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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八章 屠城(續1) 文 / 明達

    天恆在前面疾奔,眾人緊跟在天恆身後,每個人都不說話,大家都知道天恆心裡不好受,都不想去驚動他,也都希望這寒風可以讓天恆一顆傷痛的心沉澱下來。

    就這樣走完了青苗街,走過桂湖街,拐進一條岔道裡繼續前行。前面,就是風小六所說的小橋了。

    「看見小橋了!」風小六道。

    「嗯,大家小心過橋。」天恆道,一邊搶先奔過橋去。

    奔過了橋,天恆忽地站住了,心中警兆突生!他舉起了手,向後面揮了揮。

    「大家小心!有敵人!」扎克小聲道。他跟天恆最久,最是明白他的意思。

    眾人全都停了下來,緊貼在天恆身後,凝神以對。扎克小聲的念起了咒語,變幻著手上的印結,開始集累風系魔法的力量;裡特將劍慢慢的從劍鞘拔出來,一劍前指;撒哈爾將繫住小一和小二的帶子緊了緊,從懷裡摸出幾枚十字鏢扣在手爪裡;阿加不知從哪裡撿了兩把劍來,一橫一豎拿在手裡;風小六仍然拖著那桿殺死巡邏小隊長的長槍,所有的人全都戒備著,做好了隨時戰鬥的準備。

    天恆靜靜的站著,仔細分辨風中傳來的的不同尋常的信息。在他身後,撒哈樂也機警的轉著兩隻耳朵,用力的聹聽。

    靜夜裡,有風的呼嘯聲、風吹得小河的流水拍打堤岸的水響、遠處依稀可辨的火焰燃燒時的輕微爆破聲。除了這些,撒哈爾沒有聽到別的什麼。

    撒哈爾沒有聽出什麼,天恆卻聽出來了。他沒有豹人一樣敏銳的聽力,所以他沒有用耳朵,而是用不足顆心去聽著。

    在心的指引下,天恆感覺出前方濃黑的陰影後,正有一個強大的力量正在潛伏著。由於他的強大,阻住了自由的風,讓它們只能避開他繞行,發出紊亂的氣流聲,才讓天恆覺察出眼前的異象。在那個力量旁邊,還有一些氣息存在著,若隱若現的在風中盡量收斂著,想要躲藏起來。天恆留心大約數了數,大約有一百來個。

    這麼多?中埋伏了?天恆心裡陡地一跳。他開始快速調整心態,準備應付隨出可能出現的一切。

    撒哈爾仔細的吸著,用鼻子在空氣中嗅著,道:「天恆,前面沒有什麼啊。」

    天恆對著撒哈爾擺擺手,要他稍安勿噪。他深吸了一口氣,卸掉那身中埋伏而帶來的壓抑感覺,整個人又顯得輕鬆寫意起來。

    天恆伸手拔開臉上被風得作亂的髮絲,對著那黑黝黝的陰影露出一個淺笑,漫聲道:「閣下即然先到,為何不出來一見?長夜漫漫,風大夜寒,躲在那裡不覺得窩得慌麼?不如出來一敘,或是讓我們先行通過,閣下再在那裡納你的涼,你覺得怎樣?」

    說完,天恆負著手背月負手而立,臉上仍然對著那片陰影淺笑。那少年的身子在月下,居然帶著點那夜基德對月負手而立的灑脫。

    感受到天恆的心情,眾人也沒那麼緊張了。他們仍然戒備著,心裡卻充滿了敢面對一切的必勝信心。

    「不出來是麼?」天恆歎道:「我知道是我們面薄、勢弱,請不動你們這般的貴人。」

    話音一落,只聽那陰影裡一個聲音笑道:「閣下好風度,好氣勢!」隨著話音,一個人慢慢的從陰影裡踱了出來。他走到月下,雙手呈十字形交疊放於胸著,彎身對著天恆等人行了一個魔法師禮,輕笑道:「史迪威手下,第四軍團、第一大隊,隸屬十七天魔的炎魔蒙德?g?卡莫爾在此恭候多時。不知閣下等所屬哪位大人手下,可否見告,以免誤傷友人。」

    天恆打量著眼前的這個魔法師,估計著他的實力。

    眼前的這個蒙德?g?卡莫爾穿著一身青藍的中級魔法袍,頭上戴了一頂像是緊捆的絲巾一樣的信心之帽,腳下踏著一雙齊膝的熊皮高筒靴,手裡拿著一根嵌著「極曜石」的短形體魔法杖,一張臉上堆滿了沒有笑意的熱情笑容。他長得很好看,有一張宛如女子精緻的臉。只不過那雙狹長的雙眼卻顯量過於工於心計而讓那張臉整體上失去了美感。現在,他正輕輕的撫摸自己耳上紅寶石耳釘,客氣的道:不知閣下意欲前往哪裡?告之一聲,我們也可以送閣下等一程。「

