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忘年之交
逝者為大，看著小軍等人嚴肅表情中帶著的些許輕鬆，索菲亞和霜兒知道，仇已經報了。
「走吧，別問什麼了，讓大家休息一下。」小軍沒有讓人開口，把槍扔給一旁的大山，鑽進箱櫃車，閉上眼睛，靠在座位上一言不發。
龍組和狼牙兩個部隊的人也紛紛鑽進車中，受傷的戰士在剛剛簡單的治療後，基本已經能夠行動，子彈都沒有打進要害，即使是擦著要害，也都沒有打得太深，只穿破了皮肉。
把子彈取出後，受傷的戰士不再接受醫生的治療，自行包紮後，歸隊，同隊友一起，靜靜的坐在車中，把軍車的簾子拉上，把箱櫃車的大門拉上，漆黑的環境中，沒有一點聲音，悲愴，是獨自在角落裡才能產生的情緒，這是左少教給大家的，任何情緒，都可能是造成任務失敗的因素，尤其是悲歡的情緒，是最容易讓人失去理智的。
索菲亞此時也讓這些挪威的高官們見識到了她不是公主的一面，用車中的水，輕輕的侵濕一個毛巾，面容帶著心疼的神采，走到箱櫃車的駕駛室旁，不顧裙子被箱櫃車的泥土染髒，爬上駕駛室旁，把毛巾遞進駕駛室，輕放在小軍的臉上。
突然的涼爽感覺讓小軍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索菲亞，低聲的道了一句：「謝謝！」然後把毛巾展開，把整張臉蓋住，不再言語。
牛，太牛了！！這個時候，所有在場的人，心底都暗自羨慕，這個左昊軍，能讓一個國家具有繼承資格的正牌公主如此對待，也該知足了，可他竟然還沒有什麼反應，好像索菲亞公主做的事情，應當應分一樣，更讓大家驚詫的是，公主竟然也好像適應這種事情一樣，聽到一聲謝謝，臉上就散發出興奮的光芒。
沒有人一個人說索菲亞是花癡，這幾天來的巡展，索菲亞表現出的政治頭腦和智慧，已經完全讓這些政客們瞭解到這個年輕貌美的女孩子，是一個稍顯青澀，但卻潛力無限的優績股了。
追在小軍身後回來的警衛營還有少校帶去的一批援兵，僅僅是一場圍殲戰，就讓他們深切的感受到，什麼叫做差距，那精準的射擊，完美的配合，跑動中的最佳躲避姿勢等等，都讓這些士兵對於比自己平均身高要挨上近10公分的東方人，心中充滿了敬佩，看著那兩輛軍車和那輛箱櫃車，敬上了軍人之間的一種尊重的軍禮。
再次回來的索菲亞公主一行人，平日裡那些望向小軍等人的歧視眼光消失了，經過親臨其境的戰士們的宣揚及那些還沒有經過處理的影像資料，小軍等人的形象，第一次，公佈在了世界上，不僅是官方，就連黑市上，也把保護索菲亞的部隊進行了分析和整理。
亞洲區域第一僱傭軍狼牙的部分成員，疑似華夏特種兵的十幾人小隊，為首之人，疑似幾年前團滅的華夏最強隊伍紅箭中的修羅，公開身份系昊雨服飾董事長。
一戰，真的達到了小軍最初的目的，一些自認為資格不夠實力不足的隊伍，已經在心中暗暗慢慢打消那騷動的想法。
紅箭，這個已經在很多人心中淡漠的名字，重新出現。修羅，這個曾經紅箭中的殺神，除了極少數的人，從來沒有把這樣一個身份，放在一個曾經還只有十幾歲的孩子身上，僅僅是這一個疑似，已經足夠了。
m國之行還沒有開始，近些年把總部放在m國的青門，突然在黑市中發出這樣一個消息。
「鑒於修羅先生參與此次的保衛工作，青門為了保持敬意，此次『神跡』到m國，青門不會參與任何組織的搶奪活動，並且負責協助修羅先生保衛『神跡』，任何在m國境內動手的組織，視為與青門開戰。」
這一消息一傳到這邊，傳到小軍的耳中，整個歐洲傭兵和殺手界算是小小的沸騰了一下，那曾經近乎橫掃亞洲，據說已經是世界第一的戰鬥隊伍的紅箭中修羅，就是那個站在索菲亞公主身邊，永遠一臉淡淡的微笑，卻從來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年輕男子，就是修羅？
