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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四章 螫伏 文 / 明達

    大旗帶著天恆、豹人、扎克不住的往沱沱達爾的深處飄進。豹人本想將大旗從天恆手裡接過來,但卻不行。他試了幾次都沒有辦法將大旗從天恆的緊撥握的手裡拿過來。這時的天恆已經快要失去意識了。殘存的意識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抓緊了大旗,絕不能鬆手!

    扎克拚命的施展著狂風術。這種中階的風系魔法對於影人扎克來說,施行起來極為吃力。但對天恆的擔心和求生的本能,激發著扎克的潛力,使他超水平的發揮著,還能支持。

    剛出城堡時,飄行的方向逆風,使得扎克很費力,速度也快不起來。飄出去頂多不到五里,就眼見得塞維爾城堡的城門開了,一群士兵騎著已整頓好的鹿馬追了出來。

    一見著情形,扎克大為著急。讓這幫陰魂不散的守衛們這樣追著,那裡有降落的地方?魔力早晚都會有用光的時候,那時便死定了。這會兒,又不能轉向,順風方向的那座山,山腳下便是塞維爾城堡。能在那裡降落麼?回頭路是不可能走了,所以扎克只能死撐,心中默默的祈禱:」天神保佑!」

    鹿馬奔跑的速度很快,一會的工夫,這一群士兵已來到了三人的腳下,緊追不捨。追得一會,領頭的守衛忽然大叫道:「不好!轉風向了!」

    扎克只覺得大旗顫了幾顫,飄行的速度一下子就加快了。狂風術施展起來起來也省力得多。扎克大喜,這樣他只用施展魔法讓大旗浮在空中便行,就能支撐久一點了。

    大旗順風而行,很快的,疾飛的大旗就帶著三人,將一干守衛丟下,迅速飛去。轉眼間,守衛們的隊伍變成了一個小黑點,很快就見不著了。

    在將追兵甩掉以後,扎克的魔力也告竭,大旗帶著三人降落地面。這時的天恆已昏迷過去,沒了知覺,只是手仍緊緊的拽著大旗,豹人試了幾次才將大旗從天恆手割落。「天哥!醒醒呀!」扎克推著天恆,著急的叫。臉色蒼白的天恆看上去就和死了一樣,讓扎克害怕。

    豹人將天恆平放在地上,抓出懷裡的傷藥,草草的敷上一些,防止傷口擴大和流血過多。在這樣的眼形下,沒有辦法拔箭,也沒有辦法好好的處理傷口。看著那深埋在肉裡的箭,和衣服上滲開的血跡,豹人暗暗的擔心不已。

    這麼一動,豹人自己身上的傷口也疼得厲害。忍住痛,豹人對扎克道:「身後有追兵,咱們不能停,還得繼續往前走,去和我的族人匯合,這樣才有臧身的地方。」這一場戰鬥下來,豹人身上的新舊傷口也裂開不少,正滲出血來。豹人將身上的傷口重新包紮,以免血液滴落地面。守衛們中不泛追蹤的行家,可不能給他們留下追蹤的線索。扎克也抓住時間,進入冥思狀態,以求快速回復魔力。以後不知道將會發生什麼事,做好準備是必要的。幾經生死,扎克也學會依照眼前的形勢思考,比起別的孩童,他成熟了很多。

    歇了約麼半個鐘頭,這期間,扎克的魔力已回復至能施展初階的迅捷之風了。豹人將天恆背了起來,道:「快走!」

    扎克點點頭,將回復的那一點魔力全都化作迅捷之風,加護在三人身上,繼續向沱沱達爾平原深處行進。

    沱沱達爾平原是個遼闊的草原。地勢十分的平坦,沒有深山密林一類的良好的藏身之所。這給隱蔽身形帶來了因難。好在在這片平原上,除了別的草本植物以處,還廣泛的長著一種叫做搖頭草的另一種草本植物,才好了一點。這種植物叫做草,卻一人多高,頂上有一個像是毛毛球一樣的東西,不住的隨風搖動,其下的草梗大而粗壯,葉子繁茂,所以還算是起了保護作用,這樣三人才不至於暴露在光天化日這下。

    深夜時分,豹人才領著扎克停了下來。扎克一停下,便倒在地上喘氣。這一路疾行,就算是憑著迅捷之風,途中有好幾次,扎克也撐不過來,全靠豹人提攜著奔行。這樣跑過來,種族間的差異就極為明顯的體現了出來。就算是身受那麼重的傷,豹人也要比扎克強上太多。扎克卻不知道,十幾年的流亡生涯,早讓豹人練出比一般豹人更強大的體能和生命力。

    月光下,豹人發出一連串長長短短的只有豹人才能發出的嘯聲。嘯聲過後,地上的草皮有一塊開始移動,過了一會,竟然顯出一個洞口來。幾個豹人從洞裡竄了出來,奔至豹人面前,狂喜的擁住了他,興奮得歡呼道:「撒哈爾大哥!你還活著?!太好了!我們都以為你活不了了。這以後誰來帶領我樣?幸好你回來了。太好了!」

