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危機四伏的夜晚
夕瑤見狀,在旁邊開玩笑道:「哎!人家不渴都有人給,我都快渴冒煙了,怎麼都沒人管我呢?」
「給你!」無痕將手中的水袋遞給了夕瑤。
「謝謝無痕大哥。」接過水袋她沖無痕輕輕一笑。知道貝雪剛才那是不好意思,現在也一定渴壞了,於是自己喝完,又遞給貝雪勸道:「姐姐即使不渴,多少也喝點,補充些水份才好。」
她這麼說,誰的面子都不傷,又幫貝雪解了難題。貝雪會意的點點頭,暗歎夕瑤這個丫頭又有眼立見,又乖巧玲俐,真是招人喜歡。
這時,無痕的耳朵動了動,突然大喊一聲,「誰——」眾人為之一愣,不由四處張望。
一陣衣袂飄動之聲傳來,緊接著一道白影從他們頭上掠過,穩穩的站在不遠處的古樹枝上。
大家定睛一瞧,輕輕晃動的樹枝上,穩穩的站著一白髮蒼蒼的老者。他身穿一襲灰白色道袍,神色儒雅,氣質如神仙般飄逸出塵,此時正慈祥的望著他們。
出現在清涼山的老者,莫非他是……
南翔很快回過神來,恭敬的抱拳施禮:「請問,前輩可是逍遙叟?」
老者很客氣,慢條斯理的擺手道:「非也,老朽乃逍遙叟的徒弟,幻妙道人。」雖然他不是逍遙叟,但他是逍遙叟的徒弟,也足夠令眾人興奮了。
南翔又道:「不知師父可否帶我們拜見尊師?」
「你們能上得清涼山,看來不簡單啊!」幻妙道人抬手捋著鬍鬚:「不過各位趕的真不是時候,我師父就在前幾天仙逝了,所以各位還是請回吧!」
他語出驚人,大家怎麼都沒想到,費盡心機上得山來,卻得到這個麼結果。
南翔壓根不信,懷疑他是故意搪塞他們,於是肅然道:「看來我們與尊師無緣啊!不過既然好不容易上得山來,即使沒見到面,也想親自拜祭一下尊師,還請師傅行個方便。」
「尊師長年來一直喜歡清靜,所以老朽不能滿足你們的要求。」幻妙道人負手望著他們,一副關懷之色,「晚上這山裡可是另外一番天地,弄不好小命都會交待在這裡。所以還是勸你們一句,趁著時間還夠用,早些下山吧!」
聳人聽聞嗎?想把他們嚇走嗎?見他不答應自己的要求,南翔的臉色難看起來,堅定道:「見不到尊師,我們是不會走的。」
幻妙道人一臉婉惜的搖搖頭,「誒!年輕人,你們可真是固執!命喪黃泉那天,可別怨老朽沒提醒過你們。」於是再不多言同,縱身運用輕功,眨間,消失不見。
他的一番話令大家心裡發堵,誰都不相信逍遙叟真的死了,都覺的他是不想見他們,所以才讓徒弟這麼說的。
貝雪想了想分析道:「沒準他就是逍遙叟,故意騙我們呢。」
無痕搖了搖頭,「他沒騙我們。」
「哦,無痕大哥怎麼知道?莫非你見過他?」貝雪用探尋的目光盯著他。
「是,早些年我見過他,所以剛剛那個真不是逍遙叟。」無痕答的相當肯定。
逍遙叟到底是生是死,一時間還真有點撲朔迷離了。於是,大家再也沒心情休息了,順著幻妙道人離去的方向一路找去。
湛藍的天空如滴入墨水一般,暗沉下來。直至垂暮,他們仍沒找到逍遙叟的下落。夕瑤這時想起了幻妙道人的話,不禁挽著貝雪的胳膊,害怕的說:「那老伯伯可說晚間這山裡很危險,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南翔不屑道:「他催我們下山,多半是唬人,不用害怕。」
大家在林間找了一塊開闊地點起篝火。萬忠和萬誠打了幾隻山雞,大家圍坐在一起,熱熱鬧鬧吃起烤山雞來。
這樣的場景,不免讓貝雪回想起和無痕的那個溫馨的夜晚。目光不由自主的往他的方向飄去,倆人真是心有靈犀,無痕也往她的方向望過來。目光相觸的剎那,貝雪一下覺的很倉皇,連忙將目光收回來,卻望見南翔正用犀利的目光注視著他們。這下她更窘迫了,只好低下頭撫摸懷中的小墨。
南翔和無痕皆是從沒對任何女人上過心的主,可他們卻偏偏都愛上了貝雪。於是,兩個男人的為愛爭奪戰,從他們見面那天起,便已轟然展開了。只是他們不知,貝雪是他們的劫,永遠的劫……
吃罷晚飯,天已全黑,月亮不知不覺中爬上樹梢。淡淡的月輝透過樹枝灑了下來,在地面投出不規則的光斑。