「靠，明天就出發，這混蛋付林，混蛋青門，竟然發出這樣的消息，故意坑我，死老頭子，等我到m國，看我怎麼灌你！」小軍對著那傳來消息的索菲亞獨自罵道。
「呵呵，修羅的名字，我也聽說過哦，怎麼你從來都沒有對我提過？」索菲亞剛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震驚了一下子，身邊的男人，就是母親曾經說過的，在亞洲近乎無敵的紅箭隊伍中的修羅，其真實實力，遠超歐洲不少強國的最強部隊。
「還有，你和青門，是什麼關係？」索菲亞繼續發出疑問。
「一個死老頭子，一個小狐狸，提起他們，我就生氣，黑市上的消息，估計就是他們散佈出來的，等到了那邊，你肯定會見到的。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我們的關係，不好說。」小軍沒有明說，可索菲亞能聽出來，兩方的關係，不一般，無論是友好還是敵對，肯定是有著頗深的淵源。
小軍在挪威的最後一天，帶著左一左二出去了一趟，也沒告訴任何人去幹什麼，只是回來後，多了一輛車子，車中，裝滿了目前世界上最先進的武器裝備，甚至連華夏之星都弄到了，高爆炸彈、防彈背心，高鑽子彈。
巫師的人脈網絡，此時用到了，早在幾天前，礙於武器裝備使用的不熟悉，小軍就聯繫到了在歐洲這邊的幾個巫谷中人，需要他們的關係，運來一些龍組和狼牙使用的熟悉武器裝備。
這些東西，讓索菲亞或是巡展到任何一個國家，都可以通過他們弄到，可他沒有這麼做，也許對一般部隊來說，熟悉一個部隊武器裝備的配備和熟悉那種槍械，沒什麼大礙，可對於跟狼牙同等級的隊伍來說，熟悉你的裝備配備，就能對於你的人員調配和火力設施有瞭解，也能根據你的火力設施來調整對付你的方案；熟悉你善用的裝備，就能大致分析出你單兵配備武器後的能力。
細節，有的時候，才是考驗一支隊伍能否長久生存下去的基本素質，小軍從隱的身上，從很多人的身上，漸漸的，從最初的毛頭小子，尖兵，成長成了現在這個成熟的指揮官。這一切，都是從專業的態度和專注的細節上，來決定一切。
這一次的送行，再不敢像上一次那樣，粗枝大葉的以為在他們國土上沒有人敢胡作非為了，一個整編團，分佈在整個道路的兩旁，重點地段，重點佈防。
空中、海中，全部設防，一次臉，雖然沒有丟出去，但也給所有即將要接受『神跡』巡展的國家，提了一次醒，國家機器不是萬能的，也嚇不住所有的人，總有一些人，是抗拒不了金錢的誘惑的。
全新的武器裝備，熟悉的感覺，重新回到狼牙和龍組的隊員手上和身上，那一批批的戰爭武器，給了機場中的警衛力量一個驚愕的瞬間，這些人，是怎麼辦到的，突然之間多了這麼多的武器裝備，而且還都是站在世界最前沿的裝備。
肅然，靜默，規矩。
索菲亞的專機旁，所有人再看向這些平日裡總被忽視的保衛力量時，眼神中多了些什麼。
經過了幾十個小時的飛行，索菲亞的專機經過幾次的停留加油休整後，終於飛抵m國，這個號稱世界霸主的國家，在這裡，將進行最長時間的巡展，也是規模最大的一次展出。
到了這裡，基本上小軍等人的任務已經算是完成了大半，m國一站後，將會直接到亞洲，那裡小軍和索菲亞內定了華夏，那邊，也不用這些人來保衛了。m國這唯我獨尊的性格，也號稱設置了最強的防護力量，一切，都是他們來防護，這也是當初就約定好的。
全副武裝，攜帶重武器的陸戰隊，開著裝甲車到了機場來迎接『神跡』和索菲亞公主的到來，4架武裝直升機停在專用機場上，國家電視台的轉播車，就跟在陸戰隊的身邊，全程跟蹤播放這具有歷史性的一刻。
