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一雙紅色的繡花鞋18
妾本想拒絕，無奈誠華先開口：「一起吃吧！」
妾只好坐下來，她看著這些菜不敢下筷，隱隱知道菜中有毒。她誠惶誠恐地看著梅花。
梅花不語，只是站在坐在誠華身旁，挾起小菜給自己的兒女吃，樣子慈愛極了。
誠華聽梅花說後，心中大喜，見到梅花的臉色緩緩紅潤。拿起梅花為他倒的酒吐進肚中，酒入愁腸。
一陣陣梅花香飄來，誠華感歎：「今日的梅都是為了夫人而開。」他端起酒遞到妾的面前：「喝上一杯，為梅花病全俞而敬杯。」
妾的眼睛越瞪越大，她偷偷瞄向梅花，只見梅花嘴邊掛起一絲神秘而詭異的笑意，樣子十分得意。
妾驚恐站了起來哭泣著說：「夫君菜中有毒，我們不能吃。」
誠華一驚，放下手中的酒杯，轉頭看著梅花。
此時，梅花站了起來，就像一樽石像一樣，臉上看不到任何的表情。她安安靜靜地站在他們的身邊，出奇的美麗動人。很久很久才開口：「夫君，剛才的酒，我下了毒。」
「夫君，梅花承認在菜中下毒，你就休了她吧！幸好發現得早。」妾叫嚷著，她不吃，是因為知道梅花不會輕易放過她。
誠華不解，聲音低沉地問：「為什麼！我待你如何，你不清楚嗎？」他的聲音裡儘是不解。
梅花輕輕一笑，笑容中有一點點的快意，有一點點的解脫，然而眼中恨意陡升：「但我一開始就不屬於你的，你卻去強求。害死素布的人是你。是你們合謀將他扔進河裡淹死。讓他落得被我怨恨。」
誠華和妾不語，兩人眼神恍了一下神。
半晌，誠華說：「是我，是我做的。他一個窮小子，給不到你想要的。只要我才配得起你，我從來沒覺得自己做錯什麼，只要得到你，讓我死也願意。我從來沒後悔這樣做過。」他輕輕地閉上眼睛，此時，他想得很遠，很遠。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那身白衣，那張臉蛋彷彿深深烙印在他的心中。永生不會調零。
梅花忽然面露冷笑：「今天的早點，是我做的。」她平靜地說，掃視他們的表情一眼，見到妾中的眼神由剛才鬆了一口氣，到魂飛魄散的樣子時，她心中升起一股得意的神色。「你們不會那麼快死的。我給你們下的這種毒不會立刻要了你們的性命，我是在你們的肚子裡放蟲，這種蟲叫求死。它們寄生在你們的肚子，吸食鮮血為生。早上它們會很安靜地睡著，晚上，它們會很活躍。它們喜歡吸食大量的血。直到你們身上的血被吸盡，你們會痛苦地渡過每一天。而且－－我要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就是你們殺死素布的代價。」她的神情迷亂。
誠華虛坐在一旁，他看著她，看著看著。彷彿看到另一個女人，梅花的臉怎麼會幻化成另外一個女人的臉呢？
那個女人彷彿在跟他說話：必死。
她是誰？她不是梅花……當他想伸手扯住梅花的衣角時，梅花轉過頭臉上的微笑依然鮮艷，有點微涼：「我今天漂亮嗎？」陰惻惻地笑了，她撫著自己的頭髮，低語著：「鞋子，諧也。脫者，解也。紅花鞋，白花鞋。君為吾做白花鞋。紅花鞋，白花鞋，吾穿白花鞋，鮮血染得紅當當。穿著紅花鞋與君來相聚……紅花鞋，白花鞋。」
「姐姐，為什麼你要如此的狠心，難道你就捨得你的兒女嗎？」妾覺得眼前的女人不是梅花，這個女人分明就是素布。
此時，梅花兩嘴一揚，呵呵地笑了。再也聽不進任何語言。
誠華的臉色怪淡，他雙手緊緊撫著肚子，只感到肚子有無數條小蟲在竄動著：「啊……」他失聲尖叫，雙手緊緊抱著頭衝出梅院。
妾連忙跟上。