道。
「你倒是敢說……」老教授咧了咧嘴,「不過它們家的孩子吃了咱們的狼肉,這倒是真的,吃人嘴短嘛,不過咱們也喝了鹿血,算是扯平了……」
「啥叫扯平了呀??咱們吃它們的,它們又吃咱們的,這是啥??這不就是世交麼??咱們就算是再提幾個過分的要求,我相信它們也會答應的……」祝天豐說道。
「讓你這麼一說,還真是這麼回事兒呀??」老教授一愣,細細一咂摸,感覺還真像徒弟說的似的,的確算是『關係匪淺』了。
「那當然了,到時候咱們爺倆兒騎著鹿,用不了倆鐘頭就能走出大山……」祝天豐微微一笑,嘴唇卻有些撕裂般的疼。
老教授攙著祝天豐走出了山洞,從昨天晌午之後,祝天豐就沒出過山洞了,從黑暗中突然走進光明中,眼睛稍有些不適應,漲漲的有些難受,不由得使勁兒合了眼睛,擠出了兩滴淚珠,給眼睛潤一層防護。
「你沒事兒??」老教授關心的問道。
「沒事兒,閉一會兒就好,眼睛有些不適應……」祝天豐搖了搖頭,說道。
「幸好這裡光線不太充足,不然你眼睛就該受傷了……」老教授說道。
「沒關係的,我在洞裡面也就待了十幾個鐘頭,就當睡了一覺兒,沒什麼的……」祝天豐倒是不怎麼在意。
呦呦……
在不遠處啃草皮的小鹿,看到祝天豐從洞中出來了,立刻歡叫了兩聲,飛快的跑了過來,漂亮的小腦袋在祝天豐的身體親暱的磨蹭著。
「看它跟你這個親熱勁兒,還真算得是世交了,沒準兒這事兒還真能成……」看著小鹿跟祝天豐親暱,老教授的信心不由得就充足了。
「去,把你們大首領找來去,我有事要跟它說……」祝天豐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在小鹿的腦瓜兒拍了拍,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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