因為前段時間的巡展，對於『神跡』的研究依舊陷入了困境，目前，幾個m國考古學家和植物學家，經過研究，發現了一點點的端倪，已經很有信心會解開這『神跡』之謎，這種擴大影響的事情，m政府怎麼不進行宣傳，一旦破解成功，就代表著m國在考古學領域的權威，尤其是對四大文明古國的影響最大，一直被世界上很多國家認為沒有底蘊，暴發戶一樣在幾百年內，憑借一幫武夫成為了世界強國，這樣的言論，讓自詡任何方面，都領先於世界各國的m國，心底很是不服。
此次『神跡』的巡展，m國是最為重視的國家之一，即盼望著在歐洲巡展的時候不要有國家破解出，又等待著本國的考古學家能夠研究出此物，如果成功，將會是那所有言論的最有利回擊。
前段一些植物學家提出的理論，是否『神跡』不是科技文明，而是一種古老的生物產生的化石？這一理論的提出，讓很多人追捧和符合，經過圖片和影像的研究，百分之八十的確認，這些研究者，已經開始了瘋狂的大批量側面功課的研究，見到了曙光，見到了希望，如何能不讓他們瘋狂。
最後，只差結合實物的最後論證了，所以，國家電視台的轉播車，從不輕易出動的最強陸戰隊，陣容強大的迎接團隊，都讓人感覺到，此次巡展，這個國家給予的重視程度。
小軍沒有等在機場看著索菲亞和m國國務卿之間的寒暄，與各個迎接的高官之間的握手介紹。
看著陸戰隊那些戰士高昂著的頭和一臉的不屑，儘管那一戰，打出的名聲，所殺的傭兵團隊都是高手，可並沒有讓這些站在世界頂端的戰士們感覺到狼牙和龍組有多麼的強。
「草包永遠都是草包，只會用鮮亮的外表來武裝那已經灰暗的內體，常規作戰，藉以火力的強度，他們可能是不愧對這第一的特種部隊稱號，不過，事隔多年，一批批的老隊員離開，新成員又有著那近乎完美的名號，時間長了，他們已經不配這個第一的稱號了，看著吧，不用多久，世界特種部隊大演戲開始，重新排座次，他們，肯定不行，即便給予他們高於所有部隊的武器裝備，他們也只能在平原的衝鋒戰中，得到一些便宜，換個環境，換個打法，他們，什麼都不是，曾經第一批的貝雷帽，還算是強悍，還算是不錯！」小軍對著有些忿忿不平的大山和龍組其他的成員解釋，免得他們心裡有疙瘩。
「呵呵，是啊，是不錯，但也僅僅是不錯而已，擁有隱和修羅的紅箭，才是最強，那次與貝雷帽的交手，隱和修羅，曾經我以為，當時他們拿出了一半以上的實力，現在我知道，那絕對不足三成。」龍二感慨的說道，當年的紅箭，是多麼的強大，是多麼的團結，每次的任務，那種面對危險並肩而靠，面對榮譽不為所動，舉手投足之間，滿是兄弟情誼的感覺，再也不在了。
小軍走上前，拍了拍龍二的肩膀：「現在的龍組，未來的紅箭！」
這一句話，讓龍組的人升起了無線的崇敬，那股對紅箭的崇敬，那對於局長給予認可的滿足感。紅箭，在所有能夠接觸到這個層面，瞭解紅箭工作職能的人眼中，代表著無上的榮譽，代表著無上的尊榮，能被局長委以如此重托，能夠有如此評價，則縱死無悔。
小軍等人受到了冷落，不同於在歐洲時的待遇，現在的他們，被安排在了距離索菲亞下榻的國賓館附近的一家政府部門的賓館中，雙方不同等級的住所，包括一些待遇，都截然不同，索菲亞開口詢問過，被告知這是上面的安排。
小軍無所謂：「沒事，我們正好休息一下！」
那邊的歌舞昇平，小軍這邊冷漠無人問津，也沒有什麼人來訪，展覽不開始，那些考古學家和植物學家，在博物館中，在陸戰隊的保護下，拿著各種儀器和各種資料，對著『神跡』不停的研究著，考察那曾經下著結論的結果，反覆的核查，一天、兩天、三天，民眾的呼聲讓這些考古學家和植物學家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政府高官甚至直接負責處理此事的副總統，臉色也越來越難看，一天幾道催促令，可卻沒有任何的效果。
