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一行人順著蜿蜒的土路,一路向南走去,直到中午休息的時候,也沒有再遇到什麼意外,不過這土路也實在難走,尤其是化過雪之後,有些地勢低窪的地方非常泥濘,一上午的時間,竟然才走了二十多里。
找了個陰涼兒的地方,將牛車停在路邊兒上,大家拿出乾糧和狼肉,稍稍的吃了點兒,又給牲口餵了水,然後繼續上路,這一回,就換成了另外六個女人坐車了。
一行人走了還沒有十分鐘,突然,騎在鹿背上的袁思雨身形晃了晃,竟是從鹿背上,一頭栽了下來,不過幸好的是,聶蒼龍就走在她的後面,見她從牲口上掉下來,一個箭步趕上去,伸臂將她接住了。
袁思雨從鹿背上摔了下來,立刻就讓整個隊伍停了下來。
「喂,你怎麼了……」聶蒼龍扶正了袁思雨,只見她臉孔蒼白,一副失血過多的樣子,使勁兒的搖了搖她的身子,急問道。
「怎麼了???」鄭東方也連忙上前查看情況。
「失血了……」張文革一眼就看出了情況,「是不是牛虻咬的???」
「我……」此時的袁思雨,已經奄奄一息,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們看她的脖子上……」秦小君眼睛尖,一眼就看到了袁思雨身上異常的地方。
「嗯???」
大家順著秦小君的手指看去,只見在袁思雨的脖子上,被衣領兒遮著的地方,竟然有一個乒乓球大小的黑色血珠兒。
「這是……」聶蒼龍的眼睛猛縮了起來。
「這是毒蚊子……」鄭東方覺得自己的心窩都發涼了,這麼大的毒蚊子,還不得把人吸乾了???而且,蚊子可不是什麼珍稀動物,它們去『食堂』的時候,經常成群結隊的,有組織,有紀律……
聶蒼龍伸出了手,拉開了她的衣領,然後輕輕的捏住了這只吃的飽飽的毒蚊子,不過他的手一碰到毒蚊子,那血珠兒就癟了下去,裡面的血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鑽進了袁思雨的身體中,讓她脖子附近的血管兒都呈現了一種黑色,和她白皙的皮膚對比,異常的觸目驚心。
「呃……」毒蚊子體內的血進入了袁思雨的身體,立刻就讓她的身體僵直抽搐了起來,一雙眼睛鼓突出來,竟是翻起了白眼兒。
「不好……」見到袁思雨的反應,聶蒼龍不由得大驚失色,大手握住毒蚊子,使勁兒的一攥,只聽砰的一聲,圓鼓鼓的毒蚊子,被他一把捏破了,大股大股的黑色血液從他的指縫中四下噴濺出來,這血液,還帶著一股濃濃的腥臭味兒。
將死掉的毒蚊子從袁思雨的脖子上捏下來之後,只見她的脖子上,竟是有一個鉛筆芯兒粗細的血洞,紅色的血水咕嘟咕嘟的從血洞中往外冒。
「這是靜脈血,給她按住……」看著血水的流速,王東急忙插了一句。
毒血已經被她的血液衝進了體內,血洞中流出來的,都是乾淨的血液。
「這顆藥丸兒主要是解蛇毒的,對其他的毒素,效果不大,必須要盡快給她打血清……」秦小君掏出一顆解毒丸兒塞進袁思雨的嘴中,然後伸出一根手指頭按住了血洞的兩端,扭過頭,望著王東:「你怎麼知道是靜脈血的???」
「我是學醫的……」王東小聲說道。
「好哇,昨天我腦袋上破了那麼大的一個洞,你竟然袖手旁觀,太不夠意思了……」趙傳喜立刻就埋怨上了。
「我是學檢驗的,只會驗血驗尿,不會治外傷,而且,我還在實習階段……」王東連忙解釋。
「行了行了,別吵了,煩不煩???」聶蒼龍瞪了兩人一眼,「現在是吵架的時候???這人命都快沒了……」
