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到底誰耍誰()
「噹噹噹」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貝雪暗自竊喜,「嘿嘿」你終於忍不住了吧!將小狐狸放在桌子上,也不管它聽不聽的懂,囑咐道:「小墨,你老實待著,不許亂動啊。」
打開房門,不出所料,外面站著的果然是南公子。心中的得意化成了滿面春風,她賣乖道:「公子有事叫奴婢去就好了,何必親自跑一趟呢。」
南公子的俊臉上看不出有任何表情,進屋後迎面看到桌子上的小狐狸,眉頭微微一皺,轉身盯著貝雪。貝雪則揣著明白裝糊塗,一臉茫然的問:「公子有事嗎?」
「把回魂丹還給我。」他開門見山的沉聲道。
呵呵,終於撐不住了吧?貝雪笑吟吟的從懷中掏出,爽快道:「喏,給你。」可當他伸手來拿,貝雪卻突然將手背於身後。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耍弄於他,南公子艱難的縮回懸於半空的手。雙目凝霜,冷冷的迫視著她,氣氛立時僵硬起來。片刻,一字一頓的道:「你敢耍我?」
雖然貝雪早有心理準備,但還是被他那凌厲的氣勢嚇了一跳。穩了穩心神,淡然一笑,伸出纖纖玉手,慢條斯理的說:「請先把解藥給我。」那神情沒有一絲懼色,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他氣的額頭青筋暴跳,咬牙切齒的道:「好好好,跟我談條件?」
貝雪故做委屈的頷首,低聲囁嚅道:「奴婢不敢,奴婢知道公子貴人多忘事,只是想提醒一下罷了。」她明為服軟,實則以退為進。
不過這招真好用,見她低頭,南公子的神色漸漸緩和下來,「這樣吧,我數一二三,咱們一起伸手,你拿出回魂丹,我拿出解藥。」
貝雪小心謹慎的說:「那你先把解藥拿出來給我看看。」小心使得萬年船,真怕他對自己使詐。
早就預料到她會這麼說,南公子心裡好笑。從懷中掐出事先準備好的一個小紙團,伸到她眼前:「丫頭看好了,紙裡面包著的就是解藥,這回你放心了吧?」
「一,二,三」倆人一齊伸手,各自拿回需要的東西。
南公子打開錦盒,拿出藥丸聞了聞確認無誤,將其收好。而貝雪剝開紙團,裡面還裹有一層紙,心道:這解藥包得還挺嚴實。於是層層打開,打到最後,除了紙還是紙,哪來的什麼解藥?她氣的俏臉緋紅,「你這無賴竟然使詐?」
見她氣惱,南公子在一旁忍不住大笑起來。她一跺腳,歇斯底里的大叫,「別笑了,快把解藥給我!」
此刻,南公子那放蕩不羈的懶散樣子又浮現在臉上,幸災樂禍說:「你對主子這般無理,還這麼不聽話,本公子決定等藥性發作,折磨的你不堪忍受時再給你解藥。」
「你……」她被南公子的話激的眼前冒火,忍無可忍的上前便抓。南公子靈敏的鉗住她的手腕,壞笑著湊近,「丫頭,別自不量力,跟我鬥可沒你好果子吃。」說罷用力甩開她。
前一刻還在憧憬著得到自由,後一刻所有的希望全部幻滅。巨大的心理落差,加上穿越以來所受的委屈,酸楚,在這一刻迸發出來,她不顧形象的雙手抱膝,蹲在地上,號淘大哭起來。
見貝雪哭了,小狐狸急的在桌邊一瘸一拐的團團亂轉,並「嗚嗚」的叫了起來。
南公子愣了片刻,開懷大笑起來。這齊豐鎮安知府家的千金大小姐,還真是率真,如此失儀的舉動她也做的出來?
見南公子笑自己,她嗚嗚咽咽抽泣的更厲害了。忍著笑,南公子嗔責道:「你這丫頭真是的,這麼不禁逗。」
貝雪淚眼婆娑的抬頭,沒好氣的向房門一指,「你趕緊給我滾出去,少在這裡說風涼話。」
這是跟主子說話應有的態度嗎?南公子皺了皺眉,還是有一絲不忍的說:「別哭了,你根本沒有中毒。」
像有人按下了暫停鍵,她的哭聲戛然而止。淚眼迷濛的看了看南公子,質疑道:「你胡說,你明明給我吃了毒藥。」
捂嘴打了個哈欠,南公子懶怠的道:「當時情況危機,我怕你帶著回魂丹跑了,才那麼說的。其實我給你吃的是補氣血的藥,對身體沒有任何危害的。」
真相大白,自己不知該高興還是該難過。只覺的眼前的人太可怕了,他的一個小小伎量,就耍的自己擔驚受怕了這麼多天。若常此以往,怕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出門前,南公子看了一眼桌上的焦燥不安的小狐狸,肅然道:「我討厭帶毛的東西!明天上路前,你想辦法把它處理掉。」說罷轉身離去。
……
經過昨晚的事,更堅定了貝雪離開他的決心。
想想自己若能拿著一千兩銀子放到他的面前,然後在他的驚愕中瀟灑離去,也算是出了這麼多天所受的惡氣。次日清晨,貝雪便早早的站在客棧門外,翹首以盼給自己送銀子的人盡快到來。
早飯過後,還不見無痕的人前來找她?眼見南公子的隨從,也在找人僱馬車準備上路了,貝雪急的心如油煎。
一千兩銀子不是小數目,莫不是回去後無痕公子後悔了?不,不可能,他應該不是那樣的人!難道送銀子的人路上有事耽擱了?對,一定是這樣。
她心中充滿期待,不斷安慰著自己,更不願輕易放棄這次機會。這時南公子的一個隨從,過來傳話,「公子等急了,叫你快點。」
「哦,我好了,咱們走吧。」她心裡急急想著對策,腦中突然靈光一閃,走了兩步,虛弱的跌坐在地,嚇的那隨從忙將她扶起,慌道:「貝姑娘,你怎麼了?」
「我頭痛……啊……好痛……」
隨從手忙腳亂的將她扶上床,飛快的跑了出去。
聞信趕來的南公子,見她倒在床上一副病懨懨的樣子,蹙眉道:「早上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搞成這副樣子。」
貝雪氣息柔弱的說:「那日馬車突然啟動,我的頭撞到了車框上,應該是輕微腦震盪了。這些日子其實我經常頭痛,一痛就動不得,現在怕是又犯病了。」
「腦震盪」是什麼病,南公子沒聽說過,不過聽她說腦了被撞了還是有些擔心的。但轉而一想,自己同樣時間緊迫,於是道:「你在馬車上坐著不用走路,應該問題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