這樣的幾天，讓這些所謂的專家，都成了笑柄。
小軍這幾天來，有了些時間，把狼牙、龍組、左一等人集合在一處，把三方的特長結合在一處，曾經三方的交流，只是處在剛開始磨合的階段，現在有了時間，小軍把狼牙的整體配合性特點、龍組的單兵作戰能力、左一等人的各種野外戰鬥的特長都黏合在一起，互相學習，互相促進，這些寶貴的經驗，對於小軍來說，是真正的經驗，可以運用起來，到時候，在軍安局中推廣。
索菲亞每天都會抽時間來看看小軍等人，但時間越來越短，從最開始的一天呆十幾分鐘，到現在的，只是過門打聲招呼。
展覽前的m國政府研究，成為了大家都默認的笑柄，只是沒有人開口說而已，最後在索菲亞提出質疑，民眾呼聲高的前提下，只好把展覽開始。
第五天，小軍等人居住的政府賓館門前，迎來了第一批的客人。
「左少，請恕罪，小弟這幾天特意從華夏趕回，處理了一些事情，來晚了來晚了！」付林見到小軍從賓館中走出來，連連抱拳表示歉意。
「付少，大手筆啊大手筆，把小弟推到了風口浪尖，看看，我已經被冷落到了這個地方！」小軍當然知道，陸戰隊包括m國政府都因為華夏戰士（把狼牙也當成了小軍替華夏培養的部隊）大開大合，成為了所有國家特戰部隊的『仇人』，小軍等人的受冷落，跟此事，肯定有關係。
付林笑了笑，此事，不是他決定的，而是自己那個總是一副威嚴模樣，辦事情遵循義氣和古板規矩的父親，病重不管理門中事務好幾年，這次卻一反常態，突發奇想的參與到門中事務決議，並且下了這樣一個決定。
也曾質疑，也曾發問，都被父親那帶有一絲笑意，一絲搞怪，一絲懷念的眼神所阻擋。
有事！付林感覺到了，父親好像跟這個左昊軍認識，並且關係好像還不一般，不然不會有如此令人費解，還得罪人的消息傳出。
「左少，我今天可是傳令使者，代表著」付林的話還沒有說完，小軍擺了擺手，有些無奈的說道：「我知道，走吧！」
誰也沒有帶，小軍自己跟著付林，從被m**隊所謂的『保護』下的賓館離開，阻止了左一和霜兒。
「放心吧！去見的人，對我，絕對不會有惡意的！」
車中，路過華爾街，小軍想到了微軟的比爾蓋茨，作為公司的第三大股東，幾年了，除了幾個電話和每年的財務報表等相關的文件之外，雙方都沒有碰過面，此時正好來了，也應該見一見了，這個時候，正是微軟高速起步的階段，談好了，爭取在華夏，成立微軟的大後方，即便不成功，也最好能夠把微軟的一部分生產或是設計，融入華夏的因素，未來這覆蓋全世界的電子產品軟件，能夠讓華夏的標誌參與其中，將會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情。
正在想著如何能夠讓比爾蓋茨答應這件事情的時候，付林已經旁敲側擊的開始了詢問：「左少，怎知道我要帶你去見誰呢？」
小軍回轉過神，笑了笑，淡淡的說道：「行了，付林，你與我之間，有些事情，還算相處得融洽，有些關係，既然那個人沒說，我也不好說什麼等到了地方你自己問如何。」
「早知道左少你與家父關係莫逆，我又何必多此一舉，還特意去重新結交你一番呢？你也不厚道，當初竟然不先告訴我，害得我像個小丑一般，在你的面前表演！」付林自嘲的笑了一下，語氣肯定的說道。
判斷左昊軍與父親的關係，付林有著很大的信心，先不說父親從來不會做這樣有失規矩的決定，還那麼的堅定，言語態度中也沒有對左昊軍有仇的意思，那麼就肯定是好的關係！今天左昊軍不等自己開口，就知道誰來邀請，並且不帶一個保鏢，輕裝簡行的與自己出發，更加的判斷出雙方的關係很好。
況且，更讓付林確認兩人之間關係莫逆的就是左昊軍剛剛那個眼神，那個與父親一樣，帶著一絲搞怪，一絲笑意，一絲懷念的眼神，兩人簡直如出一轍。