「從這裡……」張文革四處看了看,確認了一下周邊環境,「從這裡,向前走三公里,就是鄭家村,聽說那裡有個老中醫,醫術挺不錯的,蒼龍,要不,你先騎著鹿,帶著小袁去那裡求醫??我們在後面慢慢走著,咱們今晚就住在鄭家村了……」
「這個不行,蚊子的毒血已經進入了她的身體,不能讓她受到太大顛簸,不然的話,毒血就會更快的流遍她的全身……」王棟說道。
「血液的流速是多少???那些毒血,八成已經流遍她全身了,現在要做的,不是要防止毒血流遍她的全身,而是盡快給她打血清……」秦小君對毒素是非常熟悉的。
「可她本身就失血過多,如果受到劇烈顛簸,身體控血,導致腦部或內臟缺血,她還有命麼???」王東反駁道。
「你們六個留在車上,讓小袁平躺在你們中間兒,咱們把牛車趕快點兒……」鄭東方望了一眼車上的六個女人,當機立斷,做出了最佳的方案。
大家連忙七手八腳的將袁思雨抬上車,讓六個女人將她夾在中間兒,固定住,解開了大水牛的韁繩,然後張文革坐上了車轅,一抖韁繩,老黃牛立刻撒開四蹄兒,向前狂奔。
「走,跟上……」聶蒼龍掐著秦小君的腰,將她放到了鹿背上,然後牽著鹿的韁繩,快步追著牛車跑去。
「古姐姐,我給你牽韁繩……」趙傳喜一把撈起了大水牛的韁繩,牽著牛韁繩,撒腿追了上去。
鄭東方,張海通,王東,還有張小花兒、卞蘭蘭等五個女人,相互對視一眼,也連忙跟了上去。
牛車的速度很快,畢竟是人命關天,張文革不敢怠慢,在顛簸的土路上,牛車幾乎已經飛了起來,幸好行李都是綁在車上的,也沒有怕顛的,不然的話,就損失慘重了。
可憐了車上的六個女人,好不容易等到下午,輪到她們坐車了,可是偏偏趕上了這麼個事兒,飛起來的牛車顛簸的她們內臟都快破裂了,但是她們還不能要求下車,因為她們正在給袁思雨充當人肉減震器。
牛車飛馳到一個支路口,只見張文革使勁兒的拽了支路口兒這一側的韁繩,牛車就飛快的拐進了支路,拐進支路的一瞬間,女人們就感覺從地獄一下子進入了天堂一般,因為,這條支路,竟是平平整整的柏油路。
順著這條柏油路,牛車很快便來到了一處二層小樓兒前。
汪汪汪……
一陣狗叫聲,兩條小牛犢子大小的斑點兒狗從小二樓的院裡竄了出來,擋住了牛車的去路。
「喂……有人在家麼???」張文革見到這兩條大狗,立刻一拉韁繩,將牛車停了下來,然後從車轅下來,向著小二樓裡大喊。
汪汪汪……
在張文革沒有進一步侵犯行為之前,兩條碩大的斑點兒狗並沒有攻擊他們,但是卻忠實的把守著路口兒,大聲的叫著。
「你們是誰???」狗叫聲終於驚動了村裡的人,一個身著潔白漢服的絕美女子從小二樓的左側的路口兒走了出來。
「閨女,讓我們過去吧,我們有一個同伴中毒了,想找李海水大夫……」張文革語帶哀求。
「你們來晚了,李海水大夫已經不在村裡了……」絕美女子說道。
「這……」得到這樣一個答案,張文革的臉色立刻就垮了。
「吉祥,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這時候,小二樓左側的這個路口兒,又走出來一個絕美的女子,這女子,身上也是穿的潔白漢服,與首先走出來的那個女子,竟是擁有完全相同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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