    看著族人,撒哈爾的眼光也變得溫暖起來,道:「全靠這個人類救了我。」他指指背上的天恆。

    幾個豹人不信的道:「人類會救你?不太可能!」

    「事實就是。」豹人撒哈爾道。「先進洞再說,我們身後還有塞維爾的追兵。」說罷,背著天恆,領頭奔進洞裡。扎克連忙跟著過去。幾個豹人跟在後面,進洞後,再將草皮蓋上。在裡面這麼一合,從外面看來,草和草密密想連,就如同天然生成的一般,卻料不到在這下面卻別有洞天。

    這個洞裡,洞中有洞,洞洞相連,竟然不小。撒哈爾奔至屬於自己的那一洞,將天恆放了下來。這時的天恆因為失血過多,嘴唇上已顯出蒼白的顏色。豹人一驚,才發覺自己只注意到掩蓋自己的血跡,卻沒有想到天恆的。他忙叫道:「鐵生、縝佚,你倆去抹掉我們回來時路上的血跡。」

    鐵生和縝佚兩名豹人應了一聲,上前來嗅了嗅天恆血的氣的味道,順著氣息出去了。撒哈爾這才回過神來,準備給天恆拔箭。

    這三支箭,一對穿過手臂,另外兩支深埋在肉裡。一看這眼形,豹人不禁開始猶豫。這一拔,鮮血肯定會大量的噴湧,自己又沒有止血草一類的止血傷藥。雖說有「百轉千回香」這種因為添加了世界樹之葉粉末的上好傷藥,但是它卻因此而是粉末狀的。這血一衝就全都流失了,根本起不到一點的作用。這樣子,根本沒有辦法拔箭。拔箭以後,流血也流死了。可是讓箭在肉裡不拔,肯定也是死路一條。撒哈爾的手伸出去又縮回來,躊躇著,怎麼也拿不定主意。

    「快拔箭哪!」扎克倒沒有想到那麼多,只是在一旁催,他怕天恆就這樣死了。

    經扎克一催,撒哈爾定下了心。掰斷射穿手臂的那支箭的箭頭,雙手分別握住一支箭,對扎克道:「你抓住那一支,我數一、二、三,一塊拔!」

    扎克上前來,雙手抓住箭桿。

    「一、二、三,拔!」兩人同時發力,將箭拔了出來。

    箭一離體,鮮血頓時從傷口往外標射!天恆痛得醒了過來,不住的呻吟。扎克見傷口的鮮血如噴泉一樣的往外噴湧,嚇得慌了,忙伸手去堵那傷口,但卻那裡堵得住?鮮血不斷的從指縫中流出來,扎克嚇得直哭。

    「藥、、、止血藥、、、我懷裡。」天恆微弱的聲音道。

    「什麼?」撒哈爾將耳朵貼在天恆的嘴邊。

    「藥、、、懷裡、、、紅色的、、、小瓶、、、對著傷口、、、噴。」天恆道。

    撒哈爾手忙腳亂的撕開了天恆的衣服。裡面的兜裡有許多撒哈爾沒有見過的奇怪的東西。這一撕,叮叮鐺鐺的全都掉了出來。這一堆東西裡,很醒目的有兩個中指長短,比姆指略粗的紅色鐵瓶,上面印著撒哈爾看不懂的文字。

    「是不是這個?」將它舉到天恆的眼前,問道。

    天恆堅難的道:「噴。」

    噴?怎麼噴?撒哈爾慌張的擺弄著手裡的小瓶。這東西沒個口,沒個蓋,連哪頭是頭哪頭是尾都不知道,要怎麼噴?

    「黃的那頭、、、對著、、、傷口、、、按。」天恆終於又暈了過去。

    「喂,喂!我不會用呀!」撒哈爾著急的叫。這種怪東西從未見過,怎麼用?

    「叫你按,你就按哪!」扎克著急的亂叫一氣。

    撒哈爾將黃色的塑料噴頭對準了傷口,一按,「嗤」的一聲,有一股水霧噴了出來,卻因噴口歪了,噴向了一邊。撒哈爾忙將它拿到眼細看,才發現有一個小孔,水霧就是從那噴出來的。隨即將小孔對準傷口,用力一按,這一次,藥劑準確的噴在了傷口上。

    箭傷的創口深,面積卻不大。這藥劑一落在傷口上,遇血便凝,在傷口上快速的凝成了一層透明的薄膜,封住了傷口,止住了血。撒哈爾見狀,連忙對著其它的傷口,依法施為。這才全都止住了血。

    這藥是中國一家軍事藥品廠出產的罐裝噴劑,有快速止血、潔淨傷口和防止傷口發炎的功效。它本是用於運動員、探險者、以及在危險的環境作業的施工人員等用來應急處理傷口的藥品。天恆的父母見天恆在體技訓練時老是受傷,才托人買了來給天恆用,沒想到陰錯陽差,在這裡卻救了天恆一命。要不然撒哈爾和扎克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天恆血流盡了而亡。

