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最後的蛻變
少林寺有「禪宗祖廷,天下第一名剎」之譽;是中國佛教禪宗祖庭,位於河南登封城西少室山。
少林寺常住院建築在河南登封少溪河北岸,寺院宏大。從山門到千佛殿,共七進院落,總面積達三萬平方米。山門的正門是一座面闊三間的單簷歇山頂建築,它坐落在兩米高的磚台上,左右配以硬山式側門和八字牆,整體配置高低相襯,十分氣派。門額上有清康熙帝親筆所提「少林寺」三個大字,更添一道輝煌的景色。
小軍輾轉幾省,終於來到了這千年古剎,此時的少林寺,遠沒有幾十年後的人煙稠密,遊客眾多。
通報了知客僧,自己要見天元禪師,一句話說得30多歲的知客僧一愣。
「施主,你確定是要見天元太師叔祖?」
「是的。」小軍聽到知客僧的話語,心中暗驚,太師叔祖?好高的輩分。
「施主,不好意思,請回吧,小僧不知施主從何處聽到天元太師叔祖的名諱,自從小僧6歲進寺起,30餘年,多少慕名來拜會太師叔祖的客人都沒有得以相見,據小僧所知,太師叔祖已經近50年沒有見客了,所以施主還是請回吧,阿彌陀佛。」知客僧把小軍擋在了門外。
小軍聽到這裡一愣,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想了想再次開口說道:「我是受朋友所托,來此送一樣物品給天元禪師,如果不便相見,還希望大師能夠代為送一趟如何,見與不見還是等見到物品後,讓天元禪師自己做定奪如何?我就在這裡靜候佳音,有勞大師。」
知客僧看到眼前這個年輕人非凡的氣度,肯定不是一般人,遂開口說道:「施主,這件事情小僧不能做主,請施主道明來處,另外物品也可以交給小僧,小僧可以交給主持師伯定奪。」
聽到知客僧的話,小軍從懷中拿出那顆佛珠,每每見此佛珠,小軍都有些神傷,老喇嘛嘔心瀝血數日,不斷吟誦靜心咒,耗盡心血而圓寂,不可說不為了自己。
雙手打開包裹佛珠的絲綢,慎之又慎的遞給知客僧,開口說道:「大師請通傳,西藏來人,另外請主持大師務必把這顆佛珠讓天元禪師觀看。」老喇嘛的遺願小軍還是希望能夠為他完成,儘管在小軍心中不相信老喇嘛所說自己狀態的不完美。
「請施主稍等,小僧這就進去通傳。」知客僧看到小軍對待佛珠的珍重,也明白這顆佛珠在眼前的年輕人心中肯定是珍貴的物品,謹慎的捧著佛珠走進內院去通傳。
小軍站在寺門前等了足足有一個小時,剛有些不耐煩,就見剛才那個知客僧跟著一個60出頭,身披主持袈裟的老和尚走出寺門。
「貴客來臨,恕老衲迎接來遲,萬望不要見怪,阿彌陀佛。」老和尚雙掌合十,低頭見禮。
「這是本寺主持慧通師伯。」知客僧趕緊給小軍引薦。
「主持大師,不要多禮,是小子來得冒昧了。」小軍入鄉隨俗,雙掌合十,回禮。
「小施主,我們還是不要落了俗套,還是隨老衲去見師叔祖吧,50年了,小施主是師叔祖見的第一個非本寺人員,請。」慧通就在剛才把那顆佛珠送到師叔祖隱居的地方時,多年處變不驚的師叔祖神色之間竟然有了些許激動,吩咐自己,快請,慧通就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肯定是師叔祖往年故交之後,不敢拖拉。
「大師請。」
隨著慧通走進山門,便見彌勒佛供於佛龕之中,大腹便便,笑口常開,人稱「大肚佛」、「皆大歡喜佛」。神龕後面立有韋馱的木雕像,神棒在握,是少林寺的護院神。過了山門,便是甬道,兩旁碑石如林,故稱碑林。錘譜堂就在山門內碑林西側,裡面有泥塑和木雕群像,演繹著少林武術的發展史及其顯赫功績。
經甬道過碑林後便是天王殿,它是一座三間重簷歇山頂殿堂,外面有兩大金剛,內裡則是四大天王像,個個威武雄壯。
穿過天王殿,其後有大雄寶殿。殿內供奉著釋迦牟尼、阿彌陀佛、藥師佛的神像,屏牆後面懸塑觀音像,兩側有十八羅漢侍立。大雄寶殿之後,又有藏經閣,這是寺僧藏經說法的場所。殿前甬道有明萬曆年間鑄造的大鐵鍾一口,重約650公斤。藏經閣的東南面是禪房,是僧人參禪打坐的地方,對面的西禪房,則是負責接待賓客的堂室。
二人穿過大殿,繞過西面的塔林,到達初祖庵。它三面臨壑,背連五乳峰,景色幽雅秀麗,是河南省現存最古老、價值最高的一座木結構建築,是為紀念達摩面壁而修建的。殿的簷柱、內柱、牆下雕石以及神台周圍都有精美的浮雕,大殿神龕內供著達摩祖師像。
沿途所見,都讓小軍大開眼界,千年第一寺的名頭果真不是假的,所見一切,皆為歷史的見證,尤其是初祖庵,純木結構的建築,有別於其他雄偉壯麗的建築,帶給人另一種美輪美奐的神往。
慧通帶著小軍轉過初祖庵,來到離其不遠的一片竹林中,走進竹林不遠,就看到一座竹子結構建築成的竹屋。
「小施主,師叔祖就在屋中,請你自行進入,老衲少陪了。」
「多謝大師引路。」
慧通微微一笑,轉身離開。
小軍打量了一下四周,此處環境幽雅,確實適合隱居的生活,邁步來到竹屋門前,開口通報:「後輩左昊軍求見天元禪師。」
屋中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進來吧。」
小軍推開竹門,走進屋內,就見到一個銀色長鬚過胸,面容蒼老,皺紋堆滿整個臉孔的看不出年歲的老和尚端坐在坐墊上,手中拿著那顆佛珠,雙眼始終注視著佛珠,就連小軍走進屋中也沒有抬頭。