    天恆也對著他露齒而笑,道:」不用煩勞閣下了。我們從哪裡來,自然回到哪裡去。不過,聽聞閣下在這時等候我們多時,為何不見閣下肩上沾著半片積雪?敢情那小巷裡能躲風避雪麼?呵,那倒是一個好去處。「照他那一塵不染的衣服來看,他們來得並不久。看情形,就算是敵人設下陷阱,也是傖促而成,殺傷力自然大減。

    蒙德?g?卡莫爾避開天恆的語鋒,道:「先到為主,那風雪自然認得我,難免要客氣一番了。唉呀,它們可能對閣下失禮了,讓客人們遠到而來,又累又乏的,體力都失盡了。真不是個好主人。」他歇了歇,又道:「不過,這個小巷倒真是好所在,要不要進來一歇?」

    「我們來得不遠,也算是半個主人吧。身體嘛,倒是不乏。呵呵呵,打上了幾小仗的,應該問題不大。」天恆笑道:「我看我們還是暫時不要進去了。小巷裡人大多,加上我們幾個,我怕坐不下。到時候大家為掙座位打起來怎麼辦?」

    蒙德?g?卡莫爾道:「哪有這樣的事?對了,還沒請教閣下大名,不知小弟有沒有這個幸運能認識閣下?」

    天恆道:「失禮,失禮!小弟季天恆,身後都是我的朋友。我只是一個名不經傳的小鬼罷了,沒有可能會有什麼大作為的。哪裡比得上閣下?閣下就厲害了,隊長哩!」

    裡特凝神看著兩人。這兩人自一照面便不停的鬥嘴鬥智,一個探聽著天恆的虛實,等待自己的部署展開,盡力掩藏自己的殺機等待著發出雷霆的一擊;另一個卻步步為營,一語一語的點破蒙德?g?卡莫爾的心思,讓他一時不敢亂動,好讓自己空出時間來沉思對策。兩人虛與委蛇的說著看似漫不然邊際的話,口裡不吐半句真言,但裡特卻知道兩之間已經交鋒過好幾次了。他們之間,只要半句話說得不對,戰鬥便立即就要開始!

    兩人稱兄道弟的喊得親熱,空氣裡卻因為兩人的目光而充滿了殺機!

    裡特緊握著劍柄,只覺手心裡全是汗水。還好是天恆,換作是他,只怕早就打過去了,說不定也就中了敵人的計。天恆,果然長的是七巧玲瓏心!

    裡特凝視著兩的同時,蒙德?g?卡莫爾也在估量著天恆。

    他在天恆微笑的臉上找不出一絲焦急、擔心、或是亂了陣腳的負面情緒,只能看到他自信的笑著,和自己針尖對麥芒,自己發一招,他都輕鬆接下,然後再反擊回來,自己接他的招卻不是那容易。這個小鬼是個勁敵!

    蒙德?g?卡莫爾眨了下眼,眼中寒芒一閃,道:「不知史迪威大人的巡邏隊哪裡讓季天恆兄不滿了,讓季天恆兄痛下殺手?」

    來了!興師問罪來了。天恆心裡暗道。

    平視著他的眼,天恆淡淡的道:「我不殺他們,他們便要殺我。聰明如蒙德兄,一定不想讓小弟死得難看吧?」

    「那,對於這死去的士兵,我要怎樣向史迪威大人交待?季天恆兄請明示。」蒙德?g?卡莫爾步步進逼。

    「哦?這樣啊。幾條人命蒙德兄就不好向史迪威大人交待了。不知史迪威大人又該怎樣向家破人亡、無家可歸、死傷無數的凱隆人民交待?那幾條賤命放在道德的天平上和凱隆死傷的人們一起來稱,恐怕永過也放不平!」天恆的聲音仍是淡淡的,但卻充滿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危機!