小軍笑了笑，沒有回答，但付林知道，他默認了。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的抽著煙，一言不發的望著窗外的m國街景，直到城外。
一個莊園，佔據著一個地勢頗高的公路旁，大門口站著保鏢，看到付林的車子，趕緊打開莊園的大門，讓車子進去。
車子停在莊園正中心的一座木製別墅前，那別墅，很有天京四合院的味道，只不過是加高了一層，擴大了一圈而已，幾顆桑葉樹種在庭院當中，顯得整個院落非常涼爽，完全不像外面那樣的烈日炎炎。
一個石桌，幾個石凳，兩張太師椅，葡萄架佈滿在牆邊，一小片菜地，養得很好很健康，綠油油的蔬菜讓人忍不住垂涎三尺。
「左少，這邊請！」付林指著正前方的一個大堂對著小軍請出了右手，示意小軍先請。
小軍也沒有客氣，邁步走進了大堂，一個大大的『武』字貼在正對著大門處，一副氣勢磅礡的對聯，幾張紅木桌，紅木椅子，完全是古代官宦商甲會客的大堂模樣。
剛一走進，小軍就感覺到了左耳邊傳來一陣風聲。
後撤一步，同時揮動右拳，向著風聲來處還擊。
「彭！」一腳，一拳，相撞在一起，小軍退了一步，而他對面站立的黑鬚黑面，看不出年歲，說他三十也行，四十也像，五十也不差的男子則退了兩步，左腿搓了搓地，減輕疼痛。
「死老頭，你還活著呢啊？」小軍看到他，臉上露出了真誠的笑容。
「你這小王八蛋還沒死，我又怎麼能死呢？來來來，好久沒這麼過癮了，再比劃比劃，看看你小子這幾年到底進步了多少！」說完不等小軍反應，抬拳又像小軍攻了過來。
站在小軍身後的付林，眼神一緊，看著前方那『病重在家』，不再管理青門事務的父親，如此生龍活虎的模樣，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付元海，青門當代幫主，話事人，龍頭。已經幾年不出，稱病在家修養，所有門中的事情，都交由大長老和兒子付林來處理，一主內，一主外。
揮舞著拳頭，沒有花哨的動作，全部都是實打實，硬碰硬。
一拳一腳，都產生彭彭的碰撞聲，小軍與付元海相互之間，硬碰硬的對了幾分鐘後，小軍還是那麼閒庭信步，付元海已經有些氣喘，臉色也從黑色變成了黑紫，額頭冒著汗水，腳步已經有些咧嗆。
「不打了不打了，小變態，跟你打，純粹是找死，不過我這兒子也不錯，別看一副病怏怏的模樣，真動起手來，也是一硬茬。」付元海撤步從戰鬥中離開，坐到了座位上，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一杯，然後不過癮的對著外面喊道：「來人，上酒，茶這玩意，糊弄鬼行。」
「爸，您這是」三人中，付林算是最糊塗的人了，看了半天，就知道父親的身體沒事，自己隱瞞實力的事情他也知道，左昊軍也知道，聽得他是一頭霧水，聽到父親竟然要酒喝，更是一愣，忍不住問道。
「長話短說，你老子我要跟這小王八蛋喝酒，你願意陪著，就陪著，不願意，聽完就走。」付元海哪裡還有那一副嚴謹莊重的態度，完全一個老流氓般的一腳踩在椅子上，雙手不停的揉搓，剛剛與小軍對了一腳，疼痛難忍。
「我裝病，是不願意跟他們鬥，無趣，正好你也大了，把你扔進去鍛煉鍛煉，幾年時間，感覺你還可以，讓你去華夏，讓小王八蛋給我看看，你這繼承人如何，不合格或是他不滿意，他不會來；合格和滿意，才會有今天的場面，懂了沒？老洪，快把酒給我拿來！」付元海真的是長話短說，幾年的安排，在幾句話之間就算是對兒子的交代了。然後就大聲的對外面喊著。
幸好付林經過幾年的歷練，很多東西，已經會從一句話之中，想到很多很多，父親的意思很明顯，稱病，不是躲著，而是不願鬥，自己，經歷了這一番明爭暗鬥，確實成長了許多，但他不明白的是，父親怎麼與左昊軍結識，看關係幾乎算得上忘年了，又因何要左昊軍來考驗自己，這些，付林都需要答案。