「他還好嗎?」老和尚開口問道。
「大師為了小子,提前耗盡心血,已經圓寂了。」小軍有些感傷的回答。
天元老和尚聽到此話,身體微微一震,低垂的眼睛突然射出兩道精光望向小軍,只看了一眼,就喃喃自語的說道:「怪不得,怪不得,殺星已成。老友啊,你還真給我出了個難題啊。」
小軍看著再次陷入沉思的天元,默默的站立一旁,等著他再次開口。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已經達到自身最完美的狀態了?」天元突然開口問出了和老喇嘛一樣的話語。
「小子心結已開,全身再無破綻,自認為已經足夠了。」小軍自信的回答,相比從前存在心魔的狀態,經歷過大草原和西藏,現在的自己已經無懈可擊。
「錯,錯,大錯特錯,你枉費了他的一片苦心,就憑你現在的心性,根本成不了大事,如何能完成心中的夙願呢?如果信得過老衲,跟我說說你的事情吧?」天元示意小軍坐到對面的另一個坐墊上,開口說道。
小軍自從走進少林寺,就深深的感受到了這裡的厚重、穩健,千年古剎帶給自己的感覺就是真實。此時見到整個年逾花甲的老和尚,對於無私的幫助過自己的老喇嘛信任的人,小軍自然沒有隱藏自己的經歷,雖然堅信自己的狀態,可是兩個得到高僧的說法,還是讓他心中動搖了一下,希望天元能夠指出自己心性的不足之處,遂開口說出了自己的一生所經歷的事情,當然穿越這件驚天秘聞是小軍最後的底牌,絕不會對第二個人提起。
天元靜靜的聽完小軍的訴說,良久後,微微歎了口氣,盯著他開口說道:「孩子,你不容易,無論目的是什麼,但是為了這個國家,為了這個民族,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老衲雖然是方外之人,也不免為你叫聲好。」
「大師,小子只是做了一個華夏兒女應該做的事情,要說真的有什麼額外的目的,說白了就是為了要擁有可以保護國家,保護親人、朋友、愛人和自己的能力,既然選擇了這條路,有些事情也是身不由己的,已不犯人,人卻會來犯我。」小軍感慨的說道,尤其是想到以後政壇的勾心鬥角,要是沒有足夠底牌,不如趁早退出。
天元點了點頭,注視了小軍半天,才開口接著說道:「孩子,你很真實,沒有誇誇其談,說是一切為了國家為了民族,人如果沒有私慾,也就不能稱之為人了,即便是我,也有著心中那一點執念。」
「大師,請您教我,我還有著什麼致命的缺陷,讓你如此不放心?」小軍開口問出了心中此時最惦記的事情。
天元沒有開口回答小軍的問題,只是低聲的念起一段經文,聲音從低到高。
經文有如重錘灌頂一樣,狠狠的壓迫小軍的神經,漸漸的,小軍的感覺變了,不再是沉重的壓力,而是跟剛一進入少林寺的最初感受一樣,厚重,穩健。
當天元念完這段經文的時候,好像是經歷了一場很勞累的運動一樣,滿臉大汗,眼神有些暗淡。
「孩子,你感受到了什麼?」
「厚重,穩健,平實,好像面對的是高山,無論受到什麼樣的風吹雨打,我自巍然不動。」小軍也從經文帶來的感覺中轉過神來,說出了自己的感受,看到天元疲憊的樣子,又開口問道:「大師,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很有慧根,是的,這段醒心咒的作用就是使人心平靜安定下來。這也正式你欠缺的,回神吧,小子,想想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句話,用在現在的你身上一點都不為過。你擁有著旁人無可比擬的一切,通過自身的努力,你已經站在了一定的高度,可是現在的你呢,鋒芒畢露,回到你的來處,你覺得這樣的你能夠不被別人關注嗎?你需要一個劍鞘,把你這把寶劍的鋒芒隱藏起來。」天元多年的閱人經歷告訴自己,眼前這個年輕人心性不壞,尤其是知道了其身份對於華夏的作用,也明白了老喇嘛的一番苦心,如果不把他的鋒芒隱藏,必然在遭受非議時失去理智,成為名副其實的殺星。
天元的一番話讓小軍茅塞頓開,如此粗淺的道理在現在可能還不是很多人理解其中的含義,可是自己作為穿越回來的人,自然知道未來十幾年後的社會,人與人之間的黑暗,自己現在的狀態就有如站在陣前的將軍,是敵人首要攻擊目標,只有成為隱藏在背後的指揮者,才會在敵人不知的情況下,發出致命一擊。
「大師,小子懂了,請您教我。」小軍微微鞠了一躬,誠懇的請求。
「真懂了?」
「懂了。」
聽到小軍肯定的話語,看到其眼中露出鑒定的眼神,天元想了想,抬頭說道:「留在這裡,我會教你如何給自己裝上這劍鞘。」
「謝謝大師,小子感激不盡。」聽到天元答應,小軍感激的說道。
天元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拽了拽身邊的一根延伸到屋外的繩索,不一會,從竹門外走進來一個40多歲的中年和尚,看到天元,雙手合十鞠躬,對於一旁的小軍,則有如沒有看到一樣。
「慧真,從今天開始,這裡加一個人的飯菜,還有告訴慧通,今天來的客人會常住。」
中年和尚點頭離開,沒有開口說任何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