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如許溫情讓人沉溺
貝雪見無痕看自己,於是輕輕點了點頭,「有道是殺人不過頭點地,既然他認錯了,就放他一馬吧!」
見貝雪不追究了,無痕這才開口:「你父親是知府,即為當地父母官。你身為知府的兒子,怎麼可以借助老子的權力欺壓百姓?回去好好反省,別連累了你爹官位不保。」
男子忙不迭的點頭,「是是,多謝公子教誨,我記住了。」
無痕沖喜順一揚下頜,喜順這才收刀走了回來。
那些嚇傻了的小廝們,急忙擁上來將男子扶起。也不知是被嚇的,還是受傷太重,見他雙腿無力站立不穩,便有小廝主動背起他,一夥人極其狼狽的逃走了。
見他們跑了,貝雪舒了口氣,環顧四周尋找她的小墨。
此刻小墨正在客棧旁邊的石階下藏著呢!貝雪忙過去將它抱起,心疼的愛撫著受傷的小傢伙。
忽然貝雪想起了什麼,走上前對無痕說:「無痕大哥,那個知府家的少爺從小到大可能都沒受過什麼欺負,剛才屈服多半是裝的,他若回去把官府的官兵調來,那我們可就麻煩了!所以,我們還是快點離開洛城吧!」
有道是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他們武功雖好,但在人家地盤上,一會若真來了大批官兵想脫身還真不容易。
無痕點了點頭,考慮到現在是晚飯時間,現吃不趕趟了,於是打發喜順買了些食物,三個人駕馬出了洛城。
盛夏,天黑的比較晚。酉時,按現在的時間算大約晚上七點多鐘,天才逐漸黑了下來。離下一個村鎮還有很遠的路程,況且無痕與喜順已經趕了一天一夜的路,都已十分疲憊,他們只好找了一處樹林,打算在此將就一晚。
熊熊篝火下,喜順打開包袱,剝開包著燒雞的荷葉,將燒雞撕開。然後拿著雞大腿給無痕,無痕沒吃,而是遞給了貝雪。喜順又把另一個遞給了無痕,「少爺,貝雪姑娘我買了兩隻呢!你們多吃點。」
貝雪道:「別光讓我們,喜順大哥你也吃啊!」喜順憨憨的笑著,拿著雞頭,啃了起來。
三個人吃的正香,卻忽略了那頭眼巴巴等著主人賞賜的小墨。瞅了半天都沒自己的份,小墨這下可不幹了,你們不是不給自己嗎?那就自己動!
趁人不備,它快速跑上前叨了一個雞翅跑到旁邊趴著啃了起來。喜順抹了一把嘴上的油花,感歎道:「它倒挺會照顧自己的!」三個人同時被小墨的舉動逗笑了。
夜深了,因為勞累,喜順已在不遠處的樹下睡去。小墨肚子吃的鼓鼓的,蜷成一團也早早進入了夢鄉。只有貝雪和無痕肩並肩靠坐在大樹上,望著滿天璀璨如水鑽的繁星,心中有一肚子的話不知從何說起。
良久,無痕摟住她的肩膀,有些難以置信的感歎:「雪兒,我們真的可以在一起了嗎?我這是不在做夢吧?」
貝雪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這是真的,不是做夢。」
無痕笑了,略帶責怪的說:「你到傲來國為何不提前告訴我一聲,我好去接你。」
怎麼提前?這一切都不在她的預料範圍內啊!只好給自己找理由,「人家是想給你個驚喜!」
無痕的手輕撫著她的肩感慨道:「從來沒注意,原來夏夜的星空這麼美。」然後看著貝雪,眸間閃動著幸福的光芒,「明天我就帶你回家,給你一個全天下最溫暖的家。」
聽說他要給自己一個家,貝雪心中有說不出的溫暖甜蜜。只是她忽然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又不好太直白的問,只好婉轉的套話,「你家多大,人口多不多?」
無痕如實回答:「我家很大,人口眾多。」
重點來了,貝雪追問:「你家都有什麼人啊?」
無痕一聽就明白了,她是變著法的想問自己有沒有妻室啊!看來她對這個很在意。於是故意逗她:「我的父親已經辭世,現在有母親、有叔叔、有哥哥嫂嫂、姐姐姐夫、丫環婆子、小廝護院……」
貝雪聽他念叨了一大堆,就是沒說自己有沒有娶妻,急了,「我說的不是這些。」
無痕故做不懂,「那你指的是?」
貝雪無奈叫道:「你怎麼這麼笨啊!人家是問你有沒有家室?」雖然她感覺無痕應該沒有,但總想聽他親口承認這樣才安心。
「我若有家室……」無痕望著她拖起了長音。
貝雪心頭一縮,馬上坐直身子,十分鄭重的道:「我心目中的良人是要可以與我比翼雙飛,廝守終生。我不會與一堆女人分享一個男人的愛。」
其實她不選擇南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有這方面因素的。再者若別的女人為他生了皇子,母憑子貴,那自己與那個女人相比?哪個位置會更重呢?