還沒等他開口繼續問，洪叔，那個從來不參與門中事務的耿直老人，帶著幾個人，抱著幾罈酒，走了進來。
看到小軍，洪叔冷哼了一聲，顯然對於那次在少林寺的過招還是有些不滿。
「來來，老洪，坐下喝，這小王八蛋，你就別想太多了，幾個你綁起來，也不行，正式跟你們介紹一下，左昊軍，我的救命恩人，忘年之交。」付元海對於兒子請走老洪去試探小軍的事情，自然知道，一是看到兒子的進步，知道在門中拉攏一些中間勢力，這些勢力，雖然不爭什麼，可是一旦能夠用到的時候，將會是很大的助力，也不好跟老洪說什麼。二，這也是小軍對於付林的考核之一，心胸，請老洪去，有試探的意思，有拉攏的意思，也有為在天京夜色找場子的意思，小軍動手算是教訓了之後，等待付林的反應，如果他沒完沒了，在這正爭奪那個位置的時刻，還不放下這一點點的意氣之爭，那麼，他也就不配做什麼青門幫主了。
「呵呵，付林與我平輩論交，總叫你老不死的也不太好，但是讓我當個長輩一樣的稱呼你，反到淡漠我們之間的感情了，老付，如何？還有老洪，那天的事情，對不住了。」
小軍的話語之中，飽含深意，付元海聽了，沉思了一下，點了點頭，身份絕色的變換，代表的東西很多。
從前，小軍只是修羅，付元海只是一個久居高位多年，裝出那副眾人皆又懼又尊模樣時間長了，會很累，年歲不是很大就已經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了，付元海本性灑脫，所以每年，都會找一些時間來，自己變換一個身份，或是出去旅遊，或是出去做一些所謂的行俠仗義的事情，再或是回到祖國，去領略那裡的山河，那裡的風土人情。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付元海的舉動，被門中一些有心人注意到，具體的說就是大長老，一個當年沒有競爭過付元海幫主之位的野心家，跟蹤付元海，設計了良久過後，弄了一整套方案，對付元海實施了階梯似的暗殺明殺和圍堵。
深受重傷的付元海，正好遇到了當年的修羅，當年的小軍，當年跟隱說是閉關一個月，其實是兩人在外磨練小軍的性子，磨練那壓制不住的殺戮之心，如果不是遇到了付元海，當年，隱就會帶著小軍去布達拉宮，去少林寺。
救下付元海後，紅箭部隊的特殊治療方法，讓付元海並沒有留下病根，三人都沒有告知對方的身份，就在一個小鎮上，小軍和隱為付元海治傷，那段日子，面對著平靜的生活，週遭小鎮居民安居樂業的生活狀態，給小軍帶來的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那殺性，淡了很多。
而付元海，從小軍時不時露出的一點點那震徹心扉的殺氣中，知道這兩個看起來平常人一樣的人，是世外高人。
性格對路，脾氣對撇子，讓這三人在近一個月的時間內，成為了忘年交，一直壓抑自己性格的付元海，在一次小軍殺性發作的時候，與他對戰了一場，儘管也是落敗，可讓他也感覺到了自己性格中的缺陷，那就是把自身性格壓抑的太久了，造成了很大精神壓力，旅遊等行徑，完全不如這釋放天性的對抗，能讓他感覺到心靈上的舒服。
從此，三人成了酒友，都號稱千杯不醉，每次喝酒，不大喝個一天，是絕對分不出勝負的。對抗，成了三人鍛煉身體的保證，付元海的身體恢復後，也不願意離開，每天都與小軍和隱對抗，別看他40多歲的人了，可進步還是非常大的，從一味的剛猛，變得油滑了許多，也讓他多了一張保命的底牌,至剛之人多了一絲陰柔，並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