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月夜迷情
南翔黑黑的眼瞳,隱隱燃著野蠻的火苗。小樣兒,我還不信制不了你。較勁似的用力攬緊了她的腰,倆個人的身體就這樣緊緊的貼在一起。
他的大手幾乎握住自己半個腰肢,那力道勒的貝雪有點疼,她氣的咬著唇,掐著南翔的腿狠狠擰了一下,南翔渾身一顫,痛的蹙起眉毛,「你好大的膽。」
貝雪眉梢一挑,笑的有些詭異,微微輕嘲:「便宜是那麼好占的嗎?咱們彼此彼此吧。」見他臉色越來越陰沉,順手拿起酒杯端到他面前,哄勸道:「千萬別生氣,氣大傷身不說,若讓人家看出破綻可就不好了。」
南翔緊盯著她,那眼神像要將她吃掉,半晌,伏在她耳邊,咬牙道:「放開朕。」
「你先放開我。」貝雪嘴角牽起一抹壞笑,想起他將自己打到水中去差點被淹死,便不由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當著群臣的面,南翔不能無緣無故的衝她發火,只能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心不甘情不願的鬆了手。
她藉機按著太陽穴,搖搖晃晃的站起,恭恭敬敬的道:「皇上,臣妾身體突感不適,請容許臣妾先行告退。」南翔心裡憋氣,表面卻裝做毫不在意的樣子,拂,回去好好休息。」心裡卻道:小暱子,跟我抗衡你還嫩點!今天暫且讓著你,以後朕有都是機會收拾你。
……
十九月亮八分圓,滿天繁星如水鑽。夜風很涼,貝雪其實也喝了不少酒,身體燥熱,精神亢奮,被涼風一吹倍感舒適。她把其它人都打發了,帶著寧露在上林苑裡吹著小風,賞著夜景。
月華如輕柔的白紗籠罩大地,為秋夜增添幾分神秘的色彩。她和寧露在上林苑不出的表情,她就忍不住想笑。寧露,感到了她的異樣問道:「娘娘你在笑什麼?」
「啊……沒……沒笑什麼。」被他欺壓了這麼久,這次讓終於讓他吃鱉,貝雪著實暗爽了一把,心情格外暢快,可她卻不能和寧露說。
涼風颯颯分外清爽,一會的功夫,酒意漸退,她便感到有些涼了。見她抱著肩,寧露勸道:「娘娘,夜已深了,不如咱們回宮休息吧。」
意猶未盡的貝雪,將散落在額前的髮絲別回耳朵,望著月亮,「今晚夜色很美,我睡不著,想再呆一會。」
寧露貼心的說:「更深露重,那奴婢去給娘娘取件衣服來吧。」
「好,本宮在前邊的荷香亭等你。」
見她離去,貝雪獨自一人慢悠悠的往荷香亭方向走去。路旁,幾株丹桂開的正盛,甜香怡人的氣息在涼涼的空氣中恣意飄蕩。貝雪不由自主的被吸引過去,駐足攀枝嗅香,真是分外愜意。
忽然,聽到遠處有衣袂摩擦的聲音,並伴著輕輕的腳步聲。她好奇的張望,見遠處一個女子向這邊走來。
這麼晚?會是誰呢?難道也像自己似的喝多了睡不著,出來看夜色的嗎?她急忙隱在丹桂樹後。走的近了,看清楚了,月光下一纖巧瘦弱的綠衫宮女,走路如弱柳扶風,一邊走,一邊神色慌張的左顧右盼。
大半夜,慌裡慌張的,她想幹什麼?好奇心大盛的貝雪,打算隱藏不動,靜靜觀察。可是那宮女頗為警惕,竟然眼尖的發現了她,愣了片刻後轉身欲走。
「站住」她大喝一聲,從丹桂樹後走了出來。那宮女哆嗦了一下,轉身見是淑妃娘娘,登時嚇的面無血色,半晌才反映過來,忙忙心虛的行禮,「奴婢參見淑妃娘娘。」
貝雪似笑非笑的望著她,嚴厲的問道:「你是哪個宮的?三更半夜,鬼鬼崇崇的到這裡來幹什麼?」
「回娘娘,奴婢是雲暖閣的。」那宮女緊張的聲音有些顫抖,繼續道:「呃……昭儀娘娘喜歡桂花的香味,奴婢特來給娘娘折些回去插瓶。」
「雲暖閣不是有桂花嗎?怎麼大老遠跑到這裡來折?再說既然要折,為何白天不折,非要三更半夜裡來折?」貝雪沉著臉,心道,你糊弄鬼吧!
聽她這樣問,那宮女心裡一鬆,不像剛才那麼緊張了,「因為娘娘喜歡丹桂,雲暖閣栽的卻都是銀桂。」頓了頓又道:「至於晚上折,是因為昭儀娘娘喜歡聞著桂花的香味入睡,白天折早了就不香了。」
折桂花用得著像做賊一樣,怕被人看到嗎?貝雪知道她在說謊,不過看樣子再怎麼問她也不會說實話。算了,自己還是不要多管閒事的好。於是道:「你折吧!別讓馮昭儀等著急了。」那宮女得令隨便折了幾枝,逃也似的匆匆離開了。
望著她的背影,總覺得這事蹊蹺,卻怎麼都猜不透有何玄機,索性繼續往涼亭裡走。
路過旁邊的一座假山石,黑暗中,突然有一男子躥出來抱住了她的腰,含糊不清的道:「雲兒,你怎麼才來,你讓我好等?」
夜深人靜,貝雪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驚得失聲尖叫,卻被那男子一把摀住了嘴,緊張道:「別叫,別叫,讓別人聽見不好。」
貝雪「唔唔唔」拚命搖頭,掙脫不開。那人舌頭有些打卷的道:「你保證不叫,我就放開你。」
狂亂的心臟似乎要跳出腔子,怒力讓自己鎮定,貝雪權宜的點點頭。見她果然不掙扎了,男子放開了摀住她嘴的手,貝雪這時趁機大叫:「喂,你搞錯人了,我不是小雲,快放開我!」
那人全身散發著濃烈的酒氣,對她的警告允耳不聞,只顧死死的抱著她,用炙熱的臉頰,不斷去摩蹭她的脖頸,沉醉在自己的情感之中無法自撥。
這是誰啊,喝多了耍酒風嗎?竟然膽大的敢與宮人私會?真是不要命了!貝雪大怒,使勁的去掰他的手,只是他雖醉酒,可力氣卻大的很,貝雪掰了半天不但沒掰開,反而被他越勒越緊。
他不斷在口中碎碎暱喃:「雲兒……雲兒……我好想你……不要走……不要離開我……」他的語氣中帶著懇求,帶著無盡的哀傷與眷戀,死死抱著貝雪,似要將她揉進身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