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必須得強硬
「哈!」鄭奇漲的滿臉通紅,渾身顫抖著猛的站起來:「誰敢!」
猛子冷冷看著他,誰敢?他肯定敢,別說把這個小子請出去,就是直接把他從窗戶上扔出去都沒有問題。不過老闆說了請出去,他也不便使用太暴力的手段,只能一伸手揪住鄭奇的手臂,不由分說便往外拖。
是的,這已經非常文明了,猛子更擅長或者說更習慣的做法是,掏出槍對目標扣動扳機,然後把屍體拖出去。對於一個槍口下起碼倒下數十上百條生命,自己身上的傷疤不下於二十處的傭兵來說,這個世界沒有手下留情這個詞彙,什麼叫做手下留情,那是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啊!」鄭奇一聲慘呼,猛子的手就像一道鋼鐵製成的鐵箍,一道無法抵禦的拉力拽著他向前跌跌撞撞的前行。「放手,啊,疼啊!」
「嘩……」餐廳的大堂裡產生一陣騷動,這種火爆場面在國內並不少見,可是在這種來者非富即貴,最差也得是個小資白領的高級餐廳中發生便是難得一見的事了。
「住手!」餐廳的經理終於及時出現了,事實上他再不出現也不可能,事情已經從雞毛蒜皮的小事演變成也許會釀成大禍的嚴重事件了。餐廳裡出現了這種暴力事件,要是他仍不出現就是失職。
可惜的是,他現在出現已經無濟於事,猛子和卡尺對他的話置若罔聞,一個拖著不住咒罵呼號的男子大步向餐廳門口走去,一個已經開始準備使用和同伴一樣的暴力手段了。那女子似乎也是個倔脾氣,在卡尺的注視下仍然堅決不肯離開,也許她認為自己是個女人,會讓卡尺這五大三粗的男人投鼠忌器。可惜,和猛子一樣,卡尺雖然對女士稍有優待,但是在命令面前,優待也只能到此為止了。
安然施施然坐下,彷彿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般,伸手拿過筷子在碗口上敲了敲,漫不經心的說道:「快一點,解決了好早點吃飯,難道你不餓?」
卡尺會意,伸手一捉便擒住女子的,小姐。」
「流氓!流氓滾開,救命啊,有人非禮……」一連串淒厲的哭喊聲尖利響起,陪伴著叫喊著的是稀里嘩啦的桌椅撞動聲,中間還夾著乒乒乓乓碗碟被摔碎的聲音。安然揉揉眉間,側頭問道:「服務生,我們的菜如果有做好的,去端上來。對了,隔壁那桌點的菜也直接上我這一桌,我會買單的。」
「呃……」
呆若木雞般站在一旁的大堂主管和服務生這才如夢初醒,這種刺激的場面她們也還是第一次見,今天的事情太過詭異了些。怎麼會演變到這一步,這兩位到現在還如墮夢中,明明是顧客和餐廳之間的投訴,怎會變成顧客之間的爭鬥,這也太莫名了些……「好的,先生,我現在就去廚房幫您看看。」服務生沒有多想,對安然她自然是充滿了感激。安然明顯是幫她出了口氣,雖然手段過於暴烈了些,有點超出她的想像。服務生一邊說著,一邊看了看站在身邊的主管,見主管沒有什麼阻止的意思,立時轉身匆匆而去。
「這位先生……」主管看著手下員工遠去,耳中還充斥著女子淒厲的叫聲,咬咬牙走上前來說道。
安然轉頭看看,淡淡問道:「有事?」
「能不能請您讓您的朋友放下我們的顧客,另外……」
話還未說完,安然看了看這個穿著工裝三十來歲的少婦,隨意擺了擺手:「不行。」
「可是……」
「沒有可是,等我吃完飯再說。」安然的聲音不大,卻不容辯駁。
「陶清雅,剛才是你在現場處理嗎?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兩個行兇者是誰!」對講機裡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焦急無比。
「吳經理,我……」陶清雅說到一半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件事情來得太突然,她到現在還有點理不清頭緒。「吳經理,那兩位也是用餐的客人。」
「客人?」疑問句很短,還不等下一句話出現,對講機那邊忽然傳來一片嘈雜的聲音,中間夾雜著數人的驚呼。
安然支著頭沒有理睬這紛紛亂的一切,剛才的事情有理也好無理也罷,做下便是做下了,他沒心情去思索太多。現在他思索的不是如何瞭解此事,而是剛才那個女子是誰?