林子裡很安靜,靜的甚至連一聲蟲鳴鳥叫都沒有。只能聽到篝火燃燒時發出的「辟啪」聲。這氣氛明顯是不對的,眾人都聞到了一股瘆人的詭異氣息。
貝雪和夕瑤兩個女孩子都顯得特別的害怕。無痕沉著冷靜的寬慰她們:「有我們在,你倆別緊張。」此刻,男人都握刀在手,如臨大敵一般。
貝雪懷中的小墨不知什麼原因突然不乖了,掙扎著從她懷中跳出,向遠處跑去。
「小墨你去哪,快回來。」她急忙站起去追它。與此同時,她剛站起來的地方,猛然從地下鑽出一隻灰色帶毛的東西。
「啊——」夕瑤一見那東西嚇的魂不附體,驚恐的尖叫一聲。
這一嗓子,劃破寂靜的森林,足以令人毛骨悚然!貝雪被嚇的一哆嗦,趕緊停住腳步回頭去看。
只見從地下鑽出來的傢伙,身子胖胖,一身灰毛,長的賊眉鼠眼,尖尖的嘴巴上支著兩顆大板牙,後面還拖著一條細長的尾巴。
這,這應該是老鼠吧?貝雪都不太敢確定,因為它實在太大了,光身子就有一尺多長,都趕上她的小墨大了。從沒見過這麼巨型的老鼠,所有的人皆驚的目瞪口呆。
見它是從自己剛才坐過的地方鑽出來的。若不是因為小墨,怕這時,那老鼠早就咬到自己了!想到這,貝雪慶幸的同時,更後怕的驚出一身冷汗!
無痕手疾,撥劍將老鼠刺死。就在這時,喜順和南翔相繼從地上彈起,原來從他們身下也鑽出了巨型老鼠。他們有武功,自然不會讓老鼠咬到,揮刀就將那兩隻巨型老鼠砍死了。
「啊……」旁邊的夕瑤又是一聲驚叫。只見她身旁鑽出的老鼠竟咬住了她的腳。她嚇的哭了出來,不傍的甩腳想擺脫那老鼠,只是那老鼠太兇猛了,咬住便不鬆口。
見此情形,離她最近的萬忠抽刀將那老鼠扎死,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
此刻,不斷有巨型老鼠如春筍般從地下破土而出。那老鼠根本就不怕人,如同凶神惡煞一般,竟往人身上撲,意圖吃人肉。
萬忠順手一推夕瑤:「快和貝姑娘躲到一邊,這裡由我們對付。」夕瑤一瘸一拐的趕忙跑到了貝雪身邊,倆人躲到遠處的樹後驚恐的望著這一幕。
地面上的老鼠被他們三下五除二全部殺光,可這老鼠居然前赴後繼,不停從地下鑽到地面。後來乾脆,他們就聽地下的聲音,不等老鼠鑽出,便找準位置將刀插下去。若插准了,會有一股鮮血從下面噴濺上來,老鼠就再也出不來了。
這場人鼠大戰持續了半個多時辰,直到再也沒有老鼠從下面鑽出,他們繃緊的神經才鬆弛下來。
貝雪剛舒了一口氣,就覺有人在碰自己的裙角。以為又是老鼠,她被嚇的猛然跳出老遠。回頭再看,原來是小墨。貝雪的心落了地,回身將它抱起,「今天多虧你了,要不我一定就被咬到了。」
無痕和南翔等人快速跑了過來:「怎麼樣?你們沒事吧?」
「我們沒事,就是瑤瑤的腳剛剛被咬傷了。對了你們誰有藥?」
無痕沖喜順一伸手,喜順從懷裡掏出藥。貝雪幫夕瑤上好藥後不無擔心的道:「看來白天那幻妙道人果然沒騙我們,這清涼山夜的恐怖和白天的美麗,真是讓人無法想像。現在我們該怎麼辦?那老鼠會不會再來?」
「這不好說。」南翔想了想又道:「我們沒什麼,對於老鼠的攻擊都能躲開,可你倆不會武功,肯定無法躲避。」
無痕接道:「所以說地面不安全,我們今晚應該住在樹上。」
「住樹上?」貝雪和夕瑤幾乎同時叫出了聲。
「是的,現在看來樹上最安全。」
聽著倒是有幾分道理,貝雪無奈蹙眉,「可是我們不會爬樹。」
「沒關係,我可以幫你。」無痕說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攬起貝雪的腰,踮腳騰空躍起,跳到了旁邊一棵樹的樹幹上。
他找了個最佳的樹杈,讓貝雪坐在上面,手也有地方可以扶著,不會掉下去。又將夕瑤也帶了上來。見無痕碰貝雪,南翔心中就像被人攏了一把火,燒的他渾身難受,可誰讓自己下手慢了呢?
其它幾個人都會武功,也都「嗖嗖」各自跳到了樹上歇息。
原本以為這樣就可以安然渡過這一夜了,可是在樹上還沒待幾分鐘,天空忽然霧氣迷漫,坐在樹上,看對面的樹枝都是若隱若現的。這樣的環境跟氛圍有些像鬼片,恐懼的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