無痕重又將她摟進懷裡,「我尋尋覓覓這許多年,只想找一個最愛的女子,把所有的疼愛,呵護,把我最好的東西統統給她,不與任何人分享。你說沒找到心目中的女子,我怎會成立家室?」
一顆緊張的心終於落了地,貝雪俏皮的明知故問:「那你現在找到那個人了嗎?」
「沒找到……」
「嗯?」貝雪的音調立馬調高。
無痕一刮她的鼻子,「呵呵,開玩笑的!我的至愛,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是你啊!」
「呀呀,你壞死了!」貝雪嬌嗔著照他胸口捶了一拳,幸福卻在心底如漣碕層層蕩起。
捉住她的小手,無痕輕輕撫摸著,「還記得當日我們初見,你用耳環和我換小墨的事嗎?」
不知道他為何無端提起此事,貝雪點頭,「記得啊!當時聽說小墨值千兩銀子,我一見小墨就喜歡,還是厚著臉皮跟你開口了。」
無痕凝視著她,把她的手放在嘴邊親了一下:「當時別說換一個小墨,就是十個小墨我也會毫不猶豫與你交換。」
貝雪眨眨眼,「為什麼?」
望著星空,無痕嘴角噙著淡淡的笑:「難道本國風俗你不瞭解嗎?」
沒錯,她一穿越者,對當地風俗自然不瞭解。貝雪迷茫的望著他一臉探尋之色。
無痕只當她是與自己裝湖塗,繼續道:「本國風俗,耳環通常是定情之物。女子把耳環給男子就是中意人家,以此托付終身。」他輕捏貝雪下頜,「當初我還問你是否想好了,你還不羞不臊的說想好了。」
天啊!她壓根就不知道還有這樣的風俗?好烏龍,好丟人啊!貝雪臉一熱,「呃……那什麼……人家是真不知道。」
無痕也不笑她,接著說:「第一眼見你,我就認定你是我一直尋找的那個人。當時接過你的耳環,你不知道我有多開心!後來臨分手時我說給你贖身,是想等你回家後就去你家提親,誰成想送銀子的人路上出了事,導致你和南公子去了楚玉國。」
他轉頭溫柔的看著貝雪,「我們之間耽誤了這麼久,好在老天又讓我們相遇,現在終於可以相守在一起了。」
「是啊!真好!」依偎在他懷裡,貝雪不禁擔心道:「你家人口那麼多,他們都好相處嗎?」貝雪可不想剛參加完勾心鬥角的宮鬥,又去參加爭權奪利的家鬥,她只想要二人世界,過甜蜜舒服的小日子。
無痕有些煩惱的蹙起眉:「呆在家裡是很煩,各種關係利弊要考慮權衡,規距又多,所以我總跑出來躲清閒。不過你放心,有我在,誰也不敢對你如何,我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的。」
想了想又說:「明日,我先帶你去一個好地方,等我們在外面玩夠了,再一起回家。」
「好地方,是哪啊?」
摸摸她的頭,無痕神秘道:「保密,等去了你就知道了,我敢肯定你會喜歡那裡的。」
微風中夾雜著絲絲清新,空氣中瀰漫著溫馨的感覺。他們相擁而眠,雖然身邊的篝火已熄,但心中愛的火焰,燃燒正盛!
……
無痕帶著貝雪去他說的「好地方」。一路行來,凡事無痕都讓著她,縱容著她。所以好奇心重的貝雪,遇集市則逛,遇熱鬧皆湊。與無痕攜手縱情天地山水間,好不逍遙自在。
這日他們進了一座山青水秀,霧氣繚繞的深山。
倆人同乘一匹馬,喜順在後面與他們保持著一段距離。相愛之人朝朝暮暮,攜手遊玩,心情自然好,貝雪禁不住哼起歌來。
駕馬悠閒的穿行於綠樹林間,無痕聞著貝雪的髮香,癡迷道:「雪兒心情好,別自娛自樂啊!唱出來讓我也聽聽。」
貝雪抿嘴一笑,調皮道:「不可以白聽哦!」
「好,不白聽,你唱完我就送你個驚喜!」
「嗯,成交!」說完她便唱起了動力火車的《當》,因為她覺的這首歌就是寫給他們的,最能表達此刻的情致。
當山峰沒有稜角的時候
當河水不在流
……
讓我們紅塵做伴活得瀟瀟灑灑
策馬奔騰共享人世繁華
對酒當歌唱出心中喜悅
轟轟烈烈把握青春年華
……
甜美的女聲,帶著感觸的心境,自然灑脫的在山林間飄蕩。無痕被歌詞感動,被聲音陶醉,只覺此刻,他們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