安然敢確定自己一定見過那個女孩,看對方的年紀應該最多不過二十歲,應該還只是個大學生,自己在什麼地方見過她,她會是誰家的孩子?
說實話,安然重生這幾年來,接觸到的人並不算多,方纔那個女孩算得上美貌,如果是過去的同學一定不會忘得如此乾淨,一定是在誰家裡有過一面之緣。
會是在哪裡見過呢?清影?
安然蹙起眉頭回憶著這個名字,那位叫鄭奇的男子好像是這麼稱呼女子的,這名字越想越覺得有些印象。
「陶清雅,你立刻到總台來!」對講機裡那位吳經理的聲音有些氣急敗壞,聽著對講機裡偶爾傳來乒乓的聲音,還有遠遠的從餐廳門口傳來的叫罵聲勸阻聲,安然啞然失笑,今天自己是怎麼了,怎麼會如此輕易動怒?
陶清雅猶豫一下,俯身禮貌的說道:「先生,請您稍等一下,我去去就回。」
「隨便。」安然沒有回頭,淡淡的答道。
在多的紛亂也有過去的時刻,不過一兩分鐘,餐廳內便安靜了下來,因為那兩位自命不凡的顧客已經被卡尺他們請出去了。只有幾個腳步匆匆的服務生在那條狼藉的暴力路線上忙碌著,扶正桌椅收拾地上的碗碟殘漬。
夾著筷子,細細的品著剛剛上桌的菜餚,看了看已經完成任務回來覆命的兩個保鏢,安然露出會心的微笑:「不要拘束,坐下吃飯吧,你們辛苦了。」
「是。」兩人對視一眼,也不客氣拍了拍手坐了下來。猛子笑哈哈的迅速開動,一桶十斤的生啤酒桶擺在一旁,碩大的玻璃酒杯端起一飲而盡,絲毫沒有害怕安然對他的粗豪不爽。卡尺夾了幾下菜,安靜的嚼了幾口忽然說道:「老闆,剛才那個男人正在餐廳外面打電話,好像是在找人幫忙。」
「沒事,先吃飯,吃完再說。」
安然淡淡的答,他沒必要擔心什麼,剛才的事太小不過,不過是一場爭執罷了,就算對方有點來頭又能怎樣。幾年的經歷已然讓他完成了一個華麗的轉身,再不是從前那個謹小慎微的小市民了。現在的安然不是不想逢事讓人三分給自己少找點麻煩,但他不敢也不能像從前那樣做。他代表的不只是自己了,而是一個龐大的集團和無數人的共同利益和面子。
作為一個普通人,被人罵上幾句或者嘲笑幾聲最多心裡有些不舒服,但對事業來說並無大礙;但是作為未來集團的董事長,全世界屈指可數的大人物,他永遠再不可能對別人的攻擊一笑了之,因為這樣做並不是所謂的大度,在更多人眼中是懦弱才對。手中握緊了天量的財富和非凡的勢力,表現只要稍有些弱勢,必將引來無數窺視的眼睛。
三人不聲不響的用著餐,這家餐廳的菜味道很不錯,已經有些餓了的安然幾分鐘便扒下了兩小碗飯,這才心滿意足的放慢了速度,拿過調羹給自己的碗裡裝著湯準備細細品味。
背後響起匆匆的腳步聲,安然心裡笑了笑,手臂依舊不緊不慢的做著自己的事,他知道這肯定是餐廳的經理親自過來了,只不知道這位經理先生準備怎麼處理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