    蒙德?g?卡莫爾沉聲道:「那這麼說,季天恆兄是鐵了心和我斯破臉了?大家為何不坐下來好好談,做個好兄弟,化干戈為玉帛共圖天下大計呢?」

    天恆嘲笑道:「道不同不相為謀。而且我也沒有什麼逐鹿天下的野心。三十年功名塵與土!這些過眼雲煙我並不稀罕!我並不想活得那麼累,有更逍遙自在的生活等著我,我還去爭那些虛名做什麼?我有這幫朋友…」他看著身後的眾人,忍不住打心裡的微笑,接著道:「我就覺得很滿足。太多的幸福是一種負擔,我有這些就足矣!不過,我倒是想提醒蒙德兄一句:天下大業如果建立在人民的傷痛之上,只怕這江山就算打下來也坐不牢!」

    蒙德?g?卡莫爾看著天恆,讓天恆的話堵得無言以對。他瞪視眼前的這個少年,臉上再沒了那種不帶表情的神色,而是漸漸的露出一臉怒容。

    看到他這樣,裡特暗笑在心,付道,天恆成功了,他已讓敵人漸漸失去了平常心。而失去平常心,往往會導致一個人做出錯誤的判斷。這種心理戰術可以讓他們成功逃脫的可能性變得更大。

    蒙德?g?卡莫爾還在看著天恆。他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名不經傳的少年,將天恆從頭看到腳再從腳看到頭。很平常啊!除了一張英挺的臉上帶著和那張臉不和諧的邪邪的神情,他看不出他有什麼與眾不同。可以為什麼這個一個少處卻能把他逼得無言以對?面對著這個季天恆,他的巧善言詞到哪裡去了?他卻沒認識到,作為「蝗蟲軍隊」下的十九天魔的一員,他在理字上根本就站不住腳!

    他再次打量天恆,眼光停在他額上那顆顯得很惹眼的寶石上。

    「季天恆?你是那個費爾多城大破塞維爾的季天恆?」他失聲道。

    「失禮了。我就是季天恆。不過,大破塞維爾的不是我,而是費爾多的人們。他們才是真正擊退塞維爾的力量。」天恆淡淡的道。

    蒙德?g?卡莫爾蹬蹬的倒退了好幾步,不經意的看見裡特劍上的費爾多家族徽章。

    「你…你是…費爾多的少城主?」他口吃的道。

    「是我,裡特?費爾多。不過,可別叫我什麼少城主,那虛名我擔不起。」裡特道。經風小六一事以後,他也成熟了許多,正在展現著真正的屬於少城主的風彩。

    蒙德?g?卡莫爾道:「好!好!好!今夜我的運氣真是不壞,能親眼一見兩位名人。只是好可惜,咱們說不到一起來。既然道不同——打!」他陡然一聲厲叫,手中的積蓄的魔法力量放了出來,人向後倒退回去,一蓬火雨直襲天恆等人。

    這一下,變生肘腋!那一蓬火雨轉眼間就到了天恆眼前!

    「果然有史迪威軍隊的風度,卑鄙!」天恆叫道,未完成的火焰之盾在手裡展開,形成一道半球形的火牆,配全著扎克的風之護盾,將一波火雨全數攔下。在這之前,天恆一直在留神著他,若不然,這一蓬火雨接起來就不會那麼輕鬆。

    「蒙德兄,打了人就想走麼?」天恆叫道,雙手呈六十度分開前伸,叫道:「爆炎彈!」從手裡將爆炎彈密集的呈扇形激射出去。他的目標不是蒙德?g?卡莫爾,而是他身後小巷兩邊的埋兵!他要一舉將他們全都轟出來,不能讓他們在暗處牽制著自己。

    射出「爆火彈」後,天理往旁邊一閃,留出一個空隙,叫道:「裡特!」

    「明白!」裡特應道,連人帶劍如一陣風一般的從天恆身邊衝了過去,一劍直剌蒙德?g?卡莫爾的眉心!

    這一劍,裡特的速度快如夜鷹,讓蒙德這樣的純魔法師根本無法作出反應。眼看著那一劍堪堪的就要剌中敵人,半空裡卻突然伸出一斧一劍,阻住了裡特的快攻。那一柄大斧伸到蒙德?g?卡莫爾的胸前,像一面護心鏡一樣護住了蒙德的前胸,裡特的劍就剌在上面,濺起奪目的鐵花。而那一橫空劃出的一劍,劃破了寒風,正往裡特的臉上砍來。眼見這樣情形,裡特不得不放棄突擊,怪叫著倒飛了回來,挺劍立在撒哈爾身邊。

    這時,天恆的「爆火彈」也射中了目標。小巷兩邊的房子全都爆炸末來,一間間的都讓掀飛了,露出其下躲藏的史迪威士兵。形勢,就像天恆所想的那樣,傖促之間,蒙德?g?卡莫爾來不及作好部署,這些暗中躲藏的士兵只是在暗中起著牽制的作用,並不是完全意義上的埋兵。而現在他們化暗為明,心理上的壓力不再存在,天恆等人現在要面臨的是真正以實力相戰的局勢了!

