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溫柔陷阱
貝雪一口氣把話說完,原以為凌雲會震驚,沒想到他只是平靜的望著自己,眼中沒有一絲驚訝。微蹙娥眉,貝雪疑道:「皇上,我的話難道你沒聽明白嗎?你怎麼一點都不驚訝?」
凌雲淡淡微笑著,輕抿了一口酒,「你說的朕早就知道。」
「你知道?」貝雪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怎麼知道的?」
「朕不但知道,朕還知道是誰主使你這麼做的。」
他的話更令貝雪震驚,貝雪盯著他,一副願聞其祥的樣子。
放下酒杯,凌雲道:「那日在萬壽宮,根生的突然瘋顛是因為威武王對其動了手腳所致。若不是為了保護你,他堂堂一個王爺怎麼會做這種事?既然他那麼在乎你,說明你對他至關重要,所以朕猜測,他便是幕後控制你的人。」
原來他什麼都知道,貝雪眨了眨眼睛,忽而起身跪地,「我與謀反的叛黨是同謀,求皇上賜罪。」
是啊,若換作別人,凌雲早就賜罪了。但貝雪不同,他瞭解她,瞭解她走到這一步,自己有推卸不了的責任,又怎會責罰她呢?
凌雲伸手將她扶起,「這都不怨你,朕相信你是被逼無奈的,朕更相信,你不會害朕。」
在封建的古代,無論什麼原因,只要沾上謀反叛逆,那便是抄家滅門的大罪,皇帝一般寧可錯殺都不會辜息。此刻他卻相信自己,不追究自己的罪,這令貝雪很震動!
坐回座位,貝雪穩了穩神問道:「皇上既然知道了威武王的野心,那皇上打算如何對付他?」
擺弄著手中的空杯,凌雲的目光高深莫測,「他是皇叔,是朕的長輩,所以必須要抓住把柄,名正言順的處置他。」
貝雪不無擔心的說:「話是這樣說,可是他夾著尾巴做人,把柄不好抓。」
凌雲淡然一笑,「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把柄、罪證、只要朕想要,就一定會有。」
是啊,皇帝想處置一個人,又會費什麼力氣呢?看來威武王的好日子過不長了。貝雪為其斟滿酒水:「那我敬皇上,願皇上早日剷除逆賊。」兩人輕輕碰杯,一飲而盡。
現在南翔和夕瑤沒事了,她又惦記起無痕來。
凌雲是皇帝,想找個人自然不會費勁!想到他老早就答應幫忙尋找無痕,而如今這麼久都沒有消息,說明他根本無心幫忙。幾杯酒下肚後,貝雪還是忍不住想問,於是提示道:「皇上,你還記不記得你答應過我一件事,到現在還沒辦呢!」
凌雲何其聰明,自然明白她指的是什麼,更明白此事早晚都要面對,卻故做糊塗,「哦,朕答應你什麼了?」
這個人果然沒將自己的事放在心上。貝雪小臉陰沉下來,想堵氣作罷不問,卻還是衝動的囁嚅道:「那個……就是……」
見貝雪茅盾的樣子,他一拍腦門恍然道:「哦,是尋找無痕公子吧!」
「對對!」貝雪鬆了口氣,不住的點頭。
凌雲眉頭一挑,「其實朕已經幫你打聽到他的下落了。」
貝雪大喜,「真的嗎?他在哪裡,我要見他。」
凌雲的手指在酒杯旁的桌子上輕敲了兩下,貝雪會意,急忙慇勤的將酒給他倒上。
凌雲端起酒杯,望著杯中清澈的酒水,編瞎話道:「他家是京城最大的珠寶商人,前些日子去外地談生意去了,此時不在京城。」
「那他……有沒有妻室?」貝雪緊張的盯著他,這是她最想知道的。
凌雲也最想知道她對這件事情的反應,試探性的問:「他有妻室你會原諒他嗎?」
「不會!」貝雪的神色立時難看起來。
「倘若這其中有其它原因呢?」
「什麼原因?」貝雪疑惑的望著他。
「朕聽說,他的妻室都是長輩們因為各種利益原因逼著他娶的,他並不愛他們,與他們其實也是有名無實。」凌雲婉轉的將自己的情況轉述到無痕的身上,想瞭解貝雪對這件事的態度。
「真的嗎?」貝雪壓根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若當初無痕把事情講清楚,果真有名無實,她又不是不通情打理的人,當然會考慮接受,不會計較。但現在,事情變成了這個樣子,讓貝雪也無法完全原諒他。
再一回味這話,貝雪愕然:「你怎麼幫著無痕說話?」
凌雲揚頭將杯中酒喝乾,目光灼灼的望著她,「因為朕愛你,所以要你幸福。如果你能原諒他,那朕就大方的把你還給他。若你不原諒他,朕當仁不讓,一定把你留在身邊,給你比他更多的疼愛,讓你做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反正若貝雪肯原諒無痕,凌雲就放心的將自己的身份挑明,若不原諒他同樣會將其留在身邊,好好愛她。