    見止住血,撒哈爾才在傷口上再敷上「百結千回香」,然後包紮。這些做完了以後,撒哈爾仔細的察看天恆的傷勢。看見天恆儘管因流血過多而昏迷著,臉色蒼白,但呼吸卻有力而平穩。而且,好像還有一股很古怪的力量在保護著他。(他並不知道這是遺人之力。)看樣子,雖然傷勢沈重,但這些傷還要不了天恆的命。這才定下心來,對不安的扎克道:「他沒有事。他的生命也很強,死不了的。」

    這話沒有錯,經過暗月流的忍術訓練的忍者,全是九命怪貓,尤其是個中翹楚的季天恆。只要止住了血,天恆也就保住了命。更何況還有「百結千回香」這等好藥和那謎一樣的遺人之力護著。這時的天恆,雖然傷重,但卻沒有了生命危險。其實,天恆沒有給塞維爾當場射死,全靠扎克之前的風之護盾和情急之下全力發出來的那枚風刃。這兩樣,一個減少了物理傷害,一個打偏了準頭。不然這一箭會準確的穿胸而過,讓天恆斃命當場,不會只是射傷肺葉那麼簡單的事了。

    聽得撒哈爾這樣說,扎克才半信半疑的看著天恆,止住了哭。

    知道天恆無礙,撒哈爾緊繃的精神鬆懈下來。這一鬆懈下來,才覺得一身的傷口全都在痛,血已滲了出來,浸透了包紮的布條。連忙撕開它,拿著那紅罐往上噴。用了幾次以後,也熟練了,藥劑準確的噴在傷口上。這玩意兒還真的管用。一沾血,立即止血,而且疼痛也大為減輕,從傷口傳來一陣陣清涼的感覺,比起之前的銳痛,的確是好受多了。撒哈爾拿著手裡的藥瓶,舉到眼前細看,不禁大為驚奇它的功能。這樣的好東西季天恆是從那裡找到的?從認識他為止,季天恆這個小鬼,總讓人驚奇。比如說手裡的這個藥瓶,在亞里斯大陸四處奔走這麼多年,好像就沒有見過這樣的東西。這東西形狀這樣怪,黃色的那一部分,他連材質都看不出來。而且做工這樣精緻,幾乎看不出加工的痕跡,這樣的手藝,只怕天生巧手的矮人族也做不出來。而且藥是怎麼放進去的?又為什麼能噴得出來?豹人不明白。回頭看著天恆,撒哈爾開始猜測天恆的來歷。盜墓者?魔法商人?還是落難的貴族?但是,他怎也想不到天恆竟是來自於和這個時空平行的另一個時空。

    扎克趴在天恆身上,關切的看著天恆的臉。看著天恆臉上的神情漸漸的變得平靜,不再那麼痛苦後,一顆心才真正的回到了屬於自己的位置。天恆,這個他唯一的親人,可不能有半點的差錯。如果天恆就這麼死了、、、扎克不敢想像。

    這一天下來,疲勞早已超過了一名十二歲孩童的極限。看著,看著,扎克竟然睡著了。

    處理完自己的傷口,撒哈爾再次的過來察看天恆的傷勢,見後者正沈沈的睡著,沒有什麼變化,也沒有什麼危險的情況,也倚在牆角,沈沈睡去。

    回來覆命的鐵生和縝佚兩人一見這情形,也悄悄的出去了。洞裡只餘下一片沈穩的鼻息。

    十幾天以後,塞維爾城堡內。」還沒有找到?!」塞維爾怒道:」你們都是吃什麼長大的?一群飯桶!」

    回到大廳正中自己的坐位,塞維爾問道:」裡特.費爾多那邊怎樣?」」報告大人。戰事膠著,裡特.費爾多那邊的魔法炮很強大,我們的士兵傷亡不少,不敢冒然進攻,兩軍正對持著。不過,裡特.費爾多已派出使者送出自己的妹妹以求和。」軍事大臣道。」妹妹?長什麼樣?」」報告大人。馨.費爾多是難得一見的佳人。」」哦,是麼?」塞維爾嘴邊浮上一抹血腥的笑容,道:」女的留下,使者全都全殺了!」

    軍事大臣大驚失色的道:」殺使者?不能呀!大人!」」殺!」塞維爾道:」圍住他們。裡特.費爾多挺不了多久的!」

    歇了一歇,塞維爾的思緒再次的轉到天恆身上。這個小鬼一定要找到。真奇怪,沱沱達爾平原並沒有良好的藏身之所,他能藏在哪裡?以前的豹人也是這樣,幾次派部隊出去剿滅這幫害蟲都是無功而回。能藏在哪裡?塞維爾想著各種可能。」約多。」」在。大人。」」放火燒光沱沱達爾平原!」」大人!不、、、」看到塞維爾陰沈的臉,剩下的話全嚥了回去。」把他們給我燒出來!」頓了一頓,道:」在各個城裡發出對他們的魔法通緝令。去找見過他們的人出來!」」是。大人!」

    一群人向塞維爾施禮以後,都匆忙而出,沒人願意多看那張沒有感情的臉,也不願意去琢磨他那變幻不定的心思。

    地洞裡,天恆就要醒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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