    蒙德?g?卡莫爾退到四名劍士組的保護圈中,一張臉驚得慘白,那一劍足以叫他膽戰心寒!他定了定神,叫道:「上!殺一個賞金幣五百枚!能殺季天恆和裡特?費爾多者賞金幣三千枚!」

    聽到有錢可拿,史迪威士兵像是瘋了一般衝來上來,向著天恆殺去。

    看著眼前的形勢,阿加叫道:「衝進去,混進人群當中,不要站在外面給魔法師當靶子!」他揮舞著手裡的兩把長劍,往人最多的地方衝去。這一點,作為老兵的他經驗就比天恆要豐富多了。在有魔法師的戰場上,近距離進攻的兵種與其暴露在大威力、遠射程的魔法攻擊下,遠不如在人群中混戰的好。這種作戰方式的生存機會要大得多。

    天恆叫道:「聽阿加的!」阿加的話倒是點醒了他,他獨自一個從戰團裡脫身出來,往蒙德?g?卡莫爾飛撲而去,一個人獨戰他和那四名劍士。他一定要讓蒙德沒有機會向裡特等人發魔法。

    在他身後,撒哈爾衝進人群中,身形一晃,突然間分成六個,這六個撒哈爾同時揮爪擊殺,轉眼間就撕開了六人。殺掉六人後,他身子往一縮,「豹人之影」再次施展開,進出人群之間,又殺掉了六人。不過,這一進一出,他自己也被砍中兩劍。血順著他的毛皮流下來,滲進他腰間的圍裙裡。

    裡特暴吼了一聲,手裡的劍光化做了一片天幕,幻出最絢麗的極光,「暴雨疾風殺」在他手裡展開,向著眼前的敵人攻去。他的劍法本身走的就是快的路子,這下子以性命相搏,其速度更是無法形容。他劍一遞出,就聽得慘叫聲一片,又有多人中劍。

    阿加那裡,他雙劍在手,一劍直劈,一劍橫斬,帶著戰場上縱橫馳騁的氣勢,叫道:「縱橫沙場,殺四方!殺!」向著眾多的敵人殺去。這兩把長劍在空中舞得風聲作響,這裡面他的氣勢竟是最懾人的一個!廉頗老矣,其威仍在!

    在他們之後,扎克和風小六組成了一組,兩人互相掩護著合擊。風小六仗著自己身體小靈活,專門找空子偷襲,一槍得手以後又退到扎克身邊,守護著他。他這樣在旁邊敲邊鼓,片刻過後,竟讓他捅倒了兩、三個。而扎克知道自己的殺力不大,所以放棄了殺傷較強一些的風刃,改用水系的「酸彈術」,將一顆顆帶著腐蝕性的酸彈對著史迪威士兵拋射。這種酸彈以扎克這樣魔力使出來幾乎沒有什麼殺傷性,可是它所帶的附加性屬性卻是極為管用。史迪威士兵們對這些會讓眼睛失明的酸彈極為忌憚,讓它起了不小的作用。同時,這酸彈打在人體身上時,那強腐蝕性也會破壞他們身上的戰甲,讓幾個主力打起來要相對輕鬆一些,無形之中增大了戰場中天恆一方的戰力。

    ※※※

    天恆向著蒙德?g?卡莫爾的方向飛撲,身體一沾地,他便叫道:「連鎖火球!」手心一亮,一枚巨大的火球對著蒙德?g?卡莫爾平射而去。

    蒙德?g?卡莫爾難以置信的看著天恆的攻擊,呆住了!他根本沒有看到他吟唱!

    真的,季天恆確實沒有詠湧任何祭文就放出了一顆大體積的火球。而那火球彷彿是為了證實他並沒有看錯一般,正在破空而來!在施法裡不用吟唱的麼?這完全打破了他的傳統觀念!

    不過,他雖然在心中翻騰不已,但做為一個中級魔法師,自己本身卻本能的開始吟唱,結下火系力量,準備接招。

    「連鎖火球?這又是什麼東西?」他記得自己從未聽說過火系魔法還有這個名稱的。他看著那個火球,只覺得那上面附的火系力量極為強大,但其形態和普通的火球並沒有什麼不同。看來,季天恆只是虛張聲勢罷了,無須在意。

    這時,那飛射的火球突然在空中驟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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