聽完這話,貝雪十分感動,急忙避開他灼人的目光,一時間心亂如麻。
輕輕握住貝雪的手,凌雲認真道:「朕說的都是真的,你也不必急於回答,去留皆由你定。」說完,凌雲如釋重負,貝雪卻心緒難寧,又飲了幾杯,便有了幾分醉意。
抬起頭,恍忽間,貝雪覺得坐在面前的不是凌雲而是無痕,晃了晃腦袋再看,原來是自己眼花了。
這時,那個莫名其妙的春夢又現於眼前,她意味深長的望了凌雲一眼,酒精的作用,加上心中的那份好奇,驅使她下定決心,定要破解由來已久的那份疑惑。
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噗……咳咳……」貝雪假裝嗆到了,一口將水噴到了凌雲身上。然後慌亂的用手帕給其擦拭,「哎呀!皇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朕沒事,你怎麼樣?」
貝雪又做勢「咳」了兩聲,「我也沒事,皇上衣服濕了,穿著不舒服,先脫下來吧。」說著伸手去解他的衣帶。
小太監為他更衣他習慣,貝雪突然要給他更衣,他還真有些侷促,忙道:「朕自己來。」
見他將外衣脫了,貝雪便打起了內衣的主意,但現在若讓他脫,怕引起警覺,欲速則不達嘛!於是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懶怠的說:「皇上你用好了嗎?我有些困了。」
「好,那咱們現在就休息!」凌雲站起身,抖了抖同樣被水浸透,貼在身上的內衣。
可能是酒喝的有點多,貝雪站起就覺頭暈。見她站立不穩,凌雲伸手扶她,「小心點,朕扶你去休息!」
貝雪推諉道:「怎好勞駕皇上,這些叫宮女來就好。」
「你跟朕還客氣嗎?」凌雲不由分說,半環著她的腰將她扶到了床塌上。見他放開自己轉身欲走,貝雪一把拉住他,「皇上這麼晚了不休息準備去哪?」
凌雲只想叫人將桌子撤了,見她拉自己,揶揄道:「整日與你睡在一張床上,朕堅持著不侵犯你,可是朕今日喝了酒,怕半夜控制不住自己……」
「皇上什麼時候這麼不自信了?」貝雪嫵媚的一笑,玩笑道:「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凌雲知道她開玩笑,湊近帶著曖昧的語氣同開玩笑,「這可是你說的,朕看你怕不怕!」說罷轉身上床,扯下粉紅色的帷幔,撲到她身上,嚇唬她,假裝要親她。
卻沒料到貝雪竟主動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凌雲頓住,「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玩火可是要**的!」
貝雪衝他臉頰吹了一口氣,故意挑逗,「怎麼,你怕了!」
男人一般都禁不住刺激,更何況凌雲又喝了酒。他眼中漸漸燃起火苗,用手指從貝雪的額頭開始往下滑,滑過眉心、鼻樑、嘴唇、然後捏住她的下頜:「朕不怕,朕是怕你後悔!」
「我不打算出宮了,你還等什麼呢?」貝雪這麼說只想讓他放下顧慮,一會更好下手。
貝雪打算留在自己身邊了,凌雲開心的同時,呼吸逐漸粗重,他不想再壓抑自己了,猛然低頭吻去。
貝雪知道若故意脫他衣服,一定會引起他的警覺,所以才挑逗,等他意亂情迷,好趁機脫了他的衣服看個究竟。
然而他動了真格的,貝雪還是慌亂無措。有那麼一瞬想推開他,但還是忍住了。凌雲感覺到了她的抗拒,停下戲謔道:「看吧!某人在口是心……」貝雪驀然堵住了他的嘴,放肆的與他糾纏在一起,右手費力的拉過旁邊的被子。
凌雲一邊吻一邊含糊不清的問:「你這是做什麼?」
她別過頭,低聲道:「人家害羞嘛!」
凌雲會意,拉過被子蒙頭將兩人蓋住。被下,倆個人瘋狂的糾纏著。貝雪醉翁之意不在酒!她迫不及待的摸索著,去解他的衣服。
在此溫柔鄉里,凌雲的警惕性降低了。貝雪解開了他的衣服,手撫摸上去,明顯感受到那一條條突起的疤痕。貝雪的腦子剎時一片空白,發現她突然反常的不動了,凌雲掀開被子坐起問道:「你怎麼了?」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貝雪坐起激動的質問。
「我……」他低頭,見自己的衣服已讓貝雪解開。這才明白自己中計了,貝雪主動與自己歡好,原來是有目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